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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旦淨醜 演繹人生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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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刹國裏浪一回】

(2023-08-11 10:00:20) 下一個

天氣反常的熱,我到附近商場蹭空調,來來回回,樓上樓下,走了N回,鍛煉到老腿,居然沒出汗。

在H&M服裝店門前,遇見一熟人。他一身健行裝扮,顯然跟我的想法一致。我們交換會意的微笑,插肩而過。我往前走幾步,聽到他在背後呼喊:等一等,給你說個事。

我們就近坐下。他笑眯眯的,像初戀的人那麽瞧我,我不安地咳嗽,暗示他,兩個大老爺們大庭廣眾之下,那種凝視屬於越界。他終於開金口,問,覺得我氣色怎麽樣?

我說,不錯。相當的不錯。

他自得地摸摸自己的臉,繼而胸膛,繼而大腿,把大腿敲得咚咚出聲。他說,知道為什麽?

我說,老兄,我猜不到。怎麽,有秘訣?

他湊近,耳語般地說,聽過羅刹國嗎?

我說,最近才聽過,那首歌兒鬧得動靜不小。怎麽,跟你的好氣色有關係?那,就是神曲了。

他說,你信不信吧,我,剛從那兒回來。

大白天的,我不相信他在說夢話。他是市政府的結構工程師,握有在建築圖紙上簽字放行的大權,胡思亂想不是他的專長。

見我沒反應,他說,我們是多少年的老朋友?八年,九年?我覺得,我的經曆那麽獨特,那麽帶彩,應該跟好朋友分享。我說給幾個人聽,他們那種目光,好像我蛻化成類人猿。你,平時愛寫風花雪月的小文章,好奇心還在,浪漫的心還在吧?今天,如果你不信,我以後絕口不再跟任何人提,把快樂留給自己。

我不願敗他的雅興。不錯,我的好奇心旺盛,浪漫的心旺盛。看他怎麽編故事吧。

我說,我哪能不信。你是遼寧盤錦人,不是凡事能變二人轉的鐵嶺銀。請詳細說。今兒個,我不缺的是時間。

他的眼睛變得迷離,絲絲掩不住的微笑在麵孔上開放。他閉上眼,喃喃道,怎麽說呢?一天,就一天。太美好,太不可思議,太那個什麽......

我打開手機,查了查信息。琢磨著,中飯在商場裏麵解決還是到那家常去的麵館解決。

他睜開眼,活捉到我的漫不經心,理解地說,我知道你不信。這樣吧,我隻告訴你怎麽進去和大的注意事項,不提供攻略,不預設觀感。等你回來,咱倆再好好切磋。

他低聲告訴我走訪細節。歌裏唱的向東二萬六千裏,居然在本市某街某巷139號密設入口,在紅漆大門前,對著門環下的小孔,唱一句“一條大河波浪寬”,門自動打開,然後,全靠自己,開啟“999快樂自由行”。

我們分手。我在商場裏麵解決了午飯。我查了定位。朋友無欺,果然有某街某巷,有139號。

站在紅漆門前,對著龍嘴門環裏的小孔,我清清嗓子,唱“一條大河波浪寬”。

門,緩緩打開。

裏麵沒有住家,沒有房屋,花木掩蓋的小徑,貌似一眼看得到邊,走著走著,小徑卻無限延長。我吃了牛肉咖喱飯,腿上帶勁,一時不怕多走。不知走了多久,漸漸感覺腿力反向增強,漸漸聞到花香,聽到鳥鳴,或者又鳥鳴?那歌,“雞”字拆成又和鳥,挺有意思嘛。說不定,能遇見馬戶,那頭驢。

朋友事先查看了我的手機款。我不算果粉,好幾年前買蘋果8,運行OK,沒想過再換新。恰巧,朋友說,蘋果8在羅刹國是萬能的通行證,上下揮舞十下,可以讀懂所有的羅刹文,可以跟羅刹國民無障礙地雙向交流。為什麽是蘋果8?朋友說,羅刹國在該款推出那年與厲害國交惡,互相製裁,官方交流凍結在蘋果8時代。

前方出現一座城池,見到的人的生相極為醜陋,足以嚇倒孫悟空。我一方麵感謝朋友,他沒有蒙我,羅刹國的確存在;一方麵責怪朋友,他把我帶進什麽樣的國家!還歡樂行?

