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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時分

(2007-11-30 17:38:42) 下一個
  黃金時分

     唐夫

愛的做法多多,無論眼耳鼻口唇,或者心肝脾肺腎,以及青黃赤白黑,五官五髒五色都可兼收並容,說神飛意馳,想入非非。

縱觀人類這些感受,或輕或重,或雅或俗,或土或洋,都流露在素女經,癡婆子,肉蒲團,金瓶梅,以及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匿名作品,勞倫思的“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等名著,甚至連紅樓夢也不時來點插科打諢,把人的品性端端的端出,讓讀者心如脫兔,氣似春貓。隻有德國老兒哥德同誌嚴於克己複禮,要少年維特之煩惱一了百了。照理說,該讓綠蒂償了禁果,阿爾伯特讓賢退居二線,而後遠走高飛,功德圓滿,詩意不盡。曾演抗日影片,皇軍總要花姑娘的幹活,現在二奶幾代婊,鬼子望塵莫及。人嘛,可以盡興盡性,但不可胡作非為。說來說去,愛這東西,從古到今,萬變還是不離其宗也。

簡單的話,性愛於植物是用風月幽靜的乳夜,陽光播撒的金色,鮮花傳遞的粉末,散發出誘惑的氣味煽情;性愛為動物是耳鬢廝磨,跳躍追逐,呼喚鬥毆中交配;性愛對人類則是從生態到心態,靈感到思想,心花怒放而帶電生磁,吸引“獵物”,捕捉目光,敏感嘴唇,激動全身。由此而夢寐以求,魂不守舍,不管眉頭心頭也好,寄意梅花也罷,魚傳尺素尤可,有淑女窈窕,必有好逑君子,此事古來全。

相愛必然生性帶情,古今中外的詩歌,劇作,小說,到而今的電影電視的動態,歸根結底是愛與性的展示。這樣,情節才波瀾壯闊,餘音會驚心動魄,悲慘淒怯,皆大歡喜。當然,也屬牽動內需求發展的硬道理,奮不顧身,生死度外,是劇情裏必不可少的高潮,每到那樣的時刻,音樂特別幽豔動人,回腸蕩氣。看過泰坦尼克的觀眾,恐怕個個都願意抱起美女等冰山撞過來,再讓娃娃魚吃了也樂。

時代已經進步到姑娘們的褲腰都自願下滑,腹孔三五寸搖搖外露,深不可測,歌唱家已經挺出節奏,摸準腿叉要點為時髦浪潮,贏得滿場雷動。最是色象圖片書刊暢銷不衰,觀者廣泛如雲。

借此此世界的“陽謀”一角,小鳴小放,作者與讀者同樂,時值今天,無論是想做桃花夫人撞牆,以及幹範蠡退居二線為鴨販子,恐怕娓娓動聽的道理千頭萬緒,歸根結底就是一句話,為了愛你。

活說回來,你要是弱冠少年,請就此打住,不必下看;而立之年呢,就浮光掠影,草草了讀,或年過知命,心力尚未衰竭的,聽我微微道來;當然,作為鰥寡孤獨者,你以此下酒自慰也可,條件是:隻可言傳,不可意會。

…… 忘不了那明媚的初春,忘不了那寧靜的初夜,在和祥的臥室,就鬆軟的床枕,熨燙著無聲有聲的情懷,琵琶聲落玉盤滾動的舊曲,迷幻為我們灌注激情的樂章,任月光和星辰在窗外窺視偷聽。
看著你慢慢脫光的身軀,象芙蓉出水般潔白,蝸牛般伸出的肌膚,錦緞般的線條流沙起伏如,漢白玉似的滋膩圓潤,更兼你那馨香的氣息美妙,象一座盛開香花的林園,一種微電顫動著我的每一個細胞,心扉麻膩膩酥軟。
捧起你的麵孔,象捧著一朵美麗綻放的盛開蓮花,鼻尖對鼻尖,眼珠盯眼珠,龐臉貼臉龐,從舌頭點的進入嘴唇,叩開玉齒,攪拌舌尖,品嚐,細聞,異常體香從每個毛孔裏透出,將我誘入神魂顛倒、五光十色的仙境,是麝香,是藥香,還是蜜蜂采集煉製,由八卦爐曆經煉製的天香?你那濃縮的性氣給我以神奇的誘惑,這情景,那機緣,似夢幻,如仙景。曾聞康熙有過香妃,當是謠傳,而今,他要轉世為情敵,那才麻煩。

