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地亞哥人傑地靈

【聖地亞哥人傑地靈，朋友們創業給予啟迪，激發我回國創業的信念】

 

創業就一定需要一筆錢，每個人都麵臨著融資的難，我叫這是資金之困，資金之癢，資金之苦，是每個創業者永遠繞不過的坎。有人天生幸運，有祖輩的錢足夠用，隻是要選個好項目。對於我們這些80年代到美國留學生們，多數沒有那麽幸運，中國剛剛改革開放，萬元戶就已經了不起了，我們那時基本都是窮二代，即使官二代也沒有多少錢去創業。當然有些人在美國呆的時間長一些，可能攢下一些錢，但用於創業是遠遠不夠。

我與其他留學生沒有什麽區別，而且我去美國又沒幾年，存款也不多，94年又買了房子，成了房奴，月月還房貸，是一筆不少的開支。自從1994年想創業以來，
就反複琢磨，啟動資金從哪來， 注冊一個公司在美國非常容易就是一天的時間， 到改革大廈領個表，填一下， 簽上字，就可以了，難辦的是沒錢啊。

這期間，我已經到了Salk研究所，工作快兩年了，結識了不少人，有人已經開辦了公司，聚會時我是常客，聽聽聊聊，欣賞人家的創業。

特別聖地亞哥的科商會，是1992年張海明帶頭成立的，在當時很轟動，洛杉磯總領館總領事馮樹森也來祝賀，張海明來美國較早，在美國僅拿一個碩士就創業，如今是聖地亞哥的僑領，也是留學生的創業榜樣，公司ATM也上市，中國蘇州也有公司，2004年他與我都成為國務院僑辦表彰的百名傑出華僑華人創業者，發給證書和上天安門城樓參加國慶大典，給創業者們一個交流的平台，如今已成為一個創業沙龍，很多人講述著他他的創業的故事。

當時比較早創業的是聖地亞哥的沈純任總經理， 開辦了EGen，製造生產人工胰島素。那時在中國還沒有這個項目，他們計劃到中國申請藥物批準藥號，當時是一位洛杉磯的華人翟先生投資50萬美元， 一大筆錢啊，出手大方，又不參與管理，就是放手讓沈總幹，翟先生隻任董事長，其他的事，他什麽也不管，應當是聰明的幹法，因為他不懂醫藥，插手多必定有麻煩，他很明智。幾年以後，沈總真的拿到了中國人工胰島素的國家準字藥號，牛啊，等於開辟了一個新天地。      

身邊還有李偉華創業BioGen，汪軍創業BioBase，這些小公司多是自籌資金，肯定不大，屬於邊創業，邊掙錢，邊投入的小公司，滾動式發展模式，是我要學的榜樣。

餘芒博士，中國浙江大學，後在美國拿到博士，已經是Immuso 公司的 General Manage ，我們也稱總經理，是一家典型的風險投資公司。後來他與夫人合夥創辦了自己的公司，融來一大筆錢和軍隊的科研經費，研究流感疫苗，成為聖地亞哥不多的生物醫藥界的成功人士。他曾經典的總結名言：“IT界的錢是掙來的，生物醫藥的錢是騙來的。”也就是說，還沒有真正輪到生物醫藥發財，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中國人開發的新藥上市發財。

王乃書博士，後來也開辦了診斷公司，生產診斷早孕的一步快速法快速試條，是一位女性，比我大幾歲，在國內是工農兵大學生，
後考到美國讀博士，人很能幹，又能歌善舞。

結識她是在1990年十月， 她博士剛畢業，從美國東部來到聖地亞哥，一天，我在去UCSD腫瘤中心的路上遇見她，那時她剛到聖地亞哥，見到中國人，就好像見到了親人，彼此很快就熟了，我就幫忙找房子，以後我們就經常的聯係，她這人既會工作，又很會生活，這個圈子裏經常參加聚會，我們還抽空去聖地亞哥的一個公園，打乒乓球。她是做生物細胞方麵的研究，後來，2009年在重慶開了公司。

王明偉是聖地亞哥比較早的創業人，早早就中美之間的飛，在聖地亞哥創辦了幾個公司，在美國與美國人合資公司裏篩選中藥的抗癌藥，也是一個奇跡式的人物，
後來在上海成立了中國國家藥物篩選中心， 還請我去參觀，令人羨慕。