羅刹國人見我無不驚恐,然後排山倒海般給我讓路。我的優越感油然而生。皇恩浩蕩,說的就是這種陣勢吧。

眼前豎著一麵大牌樓,上麵的幾排字龍飛鳳舞,一個讀不懂。我拿起手機,上下揮舞十下,字變成“達達尼爾低端人口改良國家實驗基地”。往深處走,就像一座大度假村,建築風格接近上世紀七十年代的美國裸體營。與外麵截然不同的是,這裏遇見的男女,個個英俊美麗。

我正目不暇接,隻見一位腋下夾著筆記簿的年輕女人朝我走來。我急忙上下揮舞手機,開啟交流的大門。

她頭戴空頂棒球帽,身穿三點式泳裝,飽滿的胸前掛了四條紅絲線拴住的口哨。她禮貌地說,你是幾組幾號?

我發愣。

她莞爾一笑,說,哦,你還沒領證件?沒關係,我先記下你的名字,等下我到場部幫你登記。

我報了自己的名字,她眉頭一皺,說,好奇怪的名字。

我說,我是厲害國人。

她一臉不屑,說,我以為咱們國家清理完畢了呢。你們,水深火熱,活不下去了吧?

我說,熱真有點熱,日子過得也不踏實。

她說,算了,國家大事,不是我這種帶罪之人該操心的事。

我小心地問,你犯什麽罪。

她一臉沉重,說,長得醜唄。辜負了國家的期望,劃入低端人口。低端分七等,按美醜分,我算從六品。我,還有裏麵的人,都是送來被改良的。咦,你長得這麽醜?厲害國不是天天吹,你們國人的長相冠蓋宇宙嗎?

我打小被誇長得帥,“醜”跟我沒半毛錢關係。羅刹國人算什麽鳥國家,眼睛長進屁眼了。

No, 等一等,那個歌是什麽唱的?羅刹國乃顛倒國,美醜正相反!

我忙點頭說,對,對,我醜得不行。

她反複端詳我,微微點頭,說,劃成分的話,你跟我差不多,搞不好,掉進從七品,要改良,得多吃好多好多年的藥。

我陶醉於她的美貌,眼睛正危險地墜入她的胸部。

她摸出一個紐扣大小的補丁貼,說,貼上,入鄉隨俗。

我問,是什麽?貼哪兒?

她乜斜我一眼,說,你怎麽進來的?什麽規矩也不懂?偷渡的吧。這是什麽,這是監控貼。貼哪兒?貼這兒!

她麻利地扒下我的短褲,準確地將補丁貼按在那兒。我本能地護住命根子,弱弱地問,這,是幾個意思?

她說,按照我們大羅刹國的法律,為了國家的長治久安,為了促進人口的穩步增長,成年男性每天必須性交至少一次,對象不限,地點不限,完事後,補丁貼會把有關信息傳輸到工信部數控中心。不遵守的話,補丁貼會持續釋放氫氣體,犯法之人將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痛不欲生。

好個羅刹國,這就是朋友所說的快樂源泉。我差點高呼:厲害了,你的國!我,很願意遵守,100%遵守。

我抓住一句話,問,貴國的法律規定,對象不限?就是說,找誰都可以?

她點頭,說,找誰都可以,對方有全力配合的義務,實在不行,必須給下一個目標指明方向。

我牽起她的小手,說,我願意遵守貴國法律,我,你,咱倆,先那個什麽吧?

她抬起手腕,瞅一眼三角形的腕表,猶豫地說,我隻有三十分鍾,下麵要帶千禧樓甲二組的人做廣播體操,怕時間不夠。

我脫口而出,說,你高估我了,我最長的記錄才四分半鍾。

她釋然,說,我們媒體的報道存在偏差,他們說你們那兒一次平均時間是一小時22分鍾,跟野獸沒有區別。反正我信,不是厲害國嗎?好,跟我走。

她領著我進了一間茅草頂的亭子,麻利地脫掉三點式的下半截,說,抱歉,上麵不能脫,萬一有事,可以省點時間。我是領操員,每年考察,表現好,可以升等。

我脫光衣服,緊貼著她站立。我問,這裏沒遮沒攔,可以嗎?她說,當然可以,國家允許,國家鼓勵,我們大羅刹國的人口每年直線下降,我們每個人…..

