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小愛和我擠在the Circular Quay4號碼頭的人流裏,朝著悉尼歌劇院方向作緩慢移動。Vivid Sydney露天燈光展已經進行差不多兩星期了,還是這麽多人。悉尼人對藝術的熱情看上去不像是裝出來的。
4號碼頭燈火璀璨
對岸的悉尼現代藝術館已經在魔幻的燈光下變成了現代魔窟
悉尼港渡輪披著“Vivid Sydney”霓虹燈,正駛過燈火通明的悉尼月神公園大門口
悉尼大橋在前方不遠處端莊地展現其一貫的典雅姿態。世界上有一座原本就很美麗的港灣,人們又給它修建了這座橫跨其上無暇可擊的港灣大橋,猶如替嬌豔公主戴上一頂王冠;然後在港灣彎曲最動人處再添建了一座美輪美奐的歌劇院,又好似給公主佩戴了一顆稀世奪目的寶珠。它就是悉尼港(Sydney Harbour;又名Port Jackson)。
步行去悉尼歌劇院的一路上,兩旁布滿食肆。美好時刻,美美吃一頓,美好生活大致如此點滴而成。
每次看到下圖這樣的場景,我總想說點什麽,卻無法準確表達出來。片斷式的感受是這樣的:首先我覺得放鬆下來,自身被一種生活的暖意圍繞起來。跟我一起身處這個世界的人們,互相雖不相識,卻在同一時刻、同一地點,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吹弗者同樣的微風,共同渡過億萬年漫長時空中這珍貴而令人留戀的一刹那間。。。。。。
其次我還非常慶幸地察覺到一種榮幸。記得看過Demi Moore的《Ghost》電影後,男主變成ghost後的無奈一直縈繞我的腦際。所謂感同身受,根本含義就是“我”作為這個人之世界的一份子,可以隨時親自進入並與同類的他者一起來經受實際生活的種種,而不是以一個旁觀的ghost角色隻是觀看而無法參與。作為人類的一分子,參與的感覺真好!那些不留戀人世、厭煩人世、主動拋棄人世的人,是否可以這樣來看待人世呐。
孩子們眼中的世界總是充滿快樂的(絕大多數時候)。所以我常常想保持一對孩子般看世界的眼睛。
終於,看到悉尼歌劇院了。孩子般看世界的眼睛看到了什麽?看到了一個時而魔幻幽暗、時而繽紛燦爛的童話世界。而這個童話世界今天有個名字叫做“Vivid Sydney”。
“Daddy,悉尼歌劇院怎麽是這個樣子的嘛?怎麽弄得這麽好看?接下去那個又那麽難看?”我前麵的那個孩子睜大眼睛,仿佛在問。
“為什麽不呢?悉尼歌劇院不就是你我眼中的那個樣子嗎?這個世界不就是你我眼中看出來的世界嗎?”我替她父親在心中回答。
孩子,藝術不就是表現藝術家眼中的世界嗎?或者說,世界不就是通過藝術所表現出來的我們眼中的世界嗎?
這些絢麗多彩的燈光效果使用了目前世界最新電子科技成果。耀眼奪目的彩色燈光來自LED tapes。
從遠古時代山洞裏的壁畫,到如今這歌劇院風帆屋脊上的燈繪,人類要表達的內容不曾有多大變化,可表達方式真有了千變萬化訥。
人以生命的形式來到這個世界上,自身並沒有擔負著任何偉大的使命或目的。和其他的生命形式一樣,人這種生命形式無非也就是從出生到死亡的一個周期性的自然現象。在遼闊的宇宙裏,隻是參與了大自然永恒呼吸的極短暫的一瞬間,然後消失的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在卑微的生命過程裏,人無論在做什麽,都為體內來源神秘的遺傳基因所左右。就像花受了遺傳基因的影響而不懈地開放一樣,人也不停地去以自己獨特形式作自我生命的展示。從小小的蕾,逐漸地綻開成為大朵的花,花的生命在這個綻開過程裏慢慢凋萎,同時也迸發出霎那間的精彩和自我實現的滿足。這一點也完完全全體現在人的活動和生命過程裏,也可以用來詮釋人的生命活動及其內在含義。
人的自我展開形式多種多樣,從創造文字、藝術、哲學、宗教、科學,到設立家庭、社會、國家,世界各地不同文明形態的競相成長曆史,就是一部這樣的自我展開史。如果把視線收攏到人類的藝術領域,我同樣注意到這種自我表達、自我展現的不屈不饒的發展曆程。例如在視覺藝術領域,過去一代又一代的努力,留下了多少撼動我們內心的藝術作品。這些作品以各種各樣的表現形式,繪畫、雕塑、版畫、攝影、電影、建築或者手工藝品等等,連接著人類內在的生命力和自我展現本能。展現源自本能,而展現無疑地又激發了人延綿不絕的生命力量。
這次,我又親眼目睹了一種新的視覺藝術形式,可以說是人對一種新的自我展開形式再一次成功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