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對於熱戀中的人來說, 相思是一種病苦,等待是一份煎熬。盼著駱誠回來的華馨覺得自己好像等了半個世紀那麽長,每天從辦公樓的旋轉門進出,都倒數著他回歸的日子。
終於,駱誠回來了!
他來不及放下行囊,直接就去了華馨的公寓。
站在門口的駱誠風塵仆仆,臉上有短短的胡須茬兒,還沒來得及刮。華馨看著他抿嘴微笑。
而在駱誠眼裏,華馨那張小小的,淺笑著又有些倔強的臉,自己在藍城曾思念過多少遍,現在終於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他一把將華馨攬過來,輕輕地捧起她的臉,溫柔地吻住她的唇。
彼此用唇語訴說滿腔的情話,悠長的思念,久別的纏綿。
漸漸地,這訴說變得愈發熱烈。駱誠的吻象雨點一樣落在華馨的唇上,臉上,耳根上,頸上和肩上。他的胡須茬兒蹭得華馨的臉頰和脖子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咯咯笑出聲來。
“啊哈,你怕癢?”駱誠抬起頭,看著華馨問,臉上的表情很滑稽。他故意用手胳肢華馨,在她的腰間腋下不斷襲擊。
華馨一邊閃躲,一邊嬌喘著抗議,“你欺負我!”
“不錯,尊敬的辯方律師,我今天就是要欺負欺負你!”駱誠繼續調笑著,將華馨抱在自己胸前。
他一隻手慢慢地解開她背後的衣扣,還有裏麵胸罩的搭扣,另一隻手在她的身上撫摸遊走,直到他將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胸口,親吻,吮吸,象迷失的孩子回到了熟悉的家園,或者說,象亞當倘佯在美麗的伊甸園。
華馨知道,這一刻終於來臨,在雙方試探了那麽久,等待了那麽久,盼望了那麽久以後。這一刻,他們完全把自己交給對方, 毫不保留,合二為一。
華衫褪盡,合為一體的他們緊緊依偎,就像兩條魚,相濡以沫,和諧默契。
華馨將頭枕在駱誠的胸膛上,長發散落在他肩頭。駱誠用一隻手枕著自己的頭,另一隻手環繞著華馨的腰,在她光滑的背脊上輕輕撫摸。
過了很久,駱誠打破沉默,說起他的感受:
“你知道嗎?其實你很性感,但你卻不自知,也許是因為你故意要將這一麵隱藏。你的內心有一份狂野,就像即將脫韁的野馬,很想要自由奔跑,可是你的大腦死死地揪住它,牢牢控製它的步伐,就像一個技藝精湛卻無比謹慎忠於職守的騎師。其實,琴弦繃得太緊會斷,適時放鬆一下才能持久。為什麽不讓你的大腦打個盹,給你的心放個風,活得輕鬆一點?”
華馨靜靜地聽著駱誠的話,沒有反駁。她也認同,自己向來遵循內心服從大腦的原則。默默地思考了一會兒,她才輕聲說,“因為我更信任自己的大腦,它總會指導我做正確的事情。隨心所欲,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你呀,就是想太多。”駱誠用手點點華馨的額頭。他坐起身來,俯看平躺著的她,非常認真地說,“你不是問過我怎麽會突然離開律師這一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