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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怎樣讓一個紡織女工當副總理的?

(2014-07-24 21:51:43) 下一個

一個紡織女工,當了3年國務院副總理。當問她當副總理的感覺時,她連連說有很多的不習慣。開政治局會議討論問題時,她最小,就聽著,不吭聲。

      1951年,西北國棉一廠招女工,吳桂賢參加了招工考試,考試先考眼疾手快,這些都順利地通過了。量個頭兒,剛剛夠高。體重本不夠,多虧小姐妹們相互傳招,她事先在兜裏放了一些石頭子才勉強通過。問年齡時,她知道隻收16歲以上的,便一口咬定自己是16歲。其實,她瞞了3歲。

  從1951年到1974年,吳桂賢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光榮的集體。她的辛苦、她的成就、她的命運,都與西北國棉一廠在一起。然而,在那個特殊的年代,意想不到的事太多。她,做夢也沒想到擔任副總理!

  吳桂賢回憶說:“1974年9月,我作為工人階級的代表,陳永貴作為農民的代表,參加了中央的一個會議。開完會,毛主席把我和陳永貴留了下來,讓我們在中央工作,我們感到很突然,那時吃飯是要交糧票的,由於事先不知道,我沒帶多餘的糧票,多餘的錢,也沒帶換洗的衣服,就這樣走馬上任了。”

  一個紡織女工,當了3年國務院副總理。當問她當副總理的感覺時,她連連說有很多的不習慣。吳桂賢走上國家領導人崗位後,開始中央辦公廳要給她配秘書和警衛,她無論如何也不要,所有的文件都由她自己保管。後來發生的一件事使她改變了不配秘書的主意。“有一次,一份文件找不到了,當時,我把文件擺了一地,數來數去就是少一份。陳永貴的秘書來家收文件,我隻好說文件沒整理好,明天再交。我趴在地上找啊找啊,心裏都快急死了。後來,發現夾在抽屜後縫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事後,我對汪東興說,還是給配個秘書吧。以後,從陝西調來一個叫王傑的女幹部,她是我的第一個秘書。後來,我分管了工、青、婦,衛生部、紡織部,各類文件一天一大堆,我就又要了一個秘書張健民。但是,我一直沒要警衛。”

         

               參加中央政治局會議

  “開政治局會議討論問題時,我最小,我就聽著,不吭聲。

  最後主持人問,大家還有什麽意見,我就大聲說:‘沒意見,’時間長了,老領導就說:‘桂賢哪,你沒發言哪!’我說:‘前麵老同誌的意見都很好。’‘主席的指示我完全同意。’常常就是這樣。因為我資曆最淺,感到非常拘束。”

  “半年以後,我向周總理提出回去。我說:‘我來自工廠,隻對織布了解。衛生部、紡織部、一輕、二輕,我都不了解。我下去一年,跟縣委書記學習3個月、跟重工業大廠書記學習3個月,在省委學習3個月,下去走走,再回來工作。’總理沒有同意,但讓我根據主席指示下去搞調查研究,每年可以下去兩個月。”

             關於李時珍的政治笑話

  “文革時,到處傳說您在回答外賓問題時,居然點了李時珍的名字,讓外賓認識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這種關於我的笑話,我聽得多了。這些笑話傳到國棉一廠,我的姐妹們都急得哭了,誰知道怎麽編出來的?有人認為我文化低,其實,我看過很多古今中外的曆史資料。李時珍這樣的知識小學生都知道,我怎會出笑話呢!每次接見外賓前,我都要看很多的文件和資料,我文化低,但好學好想。外國人的名字我都要記下來,怎可能出這樣的笑話呢?”

  粉碎“四人幫”以後,吳桂賢回到了她日夜思念的西北國棉一廠,她的職務是:廠黨委副書記。

             應聘打入企業界成了董事長

  1988年,深圳外貿集團、陝西省保安縣物資局和香港投資商姚逸鴻先生決定合辦一家紡織、印染、服裝聯合工廠。當時深圳市的一位領導幹部帶隊到陝西考察人選,去了許多地方,當聽說吳桂賢在西北國棉一廠時,領導問:“能不能見見?”

