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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時閑語閑雲雨

(2010-07-15 10:01:21) 下一個
閑時閑語閑雲雨

唐夫

你一度想學醫,對那我是外行,現在你學法,我得說兩句:

此行的語言修煉,為精於表達,口述要滴水不漏方能滔滔不絕,為文需墨如金而又揮灑自如。

從高度看,飽學為基礎,博覽是台階,歸根結底要拿得出恰到好處的文字,說得出無懈可擊的道理,才能打開阿裏(大嘴)巴巴的門。從前靠驚堂木,老虎凳,呀呀呸!問題不清也楚,管你是孟薑女加竇娥或楊乃武與小白菜,王法爾。現在台灣講民法,得規規矩矩穿法衣做法事,人人紅眉毛綠眼睛,就看哪個會搬弄法律條文,說得天花亂墜。

前不久山姆大叔家的森普森,讓律師把自己誇得憨厚無比,殺戮老婆比嚴打還溫柔,三寸不爛之舌,搬弄是非,別開生麵,結果老森到成了非裔之雄,獅子也。這門子經,說得過去,能天下通吃,連天衣無縫的美麗啃國,也有漏子都被律師鑽透。可見,語言這把金鑰匙,不但有價值,還能開啟萬物;語言又是花朵,需要栽培滋潤,才能奪目賞心。幸好你不在大陸學法,那裏的結局不黑吃黑就容易吃八倆;反之,人鬼不分,見奶叫娘,也是萬應靈通的不二法門。

你現在讀書,為學以致用,注意引經據典,融會貫通,前後連貫,才能言之有物。為文應縱橫捭闔,出言需插科打諢,多旁敲則韻味出,廣側擊而茅塞開。言之精妙在於雙關語義兼備,注意含蓄,比一笑百媚中看。

前些時你談到課堂老師教學中引典,用文學語言,生動而具備說服力。像這樣的口頭技巧,作為法學專家,應屬必修常識。 如果將來你讓修煉的思緒在輕微吐露中,能像涓涓流泉那麽溢出,此為上上者的不戰而屈人之兵也,也叫無為而治者吧。

這麽說吧,語言的修煉,歸根結底是源於思路,有人當為IQ論,也講得通。

人的思路,就像化學家那視而不見的液體,像打工匠人那摸而不著的固體,像藝術者那描而不盡的胴體,它可軟可硬,可鋼可柔,既幻又迷,如屏幕般虛掩,海濤般震撼。思路的奇特,你信不信都是這麽回事。

鑒於思路變換跳躍的(我想動物也然,僅被“軟件”限製)天性,語言也會光怪陸離,今是昨非。所以,我不信老孫每次扒毛一吹,總有五毛的猴態。當你寫好一段,或一篇後,回頭看,字裏行間有遺漏的思想,遺漏的語言,遺漏的標點符號,需一一改正;與此同時,你也會發現繁瑣的思路,錯雜的段落,重疊的字句,需要修繕。這時你像匠人,在完善一棟建築,有時修理表麵,有時得撤換內部,必要是甚至抹去重來。隻有經過周而複始,耐心細致的加工潤色,一篇文章讀來才有趣。功力火候全在於此。其間,需要硬件(引典為閱讀量的把握),軟件(靈性的組合)搭配得當。基本功在讀書時要注意作者作者用心和特點,形成風格的關鍵,由此提升自己。有人捉筆,擅搬書倒袋,為寫而寫,枯燥死板,讀來乏味;有人著述,則畫龍點睛,別開生麵,化腐朽為神奇,所謂大家小匠之別於此。寫作時不可能一蹴而就,要練筆,寫罷再看,又動。

寫作就像礦泉,先由思路噴湧,後為文字流淌。前者原始動力,後者慣性使然。讀書,用它山之石攻玉,但不可木然於尋章摘句,要巧妙的移花接木,像三係水稻那麽雜交孕育出新鮮品種才算奇葩。比如王勃的落霞與秋水之名句,本原於庾信《射馬賦》中句曰:落花與芝蓋齊飛,楊柳共春旗一色。這樣畫龍點睛為喧賓奪主,擬為佳話,庸俗的說,彼此扒灰吧。

如果把思路於文字之能,用得令人掩卷而笑,讓天文學和性學打架,何哉?莫非“雲雨”而已!

