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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說“一國兩製”

(2017-03-01 15:12:32) 下一個

評說“一國兩製”

常樂俠

“一國兩製”的怪胎之下,香港怪事層出不窮。

自香港這個彈丸之地1997年“回歸”祖國懷抱之後,政治上的糾紛就不曾消停。之前的紛爭就不去囉嗦了,就拿最近在反“占中”執法的七名香港警察被那個名為“杜大衛”的英籍法官判為“有罪”事件來說,讓我們不能不再次重新審視“一國兩製”到底是否合理、是否仍然可行、是否還有必要延續到2047年。

七名執法警察到底是否有罪不是這次事件的本質問題。一個不具有中國國籍的外國人士,居然跑到中國香港法院升堂擊鼓,充當起了本應由具有中國國籍的法律資深人士才有資格就任的“中國”法官,而且以其道貌岸然的虛偽麵目充當崇高的中國法律定奪人身份去嚴厲審判維護中國社會治安的執法警察“有罪”,才是這次事件的本質問題。這種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發生、必然為世人為後代引為笑談的咄咄怪事,卻這麽實實在在的在中國香港的領土上不幸發生了!

許多怪事,都是在“一國兩製”的特殊設計下發生的。

譬如占領中環事件,就是有人打著“一國兩製”的旗號,以“普選”議題向政府發難。毋庸諱言,“一國”和“兩製”其實是有著天然而且難以調和之矛盾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總綱第一條開宗明義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民主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香港毫無疑義是中國領土,理所當然應該受到憲法覆蓋和製約。本來,在1997年回歸之後,香港順勢回歸到中國國家大法所規定的體製框架中,理直氣壯地宣布與中國內地社會製度接軌,相信天塌不下來,也從此避免了日後衍生出的許多麻煩。也許當初提出“一國兩製”設想的原意是善良的,可是效果恰恰適得其反。蒼蠅對於無縫的雞蛋尚且無時不刻地惦記著徘徊著呢,更何況這個漏洞百出的畸形社會體製設計,必然給居心叵測分子以可乘之機,以致少數不安於良者吵著鬧著隻要他們心目中追求的那種社會製度,卻蠻橫無理地斷然掐去居於前提的“一國”,更使“港獨”分子乘虛而入,糾集了其他分裂勢力同流合汙,搞得香港社會烏煙瘴氣,族群撕裂,人心躁動,上下不安。

選舉權是另一個和“一國兩製”設計缺陷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弊端問題,也值得在此加以評議。香港回歸後,有關法規允許隻要具有香港永久居留身份的居民就可以享有選舉的政治權利,無論這個居民國籍所屬。這種法定權利的合理性大可懷疑。據我所知,居留權和選舉權遠不是一回事:居留權並不具有選舉權,選舉權必須依附公民權。恕我孤陋寡聞,真不知道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如此大方:竟然在外國籍人士獲得本國(地區)居留權的同時附送政治選舉權的?以美國為例,在美國的外國籍永久居民絕對沒有選舉權,一旦越界,即可視為犯法。美國永久居民申請入籍時,他們必然會被問到是否曾經以外國人身份參加過隻有美國公民才具有的選舉。如果申請入籍的永久居民回答是肯定的話,結果不僅申請會被拒絕,而且還將會麵臨被追究其法律責任的困境。國家主權不可侵犯不是說說而已,選舉權即是其具體體現之一。看來選舉權不允許外人分享在所有國家都一樣,唯獨中國香港除外。這大概也是“一國兩製”的獨有創舉了吧?有識之士在評論香港回歸的時候指出,香港回歸之後沒有做好去殖民化的後續工作。言之有理,卻也不盡有理:因為這已經不僅僅是去殖民化的問題了,而是根本就沒有完成收複主權的問題。不是嗎?選舉權拱手出讓給外國人享有,中國處置自己家事的權利竟容外國人置喙,請問主權何在?

世界各國對於公民選舉權尚且嚴苛限定、絕無分享,就不用說更高層次地體現國家主權的立法權、司法權、執法權、釋法權、審判權了。現在全世界都看得清清楚楚:香港的英籍法官在中國的領土上,手執中國的審判權,坐在中國香港法庭的大堂中央頤指氣使,冷酷地對執行中國法律、維護中國社會秩序(雖然執行過程中有瑕疵)的執法人員進行“有罪”審判,這是一幕具有何等諷刺意味的畫麵啊!到底是誰給了這個叫做“杜大衛”的英國人反手審判中國執法人員這種權力的?他憑什麽敢於膽邊生毛地審判中國執法警察“有罪”?又是誰、憑什麽依據將那些無視法律和人權,鬥膽向中國正常執法的警察潑灑尿液和不明液體的潑皮無賴、社會渣滓、犯罪分子法外施情、從輕發落?一切疑問,似乎都可以從“一國兩製”的缺陷中得到解釋。從這個意義上,我們感謝披著羊皮的杜大衛,是他公然將“一國兩製”這塊含情脈脈的遮羞布徹底撕了下來,並將這塊遮羞布掩蓋下的種種醜態惡疾、蛇蟲蚊蟻暴露得淋漓盡致。

