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早上起床後照常去看看我的玫瑰們。看到一隻螞蚱趴在一朵盛開的玫瑰花上。因為要去做別的事情沒時間給它留影。午飯後想起這事兒,再去看,發現那隻螞蚱原封未動,還在花芯兒裏趴著。這場景不由我想起一句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秋後的螞蚱也算是做了個風流鬼。這次給它留了張與玫瑰的合影。
拍完照片後我還是想把這風流螞蚱扔掉。不料,我剛準備捏它的腿,螞蚱“嗖”的一聲飛起,還真把我嚇了一跳。
晚上再去看玫瑰時,發現那隻“風流螞蚱”又回來了,這次居然是“猶抱琵琶半遮麵”,還是賊心不死。
才不過經曆了大半天的秋風半截身子就幹了,也許不是同一隻吧,反正看這螞蚱不知哪裏有些不對,上網找找答案,有人說這叫“紡織娘”,屬於螽斯科,是直翅目昆蟲中的一科,螞蚱也是此類。之前沒聽說過紡織娘,不知道它與螞蚱是不是同類,或者幹脆就是不同種類的螞蚱,不過我第一眼還是認定它是個螞蚱。
說起螞蚱,我想起了兒時捉螞蚱的事兒。
小時候中國的城市不像如今除了硬化的地麵就是規劃整齊的花壇、草地,那時即使在大學的校園裏也有雜草叢生之地,有青草的地方就有螞蚱。有一條貫穿市區的小河流經大學校園,我們住的家屬院與校區被這條小河一分為二,河的兩邊是垂及地麵的柳樹,河岸上長滿了青草,還有大學的操場跑道裏麵的足球場也是青草地。還依稀記得操場上經常開大會,也不知是誰的餿主意,讓那些被扣上“牛鬼蛇神”帽子的人把操場的草全部挖出來,再種成一堆一堆的,開大會時人們席地而坐,每一堆草坐一個人。青草很快就長到了一起,連成了一片,我們小孩兒們在旁晚時就在上麵翻跟頭、玩耍,白天時常去操場和河邊兒捉螞蚱。
很小的時候,聽家裏的老人講,鬧蝗災的時候,蝗蟲鋪天蓋地、所向披靡,凡是蝗蟲經過的地方所有可以咬得動的東西都蕩然無存,就連屋外晾曬的衣服也都立時變成殘渣。那時不懂這意味著什麽,還在想要是我碰上了就可以抓幾個“大老飛”。
我們小時候把那些黃棕色、頭方方的蝗蟲叫“螞蚱”,把綠綠的、細長身體的叫“扁擔”,但不管是“螞蚱”還是“扁擔”,它們的頸部都有薄薄一層皮圍著脖子,像個項圈。我們就用長長的狗尾巴草穿過螞蚱的項圈,把螞蚱串成一串,將串成串兒的螞蚱放在地上看它們在一根草下一起蹦著前行。長大後每次聽到“一根繩上的螞蚱”,就常會想起它們。不過,那時在我們孩子中最值得炫耀的是捉到一隻“大老飛”。所謂的“大老飛”就是那種個兒特別大、方頭、棕色基調的花螞蚱,這種螞蚱飛起來“呼呼”響,但並不常見,一旦有一天遇上了一個,孩子們就會非常興奮地追趕它,可這螞蚱不僅飛得很快,還可以飛得很高,孩子們經常是激動地開始,遺憾地結束。
現在螞蚱倒是不常見了,但眼前這個螞蚱又勾起了我兒時的螞蚱情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