2009-10-31


一 路 秋 景

唐 夫

你說疲倦,要睡去,台灣夜間一點了,得關機。電腦對話時間如飛,餘興未盡的我,還在寫句。

回芬蘭天天工作騎車,去來輾轉起伏,別有興致。此時秋景曆曆,如畫如彩,物換星移。看不夠、像你不是?

芬蘭樹密,草茂,路暢,林間通道穿越,高速公路,中速岔道,慢行幽徑,交相盤旋,很少有田野,多是自然風貌。灰藍色的柏油壓地寬闊,像鋪毯在綠瑩瑩的三界,花草搖曳,鳥語葉動,鬆鼠較調皮,穿來過去,膽大如牛,咋一看,就像摸石頭的過河之後,想開坦克壓曆史車輪。

這一路所見,最喜黃葉滿地,鬆針滿目,伴隨單車輪聲,觸觸而動。為滑雪者建立在冬季線路,時時延伸到簇絨絨的樹叢,頂梢藍天,藍得清麗,碧空如景,透切得像新媳婦的臉龐。上麵或許有殿有堂,有神有榜,有另一世界,非三尺神明可喻,那是靈犀景象吧。

還有白雲,耀眼輝蘊,一朵朵飄飛,有時候在比賽力拔山兮氣蓋世一樣的雄赳赳,濃鬱部分被亮麗的太陽穿射,像一道閃電,刺透了一種沉思,直端端的來,比求愛還坦率。忽忽出現似一種奧秘。每當白雲與湖泊對映,內外分明,清波漣漪,看起來美如迷幻。農田豐碩,難見有人耕作,莊稼長得綠油油的繁茂。如果這裏有高老莊,孫悟空的八弟會不會變魚兒鑽到湖底?芬蘭姑娘倒是不怕赤身,桑拿浴房出來就白花花的跳進湖裏戲水,是她們最愛。這裏的湖都不生長蓮蓬,易安那些載不動許多愁之句,在這水上是飄出不來的。

此地土壤不會裸露,自由自在生長的小草到時發情之後就發黃,樺樹在落葉中像個個瘦骨伶仃的模特兒,美得怪模怪樣,不想上台找錢。鬆柏依然長青。環城公路由東去西,與自行車道不時等距離延伸,鳴鳴車聲湧進林間,滲入一種胡思。一路鋪滿柏油的自行車道真好,森林像巨大的棉被把道路當情侶覆蓋,每在樹蔭裏奔馳,如果從藍天看去,人和爬行的螞蟻有何區別?這些不規則的路像經緯線,細小狹長,編織入奇又怪,有起伏,有彎道,時有像我這麽趕路的單車行者迎麵來,在前的被我擦肩過,偶見遛狗的閑人,被寵物拖著走,比仆人還恭敬,專心侍候“老板”。豁然間,一幅運動與休閑的旋律樂章,展現畫麵,再看:紅澄黃綠青紫藍,皆出於自然,像飲了杜康,要人陶醉也。

我常常望著藍天,透明中顯示出一種特別的清廉。我想,那些渾濁的天空,必然是渾濁的國度,渾濁的人流,集聚著狼心狗肺的官僚,脅肩諂笑的奸徒,用鼠目寸光就以為可以“搬起天來打石頭”,結果是滿頭汙水,上街一趟比“塵滿麵,鬢如霜”還狼狽。而芬蘭國旗為白底藍十字,和平秀麗象征,也是這裏的自然主色調,隻要你一抬頭,豁然震撼於藍天的質感,藍得像一塊無邊在鑽石,被白雲點綴出一種濃厚的色彩。誰見了都想用盡平生學過的詞匯,還嫌不夠差遣。 看國旗以白雪為底色,呼吸道純淨的空氣,鋪天蓋地,嘩嘩而來時,像老天爺在發銀子。

你說,想來賞雪。我看啦,還是讓雪來盯你吧。人道是: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能比你豐腴?哈哈!

感謝這寂靜而安閑的世界,讓我把文字當佳肴,烹出一點味道。

好啦,一晃半夜三點後,我得再睡一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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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來修改一二,現在快八點了,我得出門。(而後略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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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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