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次和病人接觸後,都會進行一些反思,記錄下以後可以改進的任何屬於職責範圍內的技能或者診斷以及幹預措施。
白天接觸的這位男性病人,有情商,有智商,有顏值,像《飄》裏的瑞克。旁邊照顧他的妻子也是美貌氣質並存的中年佳人。最關鍵的是兩個人幽默地要死。平生就最敬仰的人,沒有之一,就是有高端幽默感,因為那代表了人的智慧可以到達的最頂端。
這位病人患了非常嚴重的疾病,他要服用hydromorphone(管製藥之一),我問他要不要把它和其他藥混合在一起吃,他妻子調侃地說,“you’re gonna have a cocktail”,我潛意識裏蹦出了一句話,“我挺欣賞你們這種生活態度的,能把嚴肅的事情用這麽輕鬆的方式處理”。之後又說了一些話。
晚上回家,感覺怪怪的,不舒服,但是說不出為啥。還好,現在養成了一個習慣,如果感覺心緒不寧,一定會去找原因,堅決不讓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就是“正念”吧,因為我固執地相信,如果念頭不對,行事也會不端,反過來還是會傷害自己,砸自己腳。
當時說那句話的時候帶有幾個偏見:
1) 這麽帥,這麽幽默,這麽有品味,怎麽能生病?(潛意識覺得,生病是社會經濟地位低下,或者不會調節壓力的人的事。)
2) 這麽重的病,怎麽還能這麽樂觀?(潛意識裏覺得,病入膏肓之人,難道不該愁眉苦臉,一幅嚇得要死的樣子,那還有空調侃自己?)
接下來想,一個人以什麽樣的疾病出現,以什麽樣的心態麵對疾病,我又有什麽權利去評判呢,我對生命的真相到底能了解多少呢?我所能做的就是尊重任何方式的存在而已。
這件事也幫我稍微解決了一個難題,當我為至親的某些行為煩惱時,我也是帶著極端的偏見,更嚴重的是,我還試圖用這些偏見去“糾正”他們的行為。現在明白,麵對於任何一個成年人,我能做的隻有一條:尊重他/她的任何感受和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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