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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過無仁河

(2023-07-13 07:01:02) 下一個

*美國南方出版社讓中文出版走向世界舞台*

內容簡介:作者以某雜誌社編輯被無端牽連入獄和遊離於生存邊緣但驚為天人的女子三度為主線,娓娓揭開了一段令人歎為觀止的如煙往事,展示出一幅綿連半個多世紀的愛恨情仇、義薄雲天的悲憫畫卷,尤其對處江湖以遠升鬥小民的情懷與居廟堂之高無上權力的傲慢,作者傾注了鞭辟入裏的觀察和思考,從而力透紙背,刻骨銘心。 

這是一個時代的記憶和回響,一聲對悲歡與救贖、困厄與祈望的仰天長歎,是無情的現實背後不屈不撓的深情與肝膽相照,讀來如泣如訴,掩卷百感交集。

 第一章     那道白光,是一種隕落嗎?

(節選)

說起我和那個女人的相識,不瞞你講是有些低級趣味的。

本地人都知道,在上海蘇州河的沿岸有不少叫“渡”的地方,在沒橋的年代,那些都是渡口,搖船的姓張,便叫張家渡,姓曹便叫曹家渡,以後渡口沒了,地名口碑還在。這是一個曆史遺留問題,嚴格說來,其實也談不上是什麽問題,因為沒人覺得“渡”有什麽存在或者不存在的必要。

幾年前,我買了某個渡附近的房子,小區還算蔥蘢,亦有假山假水假亭假榭之類,引來不少小區外麵的群眾前來閑庭信步。一日飯後消食,正吸著煙兜兜轉轉,忽然“叟”的一下,從身邊掠過一道白影,定睛望去,少女少婦不詳,但背麵之健美,歎為觀止。

估摸著背影是順著橢圓形的假湖跑步,我便調了個頭,果然不久便目睹了其正麵,頓時驚為天人。

其實細究起來,所謂驚為天人未必指漂亮到何等地步,而是一種巨大的突破,淩駕於一切關於女人流言之上。麵對麵後她照舊呼嘯而過,對我視若無睹,我不過是她前進道路上需要繞開的一塊障礙物,或者一股令人生厭的吞雲吐霧。還好那天鼻塞,隻有一孔孤煙,她還是微微閃了一下,十分優美的那種閃。

此後的許多日子裏,我總是在自以為得計的時間下樓閑庭信步,個中緣由上點年紀的男人或都會有自知之明。然而盡管閑庭不大,信步有餘,豔遇卻寥寥無幾,鮮有的幾回她也沒再跑步,一次是在逗弄盤踞於車頂上的野貓,一次是自己盤踞在假水畔的假石上看書被小區的水暖工逗弄,我於是初步判斷她不屬於一個有死板規律的人。

如此這般的迷藏捉了有小半年,我自身新出現的規律引起了妻子的注意。妻是大醫院裏的護士長,滿眼都是病人,最近又在自修心理學,極為熱衷於對我無辜的心靈下各種定義。通常情況下隻要不對我下藥,我還是虛懷若穀的,也樂於主動交代一些子虛烏有的心理問題供她研究。可這次的情況不同,我竟然遮遮掩掩。

這種感覺很是新穎,新穎到令我警覺。不過是一道白光一個背影一個照麵,出現在一把年紀的人群裏頭,應該是波瀾不驚的,我卻欲蓋彌彰地蕩漾起來。

妻的警覺則迅速落實到了行動上,但卻犯了明顯的路線錯誤,她把我揪去他們醫院進行了一番CT掃描核磁共振B超彩超心腦電圖之後又唯恐天下不亂地要帶我去見她心理學的偉大導師。在她看來光查出一個脂肪肝不足以說明我這段時間以來的心有戚戚焉和老年性的多動症。

幸好一次出差機會拯救了我。我所在的名不見經傳的雜誌社破例應邀參加在廬山舉辦的全國編審工作交流會,指明要業務主編與會,一向喜歡遊山玩水的支部書記兼社長無奈拱手相讓。他是真拱了手的,目的是拜托我帶廬山的雲霧茶和竹絲畫簾給他。這些東西價格不菲,尤其書記那種巴爾紮克筆下摔一跤也要抓把土的作風令我不爽,不過終究不用去覲見妻的心理學導師了,我心甚慰。