 在我的創業中還有一位不得不提的人物，就是崔書傑，中國河南醫學院79級畢業生，在中國我們並不認識，但彼此都有耳聞。1991年我去美國德州的休斯敦開會，小崔正在休斯敦的MD Anderson 中心做研究，到了他的門口了，哪能不見麵，見到後果然倍感親切，“老於”，小崔常這樣叫我，在他宿舍住了兩天，期間相互聊了很多，他很有生意頭腦，中國的醫學學士，沒有碩士，也就是說他在國內沒有讀過碩士或博士研究生，
在美國仍然是MD，並以同樣的資格做研究。

我一定要經商的念頭， 確是與他有關。後來，1992年，他也來聖地亞哥工作，進了一家生物公司，生產早孕診斷試條，就是當時著名的ABI，老板台灣人，在他的引薦下，中國留學生的太太們找到了工作，雖然工資低，也是一份飯碗啊。

1994年我第一次回國，他就讓我探索如何在中國經商，我在中國走了幾個地方找不到做生意的感覺。因為那時的我，還不具備做生意的資格，隻是紙上談兵。但卻堅定了我回國創業信念。小崔，在聖地亞哥也算是早早就開公司的PanProbe，一步法診斷試條，是很盛行的診斷法，一幹就是16年，後來買下自己的車間，他曾發明一個尿杯，底部留有一個小孔，外邊接上他特製的診斷試條，中間有一個開關閥連接起來，
隻要一開，尿就從杯底的空流出，流出後就遇診斷試條，很是方便，有科學，他也申請了發明專利， 也拿到了專利。他聰明能幹能吃苦，也許已經不適應中國的幹事環境，他很少回國。

……

世界各國的學者到聖地亞哥學習和工作的人很多。聖地亞哥啊，真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是優秀人們的集聚地，是創業者的搖籃。聖地亞哥的中國創業者們，各自有各自的傳奇，各自的成功，各自傳承這各自的法寶，都給人們留下了可歌可泣的故事。聖地亞哥是個旅遊聖地，四季如春，90代中國人在這兒也就2萬人現在中國人可達20萬人了。聖地亞哥更是個有傳奇的地方，英國王子二世，威廉斯就是在這兒，愛美女不愛江山，娶了聖地亞哥的一個美女寡婦，放棄了王位。

聖地亞哥也是美國的生物醫藥基地之一，有名校加州大學，Salk研究所和Scripps 研究所 都是世界上的著名研究所，其中Salk有8個諾貝爾獎獲得者。聖地亞哥還是美國航母的生產基地。

在中國的各種會議上，我常常遇到回國創業者，從美國聖地亞哥回來的挺多，蘇州的ATM張海明，深圳的彭朝暉，上海的王明偉，蘇州的耿玉，北京的楊蒙等。

2012年在武漢，參加國務院僑辦主辦的華創會，還遇見張維維，他創辦過聖地亞哥的GeneWay和GeneStar。

在中國，處處可見來自聖地亞哥的華人或留學生的影子，從這一點來說，聖地亞哥對中國貢獻就不小。

聖地亞哥還造就了一批擔任著重要職務的人。在蘇州也遇到耿玉，在一個BioChina的會議上，他也是90年取得美國聖地亞哥，加州大學，剛到美國時我們交流的也很多，後來我們還住在一個公寓大院內，經常的聊天，他作基礎研究很不錯，發表很多文章，後來還是開了公司，因為僅僅在大學的研究已經不能滿足於發展的需要，啊的公司主要生產各種單克隆抗體，今年也在蘇州開了分公司。徐蕭也是一位很成功博士後創業者，它與王波合作成立公司ＩＤＥＣ，發明一種實施測定細胞生長的儀器，省時省事，科學方便，成功地打開美國市場和中國市場，在杭州有分公司為生產基地，曾與著名的羅氏公司合作銷售。在中國的個個城市的回國生物醫藥創業者一定有來自聖地亞哥的。聖地亞哥出了好多生物醫藥的創業者，同時也有很多在生物藥業的科學家，多數在美國，也有回國工作的。加州大學聖地亞哥分校的付向東，從９０年代就已經是副教授，現在早已是終身教授，江偉也是終身教授在聖地亞哥一研究所Ｂｅｒｈａｍｓ，去年回到中國醫學科學院腫瘤研究所當教授。增在Salk與我同事的尹玉新，做細胞生物學方麵的研究，剛到美國兩年就在世界著名雜誌細胞發文章，後來又去東部讀博士學位，又做了副教授，教授，如今也回到北京大學基礎醫學院當院長。

