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

尼亞加拉

 

 

享譽世界的尼亞加拉瀑布不能不看。棘給爸媽訂了一個旅行團，其中有十多二十個華人，女導遊也是華人，一路上語言交流不成問題。天剛破曉，女婿開車40分鍾把他們送到波士頓中國城的“香港小食”門口。離開車時間還有20多分鍾，想不到已經有20多個同伴先到。不一會導遊和大巴也提前到達，但一對印度夫婦姍姍來遲，過了好幾分鍾才出發。他們來時走的是90號公路往東，旅遊大巴反其道而行之往西。在馬薩諸塞州除了果林，從未見到過莊稼，據說該州根本不種糧食。而進入紐約州，那廣懋的田野不是玉米就是牧場，一馬平川，天藍地闊，他的心胸都覺得放大。可惜莉不久就暈車，閉著雙眼，東倒西歪。車行五六個小時到達第一站“千島湖”。莉下車就把中午吃的比薩全吐掉，坐上遊輪還在暈。導遊不斷地來詢問要不要藥，用不用冰，吃不吃糖等等。她扒在椅背上，話也懶得說，一個勁擺手。麵對如仙如畫的湖光島色，頭都抬不起，太不劃算了。

所謂的湖，其實是美加邊境聖勞倫斯河即將流入安大略湖的一段。由於地勢開闊，丘陵起伏，在河中形成1700多個島嶼。最大的幾十平方公裏，最小的不過一塊岩石。那些小島，絕大多數被富翁買下，修成別墅。各出心裁，造型千奇百怪。有的建成歐洲中世紀的城堡。有的又是現代時尚庭園。像是一家比一家賽著別開生麵。有家人在水邊安個高高的滑梯，一彎一拐直接溜入河裏。真是練娃兒的水性呀！有兩個小島離得很近，由一座幾米長的橋連接。導遊介紹是世界上最短的國際橋，因為一島屬於美國，另一島屬加拿大。恐怕也是唯一不設海關的界橋。他們多數時間航行在加拿大的水道上，導遊特別提醒不要使用手機，否則就是國際漫遊。他亦不消簽證就去了趟加拿大。遊輪外藍波蕩漾，清澈見魚，他在中國還沒見過如此水質的大河。許是空氣新鮮，和風宜人，莉能慢慢抬起頭，得以補習半個小時的美景。在船上個多鍾頭，大家不時擎著像機，留下這難得的美景，靠岸後意猶未盡。

下了船乘四個小時的車，到瀑布城。晚餐後已經九點，天才擦黑。上車又開半小時到“三羊島”。白天他們在車上就有人指著前麵的一團白光，聽到轟隆隆的雷響，說那就是瀑布。此時響聲愈來愈重。下車處的對岸是加拿大的安大略省。隻見高樓大廈，燈火通明。一束巨大的光柱直射尼亞加拉河上寬900米的瀑布。水花濺下騰起的白霧宛若巨大的肥皂泡。又像是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紗布，試圖掩蓋千軍萬馬擂鼓中的隱秘。 可惜他的像機是老掉牙的傻瓜，哢倒是哢嚓了幾下，能否留下這夜景，隻有聽天由命。一個華人老婦還主動為他和莉照了張合影。此處停留半小時，再驅車十多分鍾到馬蹄型瀑布。實際是兩個瀑布呈百餘度的角排列，300米寬，卻比三羊島瀑布更高，落差更大，響聲更為宏偉。該瀑布全在美國境內，設施比美加瀑布多些。

第二天一早，確定的是7:45開車，又等印度夫婦，8點才起程。先到三羊島，重溫大瀑布的雄姿。然而天公不作美，還沒照兩張像，豆大的雨點撲麵而來。誰也沒有雨具，趕緊從河岸跑回屋簷下，衣服全濕。幸好氣溫不低，站一會就幹了。雨停後到馬蹄瀑布，安排進電影院看尼亞加拉瀑布的史詩片。影片描述印弟安部落一個聰明漂亮的少女站在山崖的巨石佇望遠行不歸的戀人，飄灑的長發拖到地上。女孩被神悅納，長發久而久之化成傾瀉而下的瀑布。若幹年後住在瀑布上方的印弟安人，欲探索轟轟雷鳴的奧秘，異想天開地造了個大桶，裏麵裝著食物，鑽進一個人後，其他人再把桶封閉，任隨桶順流而下。結果幾天後桶在下遊撞碎，人安然無恙。被弄得暈頭轉向的人抬頭一看，如此壯觀的景象，不得不萬分驚訝！歐洲殖民者來到後，又演譯出若幹故事。電影不長，半小時左右。而從各個角度，展現尼亞加拉四季變幻的場景，配合相應的昆蟲特寫鏡頭，真是美不勝收。影片的對話和畫外音自然是英語。導遊送來兩隻譯音機，為他倆調到漢語（上麵印有六國的國旗）。他們戴上耳塞就聽到同聲翻譯了。

從電影院出來，導遊引領乘電梯下到河邊。每人發一件薄膜雨衣上船。尚未靠近瀑布，“暴雨”傾盆而下。大家哪裏管它，紛紛舉起相機。水點砸在鏡頭上亦在所不顧。瀑布倒是看得更真切了。震耳欲聾的轟響聲，使心潮澎湃，胸中嘣嘣亂跳。感覺末日來臨，自己即將被洪水卷走。人在自然麵前是何等緲小？雖然來回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車，親密接觸不過這幾分鍾，的確是不枉此行。記得四年前在九寨溝，他們一行九人皆對景點裏的瀑布讚歎不已。相較之下，尼亞加拉是抹香鯨，九寨溝的瀑布隻能算熱帶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