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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的家鄉

(2024-12-02 19:57:50) 下一個

                                                    我的回憶(改版)                                                                                                            一  我的家鄉

        我的家鄉在長江口北岸的啟東縣(現在為啟東市)。她位於江蘇省的呈半島形的土地上。東部和北部瀕臨東海和黃海;南瀕長江;西部與海門縣和如東縣相連。1928年設縣時,以“啟吾東疆”之意,命名為啟東縣。至今還不到100年的曆史,可能是我國最年輕的縣份之一。

         她是由長江上遊的泥沙衝到了下遊,流速開始緩慢沉積而成。並不斷地往東延伸,擴大著。土地肥沃,人口較少,人們過著富裕、安寧的生活。

         追溯起居住在這裏的居民,居住在北部靠近呂泗一帶的居民,由於那裏成陸較早,居住在那裏的居民時間也久,又臨黃海和東海,大多以業為生。發展至今呂泗港已成為我國的主要漁港之一。而且,那裏出產的海產質量上乘,聞名全國。

          但是,那裏居民的風俗習慣、語言和生活習慣與南部的居民比較,可謂大相徑庭。他們之間交流時,往往要靠著做手勢和其他肢體語言來幫助,但還會經常鬧出一些尷尬的情形和笑話來。因此,他們之間漸漸的形成一種無形的隔閡,但這種隔閡隻是使他們之間接觸少些而已。南部的人還是少不了他們那裏出產的許多海產品,我記得小時候特別喜歡吃從魚販子那裏買來的他們那裏的海蜇頭、海蜇皮和大小黃魚等。

         居住在南部的人稱北部的人謂江北人”,主要他們所講的語言,實在太使人聽不懂,我們習慣於把聽不懂的語言,統稱為“江北話”,講此種話的人便被稱謂“江北人”。其實,居住在長江北岸的人都應該被稱謂“江北人”,但居住在南部的人怎麽的也不承認自己是“江北人”。“江北人”的稱謂在他們的意識裏有貶義的意思。因為南部一帶的人,都是崇明或江南常熟一帶人的後裔,骨子裏流淌著江南人的血液,他們有他們老祖宗遺傳下來的特有的語言、風土人情和風俗習慣。在他們的潛意識裏認為比“江北人”要高尚和文明。

         查閱一下居住在南部居民的曆史,他們幾乎都來自於江蘇省崇明縣和海門縣的移民,而在啟東縣還沒有成陸之前,這些海門縣移民的老祖宗也都是來自崇明島。長期以來形成了他們獨特的語言、風俗習慣和風土人情。也帶來了人類最美好的勤勞、勇敢、善良和聰慧的品質。

         據我父親說,我們的祖墳還在崇明縣的廟鎮,足以印證我們祖輩移民的足跡:從崇明縣的廟鎮移民至海門縣的池鵬鎮附近,我父親5歲那年,又隨同其父母、祖父母移民至啟東縣共和鎮附近。

         當時,我家往東數華裏路便是東海。後來,在我五六歲有記憶的時候,我大伯家就住在我家往東約二十幾華裏的向陽村鎮上,他家往東還有十幾華裏才是東海。現在,我有一次回老家探親,順便受邀乘坐轎車去老家啟東市的新開發區看望我的一位同事,開了近一個小時才到那裏,估計我家距東海已經有一百多華裏了。足以證明,我的家鄉在不斷的往東延伸、擴大。

         家鄉隨著發展又有了“上沙”和“下沙”之稱。大概以中部的縣城—匯龍鎮為界,以西的則稱謂“上沙”,以東則稱謂“下沙”。居住在“上沙”的農民,居住這裏年數已久,土地也漸漸的變“老”,已有人稱之為“老土”。土地已經沒有當年肥沃,人口也漸漸增多,生活沒有當年富裕。部分移民的後代也漸漸的喪失了他們前輩的勤勞、樸素的品質,生活開始散懶、貪圖享受,漸漸的出現了貧富差距。在青黃不接時,有個別人家上門來乞求幫助,一般都願意給與些幫助,畢竟都是鄉裏鄉親。

         居住在“下沙”的農民,因為那裏的土地開發不久,也有人稱那裏是“生地”,土地相對肥沃,人口相對較少,生活比較富足。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當時也有少數比較富裕的“上沙人”,再次去“下沙”買地發展,將家裏的部分人搬遷到“下沙”去居住。住在我家往東隔開一個宅的我們叫他叔公的,也是李姓的李秀成一家就是這樣的上沙人,他在我們上沙已經有很多房屋和土地,讓他的妻子和小兒子留守在這裏,自己帶著大兒子和二兒子去下沙發展。在那裏又買了地,造了房子。

         他家的女主人我們叫她叔婆,雖然她的輩份比我母親高,但比我母親大不了幾歲。可能是我們兩家同姓李,又她們的娘家同姓陸的關係,兩人親如姐妹。在空閑時,經常邀我母親去她家聊天。當時我還小時,總是跟著母親一起去,但一點也不影響她們聊天,因為她的小兒子才比我大三四歲,我叫他小伯,我正好成了他的玩伴。後來我們在一個小學校裏讀書,因為他家是富農出身,飽受歧視,使他從小就非常膽小怕事。所以,他才比我高一年級。我和母親去他家時,我一直跟著他練毛筆字,他一直堅持著照著字帖毛筆字,已經寫的很好了。我也有不少的長進,後來我的字常被人誇耀,可能完全得益於那個時候跟著小伯練習毛筆字。

         當時,上沙人很願意將自己的子女與下沙人家聯姻,讓子女過上更好的日子。因此上沙人與下沙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我們上沙人幾乎都有下沙人的親戚朋友,一到夏天忙完農活以後,上沙人往下沙走親戚的現象非常普遍。

         過去家鄉沒有什麽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但我們有非常獨特的交通工具—小船。因為在我們家鄉的土地上布滿了縱橫交叉的大河、小河和溝浜與村之間都以大河或小河隔離開來;戶與戶之間也都以溝浜隔離開來。在這些河與溝浜裏都養殖著各種各樣的河魚,若有親戚、朋友來做客,隻要把漁網放置於自家的溝浜,用竹杆在水裏敲打兩下,起網便是魚。農閑時走親戚便都乘坐帆船或纖夫拉的小船,在大河、小河裏航行,煞是壯觀,形成了我們家鄉的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我非常愛我的家鄉,即使現在已經遠離她數十年了。但我還是堅持每年回老家,探望分別在海門市和啟東市的96歲和90歲的兩個姐姐,她們生活在家鄉仍然很健康,耳聰目明,思維正常,生活自理。還經常搓搓小麻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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