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她準時睜開眼睛。房間裏靜悄悄的,月色正好,透過窗簾,在牆上投下隱隱綽綽的光影。她轉過頭,卻看見睡在身邊的他也睜著眼睛,正溫和地望著她。兩人相視一笑,不約而同地說,‘嗨,今天小家夥沒醒。‘
她不放心,還是躡手躡腳地起身,輕輕推開隔壁房間虛掩著的門。月光下,他們三個月大的寶寶在趴在嬰兒床上,睡得正酣。凝望了一會兒熟睡的小寶寶,她又輕輕地退出來,回到自己的床上,鑽進他的臂彎裏。
他將她溫柔擁入自己的懷抱,透過薄薄的睡衣,開始輕輕地撫摸她的背。她緊緊地靠在他溫暖結實的胸口,感受他身體裏的熱度,感受著他的手在自己肌膚上遊走。
自從孩子出生,初為人母的她在體會到作母親的喜悅和責任的同時,為了和他們新生小寶寶的需求同步,手忙腳亂地重新調整自己生活的節奏。像許多第一次有新生兒的家庭一樣,他們也在寶寶不會吸奶,睡覺沒有規律,她的乳腺炎,種種種種的不大不小的問題麵前感覺心力憔悴。這是她一路讀書工作走到這一步從來沒有體會過的一種甜蜜卻也揪心的困難。
她對他是感激的。工作繁忙的他總是盡其所能地幫助她一同照料寶寶。每天夜裏她起身喂奶,他總會一同醒來,在換尿布或給孩子重新入睡時搭一把手。有時候,在他擁抱她的時候,她也感覺到他對自己身體的渴望。他們在孩子出生後隻嚐試過一次親密接觸,卻由於她的幹澀而不得不放棄。
今夜,孩子自出生以來第一次跳過夜裏兩點的夜奶。這小小的進步已經讓她心中欣喜萬分。她也開始輕輕地撫摸他的身體,聽著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擁吻中,她帶著略略的擔憂地在他耳邊輕輕說道,‘我怕還是像上次一樣。。。‘
他用自己的唇吻住她的嘴,然後溫柔地告訴她,‘親愛的,你隻要放鬆就可以了。。。‘
她聽話地閉上眼睛,感受著他由唇上的吻和雙手的撫摸所傳遞過來的熱度。她覺得自己仿佛乘著一葉小舟,在和煦的陽光和微風裏在河麵上隨著水流輕快地漂著。小舟開得時快時慢,有時還會轉一個小圈,然後又輕盈地繼續它的旅程。柔和的陽光照得她渾身暖暖的,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了,她身上每一寸肌膚都鬆弛下來,任由載著自己的小舟向前漂著。
水流越來越急,小舟也走得越來越快。忽然間,一個大浪打來,將小舟拋上半空中。她渾身一陣收緊。 小舟又從空中落下,急速墜落中,一陣電流穿過她的身體。她禁不住叫出了聲,抱緊了他。
小舟重新跌回了風平浪靜的水麵。她渾身汗津津地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是他充滿愛意的眼睛。她感激地向他微微一笑,將頭靠在他厚實肩上。這時,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她便又往他懷中擠了擠,閉上眼睛,愜意地睡著了。
清早,寶寶的哭聲將她叫醒,起身去喂奶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床上。從浴室裏走出來的他,正往身上套上前一天準備好的條紋襯衣。她抱起寶寶,放在胸前,然後重新走回大床,靠在床頭。寶寶心滿意足地吮著奶,她也心滿意足地欣賞著他穿襯衣係扣子時挺拔的身形。
他走到床沿邊,低頭吻了吻她的臉頰,剃須水清新的味道籠罩了她。她感激地望著他,‘你睡得好嗎?昨晚謝謝你!‘
他在她脖子裏深深地吻一下,‘謝謝你享受我的愛撫。‘
她又帶著微微的歉意說道,‘對不起,我睡著了。本來還可以。。。‘
他又憐愛地笑笑,‘沒關係。我們以後還有的是時間。‘ 停了一下,他又說,‘照顧好寶寶。我晚上盡量不太晚回家!‘
她聽話地點點頭。
聽著他下樓,出門,開車出庫的聲音,她看著慢慢變亮的窗外,心裏溢滿了幸福的感覺。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