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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已濃書

(2007-12-01 01:24:29) 下一個
墨已濃情書係列:台灣行後致友人

唐夫

曆經九小時在雲裏霧裏聆聽轟鳴馬達摩擦,才回到芬蘭,飛機(總是)準時降落,我推著行李走出,美國老朋友阿羅已候在大廳,他那禿頂下的笑容特別感人。坐上車時聽到他問候並旋轉方向,還特別關注我曾經說過你,聽我回答是愉快的“拋塞提舞”,他笑言祝福。到達後我打開行李,把女兒為她的教母買的DVD帶交與,喬治(我的以色列朋友,你未曾聽說)已經告訴了他,我也送上為阿羅在上海機場買的茶葉。片刻而後握手道別,我即轉念於你。

接上電腦和你片刻對話,時差令我有點疲乏,看時間在中國很夜間了,我想睡,又擔憂著你,知道你要“撒野”,情緒還那麽波動,就此而言,也是對我的最大的引力,一個渾身每個毛孔都充滿激情和愛的人兒,讓我碰闖得到,三生有幸,我想在人間內還有權不棄你,如願以償之言,這部長篇小說才拉開序幕,深信將來的情節和篇章不失趣味。

小睡之後起來,白雪皚皚的景色在窗外變得黑沉,冬天的芬蘭才是冬天,與你穿行在繁花似錦,萬綠青油的台灣,這是截然不同的觀感:你所在的國度是動人心弦的壯懷激烈,而我的環境是“防腐保鮮”的滿目潔淨。再打開電腦,不見你的留言,還是寫幾句試一試,釣魚郎拋出魚餌,仍無任何動靜,現在隻有夜色在你身邊彌漫,台南的車聲不能不牽動你的情思,夢境又濕漉漉浸染枕頭,我不再想下去。離別,是劇烈的刀痕,拉出你的心血,化為長淚。我趕快扭轉視線,把昨天早上乘機之前匆匆給你的信再次潤色,當為曆史檔案,值得珍惜的文字是生命的積累,我不想馬虎,也是將來下酒的料。

上述是我的此時此刻狀況,下麵把昨天淩晨寫的補充:

夜間起來,本想到屋外去抽支煙,喝杯咖啡,站在寂靜的夜空下,在這片幾十棟樓房間隔有序的上海小區住宅中,在鋪設了花園與草坪的沿邊,晚間車位“座無虛席”,那是我漫步思考的境地,昨天我就那麽木然佇立的冷颼颼的冬季,懷念你也回憶我們的際遇。但現在我沒有出去,忍不住想先讀你寫過的那個聯“想”字字,象時光留下的“衛星軌跡”,雖然閃電已經過去,不可磨滅的永恒記憶,將伴隨到天國,心知肚明,彼此彼此,就像白雲在山澗對樹丫暗示:不言而喻的神秘。人類也有這樣的感情,隻是我們耕耘之獲比較豐厚,還許斑斕,特別意味深長而已。說而已,當然是不得了然――的――了然。

最後擁抱在高雄機場,你溢淚等我入關,我抬手對你遲疑揮動,匆匆離別,怕這樣下去你會哭得車輪打滑。隨著雲空飄逸,時間又把你我分隔在不同國度,海峽風浪遮掩著彼此視線,濃雲阻隔了身影,在這個短暫的星球,除了電波,我們失去了金燦燦的溫馨時分。當然,命運對誰都再不給予同等歲月,人生的漂流,珍貴的搜藏都在腦紋深處。你的笑臉和你的倩影,你的呢喃小語及你譴倦風情的動態,在我心靈,像雕刻在樹上扭曲的紋路,那是時光的詩。再不能身臨其境看到你那嬉笑怒罵的“獨幕劇”,不能聽到你如語似歌的和聲音色,無法感觸你韻貼的體溫和夜鶯般的嗓子,我惆悵,迷惘,也萬般無奈,沒有你的世界,像蛛網覆蓋著萬事萬物,惑然間失去生氣。如萎靡下沉的短線風箏,隨風掙紮,飄零在跌落的間或,我仍然感覺周圍隱隱約約透露出你的身影,定睛一看,又截然不同。

和你的分分秒秒還似浪濤激蕩在腦海一波波激昂踴躍,一個“狂”字的縮影被你揮舞淋漓盡致,也使我樂不可支。你像一壺飲不完的美酒,說不出的酣暢淋漓;又像流不盡的清泉沐浴我身心,說不出的歡愉。當然,有時候你也像飛沙走石的狂風,還像梧桐漏滴的軟珠。你有山洪暴發般的令人震撼,又有微浪成韻的使我迷離,那是夢境,也是生命豐碑,無形的熄熄閃光,在我的眼前,你是那麽精靈。我百感交集,莫可名狀,意識中的沉渣具浮,想罵你為悍婦,一出口卻評說淑女;想咒你是魔鬼,再描繪便比喻女神;我曾作過最壞打算,設想你的庸俗似沙漠沼澤那樣單調和恐怖,但麵晤之後,看到你的高雅是群山萬豁的多彩多姿。我不認為你具備了世俗人語的美,就像楊貴妃也並非真有天姿國色,寫出千古驚魂的豔情,是玄宗的情情有獨鍾而已。我當你是世間之尤物,金屋可藏的嬌娃。美與醜的鑒賞,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見仁見智,世間事誰分得清,人類的視覺千差萬別,清晰中的迷幻,常常會令人神魂顛倒。你確令我非常欣慰,無論是外表還是內在。在不壞不愛的時代,你的壞像坦誠的一汪嘩嘩流動的田水,渾濁中有清晰,淺浮時見深邃,你把愛掛成為明朗的春天,讓我感受到暖洋洋的正午,最欣賞你鍾情勝於“妾擬將身嫁與”的豪情,而你的細膩,尤比絲錦的華麗,密集排列而序。