我怕她叨叨個沒完,我說,我提醒一下,我的最長記錄是四分半鍾,我們進亭子,已經開始計時。

她一下躺在長椅上,說,快快,隻爭朝夕。

我的身子壓上去,就要插入,她擋住我,說,哦哦,忘了跟你講。你不能射,必須拔出來,射到體外。我擔心,萬一懷孕,國家不讓打胎,生下來的孩子跟我們一樣醜,永無翻身之日。我不能拖累無辜。你明白嗎?接受嗎?

我隻有點頭的份,物件直插進去,她“哦”了一下再無聲息。動作間,我看到一個妙齡女孩在亭外走貓步,緩緩經過。卷曲的頭發披肩,脖子上掛幾道銀色的項圈。我的性欲飛揚,衝擊力倍增,身下的她忍不住失聲叫喚。

我拔出,在體外亂射一氣。她從長椅邊扯下幾片綠色的葉子,塗抹在被踐踏的身體部位上,說,滿打滿算,不到一分半鍾,勁道倒挺足。我欣賞你的誠實。我得多抹點驅精草。等下那些學員聞到,非得找你大戰幾場。你是客,我懂待客的禮數,我們才是禮儀之邦。

我啞然失笑。

她撫摸我,說,明天還在嗎?

我說,恐怕不行。我們外國人隻讓停留一天。

她俯身,親吻我,說,明白了。不過,告訴你,來我們這裏,你會完美體會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快樂,希望你回去之後能調過來。

我們坐在一起。我伸手,想摟她的腰,她擋住,說,腰可不能隨便摟。

我納悶了。做愛可以隨便,摟腰咋成問題?

她說,我們隻允許結婚的人摟腰。這是不是高度文明的表現?

我想了想,說,有道理。

我指著還沒有走出視線的那個女孩,問,那個女孩是誰?

她咪了眯眼,說,她呀,知道,羅翠,我們家屬學校老師的女兒。怎麽啦?

我忍不住誇讚,說,太美了,無法用語言描述。

她不解地看著我,說,她,美?醜得不能再醜,她的成分是從七品,最低一等,我們農場的男人,我沒聽過誰願意上她,掉份嘛。

我久久凝視著遠方女孩的背影。心想,我願意當第一個掉份的男人。她的手碰我一下,嗔怪道,我的話沒說完,你得認真聽。

我轉過頭。她說,在我們這兒,你如果對哪個女孩感興趣,直接問,不需要花言巧語,不需要閃爍其詞。反正,不像你們厲害國,搞得那麽辛苦。

我感謝她的大度,問我怎麽才能接近羅翠。她從胸口摸出一個小儀器,左右擺動六下,說,我聯係服務台,問能不能讓她們家安排你住宿。

她在儀器上指指點點,用大拇指緊按,說,好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我忙打開手機,上下揮舞十下,讓她的儀器對準,“茲”地一聲接收。她說,祝願你度過快樂之夜。

我按圖找到羅家。一層樓,足有六百平米,簷廊環繞,羅馬式的台柱。我按響門鈴,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婦女,卡其色襯衣和長褲,頭發高高挽起,個頭接近一米七,風雅美麗。我上下揮動手機,還沒開口,她先說,你是厲害國的某某某吧?

我一驚,知道我來自的國度不難,知道我的真實姓名就嚇人了。

她讀懂我的疑慮,說,我們大羅刹國的大數據雄踞宇宙第一,隻不過不像你們厲害國,成天自誇。我們,信奉低調。

我隨她進屋。她領我進了屬於我的小房間,說,收拾一下,完事後,我回頭帶你進餐廳。

我沒帶任何行李,進了衛生間清洗一番。裏麵的鏡子像哈哈鏡,五官完全扭曲走樣,我被自己嚇到,慶幸那不是真的。

我隨女主人進了餐廳。男主人坐桌頭,一動不動。我趕過去想跟他握手,走近才發現,他是站著的。他不理睬我伸過去的手,青蛙一般鼓漲的小手指著桌上的食物,說,吃吧,大補的。

桌上點了三盞燃燒的七彩蠟燭,擺了一瓶瓶頸極長的葡萄酒,西餐具整齊地擺放在糙木盤邊。我發現少一人,但不便問起。女主人問,敢喝我們的葡萄酒嗎?我說,怎麽不敢。她說,好,你們兩個男人喝葡萄酒,我喝白水。

她拉開餐桌邊的酒櫃,拖出一箱茅台酒。我問,你說的白水是這個?

