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考駕照

又考駕照

唐夫

這年頭汽車駕照人人必需，居住台灣還得另有摩托駕照才行，前者跑遠點方便，風雨無阻；後者應付市內免於停車難，難於上白天。停車難，為現代城市的癌症。為此，台灣人愛摩托，勝於汽車，短途跑就是偶爾淋濕，回家換衣服罷了，這裏雨衣必備，夏天的雲總有屁漏，前幾天附近小鎮竟然下冰雹。我偶爾也登自行車，那僅是玩玩而已。更沒有駕照之慮。現代人做什麽都講速度，為此，發明了引徑，快要擠幹地球的油。

在台灣初學汽車要進駕校，三月後考核過關才能獲得駕照。考摩托也要去指定的醫院體檢，持有健康的體檢表去監理站再繳費126台北的考試費，考過關再繳200台幣證照費，加上曾經的體檢費200多台幣，總計折合人民幣大約120元，便可駕馭摩托像跟隨密密麻麻的螞蟻那麽在道奔跑。台灣島小人多，山峰疊起，平原城市顯得更加密集。僅台北平原就堆了四百多萬炎黃子孫加少數的生熟番裔。

我本有芬蘭駕照，將就用也行，但換照要寄回芬蘭認證，徒勞往返，也許豆腐成了肉價。想幹脆就地重考，被費用低廉而誘惑。以我多年的駕駛經曆，以為這是小兒科。誰知一接觸台灣的交通規則條文，才知道非常繁瑣，其中絕大部分考題說文解字。有些風馬牛不相關的也算答題。比如電腦模擬考核中有：“喝酒不開車，開車不喝酒。”這話連三歲兒童都知道對錯。別的如貨車客車高度尺碼，準駕規矩，遇到傳染病，麻風病，艾滋病人怎麽辦，如此眾多的罰款條列的具體日期天數，款額等等，於私車駕駛萬全沒有關係的羅嗦話，登載厚後一本，幾百條考題要全部背得滾瓜爛熟，臨場選題四十道題裏答卷：1選擇題，2是非題，3圖標認定。每題2點五分，錯了7題就刷掉，一周後再考。我記得曾經在芬蘭的考試僅以圖標指認，容易得多。上周我去考場，自報用電腦考核，誰知要戴耳機聽（老外是英語），再點擊鼠標選擇答題。畫麵又限定每題考核分秒，秒秒催促，令人不得細思。我考後得六十七分，氣昏。距離合格錄取的85分，差得遠。

這下我不得不認真了，在家進入台灣交通部公路局網絡，模擬考核自我訓練一周。昨日去考，過關斬將，一鼓作氣，再接再勵，連過三道關卡：交通規則，汽車路考，摩托車路考。那滋味，比八十天環遊地球的路路通最後見到倫敦笨鍾還高興。一舉拿到中華民國駕照兩本。這次我加入書麵考核組用筆塗抹，以九十二分成績過關。上午交規完畢，下午就汽車路考。在芬蘭，路考是實戰演習，上公路奔跑，在市區穿越，考官看你動作而定。而台灣是人造考場，設置困境，峰回路轉，像迷魂陣似的繞S形路線進，來回倒車歸位路邊（假設場所），上坡停車到劃線位，再起步，過狹窄路道等等，考試時間短，難度大。我去時有兩考生與三考官在場，早上不見他們，一定是上周路考不佳後今天再補考。當我走去招呼問候，再報名，考官隨即查閱文簿，確證之後，就對我們三人講解考試注意事項，然後是其中一位帶我們隨車一趟，看他的示範，然後我們換位一個個上，兩個考官各行其是，另外兩人用一部車，我駕駛另一部。十來分鍾之後，看那二人垂頭喪氣，又被淘汰。最後我問考官總的成功率多少，他回答一次過關隻有10%。其實，我還不習慣那車燈視角，犯了個回車小錯，得以七十二分成績過關。僅險勝於七十分錄取。才去到出來，半小時不到，我就獲得汽車駕照。這裏辦事敏捷，當天考核之後就立即發證。不過，這證件做得不美，與我的歐共體駕照卡片比較，相形見拙，很遜色的。

我本想萬事大吉了，就離開回去吧，又聽說當天可以直接考取250cc以下的摩托駕照（再大型號得一年駕駛摩托車經曆後）。對摩托之愛，我差點丟命。前幾年回重慶時候，據悉有關部門記載，我們那批上世紀八十年代玩摩托的，我是“碩果僅存”的“殘渣餘孽”了。現在台灣，我早買了摩托天天奔跑，長期無照也不妥。為此，我再繳費，又辦理手續，曾體檢時也順便辦了兩份表格。摩托考場就設在監理站的樓群，一間隻有房頂，籃球場般大小的圍欄開通大屋，圍觀者像羅馬人觀鬥獸之趣。考者駕駛摩托進去，一米前起步，即踏進一條隻有四十公分，長約七八米長度的窄道，再慢行7秒內不出軌，不踏邊線算合格。很多人開進去不是速度快得沒有7秒出場，就是歪歪斜斜而不得不腳踏實地犯規，或者出線。走過這段，再繞場一圈的U字型線內，比起7秒窄道，這條略寬二十公分許，其中幾個交通標誌登在邊設立，經過者時必須停車或起步。照章辦，就算通過，立即獲得駕照。一次不合格者，可立即再考一次，或者練習一會再複。仍不合格就回家去自練一周後再來，直到合格為止。我那熱鬧場合，考者不下百人，而錄取不到小半。多數在7秒內就像水滸裏生辰綱描寫的“倒也！”。

現在，我終於隨心所欲使用摩托，在台灣密集的街頭，我已經用車很久了，沒有“出類拔萃”行為。不過，做人還是合理合法才內心踏實。這次才體檢到考試完畢，獲得兩照，費用折算人民幣共計三百餘元。這周時間費心，但損失也值。聽說如果要進駕馴班三月的，那費用可能不便宜。我是越牆走也。

也好！現在雙照在身。佛主不錯！

2007/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