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不舍的耐皮爾
2015.1.1.晴天。9:00離開酒店。已經走出市區,三姐還在叨咕著耐皮爾有多好,四姐仍念念不忘那些盛的老紳士。如此留戀一個地方實在可喜,老伴建議再轉一圈。為順應民意,我立馬掉頭重回市裏,把車子停在商業街,由她們隨意逛去。
商業街一片安靜,開門的商家不過一、二,她們很快就回來了。正要離去,一陣悠揚的琴聲飄來,聞聲望去,一位衣著端莊的老者,拉著一部老舊的手風琴,在2015年的第一天,在幾乎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演奏。新西蘭沒有真正意義的乞者,他這麽做也許“別有用心”,或排解寂寞或分享喜樂與路人。她們一起走上前去,和老人家合影、寒暄,順便在琴盒裏留下點心意。
今天的目的地是羅托魯阿,傳統路線走5號國道(地熱探索之旅公路,THERMAL EXPLORER),年初從陶波湖到東海岸,就是走的這條路。今天想嚐試另一個走法,沿38號公路穿越尤瑞瓦拉國家公園(TE UREWERA NATIONAL PARK )到北島腹地。這樣我就完成了東海岸到腹地的兩種走法,加之走過西海岸到腹地的43號‘被遺忘的世界公路’(FORGOTTEN WORLD HIGHWAY),可以說,連接北島腹地的幾條路,我都用車輪子碾了一遍。
2號公路自耐皮爾往北,給自己換了一個名字,由‘經典葡萄酒之路’改稱為‘太平洋海岸公路’(PACIFIC COAST HIGHWAY),顧名思義,這段路就是沿著太平洋海岸,沿著霍克灣(HAWKE BAY)北上 。剛出耐皮爾就是一段很長、很平的直路,左手邊是一大片類似於機場的空地(更像軍用機場),右手邊就是太平洋的驚濤駭浪,也許與季風有關,北島東海岸的海浪氣勢,比西海岸遜色很多。在任何一個瞭望點停車,你看到的都是筆直得令人震撼的海岸線:一望無際的波濤翻滾;天的淺藍與海的深藍結合部,有一縷淡淡的雲;幾隻帆影,葉一樣浮在水上、飄在雲裏,幾艘小艇在旁邊犁出幾道白線。人們常說‘景色如畫’,在這裏我有感而發:‘畫不如景’!這種磅礴大氣是任何畫筆都勾勒不出的;這種每時每刻都有微妙變化的動態美,是任何鏡頭都捕捉不到的;這種天上、海麵、水底、心裏的多維感染,是任何筆觸都描寫不了的。
走過不見經傳的PUTORINO和KOTEMAORI小村落,在RAUPUNA村附近,走過新西蘭最高的,MOHAKA 河鐵路高架橋。
11:00,到達旅遊小鎮懷羅阿 (WAIROA),人口約5200的懷羅阿,是離尤瑞瓦拉國家公園最近的一個小鎮,是去公園徒步、狩獵、釣魚者的基地。按慣例先到信息中心問詢,一位奶奶得知我們要走38號公路,先問我們開的是什麽車,再以慈祥溫柔的目光把我上下打量一番,搖搖頭說:
“這條路太難了,200多公裏,有一半是石子路,要走6個小時,沿途沒有咖啡、沒有加油站。”
我心裏琢磨,她會不會看我們是華人才這麽強調困難?她會不會是把我們當成海外遊客才特意這麽說?也難怪,聖誕假期還沒結束,就有6個華人因車禍喪生,這種記錄新西蘭史上未有,全國嘩然。
老伴有些不踏實了,我則堅持要走,一定要完成心願。奶奶無奈,慢慢拿出地圖,仔細地用筆畫著,一再強調要保持每小時20公裏的車速!要小心對麵來車!切記山裏有100公裏的未鋪柏油(UNSEALED)路麵。
在小鎮的一家百年老店喝咖啡、吃午餐,油站加油用信用卡結賬,還要額外加一塊錢,以前隻在華人店裏遇到過此類問題,也許小鎮加油站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條件多麽苛刻,任何走38號公路的車子必需加滿油,未來的200多公裏路段,將是無人區。
2.崎嶇黃花路
12:10,走上公路,前行61公裏,到了懷卡雷摩瓦納(WAIKAREMOANA)大湖。
