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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蘭人特點

(2007-11-30 17:46:29) 下一個
芬蘭人的特征

唐夫

在芬蘭已經生活十五個年頭,以前的文章裏,我除了描寫幾位大師級人物,主要談的還是風景自然和社會一般狀況。現在想談些熟悉的人物係列,讓同胞了解北歐一角的人文關係。作為這裏的社會一員,無論是對鄰居或工作單位的工友接觸,以及社會上見聞,電視裏收看,設身處地的境遇,我自然會比較鑒別人性差異的感受。

總的說來,芬蘭人性格平緩內向,堅毅剛強,執著深邃,禮貌善良。

為什麽有這樣的性格?寬延的說,人的生存環境,會影響人格。反之,這又是雞蛋關係的哲學。芬蘭人的性格比較平緩內向,原因大慨是是這裏有美麗的湖泊,柔緩的內海,沒有窮山惡水,沒有沙漠荒脊,森林裏沒有凶殘野獸,曆史上沒有奴隸製度,地震海嘯不見,雷鳴閃電稀少,悍婦惡賊難生,強人詐犯杜絕。更沒有占山為王的匪寇,打家劫舍的豪傑。在這塊處女地上生活的人民,一直平靜到十二世紀初才歸化在基督名下,列為瑞典版土。而從來就內向的性格也沒有裂變為內鬥以及無窮的人禍。

內向使芬蘭人好於沉思,堅毅剛強會勇於奮鬥,所以才有建設,音樂,文學,哲學巨人,其數量和國家人口反比。就現在世界重量級100名哲學家中,芬蘭就有六位上榜,而我們中國隻有一位。芬蘭距離德國隔海之遙,稍微南下便是法國,這兩國家都是影響世界幾百年的思想和文化藝術的大纛。自從瑞典國勢見微之後,芬蘭的求知目標向往德法兩國,政府派出大量學者去“取經得道”,大大提高了民族素質。再說,日爾曼人遍居北歐,往來頻繁,這裏兩叁代人以上家族就有幾國聯姻,對民族的血液更新尤甚。

直到今天,德國仍然是芬蘭最好的朋友,那怕有過二戰不愉快的結局,作為芬蘭這彈丸之國,不選擇脫離希特勒,那隻有死路,這樣的背叛,照說情有可原。她與俄羅斯西部接壤並受其奴役百年,和這頭大熊有些苦澀情節,至今被割裂的土地上,還有幾十萬芬蘭人在俄語的水深火熱中,哪怕無數次的協商和談判,花費巨資援助,這些同胞仍然不能回歸。這使國民感到內疚不安。可以想見,芬蘭地處於東西方交界,成為富裕發達的世界五大電子技術國家之一,諾基壓的手機多年來在世界獨占鼇頭,名聲寰宇。沒有執著深邃的意誌和目光是不行的,如果酷愛麻將橋牌再包二奶(嗬嗬!),行嗎?對周邊的如愛沙尼亞俄羅斯等國的姑娘是夢寐以求,天天在黃葉報上征婚,渴望移居芬蘭。

讓外國人最奇怪的是,這裏非常安靜,絕無喧嘩吵鬧,見不到爭執打鬥,整個城市裏,坐上交通車地鐵都隻有機械響動而已;人們無論行走,安坐,看書,讀報,沉思,不知道者覺得不可理解,當你習慣這樣的環境,會感覺是享受。這大慨是芬蘭人的禮貌善良,不打攪別人,在公共場所也如此斯文。當然,在家裏就侃侃而談,滔滔不絕,那又是另一種文明。

好吧,現讓我描述熟悉的芬蘭人:

我最先在芬蘭認識的一對牧師夫妻

最早的幾年我經常去教會,印象最深的是這對牧師夫妻,名字叫巴維.巴爾維愛倫。一位健在,一位過世。巴維今年已過94歲,仍然眼聰耳明,思路敏捷,談吐隨和。年青時候他在中國的湖南長沙傳教,那裏的同胞將巴發音為白,便稱呼他白牧師。當然,他膚色很白,麵貌慈祥,中等個子,高高的鼻梁,典型的北歐人模樣。透過那皺紋密布的麵容,至今還能依稀現出年青時候的英俊端莊,神采動人。那時候的他,明亮眼睛,勻稱體形,活躍而又精力充沛,令人一見就感受親切。他學漢語並立誌終身為華人傳教,要不是我D上世紀中葉驅趕所有外國宗教人員,可能他至今都還在中國“為人民服務”!

