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往事
活了這麽多年，經曆了許多，回憶那些年，那些人，那些事
“姐，蔣靄輝要海歸了。”雨馨和靄輝談判後第一時間通知了蔚倩。
說是談判，用詞一點都不誇張，靄輝宣布要回國，首先說工資在國內發人民幣，錢肯定轉不出來，那麽這房子就得雨馨養著。
雨馨就是不吃不喝也養不起這房子，反正掙多少錢靄輝都知道，養不起就賣了，雨馨放了狠話，“我和別人合租公寓去。”
現在賣房子虧大了，這樣的事蔣靄輝是不會做的，再說了，他也不是真正的海歸，是外派。在美國的家還是要撐著的，綠卡的身份不能丟，所以時不常還要進出一下邊境，否則將來入籍麻煩。
“你個敗家娘們兒，房子不是你買的，說賣就賣？再說了，住大房子更舒服，對吧。我不在你身邊，那我可舍不得我老婆受委屈。”
雨馨瞪著眼睛，靄輝說軟話的時候肯定沒好事。
“咱們呢，去重新貸款，現在利率極低，我跟我爸媽借點錢，付些本金，少貸款，每月的房貸不就少了？你負擔也輕些。”
靄輝說的有道理，挑不出毛病，雨馨遲疑地點點頭，不知道下麵有什麽坑。
“姐，你覺得有什麽問題嗎？”雨馨不知道靄輝有沒有憋什麽壞水，往往是在她想不到的地方等著呢。她把情況告訴姐姐，兩個人一起想想，“要不你問問秦凱，姐夫見多識廣，給些建議。”
蔚倩不知道是什麽吸引靄輝拋下妻子回國，或許男人以事業為重吧，可一定要回去才有事業？
“馨馨，我覺得他做的過分了吧？你一個人養家，他掙的錢留在國內，以後呢？這是準備長期分居嗎？”
分居有什麽不好？雨馨看了看胳膊，腿，腰，各處的青紫，兩人有不少爭吵，一吵就動手，雨馨早已厭倦了。聽到靄輝要回國，心裏竊喜。
“他必須兩頭跑，他還想要他的綠卡呢。”
“哦，所以是你一個人養房子，養孩子，他撒手不管，掙大把的錢，在國內，馨馨，你不擔心那方麵的問題？”
雨馨並不擔心，心裏早起了離意，他隨便。
“我們談判，嗯，商量過了，他養孩子。”
“什麽意思？媽和珍妮不是要過來嗎？他怎麽養？”
“這個嚒，得要拖後一段時間。”以雨馨的能力，養房子就養不起孩子。靄輝拍著胸脯保證，每月給家裏寄錢，珍妮在國內再留兩年。靄輝的理論是國內的教育方式好，在國內上小學，把那小九九表學好，打下堅實的數學基礎，再到美國繼續上學，保證橫掃同學。
雨馨這麽多年和女兒分著，視頻上見到與抱著摟著養大是不一樣的，少了很多的感情，實話說，雨馨和女兒沒有任何感情，甚至是害怕，她不知道怎麽教育孩子，能等就等吧。
“啊？珍妮不過來了？”蔚倩更吃驚了，雨馨這是怎麽想的，包括靄輝，一家三口分在兩國三地，家就不是家了，為什麽？錢就那麽重要嗎？“馨，不知道你們怎麽商量的，一家人還是在一起更好吧。”
雨馨搖搖頭，蔚倩不知道，她從來沒有向姐姐提起過和靄輝的吵架，以及拳打腳踢，和靄輝分開是早晚的事，隻是現在這樣比離婚好看一些。
“他想回國闖蕩，機會難得，隨他去吧。我學校工作穩定，好好努力兩年，技術人員提升的快，所以最多兩年，我肯定把珍妮接過來，我一個人也能帶，靄輝他隨便，誰也不是非靠男人不成，哎呀，姐，我不是說你啊。”
為什麽是我？蔚倩搖搖頭，為什麽雨馨覺得我是靠男人，我是靠秦凱養著嗎？雖然秦凱不止一次提起過，他一個人在外打拚，蔚倩可以不用工作，在家裏陪陪姥姥，做些自己喜歡的事，順便炒炒股，掙點零花錢。
可蔚倩並沒有辭去工作，做房地產中介多年，雖然沒有做大，每年也有不少業績，還有同學們的房子，空著的時候由她管理，還有炒股，掙錢多少是小事，能接觸到不同的人，知道外麵的世界，才是更重要的。
難道比秦凱掙錢少就是靠著他嗎？夫妻之間不就是相互支持相互依靠嗎？“馨馨，我們第一代移民，沒根沒底，沒家人沒朋友，我覺得很幸運有秦凱有姥姥，生活中依靠他們沒什麽不對的呀。”
“我不是說不是你嗎？你別多想啊。我就是覺得人有選擇的自由，對吧？你看靄輝呢，想去國內發展，他不止一次提過，就算現在不外派不海歸，以後退休也考慮回國，我呢，沒想過回去，既然出來了，這裏就是家了，以後珍妮過來，上小學中學還能在身邊，上大學選她自己喜歡的，畢業以後在哪兒工作也是她自己選擇，我總不能守她一輩子。就說你們吧，選擇加州那麽貴的地方居住，不要孩子，丁克族，這麽年輕已經財務自由了，很成功了吧？”
蔚倩感覺到雨馨和靄輝之間有了些問題，不僅僅是海歸分居這麽簡單了，可又不好追問，暗暗歎口氣，順著雨馨說下去，“沒有你說的那麽好，加州確實貴，但是天氣好，也算是補償吧。哎，你學校放假的時候，你過來住幾天，咱們姐倆好久沒見麵了。”
嗯，雨馨哼了一聲，我哪裏有錢去休假，還是最貴的地方，“你也可以過來呀，安阿伯沒來過吧？你們都過來玩兒，姐夫大學教授，過來看看這邊的大學，比加州的不差。”
“當然當然，也是名校嘛，我們有機會肯定會去看你。”蔚倩頓了頓，“馨，我一直在想，將來你我都退休了，搬到一起住，我是說在一個城市，我沒孩子，你又不想拖累珍妮，咱倆互相照應，一起度過晚年，好不好？”
“才多大啊，就說什麽退休晚年啥的，”雨馨點點頭，“其實時間過的很快，是要早做準備，可我不去加州，太貴了，而且你們加州地震多，住著不踏實。”
“當然不一定是加州，可以去佛州，沒收入稅，醫療機構多，條件好，氣候也好，不冷。”
“佛州每年有颶風，趕上個大的，房子都刮倒了。”
“德州？”
“太熱！你沒聽說嗎？夏天的溫度早上起來不到八點，地麵溫度就四十了，根本出不了門，德州夏天還特長。”
“哦，這幾個無稅的地方氣候都不好啊，那麽賭城拉斯維加斯呢？我知道也熱，幹脆室內運動唄。”
“賭城啊，姐，賭博嫖娼吸毒，樣樣俱全，喂，你咋都選這種地方？”
“好好好，我再挑一挑，肯定能有一地適合你，對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