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中國或越南都不熱衷宣傳那場短促的戰爭,這讓人們感到神秘,但稍稍深入了解,就會發現目前市麵上的回憶都具有很大水分。越南人幾乎把這場戰爭的史料全部隱藏了,而中國方麵的回憶資料大多是根據當時報紙的戰報,其中水分之大可想而知。我采訪的這位越南老軍人很特別,他曾經是越南南方共產黨遊擊隊,和美國軍隊交過手,也被調到諒山抵抗許世友部隊,當時是一名營級軍官。如今他已經移民美國和家人團聚,並成為了美國公民。
那小兵:你和美國、中國軍隊都打過仗,你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麽區別?
阮山:我當時和美軍作戰隻有一次,是峴港之戰,隻有十五歲,算是新兵,但印象十分深刻。我們和美軍之間主要是拉鋸戰,美軍通常占據一處高地,引誘我們進攻,讓轟炸和炮火集中點射,造成我方極大傷亡。於是,我們學會了虛張聲勢,反複滋擾美軍,他們往往缺乏耐力和耐心,大量浪費炸彈之後便逐個撤軍,最後都是我們取得局部勝利。當時胡誌明說“哪怕美國人戰死一人而我們戰死十個人,最後勝利也屬於我們”,這句話說起來容易,但真正到戰場上的人不會這麽想,我們死傷太多了,覺得非常不值得,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會支持南越,至少他們走西方文明道路。至於與中國軍隊作戰,我記憶中他們更像是我們越南部隊特點,穿插迅速,善於近戰,集中兵力攻擊一點,如此方法都是越南部隊擅長的。不同的是,越南軍隊實戰經驗豐富,對戰術運用靈活,往往能抓住戰機擴大戰果,而且單兵作戰能力在遊擊戰中占有較大優勢。
那小兵:中國軍隊占領了越南與中國相鄰的所有省會,最後還攻入了涼山城,但越南方麵一直否認中國完全占領涼山,你能確定一下?
阮山:這件事情我比較清楚,中國軍隊的確攻入了涼山城,但僅僅兩天後便宣布撤軍,這讓越軍在涼山外區的伏擊圈沒有派上用處,越軍一直很不解恨,因此咬定中國軍隊未能全部占領涼山。當時越南指揮中心希望通過誘敵深入,把中國軍隊誘至涼山以南山穀窪地小平原上,實施收緊口袋,截斷後勤運輸,迫使中國認輸,這樣可以讓蘇聯減少對中國的恐懼,派兵介入。涼山、高平等省會城市相當於中國的縣城,不是中國的省會城市,非常小,越軍並沒有堅守,而是主動放棄,進而穿插到中國軍隊背後打擊後勤部隊。我當時帶領部隊化妝成中國軍隊,包圍過一個團的中國軍隊,一頓穿插打擊,他們基本上沒有還擊能力。中國坦克車根本沒有戰術可言,許多是自己開到山溝裏的,我們在山上埋伏,看到中國軍隊過來,亂哄哄的,顯然沒有打過仗的。這時越軍反而可以發揮美軍般的火力優勢,有意暴露一些火力點,引誘中國軍隊攻擊,然後把大部隊繞到他們背後攻擊,很快擊潰所有抵抗。越軍傷亡相對較小,但當地農民傷亡很大。
那小兵:西方曾報道越軍殺害中國戰俘,當時中國軍隊俘虜了近四千名越軍戰俘,而越軍隻抓獲了一百二十多名中國戰俘,但雙方軍隊整體傷亡數字基本相當,這是否說明越軍有意不抓戰俘或存在殺害戰俘事件?
阮山:我強調我不是站在越軍立場說話的,但我本人並沒有親眼看到越軍殺害中國戰俘。對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多說了。
那小兵:你認為是什麽原因導致越南當時沒有從柬埔寨撤軍?而且越南很快便加強和中國進行長期邊界戰鬥,這是什麽原因?
阮山:越南當局是一群戰爭狂人,他們不但沒有心服口服,而且變本加厲迫害華僑,並把柬埔寨傀儡政權扶植起來。他們一直妄稱蘇聯會從背麵攻入中國,結果他們把自己的戰後發展機遇給錯過了。後來中國方麵通過改革獲得了國力增長,越南卻是越來越落後,直到黎筍失去權力才得以改變。越南的馬列主義並不深厚,黨的理論也沒有真正建立起來,因此南越原有的資本主義文化反而影響了北越人民,西方文化被普遍接受,同時胡誌明也依然是國家象征,這和中國不太一樣。如果越南解放後就開始改革,那麽西方就更容易接受它,如今有些進退兩難了。
那小兵:你認為中越戰爭誰是真正的勝利者?
阮山:這場戰爭沒有真正的勝利者,鄧小平以此向美國表示了自己反對蘇聯的立場,並架空可中國軍隊的毛派人物,而越南的黎筍集團趁機清洗了黃文歡等親中國政治人物,但卻把自己推到了改革的對立麵。從整體而言,中國雖然損失較大,但畢竟大國輸得起,越南卻失去了改革機遇,推遲了社會改革進程,白白浪費了十年。
那小兵:謝謝您接受采訪,也請您未來就戰爭細節給予更多回憶陳述。
這篇很接近真實---
曾聽說中國軍人埋怨--美國打十年死了5萬人
---中國打一個月就死了5萬
---從這篇看到一點根據, 還好盡快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