她說,可不,才五十度,不是白水是什麽?

如果這算白水,她家的葡萄酒該多少度?我立馬編出一個借口,說,我昨天醉過,腦袋有點疼。我可不可以也喝白水?不多喝,小半斤。

她不滿地瞪我,說,沒出息。好吧,你起碼嚐一口葡萄酒,給我們家一點麵子。

我打起精神,用漏鬥狀的酒杯喝了一口,那個濃烈,差不多遇上酒精他爺爺。我兩眼一黑,挺過無比黑暗的幾秒鍾。

她給我篩了茅台,我們碰杯。她一大口一大口喝。我懷疑,她借茅台酒瓶灌白水。我喝一口,好家夥,貨真價實的茅台。我忍不住問,你們怎麽有茅台?

男主人說話了,厲害國拉來的。你們愛吹,國酒呀,天下第一美醇呀,南風那個吹喲。拉到這邊,被人罵,當水喝都對不起胃。

我問,怎麽拉過來的?沒人阻攔嗎?我們的警察、保安、城管、大媽可是銅牆鐵壁。

男主人不屑地說,形同虛設。我們全隱身,我們看得見你們,你們看不見我們。給你交個底,你們別天天喊打這個,教訓那個,低調一點那麽難嗎?別惹毛了我們大羅刹,分分鍾滅你丫,什麽東風幾幾導彈全他嬸的睜眼瞎。

女主人出馬圓場,說,人家是客人,人家那塊兒不興談政治。我們說別的。

女主人開始滔滔不絕。大體意思是,餐桌上的菜來自基地的自耕地,主要功能是提高男人的生殖能力。大羅刹國認為,敵對勢力使出陰招,使得男人的生殖能力逐年下降,嚴重到動搖國之根本的地步。她自己長得醜,托終身總統之福,嫁了一個帥丈夫,成分從正六品提升到正四品,再表現好一點,就可以走出基地,與外麵的正常人一起生活。可惜,生下來的女兒一點不像爸爸,跟她一樣醜,成分定正七品,提升的空間無比狹小。

她哭起來,抓起餐巾大聲擤鼻子,嗚咽地說,我天天照鏡子,盼望變成鏡中那個模樣。可是,天天不變,望不到頭。

男主人說,說這些有什麽用?我本來是正部級,被你們母女拖累,降為股級調研員,心裏的苦,我找誰說?好了,打開電視,先看新聞聯播吧。我們不能再犯錯誤。

打頭的十分鍾,聚焦於總統的活動。總統超矮,眼距近,鼻孔朝天,脖子斜挺,接見外賓,站在一台升降機上,隨時提升,矮過外賓一厘米。第一夫人裹在重重華麗的服飾裏,能看到的是一雙極黑、不穿襪的腳和一雙不停轉動的兔眼。女主人介紹說,看看我們的國母,多美呀,婚前是國家大戲台的頭牌,門票要提前一年才買得到。

我隻有點頭的份。

下麵是羅刹國人多麽幸福的畫麵,工農商學兵,陽光下,大笑著。再後麵,是國際新聞,聚焦厲害國的種種不足,大水、房屋倒塌、外長被失蹤多日等等。

女主人按住我的手臂,對我說,你們,活得太不容易。來我們這兒,好好享用每一秒鍾。

我隻有點頭的份。

吃完喝完,我明顯感到體內元氣上升。女主人說,對了,最重要的事放到最後說。我女兒一般不吃晚飯。她呀,傷透了我們的腦筋。她對性不感興趣,對結婚不感興趣。她爸動用關係,給她找了幾個三品以上的好男人,她一個都看不上。她爸覺得,她被你們厲害國和平演變了,不喜歡美,倒喜歡醜,做愛之前談愛情。你聽聽,都是些什麽東西?我希望,你是厲害國人,她多少有點好奇,你們對上眼的話,你把她辦了,讓她覺得性並不可怕。當然,我有言在先,絕對不可以內射,我不想讓她的後代跟她一樣醜。我們國家隻有一點不好,禁止整容,生下來的命運無法改變。

男主人一聲咆哮,你胡說什麽?還嫌麻煩不夠多?

