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TAO

生活在新西蘭,隨手撚幾片草葉與朋友共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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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走在春天三,奧克蘭西北TE RAU PURIRI地區公園

(2015-10-01 16:01:28) 下一個

 

1.和煦的風

2015.9.27.晴天,春風和煦,最高氣溫18度。新西蘭夏時製開啟。

上周老伴兒抱病休養,二哥領軍去了西區“仙女瀑布”。那裏的每條路我們都走過,知道裏麵的特點,行前特意提醒他:小心迷路!他果然中招。老伴兒染上了罕見的流行性感冒,這是新西蘭史上持續時間長,波及麵廣的一次流行性病毒感染,號稱30年未遇。學生一撥一撥倒下,老伴兒是屢屢中招,每一次高潮都主動跟進,自7月份大溪地歸來,一直病病歪歪。就連10幾年不生病的我,也在馬拉鬆比賽前一周病了72小時,燒至37.5度,不停地咳嗽,嗓子撕裂般疼痛,周身無力,昏沉沉睜不開眼睛。

上周二(22日)送走了(也許是)最後一股寒流,春姑娘終於把暖融融的太平洋氣流,送給大地。脫下束縛一個冬天的秋褲,不單身體輕快,更有擺脫桎酷心裏解放的感覺。老伴兒也痊愈了,精神兒地準備這個周日的活動,查詢我們尚未走過的西北方向最後一座地區公園。

讀新西蘭地圖可以發現,北島形似一條大魚,西邊艾格蒙特角(CAPE EGMONT)和東角(EAST CAPE)是大魚的兩個翅尖,從新普利茅斯(NEW PLYMOUTH)到北角的西部海岸,是一條圓潤的魚腹曲線,自瑞格蘭(RAGLAN)到凱塔亞角(KAITAIA,90哩海灘起點),更是一條近500公裏的筆直線,這條直線在奧克蘭(AUCKLAND)兩端出現兩個伸進腹地的缺口,一個是曼努考灣(MANUKAU HABOUR)一個是凱帕拉灣(KAIPARA HARBOUR),在塔斯曼海和凱帕拉灣之間,有一條近千米寬的天然防波堤,即凱帕拉半島(KAIPARA PENINSULA),半島上有我們秋季曾探訪過的新西蘭最大的人工綠化帶,半島最南端,就是今天要去的TE RAU PUIRIRI地區公園。

公園始建於2005年,占地247公頃,園內有開闊的農場、OTOTOA湖、灘塗濕地及大片再生林和灌木林,這裏是奧克蘭私人馬主可以免費騎乘的八個地區公園之一,也是珍惜鳥類的重要棲息地。

   

2.圓潤的山

早上8:30三台車10人從我家出發,奔西北方向79.2公裏外的2911號SOUTHFEAD RD.。走18號公路經軍用機場,轉16號公路,上SOUTHHEAD路。

9:30到達目的地,和上一次看到的PAKIRI相同,除了一塊牌子,沒有任何常備公園設施,有的隻是一望無垠的碧綠牧場,間隔牧場的一片片墨綠的、灰白色的森林以及森林後麵和藍天融在一起的海。

牧場如一位臥在地上的美人,一條小路勾勒出凹凸有致的曲線,蜿蜒地把視野引向海邊。出發點在美人的額頭,舉目放眼,圓潤草峰恰似美人的香乳,開闊峽穀恰似美人的平腹,俊美山林恰似美人的秀發,逶迤山巒恰似美人修長的健臂。

因為拍照我落在了後麵,進入刪欄大門,先行的夥伴已走出百米,紅、綠、藍色的斑點與白色的羊群遙相呼應,散落在圓潤的曲麵上,我忙著收錄美景,半醉半醒,這到底是人間還是仙境?我好想臥在柔軟的乳峰,呼吸她的體香,醉飲她的蜜露,夢享她的溫柔。

小路邊長著一排高高的楊樹,遠看隻有灰白的樹幹,近看枝條上小芽已吐綠,高高大大的樹冠把小路罩起,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裏將演出一片青芽、一層綠葉、一樹秋紅的大戲,我當在每個季節都來,寫春的稚、夏的野、秋的熟、冬的酷。

有人說,新西蘭的景都是一樣的,我到是覺著感知大千世界需要真情,即使同一地點,每每草木不一,花香亦有不同。二嫂說的恰到好處:

“看這些小羊,現在看來比上周長大許多。”