至於小區的那道白光,我以為來日方長。             

廬山會議期間,我們小區的門禁發生了革命,為避免外人擅入加裝了自動閘門,需要刷卡方能進出。回來目睹這一巨變,我的心裏“咯噔”一下,頓時與喜聞樂見的小區居民拉開了距離。我斷定“白光”百分之九十屬於外來群眾,這意味著此後豔遇的機會隻剩下了百分之十,當然蒙混過關並非難事,但不知為什麽,我相信“白光”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闊別了十來天,妻並未完全放棄帶我去見她導師的打算,在浩瀚的心理學領域,她的死角不計其數。她從來就意識到這個問題,也意識到我意識到這個問題,因此難免矯枉過正,必欲徹底厘清這個臥榻之側二十餘年的男人而後快。我不得不審時度勢,謹言慎行,一改她眼中一度目擊的多動症行徑,尤其是引起她高度警惕的心有戚戚焉的嘴臉,既歡欣鼓舞又不動聲色地爭取著打醬油倒垃圾陪她散步之類的機會。

然而,那個百分之十沒再出現,那道白光如同永逝。

時光荏苒,一晃過去了大半年,我漸漸心歸止水。這件事情唯一留下的後遺症是妻由我發起並作陪的散步散上了癮,並且擴大到了小區以外的周邊地帶。這地方半個世紀前是城郊結合部,再往前可追溯到租界與華界的分水嶺,今天雖然披掛在同一件盛裝之下,但我一直執拗地覺得裏麵深藏著不同的東西,好像酒窖裏的酒,起碼也有年輪的區別。這樣走啊走的,妻重拾了不少婚前的曖昧時光,我倒也不落寞,看看似水流年,鬥轉星移,想象著那些被捏成一團的,曾經的迥異。

一個周日的下午,路過一間小巧的門麵,招牌上寫著“歸來三度扶陽”。不知是書法不彰還是眼神不好,我把三度看成了“渡”,正琢磨著這歸來渡以前是何方船家的時候,妻似乎透過厚顏的玻璃覺察到了無恥的深淵,猛拽了我一下。這當口,當啷一聲風鈴響,門裏閃出一道白光,瞬間將我照定,竟然是她。

我入定有多久不知道,反正足以導致了妻下毒手擰我,好在盡管內心風起雲湧,我的腦袋仍保持著與招牌之間的仰角,不失高屋建瓴的風範。

“這個字究竟是渡呢還是三度呢?”

妻說:“與你何幹?”

眼梢裏白光流曳,去了街對麵的家樂福超市,我不由自主地跟將過去。這一細節,並未入妻的法眼,家樂福橘黃的標準色,也一向投她所好,於是欣然隨同前往。這之中我把被她挽著的手臂悄然抽出,假裝了無牽掛。

超市小而精致,顧客寥寥無幾,原以為可以在貨架間從容周旋,盡續眼緣,卻不料白光隻在收銀台前稍作停留便轉瞬即逝,快到連照麵都沒打上。說到這裏,還是要表揚一下家樂福的收銀台,不愧法國的浪漫情懷,不憚以人類最小的內衣示眾,將琳琅的避孕用品推向最前沿,使我有失有得一舉獲得了“白光”的第一手情報。

我相信她是來采購避孕套的,我甚至瞥見了買賣雙方都未及收拾的關於謀殺精子的銀貨兩訖證據。

我在收銀台旁向妻揮了揮手讓她放心選購商品有我駐守銀台負責埋單,其實是欣喜地看到了入口處的落地玻璃前有一排簡易的咖啡桌椅,正朝著斜對麵的“歸來渡“或者“歸來三度”。

作者簡介 :朱小鬆,生於六十年代的上海,上海警官大學刑事偵查專業畢業,警界生涯十餘年後卸甲從商。九十年代開始文學創作,著有長篇小說《濁酒餘歡》《廢城》、短篇小說集《晏海門》,電影《白屋》、電視劇《少女的祈禱》《流金歲月》等的編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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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南方出版社簡介:

“圓作者一個夢想,助作者美國出書”是美國南方出版社Dixie W Publishing Corporation,http://www.dwpcbooks.com/)的出版宗旨。美國南方出版社2006年在美國Alabama州注冊成立,多年來為諸多作者出版圖書,銷售不斷攀升,是美國出版界的後起之秀,現正逐漸為各界熟悉。

美國南方出版社所出版的圖書通過自己的網站,美國最大連鎖書店巴諾書店(Barnes& Noble),以及亞馬遜(Amazon)等網上和實體書店在全球範圍內發行。美國國會及各大地方圖書館均有收藏,美國南方出版社成功地把很多作者推向了更大更紛繁的世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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