她收拾好碗筷,走到男主人邊上,溫柔地問,今晚做還是不做?

他說,上班時已經做過了。我們,進屋再說。

她抱起他,快走到拐角時,回頭對我說,我女兒在後院遊泳池。願你和我們的女兒度過快樂的一夜。你們做什麽,說什麽,隨意,不用擔心,我們的法律保護你們,我們是真正的法製國家。

男主人不滿地哼哼道,閉嘴吧。最後求厲害國的人,國格呢?人格呢?你跪太久了!

他們消失在過道盡頭,我趕忙走進後院。遊泳池與房子的走向平行,長方形,足有百米,裏麵空無一人。邊上的衝浪池熱氣騰騰,一位白衣女孩坐在池邊,一本書壓住膝頭,正靜靜讀書。

我走過去,輕聲問,可以坐邊上嗎?

她抬起頭,說,你終於出現了。現在做嗎?

如此直截了當,讓我措手不及。她媽不是說,她喜歡做愛之前談愛情嗎?

池邊鋪了幾條大毯子,花紋複雜,以菱形、圓柱形為多。我挑了一條,扶著她一起坐下。我們抱在一起,我端詳她,撫摸她的身體。麵相、皮膚、彈性,在咱們厲害國,屬於極品之列。聽她媽的意思,她似乎不通男女之事,我得先教她幾招。不想,她識破我的用心,說,我們大羅刹國的性教育,從幼兒園開始,那些招式我倒背如流,就看你能耍幾招。

我能再說什麽?悶頭幹唄。快到緊要關頭,我的腦子異常清醒,說,射在哪?

她說,裏麵。

我不敢相信耳朵,追問,裏麵?

她說,對,裏麵,別浪費了。

我說,你不怕將來孩子受拖累?

她說,不怕。我,要跟你走。

我的身體跟不上腦袋運轉的節奏,在她體內砰然爆裂。

我要帶她走,她在羅刹國被貶為賤民,轉到厲害國,嗬嗬,不但為我麵子爭光,還能為我們的孩子贏在顏值的起跑線上。何樂而不為!

我們連夜啟程,憑著我的記憶,沿著我的來路返回。沒走多遠,前方出現一望無際的大海,海上沒有船隻,海邊沒有碼頭。我要走海路,西行也是二萬六千裏。我明明從陸路走進來。我的那個朋友明明很快回去的呀。怎麽一下變成海路呢?

羅翠問我,你好像很迷茫。

我說,沒船沒飛機,怎麽回得去?

她說,慢慢等,總有空船返航。

我說,得等多久?

她說,一兩天吧。

她摟住我的腰,說,哦,想起來了,你聽過,山中一日世上千年的話嗎?

我點頭,說,光今天就聽兩次了。

她說,山中實際上指的是我們羅刹國,世上包括你們厲害國。那不是比喻,是物理時間。

一天等於一千年,二天不得……

兩天後,一艘巨輪從東方的地平線浮現。我們登上船,我們一直向西。

到了厲害國,我發現,街頭巷尾的人極其醜陋,簡直跟羅刹國的“正常人”一模一樣。我們倆的現身,引發人群逃命式的躲閃。我問羅翠,我們沒下錯地方吧?她點頭,說,一點不假,你的祖國。

我登時暈厥,倒在一團軟綿綿的物體上。

……

我醒來,酒店厚重的窗簾擋不住強烈的日光。我捏捏胳膊,拍拍腦門,臀部用力壓床墊,讓自己彈回來。

對了,我在美國的北卡州出差。

以上奇遇原是北卡一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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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漪園 回複 悄悄話 吳兄,您這是要寫簡中版的勇敢的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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