1:50,站在製高點瞭望台俯瞰,一灣碧水把視線扯得好遠,我力圖看到小島或半島後麵那條逶迤小路,心激動的突突跳。走38號公路,不單單是為了彌補地圖上的一段空缺,更主要的是探路。新西蘭九大步道,北島有三條,三條中唯一沒走的,就是繞著大湖走3天,長度43公裏的懷卡雷摩瓦納湖大步道(LAKE WAIKAREMOANA GREAT WALK),此時此刻,起點就在腳下。
奶奶的話沒有錯,石子路非常難走,好在我走過類似的43號公路,旺格努伊大河公路,這次在但尼丁附近也走過一段荒山峽穀公路。控製車速是首當其衝的秘訣,拐彎時不要急刹車,避免產生漂移,慢慢走最好不要跟車,因為粉塵會影響視線,影響風景及心情,好在與我同向的車很少,一輛太慢被我超過,一輛太快被我讓過,其他車輛都是迎麵而來,相互禮讓就好。
雖是無人區,但幾戶人家的小村落到是遇到過兩三個。令人匪夷所思,一個小村子竟有小學校,學校遊樂場,兩位小童玩興正酣。
途中遇到牧場,遇到‘野馬’溝。這次我堅信自己的判斷,這不是野馬,是馴馬、賽馬,因為馬比牛羊聰明,馬群數量比牛羊少得多,易管理。荒山野嶺,他們不會棄主人而去,主人也不必擔心它們的安全,所以在自己的領地遊蕩,天經地義。
山穀裏也看到魯冰花(並非南島特產),開滿山穀的白色曼努考樹花,但更多的還是那漫山遍野的黃花,回來後小馬哥幫我考證:這是來自歐洲的金雀花(WESTERN GORSE),屬於控製不住的毒草灌木,目前已蔓延至新西蘭全境,使百分之五的國土淪陷。我們特意停車,在枝葉柔軟的黃花叢中留影,順便想給黃燦燦的金雀花正名,何以冠為毒草,就是因為其生命力強盛,若沒有它的裝點,峭壁岩縫隻有猙獰。令人震撼的是,走出山穀以後,30號公路呈一條筆直的線,在平原上伸展,兩排高高挺挺的大鬆樹,如列隊的士兵,而鬆樹前密密的一排金雀列隊,猶如著綠色鎧甲武士,穿著著耀眼的黃金靴。
幾乎沒有休息,用了四個多小時,走完全長195公裏的38號公路。
3.溫情羅托魯阿
4:30,趕到5號公路旁的七彩湖(THERMAL WONDERLAND),四姐來過兩次羅托魯阿,竟然沒來過這裏,為彌補遺憾,我們繞道10幾公裏。好在6:00關門,最後進門時間是4:45。三姐、四姐進去,我和老伴兒在外麵等候。
羅托魯阿(ROTORUA),是新西蘭北島中北部一座旅遊城,位於羅托魯阿湖畔,多天然溫泉,是毛利人聚居區和著名的旅遊勝地,人口54700人,羅托魯阿湖麵積為23平方公裏,全市遍布熱泉,硫磺臭味彌漫,市郊森林密布,前來觀光的遊客終年絡繹不絕。
幾乎每個景點,都有一個毛利故事:相傳住在羅托魯阿湖東岸的部落,酋長有位漂亮的女兒海尼莫阿,部落要為她指婚。在湖中央的摩庫伊阿島上住著一家人,兄弟中年紀最小的叫圖唐納凱。在一次部落聚會中,圖唐納凱威武嫻熟的搏擊技巧和英俊瀟灑的儀態,引起海尼莫阿的注意,彼此墮入愛河。但他出身低微不可能娶酋長女兒。故整日坐在小島岸邊,用他的笛聲消遣哀傷。笛聲飄過湖麵,傳到海尼莫阿的耳中。一天晚上,她把一個葫蘆綁在身上,朝著他的笛聲遊去。在寒冷的水中遊了很久,上島後直接躍入島上的懷基米希亞溫泉。兩人在溫泉見麵,有情人終於走到一起,海尼莫阿的部落,最終祝福了他們的婚姻。
6:30,來到羅托魯阿,住的條件不錯,有溫泉池
7:10,來到羅托魯阿湖邊,草地上坐著三三兩兩的遊客,大部分人是同胞鄉親。這裏的海鷗不怕人,都是遊客喂出來的,隻要有食物,它們就毫不吝嗇地表演各種飛行特技。黑天鵝也在岸邊徘徊,但有規定不許喂食它們,因為能汙染湖水。
7:30,來到博物館廣場,借最後一抹夕陽,照幾張照片。
8:00,回到住所,到熱池子裏泡了一會兒,太熱了,堅持不了多久,我最多泡了20分鍾。
裏程表讀數:4392.5公裏。
2015.1.29. 於奧克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