白牧師的嗓音有點粗,語言親切動人,他對一切都看得自然輕鬆,他的夫人大家稱呼白師母(也是芬蘭人),如果不是膚色白,模樣幾乎也象中國老太。他們結婚很晚,各自異地傳教,暮年才生活在一塊。妻子逝世,他認為是上帝招喚她回去。而他活著是主的需要。從他對時間的安排,可見他的工作精神,一次他問我讀聖經沒有,我回答是讀了,但沒有時間反複讀,而且斷斷續續。他說:“你把一小時分為若幹份來用,就能擠出時間思考和幹別的事”他笑嘻嘻看著我愕然的神態,給我介紹這樣的絕招,可見他年青時候很忙碌。時間催人老,他比我初到芬蘭時矮多了,背脊彎曲,再加杵著一根拐杖,象一隻彎弓和繃緊的弦,路慢騰騰,癲巍巍,但仍然穩實,不要人攙扶。

記得八九年前,那是個寒冷的夜晚,我得到一個同胞的電話,說白師母在醫院逝世,我放下話筒立即開車,芬蘭醫院也許沒有看望死者的習慣,但還是特地用一間病房布置典雅,肅穆的蠟燭,暗淡的景色,白師母的遺體覆蓋著床單,我們七八個華人默默站了許久對白師母致哀,旁邊是白牧師在擦淚。之後的周末,在教會舉行奠禮。白牧師呻咽著介紹妻子為上帝工作的一生,無私無怨,兢兢業業,助人為樂。觸景生情的我一直想著白師母生前的一幕幕情景,她的漢語極為流利,對我們就象同胞之間毫無介蒂。一次我在教會與白師母聊天,她問我有孩子嗎,我說有,在中國。我也問她的孩子狀況,看她和白牧師都那麽老,我想或許有了孫子。白師母一聽就象典型的中國老太表情,先把臉一扭,嘴巴一癟,眼睛望地一乜,反駁我:“嗨!我們哪裏有喲,要是有就好啦,哪就象你們啦。”地道的中國話語,從老外口裏聽起來真親切。她的神色遺憾而百感交集。隨之告訴我:“我和白牧師結婚,我那些年在非洲傳教,我們年青時候根本沒有在一起。”她這麽說,我隻有感慨,信仰啊,人生的魔力!

他們不僅信仰虔誠,而且待人方麵也毫無猜疑,以愛為愛。曾經有位南韓人隻身傳教兼旅遊來芬蘭,這人壯實中矮,有點黑蠻樣,韓國人通常的方型臉,細眼睛無不具備。他在衣服的背麵貼上一塊白布,寫上聖經的話語,就這樣浪跡天涯,自由於各國的教會中,吃住受益。當我們一道去芬蘭中部的教會參加活動,回赫爾新基時他們坐我的車,開到中途一家加油站附設咖啡店,白師母要請大家喝點飲料小憩,咖啡為自助式。當白師母去繳費,白牧師也不在附近的瞬間,這南韓人在倒咖啡時敏捷抓了一大把顆粒糖放在口袋,誰都沒有見到,頓時我再看他背上的聖經布條,大惑不解。而後聽說這南韓人就住在白牧師家,其實白牧師家是宅小的公寓,從來就是租賃住房,照說他們收入可觀,但總生活貧乏簡單。那幾天的南韓人對這老兩口說接到家信,痛哭流涕的言及死了母親,為了傳教不能回去,身邊無錢寄回送葬,白牧師夫妻立即送給他四千馬克,華人們小議此事,不知該歎惜還是不解。可白牧師從來就這樣,誰有困難,隻要知道就幫助。初來的學生,想辦居留的轉簽證,要做擔保的,要找警署翻譯,為學生提供住宿,隻要她能辦到,無不盡力。得到這二位老人的恩惠的中國人數不勝數。這對老人的事跡在芬蘭報刊上登載,是我平生見到的最可佩的完人。白師母臨終在醫院去世的瞬間,口中還念念有詞那位中國姑娘名字,是他們將她從湖南辦到芬蘭,又百般照顧她轉學,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遺憾未能如願。