同學詹啟敏，與我一樣來自中國的ＭＤ，１９８９年去了聖地亞哥，那時簽證的身份為Ｊ－１，就是訪問學者，後來他去了墨西哥提哇那城市，重新簽證入美國，改變了身份，到美國國立研究院工作，做博士後研究，當了教授。２００４年他依然回國，接替中國著名的生物學家吳旻的班，做國家重點實驗室的主任，工作卓越，成績突出，被選為中國醫學科學院副院長，２０１２年當選院士。

程京教授也是從聖地亞哥發跡的，四川人，美國博士，生物醫藥芯片是他的強項，２００３年就回到清華大學建立國家芯片中心，有自己的公司，聖地亞哥還有分公司，曾受到國家領導人的接見，朱鎔基總理還批給他一筆錢用於科研，他也早就被選為院士。

現在在美國有一大批中國的科學家研究人員，有老的，還有年輕的，有的已經身居高位子，有的是大學的教授，還有很多大公司和藥廠的高管，美國ＦＤＡ的高管。還有一批在臨床工作做醫生，這些醫生一般就不願意再回中國了，他們已經進入美國社會的高層，工資高，地位高，回國無論如何也無法與美國的收入相比，除非自己開公司。

當然也有一批處於兩難境地的留學生們，在美國混得一般，回國創業下不了決心，在美國創業又很難，也難爭得很高的位子，年齡已經到了不惑之年，還為了孩子老婆顧慮，哎，人各有各的誌，人家活的開心就是滿足，滿足就不願意動了，已不動了，在美國就是穩定，穩定誰也不想折騰了。在美國就是求穩定了，他們就等著老了，回國當老華僑了，中國歡迎您們回國養老。

（有些地方有順順）還有的美國留學生現在孩子上大學了，夫人也工作的順心，家裏沒有負擔了，好回國創業，回國工作，我的在美國實驗室的老朋友，楊力就是回了重慶大學，競聘為生命科學院的院長，成為學科帶頭人，拿到很多的科研經費，也把美國的老同事請回來為國服務。現在全國很多大學裏有這樣的回國教授們，他們回國幫助大學發展，培養研究生，做科學研究。老實驗室的朋友石岩還在美國工作，可先生金剛博士在上海創業，兩頭跑，重點是生物芯片和轉化醫學，今年還成為華人創業的有影響力的人物。

在90年代中國是歡迎留學生回國創業，但沒有是鼓勵，現有事找僑辦，僑辦就成了華僑得娘家。現在的政策多好，那時國家也在探索，也不允許你中美兩頭都在國家的醫院幹，當然，也是很多留學生沒有完全放棄美國的好環境，完全回國，什麽好事都想占著，美國，中國，多幾個落角的地方是最美的事，得意的事，除非你想就是完全放棄美國回來工作。現在回國創業是最好的時候，回來吧，回來吧。現在有國家的千人計劃，長江學者，各個省市都有各自的資助計劃，所以現在中國各省市都有留學創業方麵的會議，多數包吃住，少數還管著部分國際機票費用，在廣州的廣交會已經辦了十六屆，年年吸引著華人來參加。每個省市也都在國務院僑辦的帶領下，舉辦各種各樣回國經驗交流會議，項目招聘，人才招聘，在中國已經形成了回國創業熱河氣氛環境，回歸創業者也受到了很好的關注及待遇，特別是會大學工作的一批，還給科研經費；我也在各種會議碰到在美國十幾年前的朋友，終於回來了，我已經是一個老海歸，早了十五年，回國不分先後，中國歡迎您們。回想起當時我回創辦醫院，小有名氣時，別人總說是可能在美國混不下去吧，肯定不是，隻要去了美國任何人都能在美國混下，美國很好混，大做出大成績就難了，這也是為什麽很多女留學生不願回來，在美國日子好混有舒服，男留學生憂國憂民的多，想做點大事的多，不安分的多，有誌氣的多，想折騰點事的多，一旦羽毛長大，一定會想起中國可能更需要我們。留學生的出路就是這麽幾種；博士之後，在美國呆下來，做研究，當教授，開公司創業；回國也一樣，做研究當教授，開公司當老板；兩邊跑，也叫啞鈴式創業，
一頭在美國或海外，一頭在中國；退路就多了： 一種是做強做大自己堅持到底，或不死不活的堅持到底；一種是創業中間投資商進來擴股，上市IPO，在股市上掙一筆走人，也有的幾年就關了公司，過兩年又開公司，總是不停的這個哪個公司的董事長，也就是始終堅持在創業，總當創始者，多數的人還是幹脆普普通通的過日子。我的辦醫院之事也沒有退路，隻能堅持到底不動搖。