因為這“一國兩製”所授予香港社會的特殊地位,已經而且還將繼續造成一部分民眾產生優等國民心態,似乎他們身處資本主義製度天然就比大陸民眾具有更多的優越性,他們內心深處甚至誤認為曾經的殖民地經曆就是他們高人一等、俯視天下的社會曆史資本,進而出現對於大陸民眾的歧視抗拒心理。回歸後香港社會出現過多次對於大陸民眾的辱罵事件,以及否定曲解“基本法”、少數要求脫離中國嘶喊“獨立”的雜音、向前朝宗主國求援呼救的奴才心態,多由這種延留下來的殖民心態產生。另一方麵,大陸民眾對於出入香港地區所受的限製甚至比外國人還繁瑣多有怨言,又因為入境後受到香港少數民眾的歧視辱罵,也產生了對於香港民眾居高臨下看待內地民眾那種趾高氣昂的反感,對立情緒陡然升高。凡此種種社會異象,“一國兩製”難咎其責。

“一國兩製”還破例規定允許免除香港特區對於國家的納稅義務和年輕人對於服兵役的責任。試想,如果一個地區、一個國民在與國家的關係上沒有一種法律道義上規定的責任和義務,他們怎麽能夠擺正集體與個人、國家與國民的關係?假設個人看不到自己與國家有一毛錢關係,則難免會問:國家興衰榮辱,幹卿底事?世界上哪一個強大的資本主義國家,會以免除社會的稅務和公民責任來維持國家的正常運作?難道“一國兩製”的設計者是想通過免除香港的納稅和兵役責任來凸顯資本主義社會的優勢?何況“一國兩製”的設計,平白多出了國家設立的管理港澳事務和駐港澳地區的一大票機構和人員、駐軍,國家額外投入到港澳地區的支出並沒有使得港澳老百姓們感受到實際收益,反而還供養了一大票類似於杜大偉這種依附於政府高薪高餉養尊處優、吃裏扒外的外籍大狀。這些難道不是“一國兩製”必須被詬病之處?

香港回歸不是國旗一掛,國歌一唱,講台一站,嘴巴一張,然後舉手一揮,屁股一拍說聲拜拜就完成了這麽簡單的事。許許多多的工作都需要後續跟進,其中就包括重新設計調整政府的組織結構、組建程序,包括回歸後法律法規的重建更新補充,包括上至政府下至市民對於社會、國家的責任與義務的規定,包括清晰界定各類居民的權利、權限,包括如何持續全麵發展經濟,創造、保持香港自身的經濟優勢,讓最大多數的人民而不僅僅是少數富商巨賈從回歸中受益等等,當然還包括去殖民化、加強普及愛國主義教育的種種措施。現在回頭重新審視香港回歸,不得不說我們的中央政府做得差強人意,成績僅在及格與不及格之間。而“一國兩製”的設計更是造成日後各種亂象的一大敗筆,是一種對於自身製度極度缺乏自信的政治近視眼和缺鈣症的軟弱體現。

“一國兩製”的設計,到頭來隻能落得個垃圾桶的作用:所有好處進步人們不會歸結感謝它,而所有弊端毛病人們都會指摘怪罪它。香港未來前途,還在未定之天。往好裏設想,將來香港前程遠大、繁榮昌盛,必然會引發人們對於資本主義優於社會主義的無限遐想,進而愈加懷疑內地的社會製度;內地人民內心又會做如何感想?如若香港一直景氣低迷,人們也會將肇因歸結為社會主義“一國”的牽製和掣肘。“一國兩製”這種兩頭受責,裏外不是人的處境,曆史上將注定要成為無論來自哪一方麵失敗的替罪羊。

從1997年香港回歸至今正好二十周年。這二十年中,香港總體經濟發展與整個中國經濟發展的進程並不同步;貧富差距反差日烈,社會分裂深度日熾;香港在整個國家中的地位時常被曲解誤解,居民在整個民族中的身份時常出現困擾迷失;由此造成香港社會時不時出現與國家、與民族離心離德的政治傾向;因為“兩製”不同,香港部分民眾與內地民眾理念上的矛盾和分歧不斷產生,有時爭執勢同水火難以調和;在香港特區,國家主權經常未能得到完整的體現與尊重,國家權威時常受到質疑與挑戰。舉凡一切,都與“一國兩製”的設計缺陷脫不開關係。按照五十年不變的原議,香港今後還要維持目前這種不即不離、若即若離的狀態,以及承受“一國兩製”本身說不清道不明的缺陷引發出來的各種可預期及不可預期的紛爭達三十年時間之久,社會仍將承受由此引起的動蕩甚至動亂。

三十年之後呢?可以預計,即使三十年之後香港社會改製之時,仍然麵臨著一場嚴峻的社會爭執和撕裂。

從過去的二十年展望未來三十年,以及三十年之後的更長遠未來,國家最高權利機構是時候重新審視“一國兩製”是否還有必要繼續實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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