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ma

moma描寫國內一線城市女性情感長篇小說怯怯登場(謝絕轉載,敬請諒解)
正文

三個女人的博弈 (八)

(2013-11-01 14:26:17) 下一個

11.一廂情願

 

梁美娟三天兩頭都往彩虹商廈跑,說是了解基層情況,實際上就是為能多點見於攀,和他說話,增加感情。梁美娟發現人們常掛在嘴上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很有道理,她得“先下手”,自己不能假扮純情,等於攀來追,得放下架子,爭取主動!她感覺於攀對她有點若即若離,說得直接點是於攀有點心猿意馬,這“馬”就是那秦雨沛。不過,梁美娟對此可以理解。男人嘛,天性如此,有人不是說了嗎,“十個男人九個壞,還有一個有障礙”。於攀應該算第十一個絕世好男人了。他那點“心猿意馬”的小壞跟馬堅“色迷心竅”的太壞,根本就是兩回事。徹骨疼痛的經曆讓梁美娟學會了看男人,她認定於攀了,她不能錯過他!再說了,於攀現在又沒正式跟自己拍拖,他要作選擇,別人無話可說。不能因為這樣給他戴上“花心”的帽子。梁美娟在這點上很自知:自己黑,就不能怪別人不白。自己跟馬堅是堅決要“拜拜”的,一定要冷漠、拒絕、不給機會,讓馬堅自感無趣自動滾開。但現在還不能想了斷就了斷的,要拖一段時間。這就更不能放鬆對於攀的進攻!人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件衫,精誠所至,金為石開,於攀心裏的天平遲早會朝自己傾斜!

這天臨近下班時,梁美娟又到彩虹商廈找於攀,問了一通彩虹商廈的治安、防火、防盜等雞毛蒜皮的事以後,看到天色已暗,梁美娟大方請於攀吃西餐——要是從前,她的工資一半寄回家給老媽治病和作生活費,自己留一半用,能存的不多。現在手裏有了“阿喀琉斯”,等於是大把米在糧倉,心裏可以毫不慌張,請個西餐濕濕碎啦。

對梁美娟主動請自己吃西餐,於攀感到奇怪:“喲,梁主任請飯,還是西餐,本人真是有點受寵若驚!怎麽回事?”

“感謝你對我工作的一貫支持嘛!”梁美娟臉一紅,麵若桃花。

 “你請我?算啦!男生和女生一起,還是男生請吧,我請你!”

梁美娟心花怒放!好!要的就是這句話!她忸怩了一下:“呀,這怎麽好啊?都說我請你的!”

“沒事!走!到我們商廈的西餐廳!”

 

幽靜的西餐廳裏,燈光迷離,意境綿綿,絕對是放鬆和交往的好去處。梁美娟和於攀邊吃,邊談,南天北地,東拉西扯,梁美娟坐在於攀對麵,眼晴水靈靈,亮晶晶,於攀時不時得躲閃那灼人的目光。梁美娟被於攀有些羞澀的神態迷倒了,她真希望時間最好永遠停止在這美妙的時刻。

兩人談興正濃的時候,於攀的手機響了。

於攀對梁美娟說:“對不起,接個電話!”

梁美娟笑意盈盈:“請便。”

於攀稍側身子,接電話:“你好!我是於攀,請問哪位?”

對方報了姓名:“我是秦雨沛!”聲音之大,連一旁的梁美娟都聽到了。

“噢,秦小姐呀!請問有什麽事嗎?”於攀聲音很是熱忱。

梁美娟在旁邊聽了,好不懊惱!這個秦雨沛,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搗亂!

於攀聽著電話,眉頭皺了起來:“好,好,我馬上來!馬上來!”

於攀騰地站起來,對梁美娟說:“繽紛色彩工作室出事了!我得馬上去看看!”

說完起身就走,急得梁美娟:“哎,哎……”直叫。

於攀返回身,掏出錢包放在桌上:“對不起,隻好麻煩你幫忙埋單了。錢包裏的錢我想已經足夠!”

於攀飛快地跑出了西餐廳。看到於攀對秦雨沛那副上心的樣子,梁美娟一晚上的喜悅煙消雲散,現在隻有吃醋的感覺:“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我倒要看看是出了什麽死人崩屋的大事!”

梁美娟埋完單,乘電梯到六樓繽紛色彩工作室。

在電梯裏,梁美娟遇到了兩個也是到六樓的保安員。

梁美娟問他們:“你們是去繽紛色彩工作室嗎?”

“是的。”一個保安員回答。

“那裏出了什麽事?”

“一隻老鼠跑到繽紛色彩工作室裏去了。”

“什麽?老鼠?”