久久迷戀著你攤開的體態,滑膩,柔軟,細嫩的體膚在手指遊弋,軟軟的彈性,溫溫的熱度,那圓圓的,隆隆凸出的乳房,戴上珍珠般的乳蒂,象含苞待放的荷花,色彩鮮豔,隱隱約約發射磁力,讓我不能不貪婪的吻、吸、舔、觸,甜在五內,鮮在鼻息,香在口舌,嫩在唇齒。

這是對珍奇的乳房,半圓挺拔,高聳酥胸,軟軟欲墜,尖尖還立,象桃子、象瓷器、象燈泡、象山巒、曲線的美術,弧形的工藝,巧如鬼斧,異盡神工,美似天造地設,上帝的傑作,人類的精英。這麽美,我隻見聞於歐洲名畫,大英博物館,羅浮宮石雕,維納斯的胸前,希臘女神的透明披紗。而今這彈性的,搖曳的,誘惑的,聖潔的乳房,似隱隱聲歌漫舞,有竦悚搖搖欲滴,看一眼好醉,碰一口好嫩,聞一息好香,摸一摸就魂飛魄散,不知人間天堂,隻有驚歎顫栗。麵對這珍奇的乳房搖曳柔嫩酥胸,我恨不成為雨果筆下笑麵人,情願嘴巴被修理為碗口直徑,才能完全覆蓋,讓舌尖裹成圓規的中心點,盡情螺旋。而我隻有含著乳蒂,輕輕品嚐,神奇的甜蜜,一種隱秘的滋味噴射,象一股靈泉,正澆灌我的心扉。隨這酥胸微微應合我的彈動,舌尖的旋律在你的目光下,象被酒熏染,迷離而神采,你的雙嫩薑似的指頭貼粘著我的背脊,緊緊的壓揉,甜蜜的聲調和氣息在口鼻之間喃喃小語,花容如豔,筋骨如酥,渾身如泥。

看著你光潔的皮膚,均勻的五官,象達芬奇精選的畫筆點綴:鼻梁高高的,嘴唇小小的,眉毛黑黑的,眼珠亮亮的,說令人心醉。多麽動人的眼珠,大理石般光彩的黑色的眼珠,神采動人,象一個星球在轉動一個世界,轉動了我的笑容,迷漫我心竅的窗欞。這眼珠就讓人渾身顫悚,睨視無措,每道光色都要我在天堂和地獄之間徘徊,這眼珠在多少的不眠的夜晚,進入了多少奇妙的夢境。今天,它水靈靈的,明亮的,親切的,甜蜜的光色洋溢,讓我禁不住伸舌舔潤你的瞳孔。這眼珠讓我神不守舍,這眼珠轉過半個地球,轉得我心甘情願飛越萬裏長空,來到清燈暗照夜床,靠近,再靠近這黑玫瑰的眼簾,楚楚動人,玉壺光轉。

這眼珠有貓的寧靜,豹的敏捷,龍的高傲,虎的霸氣,接近它我象羊兒在草場咩咩活躍,又象兔兒在窩邊唧唧安祥,這對美麗的眼珠啊,會使西施的浣沙溪水更明、更透、更傾城傾國,會使昭君的塞外更遠、更遙、更朦朧深曠,會使文成公主的使命更加輝煌、更加誠摯、更加定國安幫。這眼珠會使所有的帝王將相跪拜,會使烽煙滾滾,淡淡一笑,會使幹戈為玉錦。讓這個星球不再瘡痍滿目,這是燦爛的明珠旋轉著銀河係熄熄生輝。有了這晶蘊的眼珠,就有了一個乾坤,一個宇宙,一個無邊無際的世界,還有什麽不能滿足的呢,上帝啊,是多麽的厚道!

