消磨時光

消磨時光

 

事前沒有想好回西昌的具體日期和乘車方式，到渝後決定莉同學會結束即離開，才著手訂票。豈知軟臥售磬，隻買到14號晚九點的硬臥。朝頭天在車上接到電話，客戶今天九點半來家會談。我建議他把我們送到地鐵站。他說兩個老的，又帶著行李不方便，遂聯係了一輛野的，送我們上車後還叮囑司機到北站後幫我們搬一下包。車子開了20分鍾還不上高速，一問，才說高速要收7元的過路費。我見他收了朝115元，還要節省這7元，真會打算盤！好在我們有的是時間，就怕莉東拐西碰暈車。因為已經走出老遠，又不好說這7元我出。應該是半小時的車程，結果開了個半鍾頭，在北站外的一條僻街把我們卸下，司機指了指方向，東張西望生怕交警，慌不迭地離去。

我倆在個雜貨店存好揹包，各吃碗蘭州拉麵，然後逛荷花池。這裏有幾處隔板圍著的建築工地。剛才司機穿街而過時就介紹正在拆遷。前些年那種摩肩接踵的景像不複存在。攤販有可能都取締了。店鋪一家挨一家。有家禮品店花花綠綠的玩藝兒伸出了店麵，三個城管正在理麻。莉欲像七年前那樣給外孫女買兩條又香音又好看的旗袍，轉了幾條街都不見蹤影。

失望之餘乘公交到總府路。和平服裝廠的門店更名為“世紀和平”，莉每次蒞蓉必去貢獻。的確，服裝店雖多，賣中老年的似乎隻此一家。女士挑選起來很費時間。我照例在外等候，或站或坐。撐著當拐杖的雨傘站起不費力；坐街沿邊亦沒碰到城管。該店櫥窗裏，模特身上的夾克與我穿的款式、顏色都相同，標價228元。而我網購隻花了39.9元。怪不得早幾年就有人說服裝實體店成了試衣的所在，人們選好後按相同型號在網上購買。半個多鍾頭過去，莉挾著購物袋出來，把一件外套、一件襯衣抖給我看，260多元，心滿意足吧。

轉至春熙路，更沒有我們需要的商品。莉大約也累了。街頭不少長條椅，恰好有張空著，一坐就是兩個小時。稀稀落落的行人或匆忙或悠閑，直入店鋪的並不多。有家內衣、體恤店，牆上貼著打折的廣告，兩個年輕女子站在門邊使勁叫賣，卻沒喚得任何反應。中午上麥當勞要了兩杯咖啡，一個牛肉漢堡，兩袋薯條。因為頭晚頂多眯糊了三個小時，需要提神，而莉說還是飽的，不想吃。本以為麥當勞肯定有Wifi，隨身的平板電腦能上網，誰知服務員稱正在後台維護，聯不上網。擬餐後多坐一會兒的念頭打消。

出得街來，太陽高照，熱浪促汗。春熙北路的街椅均被陽光直射，無人歇腳。轉至東路，因在樓蔭下，長椅都坐滿。進伊藤洋華堂看看，冷氣充足，人滿為患。上二樓，居然在自動電梯旁的欄杆內找到座位，有點擠也顧不得了。拿出電腦去問個營業員，Wifi接上，隨心所欲，此乃消磨時間的最佳選擇，怨不得偌多的低頭族患頸椎病。條椅盡頭就有飲水機。我們呆的三個鍾頭內，起碼見服務員來換過三桶水，增添了三次紙杯。衛生間也很好找，一點臭味也沒有，洗手液、烘手機一應具全。大部分顧客像我一樣揹著挎包，手中沒有購物袋，說明啥也不買。小日本倒不唯利是圖，頗講人性化。不知道這裏的中國超市是否也如此。總之，在我們小縣份，隻有華聯和幾家藥店有歇腳的座位，如廁一律休想。

捱到五點過，往青年路方向，整條街有多家飯館。許是還早吧，難見食客。踱進一家四、五張條桌的小店，點了一菜一湯，中年婦女的服務員竟然跨街到對麵的餐館報給廚師做好後再端過來。問有什麽酒。介紹二兩裝的二鍋頭，才8元。許是見我的穿著打扮隻配喝此價位吧。恭敬不如從命。二暈二暈之後，再問去火車北站哪裏趕車。說順路出去的東大街口旁邊就是公交站。果然一上車就直達了。拿上寄存的行李，到自動取票機獲得預訂的車票。我和莉的保溫杯都插在揹包上。有鑒於過安檢都要被攔下抽出來重檢，我便把兩個杯子拿在手上。為了趕快去拎傳送帶上的揹包，將杯子放置旁邊。一轉眼，莉那個鋥亮的不鏽鋼杯就插翅而飛了。這偷兒的手真快！因為有了經驗，直入“重點旅客候車室”（老弱病殘孕）。座位寬敞，飲水免費，寬屏幕的電視……更重要的是進站不排長隊。盡管活活又等了兩個鍾頭，但有什麽地方可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