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auville
2019年10月25日
Deauville 距巴黎200公裏，眨眼就到了。
因為有GPS,可以放心大膽地往前走而不用擔心要去的海灘其實在絕然不同的方向。海灘真平坦快到一望無際的地方就看見了海。而此地的海灘與別處的不一樣，一樣的大西洋一樣的細沙灘，但沙灘邊緣有寬寬長長的木板鋪就的散步道。是1923年由建築師Charles Adda設計建造的，為的是女人在海灘散步時不弄髒裙子而建的。真正愛女人的人！邊上還有著名的“影星名字小屋”，方便來參加Deauville 美國電影節的人在邊上森林散步後小憩且洗個“龐貝澡”，來的都是那個時代的好萊塢巨星。那一個個小欄杆上油漆印刷著Elizabeth Taylor, Sean Connery, Gene Kelly, Eastwood, Roger Moore, Jack Niocholson等等等等，據說都來過這裏。一排的cabine展示著時間裏的銀幕上一顆顆閃亮的星星。他們真的在裏麵換過衣服嗎？
走完這個promenade我們找到了一把長椅，吃午餐：昨晚我準備的kebab 。邊上矮灌木裏歇了不知多少隻麻雀，嘰嘰喳喳熱鬧非凡。等我們開始吃了，麻雀安靜了下來，有幾隻跳到我們跟前，抬著小腦袋瞅，等待我們喂食？餅屑扔地上，因為輕，都被風吹跑了。下著細雨，時間一長，小鳥的毛肯定都濕了，還那麽可憐兮兮地瞅著。Promenade行人不斷，一對上年紀的夫婦，步履還算輕便，撐把紅傘而過。忽一陣風，傘翻了個個，老太太挽著老先生的胳膊，身子靠的緊緊的。不一會，他們又打我們跟前經過，還是那把紅傘，還是那樣地挽著，隻不過每人手上多了隻冰淇淋。而他們都穿著厚厚的冬衣。
天邊有彩虹，從遠處的海岸跨進大海之中。不一會便消失了。細雨綿綿，孩子們在堆積的沙堆上打滾，家長們拿著手機在攝錄。雨下的不小了，孩子們還在歡笑著。年輕夫妻帶個小女孩，3歲樣，騎著兩輪無腳踏板的小車，媽媽在前麵屈身給她照相：“寶寶，來，笑一下。”小女孩稚嫩地聲音：“我沒有要你照相。”媽媽臉一怔，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
我們吃完後，還得在海灘上走走吧！雨並沒有停的意思。即便打著傘迎著風的那麵袖子褲子都濕了。海在很遠的地方，離岸很遠的地方有幾隻海鷗，都縮著脖子顫巍巍地走在沙灘上。天似乎越來越暗。那剛才有光的一邊也被暗罩住了。風很大，視野中隻有海和沙。扭頭一看，彩虹又出現了，一頭在岸另一頭掉海裏。我們往回走，有女孩子在放風箏，是隻蝴蝶。天色又明亮了起來，海與灘交接處有賽馬那樣的車，馬在沙灘上邁著規規整整的步子。
沿濱路旁是氣派的酒店，那個時代的。是茨維格小說中的女人那個時代的，是香奈兒那個時代的。想象著那些房間裏曾經住過的人，發生過的事情有多少參加了曆史又有多少就是曆史。Deauville 是富庶之地，離巴黎2小時車程，有錢人的海濱度假屋。滿眼的漂亮的有年代的房子，即便是公寓樓也氣度非凡。
五點回到車裏朝我們訂的Airbnb而行。在GPS的指引下，在BB是又不是的解釋中我們還是非常順利地找到了住處。一棟很有年代的小樓，臨街，近街角，街角處就是一披薩小店，所以進出都聞得到披薩味道。按了門鈴，房主老太太在門後迎我們，領我們上木質樓梯。一樓，開門，一小廳，5，6平米，再進去，長條形空間，靠窗擺放了沙發，對麵是電視，客廳。再往裏走，這時我已經看裏間的人了，年長者應該是男主人，中年樣的男子想必是兒子，還有個10來歲的女孩子，他們在廚房。打過招呼，經過廚房入個小門，進到個衛生間，有浴缸，浴室邊上有窄窄的樓梯，我們的房間就在上麵，頂樓的曾經閣樓改造的房間。一扇窗戶朝街。房間與照片一致。房主簡單問候交代了一下，空間就留給我們了。
休息了一下，上了下網，出門找吃的。小鎮安寧，什麽都有，連房屋中介都好幾家。有廣場教堂（規模還很大）。每到這樣的地方我們就會問“人們怎麽生活？除了第三產。”太操心了，現在的世界在商品資金的流動中就創造出了比商品本身要大的多的價值。而這裏的人，能夠感覺到，即便不是富庶，至少是非常安逸的。
房主家的內部裝修都很簡單，停留在過去的某個年代裏。但我們的房間還是這個時代的，雖然也簡單，是為了經營Airbnb 而裝修的。衛生間是共用的，都是主人零零散散的東西。但浴缸上有隻海貝，褶皺處水彩般的粉讓我想起Redon畫的維納斯。昨晚BB最後用過後忘了把門栓打開。今早出門在廚房遇著房主夫婦，問他們“衛生間是不是共用的？”女主人回答：“隻有一個衛生間。”我馬上道歉“昨晚讓你們不方便了。對不起！”女主人說他們用的是“傳統方法”我問“是不是夜壺？” 果然。但心裏因為自己的疏忽讓主人不便，很是過意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