生活對你是太不公平,愛上男人你會奮不顧身,一個典型的三毛遺風熏陶的寵兒,但命運給你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和絕情。為此,老天特派我來,歪打正著,拉開一場鬧劇,喜劇,滑稽劇……,劇劇有具,吸引像彈簧,感情分裂越開就回彈越猛,多少個日日夜夜,你我情書情詩交戰,讓我不想失去你,更不想失去台灣,要統戰就得統你,加大尺度和跨度,發揚大陸同胞熱愛台灣同胞的精神,獲得你就等於獲得美麗島。試問,如果大陸勇士都像我,把台灣姑娘女士“兼收並容”,要飛彈弄出兩敗俱傷嗎?有什麽好處!等我把你“擺平”之後,再給胡錦濤啟蒙,善莫大焉,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上策也。以我為例,就是成千上萬個陳水扁,還敢獨立。你看,我多麽居心不良,需要你從獨具慧眼,嗬嗬,別氣。你知道我愛開大玩笑。其實,你我之劇最值得連續,人生的七情六欲要演得斑斕多彩,必須有誤解,有錯覺,有離別悲歡,有排斥和吸引,如此等等,才能跟蹤莎士比亞的精髓。

你說得很對,狐狸尾巴藏不了,我也有大陸人普遍的特色:“土,直,粗,重……”, 非但如此,我還暴躁凶狂,魯莽滅孽,隨口聲如洪鍾,遇事行若雷電,馬虎大意是我的天性,急躁輕浮是我的頑症,除了對文字和女人特別看重,我想我的活著才是多餘。

為了文字我不得不嘔心瀝血,為了女人我就是要朝思暮想,文字是我心靈的明燈,女人是我情感的礦泉,因為文字使我想念女人,由於女人令我投注文字。我如癡如狂於文字是我看到字裏行間貫注了女人的身影,我魂不守舍的需要女人原因於文字如果沒有女人就失去了精靈。文字讓我明白做人的奧義在於精益求精,女人使我理解生命的激情必須情投意合,非此不能隨唐一夫也……。

想不到而今你竟然要討厭我的文字了,但我的文字不會討厭你,因為文字使我們認識,使我們吸引,沒有我的文字你無法度過最難堪的絕望時刻,你不可能對我敞開心扉。我的文字是一把鑰匙,打開了金碧輝煌的寶庫;我的文字是你在酷熱中的清涼飲料,又是你火辣辣時的清風。愛你怎能沒有文字,愛文字更不能沒有你。你是我的詩,我的詩就是你。盡管你反感我有這鬼迷心竅的念頭將你並列,但我的文字能映襯出我的肢體;反之,我的肢體更能展示我的文字魅力。你不要把我的文字舍去而單獨要我,就像為了敲骨吸髓而需要骷髏,不顧忌靈魂的妖魔,愛被做成恐怖的血盆大口,聊齋誌異,嗬嗬。我的文字是我的靈魂,我的肢體是文字的依附,沒有的話,秋天的落葉消失在罄空原野,也會無聲無跡。

我希望你不要“過河拆橋”,隻要我,而討厭我去專攻我的文字。

寫到此,久坐之後需要活動,我帶上一支煙和打火機走出門去,輕腳輕手的下樓推開大門,走在鬆軟的白雪上,點燃香煙,一步步走去,要是你在身邊,會依附著我,依附我的心靈,喜歡這裏的寒冷,那是你曾經告訴我的秘訣。很遺憾,現在隻有分居。北極之夜多麽寂靜,而我的心充滿你的熱烈,走了不一會,我仍然輕腳輕手的回來,又坐在電腦麵前給你書寫――讓你更加討厭的――文字。

是的,你需要我,需要我在你身邊,有我的擁抱和親吻使你滿足,沒有這些你會發狂抱怨,氣惱,甚至極端失去理智,哭泣而生恨,我不會那麽對你,太多的愛已經壓迫了人的性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一但如意並非好事。忍耐,忍耐是最好的藥物,別無良策。你何必這麽折磨自己呢?你要我立即回來麽?那好,我回來,你願意,願意我成為廢品,直到我徹底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窩囊廢,你會心安理得,然後再把我當藥渣扔掉嗎?為什麽我在你身邊寫不出作品,巴爾紮克一但如願以償,就壽終正寢,嗬嗬,莎翁說:女人啊,你的名字是弱者。其實,要依我說:女性啊,你的尊稱是強人。我認為懂得敬仰女人的男人才是君子,要不,女神怎麽會是第一世界男人高舉的豐碑呢!不過,話說回來,男人和女人不同在於男人是外向形動物,男人的剛烈是衝鋒陷陣,我已經衝殺在文場,身不由己。

好了,我得打住,本來不想把這粗糙的文字脫手,但見而後的十幾小時沒有我的文字你會痛苦,就顧不得了,到芬蘭後再說。思想是永衡的浪花,我要你見到我心緒波動的每個念頭,現在不得不打住。如果還能聊上兩句,我當再抽了兩口鴉片,當然,這比喻不恰當,你知道我連煙抽得少,想為你而戒掉。

好!終於回到芬蘭,咀嚼過你之後,再咀嚼文字,這兩者於我沒有區別,莫怪當時不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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