再放寬我的眼界,從你的青青秀發撫摸到你麵容,鼻尖的親吻,延伸到頸項,胸乳,肚腹;一個精靈,一個尤物,一個天造地設的美和愛的升級版。我遊弋在你的肉體,由上下滑,再下滑,滑到天涯海角的深淵,峰回路轉的線條,如原始森林鋪展,在神靈的天柱之間,像一座龍宮絨絨簇簇,貝殼似的黑縫象一座玉殿門前幽徑,輕輕分開,鮮花盛開如海藻的波紋,更強大的電波震激,令人震蕩而滾熱發燙,心跳已經加劇,神智接近癲狂,忘乎所以在那刻,渾身顫抖在那瞬,雷與電的張狂,天與地的交匯。為什麽人類有與生俱來的開天辟地通靈寶玉,意到神到,化為謦天玉筍,春天般開放的花蕊,半圓的口尖紅紅張開,細嫩的花蕊開始怒放,蘑菇般粗壯,旗杆樣直立,象即將升空的火箭,披著經絡鼓脹的條條青龍,爭高直指,像大地積蓄飽滿的岩漿在洶湧澎湃,象無聲處來臨的驚雷,象等待號令一觸即發的百萬雄師,血液已經激烈沸騰,靈與肉的感應已在銀光閃閃的臨界點。

你用詭秘的微笑揮發女媧補天的雌心壯誌,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有進必有退,有慢必有快,在刺與激的戰場,在動與靜的情場,在明與暗的現場,你那水妖般的身軀自如屈伸,開合,用你山呼海嘯的姿態,收縮奔放,密合吞吐,由外到內,由上到下,為生命,為激情,為義務勞動盡善盡美。這是何等的藝術,陰陽交替,剛柔回旋,韻貼對應,恰到好處的甜吻,輕柔細膩的觸摸,像魚兒般遊弋在海洋,享受瀾濤洶湧奮進。這是一片對荒原的開墾,對宇宙的探索,無數的電子和原子構成的生命種子,在尋找生命的源泉,生命的宮殿,生命的伊甸園,你鋪開的黑發,滑移的身軀,翻轉騰挪,狂放恣意,何等舒坦和痛快!

於是,頭碰頭,胸貼胸,腹粘腹,把柏拉圖空想變為現實,將笛卡兒的我思當為我動,無論唯心的合二為一,或唯物的一分為二,存在就是合理,絕對精神就是個人意誌,讓康德去“守寡”,叔本華去忌妒,尼采去咒罵,我們的哲學是自然鋪寫原始,大地迎合宇宙,讓森林喧囂,讓曠原開放,鑽井的力度,預熱的強度,深淺的尺度,精確到絲絲入扣的程度,在伸縮自入的天地,緊張而後放鬆,竭力隨之盡情,有痛必有快,有性必有噴,勘探幽泉的深穀,像巨大的海蜇那麽顫動和吸收,像一對青蛇兒光溜溜絞接,相對纏緊,絞彎,絞成急流交匯。俗話說那叫倒鳳顛鸞,中醫說那叫陰陽般配,聖經說是上帝交付給人類的任務。要做,就做得合情合理,做得極端自私而又頑皮。

從癢癢的摸索進入,到熱溫的海綿包裹,神秘的使命有愉快的拍節,象風暴般起伏喧嘩,入之越深,感覺越奇,用力越巨;神情越歡,上下越快,潤滑越稠:一會深,一會淺,一會緊,一會鬆,如河流似海濤,任我遊弋,再遊弋;進進出出,一進一出,再進又出,再出又進,樂此不疲,周而複始,舉一反三,返宗還祖。緊緊的抱,靈巧的滾,聳呀聳,搖啊搖,上下,左右,前後,高低,所有的幾何圖案,反差線條,隨空氣在房間裏旋轉,象一片片搖動的海洋,一波波的推動浪潮,一陣陣起伏時而洶湧澎湃,時而寧靜漣漪,又象地殼裂開的岩漿在奔騰,流動的高溫,要將我溶化,燒烤灰燼,有間歇的呻吟,連綿的喘息。

  此時此刻,野蠻和文明,原始與進步,粗魯和溫柔,通通疊合;生命與靈魂、血肉與精神,通通組成詩句,組成看不見的閃電,聽不見的雷鳴,覺不到的海嘯,組成奏不完的神曲,組成這夜色包裹的星球磁力,飛向黑洞激奮的中心。

  作於 2004年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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