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罷征服史，依然緬懷中

讀罷征服史，依然緬懷中

唐夫

就<西印度的毀滅述略>之閱後，再讀到<征服新西班牙信使史>上下冊的版本，我相信前後兩位作者的話語，都反映了開發美洲與印第安人作戰的不同側麵。教士卡薩斯從悲憐的角度，看待印第安人遭受毀滅性的打擊，而老兵卡斯蒂略以親身經曆，血沃疆場的描述，曆曆在目，令人身臨其境，毛骨悚然。當然，作者寫作，不帶上自己的眼界與心境是不可能的。由此，曆史成了任人打扮的姑娘。就見仁見智吧。

有人說“西班牙隊新大陸的征服，真正致勝的不是先進的武力，也不是對羽蛇神的崇拜，更不取決於天花的威力，而是取決於科爾特斯這那場曆史最狂野的豪賭”。盡管此言過於推崇，但沒有科爾特斯，十六世紀的西班牙也許沒有那麽快速強大，接踵而至的皮薩羅，也許沒有那麽大膽。

的確，科爾特斯是位具有虎膽熊心的壯士，天才的軍事將領，英明的政治家，歐洲文化的傳播者。他那慈心柔腸的胸襟，果斷處理千頭萬緒，在瞬息萬變的戰役，九死一生的機遇，千難萬險的磨難，在曆史洪流中的風口浪尖，他總能絕處逢生的改變了曆史，重創又重建了美洲。他帶領一支不到六百人的隊伍，征服一個六百萬人（另說為一千五百萬）的阿茲特克泱泱大國。在血與火的搏鬥中，他身先士卒，身經百戰，臨危不亂，每每抓緊契機，創造了奇跡中的跡奇，觸目驚心中的驚心觸目

墨西哥城池攻略，傷心之夜的險象環生，那些刀光劍影，那些血肉橫飛，那些慘烈萬分的廝殺搏鬥……。<信使史>讀來令人毛發倒立，和阿茲特克人之戰，不僅僅是死亡得已，就像卡斯蒂洛說的，印第安人的肚皮成為他們的墳墓，被俘者甚至要自己看著自己的心髒被掏出來血祭，那一刻有沒有紅衛兵和毛澤東的關係更紅，我就難以言訴了。

當然，我們不能以今天的思想要求古人的情操。科爾特斯也是個冒險家，探險家，本著尋找黃金的目的，入侵到印第安人的村舍莊園，以及他們的國家，不同文明的衝突，是一種無妄之災，強迫人家立即改變祖祖輩輩，數千年形成的習慣，嗜血的人祭信仰，殺人如麻的怪癖，不可理喻而今被全世界逐漸認可的雞奸，美其名曰為同性戀，等等，等等，都被他所到之處蕩滌殆盡。文明的變更結果讓印第安人遭受和付出更為慘烈，村落毀滅，城市灰燼，生命消逝，是血祭者的數量無法比擬。

試想，如果歐洲人沒有那麽貪婪，沒有以牙還牙，以暴易暴的急速，而是循序漸進，慢慢同化美洲部落，逐步延伸歐洲文明，血腥為之改觀。隨著曆史的發展，文化的傳播，印第安人吃人的習俗漸漸獲已糾正，用基督教強大的感染力，他們會逐步放棄食人的惡習，慢慢融匯到世界文明的潮流中吧。

不過，要求五百年前的人有今天的理智也許牽強附會。比如英國曾經為了保護他們的毒品犯賣者，對老遠的滿清人民政府，特別是林則徐同誌那種不講策略，妄自尊大，簡單粗暴的用後來的小平同誌一樣的手段，疾風暴雨般的嚴打，讓英國忍受不了，才用槍炮打開中國門戶，毀了我華夏自以為牢不可破的“綠壩”工程。這和西班牙人當年對付美洲的心態絕，可等量齊觀。幸好中華文明和歐洲文明差距還算不大，惡果還不顯著。當我們斤斤計較曾經的歐洲和日本對中國不客氣時，卻有意把元朝清朝等偉光正更凶殘的殺害漢族平民的行為有意消音，倒是匪夷所思。是不是真的被打得像今天的印第安人那麽服服帖帖了，電影演出的大清人民政府好像還有不少孔繁森。

再說，人吃人的行為在中國的農民革命運動史上，以黃巢同誌為代表，大量開發企業型人肉作坊，將老百姓抓來當軍糧，慢慢放進嘴巴裏嚼出革命幹勁，曆代吃人也在中國演繹不止，毛澤東的信徒在文革中行為更加劇烈，廣西人現場批鬥便立即宰殺吃掉大批民族精英，至今被我黨認為合情合理不予追究，肥豬似的毛少將也從來不去廣西論述他爺爺的歹徒作為。以中華民族的民間風俗，一直流行吃嬰兒胎盤，和五百年前的印第安人也算得上同誌加兄弟了。幸好我們一貫有吊兒郎當的習性，對歐洲文明來臨的侵襲從抵製到接納，也差不多花了幾百年時間。在蔣介石登台時很多人都懂能說英格裏西，想不到在毛澤東同誌要死之前，一念之間覺得還是吃人還不如殺掉嬰合算。於是，一場屠宰孕婦轟轟烈烈的運動延續三十年，現在習四覺得老年人多了不好辦，想刹車屠宰嬰兒的活兒，恐怕為時已晚。須知古往今來，任何強盛的民族，必須有絕大多數的民眾，才有出類拔萃的嬰兒，一個傑出人物能超值百萬千萬人的創造力，自不待言。而今的大麵積宰殺嬰兒，才真是自毀長城，做了絕子絕孫的事。萬惡“絕”為首啊。

為此，殺人和吃人才是印第安人遭受滅頂之災的根本誘因。作為中華民族曆史上兩度差點若卵之處於覆巢之下沒有被滅盡，全靠大元大清兩大人民政府考慮問題不那麽周全，再說他們的病毒也沒有用文革來傳播。幸事。

回頭看來，老卡末尾的描述，也實在令人同情。一個征戰疆場，戰功累累的老兵，卻在84歲著述的時候因窮愁潦倒，更哀怨於科爾特斯回到祖國遭受王室的軟禁和“政審”，讓這位功勳卓著的將領鬱鬱寡歡，不得施展更大的才能和抱負而病故，是極大的不公。掩卷之刻，我很遺憾卡斯蒂略對自己出生傳記描述很少。 一位老兵，傷痕累累的美洲征服者，這絕大多數戰友死亡之後，五位幸存人之一的他，為人類留下這本燦爛的著述，真是功不可沒。說命運不佳，畢竟還是活到九十二歲，從這點而言，他能將科爾特斯征服美洲的一生描寫出來。直到生命的晚年，仍然緬懷他的那些戰友，頭領被斬斷，四肢被煮食，心髒與祭台，五髒六腑喂了蛇和鷹及豹……。

讀罷，我更想知道他本人的曆史，遺憾著墨不多。嗚呼！敬愛的老兵，您不愧是科爾特斯的戰友，勇士！你揭示出人類最悲慘的篇章，人類這你們的開始中，都獲得了美洲植物的恩惠，救活的人數可能遠遠比印第安人付出的代價要大得多了。這也說得上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人類將永恒的記住您的英名。

阿門！

2015-12-24 作於赫爾辛基基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