六樓到了。兩個保安員進入繽紛色彩工作室。梁美娟站在門外,豎起耳朵聽裏邊的動靜。

工作室九點半打烊。秦雨沛要整理帳目,留下來還沒走。正當她埋頭記帳的時候,一隻碩大的全身黑黢黢的老鼠不知從哪裏竄進來,瞬間從她腳上跑過呲溜一下跑到了小雜物間。

秦雨沛嚇得全身汗毛都豎起,哇的大叫一聲,一下子蹦上了椅子,過了一會兒,她抖抖索索地給於攀打電話,申請救兵。

於攀到達的時候,秦雨沛正抱著兩隻胳膊站在椅子上簌簌發抖。

於攀見了,忍不住發笑。

秦雨沛見狀勃然發怒:“你還笑!你還笑!你們物管是怎麽回事!這樓裏有幾尺長的黑毛大鼠!”

於攀還從來沒見過秦雨沛發這麽大的火,他趕緊閉嘴,不敢再笑。

秦雨沛把情況說了,於攀一方麵讓保安員上來,一方麵問秦雨沛有沒有布口袋。

秦雨沛隻有塑料袋。

“塑料袋也行。”

這時,兩個保安員到了。於攀領著兩個保安員進入雜物間,然後關緊房門。

於攀和其中一個保安員,一人拿一個張開了口的大塑料袋,另一個保安員則敲敲打打,黑毛大鼠昏了頭,四處亂竄,沒多久就鑽進了於攀張開的塑料袋裏。

於攀提著戰利品和兩個保安員走出雜物間,他討好地將塑料袋子舉到秦雨沛麵前:“看!戰利品!速戰速決!”

秦雨沛看到,黑毛老鼠就在於攀手裏的塑料袋裏邊亂拱!她嚇得大叫:“老鼠要拱出來了,快點拿走!快點拿走!”

一直關注事態發展的梁美娟格外鄙視秦雨沛:切!不就是一隻老鼠嗎?她是不是故意跟於攀撒嬌啊?也就是於攀能忍受她,換了我,非好好損損她,扮什麽千金大小姐啊?

看到秦雨沛驚惶失措的樣子,兩個保安員笑了,於攀可不敢再笑,他把塑料袋交給兩個保安員,讓他們拿去處理。

秦雨沛才鬆了一口氣。於攀看到秦雨沛確實是嚇得不輕,忙不迭地安慰:“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們的衛生工作沒有做到家,讓你受驚了!對不起!”

秦雨沛並不領情,她心情惡劣地邊用紙巾擦拭被黑毛大鼠爬過的腳麵邊說:“這個時候突然跑進來一隻黑毛大鼠,還爬上了我的腳!真是惡心死了!要是爬到顧客的腳上,那手尾可就長了!我這裏說不定就要關門了!真是要死給你看了!請貴物管部把環境衛生治理得好一點行嗎?”

“行行行!”於攀陪著笑臉,頗有點頭哈腰狀。

梁美娟在外麵見狀,很是意難平。不就是一隻老鼠嗎?犯得上給人家於攀臭臉看?她要幫於攀解圍。

梁美娟一個箭步衝入室內,一把拽起於攀的胳膊:“走吧!”

秦雨沛和於攀都沒想到梁美娟會突然衝進來。愣怔之間,於攀被拉了出去。

梁美娟扯著於攀走到電梯間才停下來。

於攀不解地看著梁美娟:“你還沒回家?好晏了啵。”

“你貼心關心操心的表情全都上了臉,人家都不領情,你還站在那裏給人家教訓,你也太沒用了你!”梁美娟嗔道。

“人家也沒有錯怪我們,是我們的工作沒有做好嘛!”

“不就是一隻老鼠嘛!那麽厲害幹嘛?裝腔作勢!”

“米飯班主,應該敬畏。沒有她們,我們可能沒飯吃。人家也不是過分,有哪個女孩子是不怕老鼠的?你不怕?”

於攀的反詰讓梁美娟心頭怒火直竄。

“你!算了!”梁美娟一跺腳,這個於攀,真是不知好人心!梁美娟扔下於攀,也不等電梯了,噔噔噔從走火通道下樓。她希望於攀會追她,但是沒有。到了一樓她才發現,於攀的錢包還在自己手裏。氣頭上的她,也不想再見於攀,拿著他的錢包就回住處了。

梁美娟氣鼓鼓地發誓不再理於攀了。

可睡醒了一覺,她又開始想於攀了。仔細想想,於攀也算是一個很善解人意脾氣超好的家夥,能找到他,是女孩子的福氣。

第二天,於攀專門開會,研究治鼠問題。正說著,梁美娟打電話進來,於攀讓她過一陣再打來,就按了電話。

梁美娟真是氣壞了。這個於攀,太目中無人了!她必須找一個出氣口,否則要憋死!找秦雨沛的茬?沒有理由,對了,找崔巧怡!

“喂,我是梁美娟。我跟你說的事,你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啊?”

“啊,我想給你打電話呢!我們這裏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事,一隻大老鼠鑽了進來,爬到了我們一姐的腳上!”

“你是糊弄我啊?拜托你報料報點有價值的東西好不好?!”

