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貝媽媽環島(Abemama Atoll)
在首都塔拉瓦辦理了出境手續後,我們連夜趕往外島,第一站是阿貝媽媽環島。
在進入瀉湖後,無虛在甲板上撿到一條目魚,估計是昨夜航行時撞上來的。新鮮目魚是最好的誘餌,無虛把它掛到一個粉色假魚魚鉤上,正往外放線時,猛地被水中的魚線一攥,身子差點兒被拖下水去。
“爸!快來,有大魚上鉤了!”無虛驚叫道。
掌舵的Max把方向盤交給子虛,轉身幫助無虛。
父子倆在後甲板放長線釣大魚,忙活了半個多小時,才把一條銀灰色的大魚拖了上來。這條魚的頭很大,圓睜的怒目有點可怕,可能是不喜歡喝送它上西天的杜鬆子酒吧。
“這是一條鯵魚(Trevally)!”無虛權威地說。
第一次釣到這種魚,大家都很興奮,一稱,有31.5磅!
全家都圍著大魚觀看,我忙著拍照,錄像。無意間,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四周的景物,大驚失色,海韻正向著一塊礁石駛去!
“快轉向!要觸礁了!”我大叫道。
子虛馬上飛快地打著方向盤,把船往瀉湖中心開去。
回頭看看,整個瀉湖,隻有這一塊礁石上豎著一個警告牌。真是老天保佑,如果我晚一分鍾抬頭觀望,海韻撞上礁石,時間和金錢的損失不說,心中的羞愧更是難當。
按慣例,我們提著半條鯵魚和一些禮物去拜見了島上的警長,他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我們很高興得知,這裏沒有登革熱暴發。
雖然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鍾了,在太陽底下走路還是很熱。沒走幾步,就有一位中年女子向我們打招呼,邀請我們到她家的涼蓬裏去坐坐。
這裏的涼蓬(Buya)設計得非常好,簡簡單單的平台上鋪著涼席,四根樹枝撐著一個樹葉編織的頂蓬,實在是個乘涼的好地方!幾乎每家門口都有一個涼蓬。
這位女子名叫艾德瑪,英語很好,說是跟一個美國義工學的。艾德瑪給我們泡了島上特產的飲料Toddy。Toddy是椰樹漿汁,是在椰子樹枝上劃一刀,用一個瓶子承接流出來的樹漿。椰樹漿汁很甜,有點像糖漿,可以衝水喝,也可以發酵後當酒喝。
坐在涼蓬裏,一邊喝著香甜的Toddy,一邊與艾德瑪聊天。徐徐的海風吹來,帶走炎炎酷暑。
艾德瑪還帶我們參觀了她工作的旅館。這裏的島民,充分利用他們的自然資源,其聰明才智,實在令人欽佩。傳統的旅館,建築材料全是從椰子樹和露兜樹(Pandanus Tree)來的;沒有一根釘子,沒有一點水泥。
因為時間有限,我們在阿貝媽媽環島隻呆了一天就南行了。
前往塔比圖亞環島(Tabiteuea Atoll)
在途中,發生了二件不尋常的事:
1)第一次駕船穿過赤道。按規定,我們得舉行一個狂歡儀式:船員們打扮成海王星(Neptune),戴維瓊斯(Davey Jones),納爾遜爵士(Lord Nelson)和罪犯; 把惡心的紫色或綠色液體倒在頭上; 模擬審判,砍頭祭神等等。雖然很有趣,但我們缺乏道具和演員,力不從心。所以我們每人給海王星敬了一小杯朗姆酒,子虛代表海韻祈求海王星的準許我們進入他的南太平洋境界。過了赤道,海韻順風順水地到達目的地。估計海王星喜歡那上好的朗姆酒,開後門放行,沒有責怪我們過於簡單的儀式。
2)在達到目的地的前一夜,我正值著夜班,看到遠處的一個白光漸漸變亮,然後,一點大光下麵又出現二個白光,形成一個三角形。我心裏很納悶,這可不是常規的夜行船的點燈規律。不一會兒,這個白三角越來越亮,還聽到馬達聲,顯然,是有一艘船向我們開來。我在高頻無線電台呼叫了幾遍,沒有回音。隻能緊張地注視著這條奇怪的船。馬達聲越來越響,船快速地向我們衝來!“海盜船”的概念在腦子裏一閃,握著自動駕駛儀的手更是抖得厲害。眼看著機動船馬上就要撞到海韻了,我的手指拚命地摁“左轉”的尖頭,海韻馬上反應過來,靈敏地轉了個90度的彎。那條機動船減低了速度,平行地行駛在海韻的右方六十多尺遠的地方。船上明亮的白燈十分刺眼,看上去像是條敞篷的貨船,有五六個人坐在上麵,全都向海韻看著。我不知所措,隻有坐等待斃的份。突然,機動船掉轉船頭,往它來的方向開走了。等Max聞聲出來,那個白三角已經漸漸遠去。估計這條船隻是出於好奇,想近距離看看海韻。
塔比圖亞環島與我們熟悉的環礁島有很大的不同。瀉湖不明顯,東麵是一串串胖胖瘦瘦的島嶼,西麵是一群群斷斷續續的礁石,中間是一簇簇大大小小的珊瑚。水底有白沙鋪墊。
遠遠的,我看見天上的雲怎麽是綠色的。近了才發現,原來是在白沙上的淺綠色的海水,明亮得把天上的雲也映成了淡綠色!這是我們第一次見綠雲。
天上有許多白色的熱帶鳥,他們的腹部也像鏡子一樣,反射著下麵海水的顏色:或是淺水的綠色,或是深水的藍色。
真是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