 

 

當年，我經常去聖地亞哥的海邊，站在幹淨的沙灘上，任憑海風吹拂著我，極目望去，遠處海天一色，心情舒暢至極。那藍藍的天上，飄浮著潔白的雲朵，那雲似棉絮，像一團狀鬆散的大棉絮，舒緩地在遊動。忽然發現，白雲是朝著祖國的方向飄去，那一定是一片祥雲，一定是傳說中的祥雲，刹那，我的心隨著白雲而去……

我，始終抱著回國創業的信念。

有了創業的原動力，還要學會一些創業的本事，學醫的我本應當一個醫生就完了，可我就是沒完沒了的折騰。

成為一個醫生不難，成為一個好醫生很難， 想成為一個既有發明，又能創業，還是一個好醫生，就跟更難了，我也是鐵棒麽成了針，百煉煉成了鋼。

1995年陪美國布什顯微鏡得老板，Robert Branderfu先生，到中國德州辦學習班，我當了三天的翻譯，差點沒把我累死，又陪他們到青島醫學院談合作。此後，我幾十次往返於美中兩國，大多都是充當翻譯工作。

在多次的回國中，我重新認識了中國，分析了中國的國情，中國的商業，中國的醫院，又見到了大學的多數同學，從北京到山東，從濟南到青島，從東平到其他縣城。應該說，是重新做了一個調查報告。

那時我得出的結論是：留學留傻了，創業回國，必先脫傻。

一般人認為，留學了，一定聰明啊，是不傻，能留學的人肯定不傻，但是由於留學多年，已經適應了美國的簡單，幹脆，直來直去，生意在美國做比在中國簡單的多。

自90 年代起，中國隨著經濟的發展和變化，人們的思想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已經人人懂得經商，個個似MBA。人們剛在開放時做生意總是被人家騙，也交足學費，現在的中國商人你騙不得了。而我們留學生在美國多數並沒有學習商業和經營，我多數是學了一點科學，做了點研究，
根本就不是商人， 回到中國真是不適應。

回國創業首先要脫掉學者的傻，再脫掉經商的傻，還要脫掉人際關係的傻。回國到大學教書，是另一回事。

 

一次回國時，一位省腫瘤醫院的老院長，找到我在濟南的大姐家，跟我大談了他在濟南辦公司的經驗，辦了萊特醫療設備公司，主要維修CT，銷售二手CT， 做的很紅火，非要我在美國為他找一台很好的CT。 我回到美國，又去了舊金山，在一個放射治療會上，認識了一位叫Simish公司的老板，訂好了一台很好的CT，很快CT生意做成。這也是我在生意場的第一次練兵， 也是這位老院長給我上了一次在中國創業的課。

90年代，二手設備在中國很盛行，也都是很好的設備，為中國的幾個公司找貨源，加速器，CT 等等， 這也為我的美國公司增加了收入。

同時，我積極籌備東平的腫瘤醫院，開醫院設備是不可少的，懂得買好設備，買便宜設備。

積極為醫院準備征地，蓋樓等相關事宜，整個過程就是中國創業MBA的課程，實際意義比MBA還重要。隻要不真笨，一定能夠學會，學好，當然創業的成功有否，還要看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