梁美娟的喝斥讓崔巧怡真是頂不順。又沒領她的工資,憑什麽要聽她的?崔巧怡真想扣下她的電話。但一想,此處是她的地頭,況且有把柄在她手裏,能忍就忍了吧。

“好吧,梁主任,我最近多留意吧。”

 

到了中午,於攀打電話過來討要錢包了。

“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梁美娟在電話裏有眯賭氣的味道。

“怎麽可能不要呢?裏邊還有我幾張卡呢。搞丟了麻煩就大了。”

“那我上午給你打電話,你一點都不在乎!還扣我電話!”梁美娟覺得委屈,鼻子一酸。

“那是我在主持開會呀!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出了那樣大的事,我們確實工作沒有做好,不抓緊怎麽行呢?梁主任,請你原諒!”

於攀的道歉讓梁美娟心裏的氣“卟”一下子煙消雲散,看來於攀對自己還是很上心的。

“那錢包是我給你送過去,還是你過來拿呢?”

“當然是我過來拿啦,怎麽敢勞你主任大駕啊。”

“那好,我就在辦公室等你。什麽時候到?”

“大概十五分鍾吧。”

“好!我等你!”

梁美娟滿心高興,男人和女人,如果能夠煞有介事沒話找話,興致勃勃樂此不疲,就離拍拖談戀愛不遠了。

梁美娟正眼巴巴地等著於攀過來,這時,桌上的電話又響了。

梁美娟一把抓起電話,一聽,像挨了當頭一棒,馬堅這隻癩皮狗,從粵北開會回來了。電話是馬堅打來的,說要到辦公室來找她。

梁美娟真是煩透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於攀就要過來拿錢包了!她沒好氣地問:“你什麽事啊?要上班呢!”

“哈哈!上班?我來找你就是上班!”

“你到底有什麽事嘛!”

“見到你再說!我們都有成個星期沒見麵了,我好想你!”

“那你什麽時候到?”

“半個小時吧。”

梁美娟嚇了一跳,馬上於攀就要來了,她正想和他好好坐坐聊聊呢!怎麽辦?梁美娟第一個念頭是不能讓馬堅見到於攀!第二個念頭是也不能讓於攀見到馬堅!

馬堅要見自己的理由太名正言順了,上級領導檢查指導工作;他很鬼,如果見到於攀肯定會猜到自己和他“有什麽”,隻能去堵於攀了。

梁美娟跑到街道辦公大樓的門口去守著。

昨天晚上,梁美娟又作夢了。夢裏,她仰望著高不可攀的白色城樓,一夥黑衣死囚正在等著問斬,她看見馬堅也在裏頭。梁美娟掉頭走人,不知怎的,她來到一個類似於皇宮的屋頂,人字型的屋脊坡度很大,屋頂上砌著白色的麻石,上麵雕著一條條似魚又似蛇的動物,這就是神話中的龍吧。隻見條條龍都龍口賁張,龍須翹揚,龍麟層疊,龍尾高撩,光天化日之下,射出白光,照得梁美娟睜不開眼睛,最麻煩的是,這時候馬堅竟摸了過來,梁美娟全身疲軟,她抱住一根麻石柱子,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這個夢境如此清晰地再現,梁美娟有點害怕:是不是一種兆示,告訴自己和於攀不可能?轉念她又安慰自己:“不會的!夢是反的!”

於攀騎著單車到了的時候,遠遠看見梁美娟正抱著胳膊在大門外來回踱步。

於攀猛蹬兩下,唰地一下衝到梁美娟麵前,猛地一擰車頭,再一捏車閘,叉開兩條長腿踩在地上,鬼鬼馬馬地衝著梁美娟呲著一口白牙壞壞地笑。

於攀故意想嚇唬人的單車男神情讓梁美娟癡迷,心房撲通撲通直跳。她的臉騰的一下又紅粉花緋,豔若春梅。她發現,自己鍾情於攀,不但是於攀外表年輕俊秀,而且他的人品性格心腸脾氣確實是好,他真是自己掙脫馬堅的一根救命索。

都說異性相吸,於攀也不例外。現在難得有點空閑,他想和梁美娟“吹吹水”,可是不知怎的,梁美娟這次一反常態,沒有半點挽留他的意思。

梁美娟急急忙忙遞上錢包,說:“你清點一下吧,我還有工作,就不請你進去坐了。拜拜!”說完匆匆轉身走回街道辦事處大樓。

於攀興衝衝而來,怏怏而歸。不過他也無甚所謂。在大學時,他談過N場戀愛,後來都以分手收場。於攀感到談過N場戀愛的好處是:情場閱曆讓他知道了找老婆,要像過馬路那樣,一看二慢三通過。梁美娟對他放電,他不是傻瓜,但他沒有得意忘形,反而心裏有點小苦惱,心底裏他似乎對繽紛色彩工作室的女老板秦雨沛的感覺更多一些。可是那秦雨沛好像一條筋扯著就是忙她的工作室,不解風情;相比之下,梁美娟的熱辣讓於攀心裏麻酥酥的。兩個女生都很好,但隻能中意一個,萬萬不能腳踏兩隻船。

“咳!這些事情,順其自然吧!”於攀邊想邊踩單車,優哉悠哉。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