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 新官上任

    靄青在公司的工作突然異常忙碌了起來，維維克新聘任的市場總監蘇瑞漢蒙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靄青稱為正經事兒。蘇瑞把公司的網站徹底翻新，雇用一個專業網站建設公司，幾個人，加上維維克，天天在會議室裏討論，然後點外賣工作餐。
貝拉負責點餐，花錢麽，當然是來靄青這裏報賬，同時也傳達了維維克的指示，全體員工，每天盡量到公司上班，“維維克說，這樣有利於團隊合作。”
“這就是蘇瑞的第二把火了，”靄青懷了第二胎，又有小傑傑在家，這些維維克都知道，現在下了這樣的命令，看來是給蘇瑞添柴，“好吧，我支持，天天去公司轉一圈。”
這樣一來，靄青就要找保姆看傑傑，嗯，或者讓喬治在家半天看孩子，自己半天，兩個人輪流，靄青舍不得把傑傑交給陌生人。
“姐，你真應該去，”貝拉很是興奮，“公司現在可熱鬧了。天天供應午餐，每星期四下午快樂時光HappyHour，每星期五中午邊吃邊學LunchAndLearn，每個月一次團建，”
“真能花錢，就是你會玩兒。”靄青心裏算了算，自從蘇瑞來了之後，維維克又從金主那裏籌到了五百萬，和以前不同的是，這區區五百萬沒有一次到賬，而是由靄青每個月結賬後遞交預算，每個月每個月的轉賬過來，搞得靄青捉襟見肘的天天盤算現金流。
“不全是我，”貝拉挺謙虛，“妮可主意多，噢，維維克又給蘇瑞雇了蔻默，我看就是他的小奸細。”
“蔻默帕條？幹嘛說她是奸細？”靄青負責發工資，名字都熟悉，就是對不上臉。帕條Patel是個非常非常普通的印度姓，好像華人的劉姓，遍地都是。
“她是個印度人啊，好像和維維克有什麽親戚關係，安排在蘇瑞手下，那不是奸細是什麽？”
“就你八卦多。”靄青微笑著看著貝拉。
“你知道嗎？”貝拉的八卦馬上就來了，“妮可和蔻默都是新婚，”
“啊？她們是一對兒！”
“哎喲，你這話聽的都歪哪裏去了。”貝拉翻了翻白眼，“妮可是菲律賓華人，家裏特有錢的那種。”
“噢，我以為她是意大利人呢，妮可歌圖瓦，這不是中國人的姓呀。”
“我問了，她說她姓吳，口天吳。”

“吳和歌圖瓦？這發音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是當地的發音吧。”
“她說中文？”
“不會，隻知道姓吳，哎你知道嗎？她們家可有錢了，我看了她婚禮的照片，男方家也是富豪，那婚禮豪華呢。”
“就像那個什麽電影裏的？”靄青一時想不起什麽電影是豪華婚禮，“灰姑娘？”
“妮可可不是灰姑娘，”貝拉看的出來，很羨慕，“我要是能嫁給富豪，我才是灰姑娘吧。”
“那維維克配不上你。”靄青朝貝拉擠了擠眼睛。
“我知道，維維克不是我的菜。”
沒想到貝拉這麽回答，靄青笑問，“有新男友了？”
“算不上，剛剛認識。”
“好消息，我替維維克高興，”
“去，”貝拉打了一下靄青，“維維克沒錢，還不如蔻默家有錢呢。”
“哎？怎麽這麽多富豪來咱們公司工作？”
“蔻默家不算是富豪，”貝拉聽不出靄青的諷刺，繼續八卦，“她爸媽在紐約開連鎖洗衣房的，富裕而已。可是那婚禮，”
說到婚禮，貝拉兩眼放光，“蔻默說是上千人參加，租了個體育館舉行，還是整整一星期，她說是印度習俗，這邊辦完了，還去印度再辦一次。我看了照片，她婚禮上身上戴滿了金子，印度人特別注重嫁妝。”
“哇，上千人？什麽排場喲。”靄青附和了一句，她和喬治沒有大辦，十幾個人的小婚禮，市政廳裏小小的儀式，然後十幾個年輕朋友餐館裏吃喝到半夜。那是靄青喜歡的樣子，結婚這麽大排場，有必要嗎？甭管是妮可還是蔻默，大多的還是因為家庭的關係，也許是靄青這種窮人想不到的吧。
“可排場了，蔻默的是黃乎乎金燦燦，妮可的是白花花亮晶晶。”
“嗯？什麽白花花亮晶晶？”
“鑽石啊。”
靄青拍了拍貝拉，把她從美妙的鑽石夢裏拉出來，“我突然對妮可和蔻默非常感興趣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哼，難怪公司裏那幫人都開始去公司上班了。”
“哈哈，你算是說到了點子上。”貝拉從手機裏翻出些照片，“喏，這是妮可。嗯，這是蔻默。”
靄青接過手機，妮可不是典型的華人長相，鼓鼓的小臉，五官挺精致，陽光漂亮，向著鏡頭微笑，潔白整齊的牙齒閃亮。
更潔白更整齊更閃亮牙齒的是蔻默，修長的眉眼，挺直的鼻梁，適中的嘴唇，除了皮膚略黑，蔻默算是個大美人呢。
雖然都是名花有主的人，可是有這麽兩個美女在，公司那幫人才蜂擁而至。連靄青都想見見她們。
“貝拉，你們還安排了什麽花錢的餿主意？”
“有啊有啊，”貝拉掰著手指頭，“下星期二去賽車，星期五晚上肚皮舞晚餐，然後是夏季聚餐，噢，還有彩蛋射擊，室外弓箭遊擊，下個月坐遊艇去天使島競走。”
靄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能參加的不多啊。”
“那你就去做啦啦隊唄，去吧，姐，可好玩兒了。”
靄青嗤了一聲，“玩兒？蘇瑞幹不幹正經事兒？維維克雇他來，不是為了帶大家瞎玩兒的吧？”
“當然不是，”貝拉嚴肅了一些，“他有好多咱們業界的會議要參加，全國各地都有，維維克幾乎每個都去給他捧場。”
參加業界活動是蘇瑞的第三把火了，這種大大小小的會議是提高知名度的手段之一。
蘇瑞這個背鍋俠真是名付其實，大張旗鼓的為公司宣傳，到處參加業界活動，翻新的網站也帶來了一些流量。
市場宣傳的結果是需要銷售的後續鏈接才能轉化成實質性的成果。維維克沒有繼續尋找銷售主管，他自己挽袖上陣，和蘇瑞成為了很好的搭檔。
幾個月的努力之後，維維克請了第三方評估公司，格林多的估價提高了十幾米。
評估結果像是給公司打了雞血，員工們分外努力，有些人開始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