  考察小組如願以償。當他們邊參觀邊聽這位當年的勞模、如今的企業管理者滔滔不絕地介紹情況的時候,心中的人選不約而同地確定了。他們請吳桂賢來深圳工作。吳桂賢說:“我5O歲了,又不是大學生,恐怕幹不了。”他們說:“你有經驗,我們要的就是你。”

  當時,吳桂賢的愛人剛從國外考察回來,他說:“改革開放的前沿發展起來一定好過內地,你可以去考察一下。”

  6月,廠裏派兩個人陪吳桂賢來考察。一看,有廠房、有設備,是一個很好的實體。的確是萬事齊備,隻欠東風。吳桂賢同意了。

   1988年8月,吳桂賢隻身來到了天天都在發生變化的深圳。她說:“雖然50歲了,但千萬不能落伍,我一輩子好強,絕不能在特區落伍,我要在特區檢驗一下自己的人生價值。”

  吳桂賢當了鴻華印染廠的副總經理,負責生產。總經理叫她到全國各地招兵買馬。她說隻到陝西就夠了。於是她很快回到陝西,找到了幾家熟悉的印染廠的廠長。她說:“太強的我不能挖走,差的我也不要。思想好、守紀律、技術熟練的,我要,剛退下來的我也要。本人願意、家屬同意,都可以報名。”僅半個月,她就帶回了110人。

  緊接著的事是買布。吳桂賢帶業務員到全國各地把關係接上,很快,印染廠就開張了。像年輕時當勞模一樣,吳桂賢依然精力充沛。有了任務,她還像過去一樣不顧一切地拚命幹。為了聯係工作,她可以在陝西深圳之間3天打個來回。在她的努力下,鴻華印染廠旗開得勝,產品產量、質量一舉達標率98%。半年後,吳桂賢出任了董事長。

  1993年7月,深圳外貿集團和進出口公司要一起組建工會,她被派來做組織工作。這兩個單位共一萬兩千多職工,工作量很大。工會工作對她來說雖是輕車熟路,難得的是她依然幹得拚命。立即召開各種座談會,組織人寫報告、審查代表資格、安排會務。2O天後,就召開了工會成立大會;半年後,63%的基層工會宣告成立。在工會主席這個崗位上,吳桂賢又幹了兩年,直到1995年退休。

             恩愛夫妻溫馨家庭

  吳桂賢的老伴王振濤高高的個子,透著一股英武之氣,他操著一口山東話,不時提醒吳桂賢:“過去的事,少說點兒吧!”言語裏聽得出對老伴深切的關愛。

  王振濤是1963年畢業的大學生,他在西安上學,以後分配在部隊的一個研究院,搞激光研究。經朋友介紹,1965年他們初識。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吳桂賢,忙得幾乎忘記了一切,包括談戀愛。“我們談了6年戀愛,實際上,是他給我寫了6年信。6年來,我隻回過一封信。我們沒一起看過一次電影,沒壓過一次馬路,我也沒給他買過一次飯。他從部隊來看我,我總是那麽忙。開飯的時間到了,我顧不上吃,隻好給他一張飯票,讓他自己去吃。有時,他給我洗衣服;有時,他邊看書邊等我,看我忙,時間到了,背起那個部隊發的黃包包就走了。我很過意不去,他卻說,我反正是認定你了,鐵杵磨成繡花針,我也要等你。”

  跟勞模談戀愛的人,的確不容易,更何況吳桂賢還是兼職省委書記,她顧不上結婚。吳桂賢直到31歲才結婚。當時隻有3天婚假,吳桂賢都沒休,他們隻在招待所住了一夜。廠裏沒房,勞模也同樣沒房。她記得,每次王振濤來了,姐妹們就讓出房子讓他們住。

  吳桂賢當副總理時,他們是兩地生活。兩個孩子都小,王振濤在部隊也很忙,老大是吳桂賢的姨母帶大的,老二是她的母親帶大的。老二出生兩個月就斷了奶,當時正是夏天,老母親直抱怨她:“哪見過這麽熱天給孩子斷奶的?”但是,當勞模就是要奉獻,老母親還是把外孫女帶走了。

  兒子5歲時,老王把他接到了身邊。他又當爸又當媽,白天把孩子送到幼兒園,晚上接回來照顧。老王教會了6歲的兒子煮雞蛋、炒雞蛋。他出差了,就讓兒子自己做雞蛋炒飯吃,再請合住的鄰居早上叫醒他去上學。吳桂賢說:“兩個孩子小時候我都不能好好帶,過去我很擔心,將來孩子會不會對我不好。可事實說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如今,他的一兒一女都畢業於深圳大學,都在銀行工作,他們都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庭,而且對父母十分關心。

10年前,王振濤帶兩個孩子到深圳落戶,他曾任深圳中日合資賽格日立公司的高級工程師,去年剛剛退休。老王最大的樂趣是看書,偶爾也像大多數深圳人一樣玩玩股票。吳桂賢呢?她還是很忙。深圳有16萬陝西人,他們成立了深圳市振興陝西促進會,吳桂賢被推舉為會長。為陝西招商引資,為陝西搞畫展……再加上其他各種社會活動,她依然是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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