不久前與我有十年交情的芬蘭朋友麥克林夫婦宴請我們,也請了白牧師,五人一席,我們相談甚歡。我好久沒有去教會,對白牧師也很少想到,這下看到他的矮和駝,九十四歲啊,對於人生,是何等的意義,而他幹了最特殊的事業:把一生貢獻給中國人。看著老人,我仿佛覺得他的胸襟裏蓄備著一座無形的倉庫,容納廣博的世界,上帝、宇宙、自然、人間………,聖經聖諭是他一生的指南,救苦救難是他一生的誌願,與人為善是他一生的風範。他們夫婦曾經活得充實而又坦然,現在分離陰陽兩茫,仍然活得自在平靜而又隨意。要說做人的超脫,唯這對老人我最看重。歲月真不饒人,白師母七十幾歲離世,記憶著她的音容笑貌“我們結婚晚呀,哪有………”,我總想到她中國老太似的表情。

流逝的時間讓我越來越淡漠於她,要不是那天再看到白牧師,觸動了我聯想,便深切的回憶到十幾年與這對老人的交往,令我忍不住想到寫他們。最初見到白牧師,那時候他還不到八十歲,精神矍樂,聲音洪亮。而現在的皺紋象深邃的老樹外表,把生命的年輪通通刻寫在他的臉龐,刻進眉間,又深又密,色澤依然健康,精神由然飽滿,情緒仍然樂觀。白牧師樂滋滋的告訴我他去過以色列,為那裏中國工人們傳教,前幾年90歲還獨自去了湖南一次,又絮絮叨叨的搬指頭說去了哪個國家,哪個地方,到了哪些教堂…………。一邊說,他一邊笑,表情是那麽興奮和幸福。我再看麥克林夫婦搖頭看他笑,驚異的,讚美的笑,而我竟然睜大眼睛,笑得發不出聲。

縱觀這世界,從古希臘哲學家對人類和宇宙的揣測,推想到神的存在,成為數千年人類孜孜不倦的話題和信仰,而今的科學發現,對聖經更是越來越多的驗證事實。人類的基因工程,克隆生命的出現,已經證明單性可以生育,讓人們對耶穌沒有父親的降生之迷得到解釋,柏拉圖說的大西洋水下城市也得到逐步印證,這些都在聖經裏提到。如果真有上帝,那可是對人類最好的安慰。想想那些科學家,哲學家,名人學者都敬服聖經,為宇宙奇觀迷惑,最終的答案,還是上帝存在。羅素算是異數吧,他自述心靈感覺:愛情,知識,同情。可這僅僅是微不足道的個人眼界啊,要比較基督徒,象白牧師這樣的人生,究竟誰偉大,我說不清楚。當然,我會羨慕羅素,但我讚美白牧師。唉!我是那麽渺小和自私。

芬蘭國教是路德教,極少數為東正教,外國人來了創辦穆斯林教,摩門教,美國多神教等,幸好為數不可等量。應該說,一個國家有一個良好的信仰,能使民族和睦,社會安寧,群體穩定,道德秩序竟然。芬蘭政府年年評選為世界第一,如果沒有基督思想,是不可能的。北歐諸國都是以基督十字架為國旗,成為忠實於上帝的典範。因為這樣,北歐最安樂,民風最好,地理環境最平靜而優美。這難道不是給人的啟示,愛上帝就得到上帝的眷顧。恨上帝的就得到噩運。冒充上帝假打的就有滅頂之災(比如希特勒斯大林和MZD都沒有兒子的道理也同)。

在芬蘭,每到周末早上,你聽那教堂鍾聲鳴鳴悅耳,你看人們將一周的私心雜念向上帝懺悔,你會懂得樂善好施,克己奉獻,重新做人,身體力行是什麽含意。凡是牧師,無不表率。每在周末的時候,我知道白牧師會穿上白袍,誦讀聖經,講解聖諭,以及自己用的體會來述說對上帝和對人類的愛心。

神靈的愛,精神的愛,無形的愛象閃爍的夜空的瑩火,象霞光中的雲彩,隻要你想,就會有的。
依我說啊,白牧師也許就是上帝在人間的化身啟示!

注:再閱讀而略改動。此舊作之後就沒有再惠顧了。現在為凱迪寫芬蘭想到芬蘭人性格特征,找出來貼上。記得前不久我還問到麥克林,他說白牧師還健在。這樣的話,他該的年齡應在96歲之上。寫到此,我祝願這個慈祥哈愛的老人,創造世界之最的人類年齡,那又是種情趣。再說,我想我得采訪他,為他拍攝照片留存,是位值得敬仰紀念的“中國”老人。

2005/1/10淩晨兩點!修改於2005-1-15 2006-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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