也許隻有新西蘭人有這個眼福,住在都市裏,卻能看到小羊呱呱落地、蹣跚舉步、追母求奶、與父比肩的全過程。

春風拂麵,熱情外溢,沒走多遠夥伴們紛紛脫去外衣,霎那間,綠草地上斑斕的紅黃綠,演變成溪穀畔的紫褐藍,不變的依然是山坡上的點點白羊。

順著美人的身軀緩緩地走下製高點,平坦開闊的峽穀腹地,猶如秀美的草原,草原上一片片再生林,猶如綠色海洋裏的一隻隻小船。墨綠黝黑的曼努考灌木林,偉岸挺拔掛滿綠芽的楊樹林,被綠色、青色覆蓋的峽穀濕地,成就了一幅美不勝收的畫麵。鳴叫著飛躍峽穀的野鴨,歌唱者跳躍樹枝的山雀,雪花般散落曠野的羊群,興奮地在草地撒歡的小夥伴們,也為早春的峽穀平添幾分姿色。

我哢哢地按著快門,當老伴兒要求峽穀留影時,卻發現電池沒電了。我有三塊電池,但仍然沒有帶備用電池的習慣,或許是從未吃虧的緣故。

走出峽穀,穿過灌木林,踩著一根獨木越過沼澤濕地,眼前呈現出另一番景色。

 

3.寂靜的水

10:30來到海邊,所謂的海實際上是伸進內陸的一個港灣,由於融進了幾條河流,海水有些渾濁。寂靜的水麵似一麵鏡子,雖微波蕩漾但依然映出旖旎的雲影,幾株漂浮的朽木,似隨時撲上岸邊的大鱷,正值漲潮,海灣滿滿的似要外溢,留給我們的,隻有窄窄的一綹沙灘。原計劃沿沙灘過南角走到出海口,在那裏聽塔斯曼海粗獷的歌喉,看赫提奧河(HOTEO RIVER)、塗龐尼河(TOPUNI RIVER)、凱帕拉河(KAIPARARIVER)注入大海的美景,可現在潮水把我們困在這無人的海灘,進不得,退也不行。

海麵無風無浪無帆影,峽穀濕地無聲無息無鳥跡,此時此刻此地,隻有沉寂。

夥伴們自得其樂,在窄窄的沙灘上發瘋,以各種姿勢拍照,騰空躍起照背影;一列縱隊撲大海;側平衡支撐;單臂指天,傳統姿勢無所遺漏,新開發動作逐一表演。

得瑟完畢,DENISE鋪開一麵大布,夥伴們拿出各自帶來的吃食圍坐聚餐,二哥遠遠地取景,稱這幫人像一群搶食的禿鷲。

11:30離開海灘往回走,因為沒能按計劃走海灘,有點意猶未盡,老伴兒想沿陸路爬過山包走到海角,DENISE建議異轍西行,參觀半島上的內湖LAKE OTOTOA。我不喜歡紙上談兵,徑直往前走,眼睛盯著峽穀的右邊,就實際地形和夥伴們討論,試圖找到一個缺口翻越刪欄,找到一座小橋通過沼澤濕地。

麵對開闊的峽穀,不做點什麽有點說不過去,走的路程太短能量消耗不夠有點憋屈。我建議夥伴們來個百米賽跑,響應者隻有二哥。空蕩的峽穀平原現出一幅和諧的畫麵,兩個肉球在厚厚的草氈上向前滾,山包上的羊群送來詫異的咩咩,這倆異類玩什麽把戲。

二嫂拿出手機保存的秘籍,在楊樹林讓大家躲在樹後留影,路遇一棵孤立大樹,阿香建議大家上樹,於是乎夥伴們各顯神通,灰白色的枝杈間,除了黃綠的嫩芽,又綻出碩大的五色花。

終於發現一處沒有灌木林的開闊地,我和二哥一左一右先行探路,二哥在右翼發現一條通道可以攀上右側山包。遠觀山包隻有圓潤的曲線,近前才知幾十米高也是山,拔地而起亦稱險峻,草坡上有人為的一道道坎,二哥稱其為羊路。

我沒有猶豫,不參與討論,隻身爬了上去。我盡力擺動雙臂,腳踏羊路坎一步步向上,過陡的地方就走Z型路繞過去。很累但感覺很幸福,仿佛幼時爬媽媽的身體,沁人心肺有一股久違的乳香。夥伴們都上來了,看著遠處山海,高興地又是一頓蹦跳造型攝影。我有些遺憾,因為這裏離我心目中的海角相距甚遠。老伴兒建議回程開車到路盡頭,看是否有機會看到海角。

下午1:30回到起點,全程7.5公裏。當我們駕車走到路的盡頭,仍然沒有看到海角,沒能領略一邊是溫柔,一邊是咆哮的大場麵。

   

2015.10.2.於奧克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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