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510-不經意間又認了個女兒

“爸爸，您還沒說妹妹冰細思的未來會怎樣呢？”郝秀麗跟幹爹等瑤瑤取來米飯和碗碟筷勺時，不禁問道，“她現在事業已經很成功，儼然江北醫療一霸，是吧爸爸？”董九聽完，略加思索便答道：“將來國家的經濟體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醫療體製也會相應發生變化，很可能會成為國家入股的私有化或者公司集團化機構，那時你妹妹冰細思，就會搖身一變成為醫療醫藥集團總裁，必將腰纏萬貫，一方巨富，爸爸已經給她發展的平台，她會做得很好！”

郝秀麗還想接著問，就見瑤瑤手上端著一大盤，上麵堆積如山，趕緊起身，走了過去。董九也幫著女兒和瑤瑤，擺放餐具在包廂的飯桌上。董九拆開包裏的狗肉和燒雞，撕成小塊，放在空盤裏，又把瑤瑤取來的米飯裝碗，幾道炒菜，醋溜白菜、豬肉燒油豆腐、螞蟻上樹、廣式香腸片炒綠豆芽，雞蛋冬筍鴨血羹一一擺好，倒了兩杯洋河大曲，一杯郊衛老白酒。

見三人坐好，董九舉起酒杯道：“瑤瑤，今天我跟女兒秀兒上蘭州，與你巧遇，也是我們父女與你的緣分，正好有酒有菜，讓我們敬你一杯，感謝你的一路幫助，也想讓我們的友誼從今天開始，一直保持下去！

“我是一個黃浦江市新一院的外科大夫，在黃浦江市還有些人脈。瑤瑤將來你們劉家，無論是誰，找到我幫忙，我們父女都會鼎力相助，因為我有一個德才兼備、才貌雙全的女兒郝秀麗，她是新一院外科的主治大夫，是比親女兒還親的親人。

“將來黃浦江市外科王國的國王，就是女兒她了，所以即使我退休了，還有我女兒的影響力在，你們的忙，我們還能幫得上！來，讓我們舉杯暢飲，慶祝這個相遇相知的時刻！幹杯——”

董九想不到瑤瑤挺能喝，一瓶洋河大曲，她喝了將近一半，而女兒喝了幾口老白酒，就改喝茶水了。吃完晚飯，女兒就有些怠倦，趴在桌上，好像喝醉了。董九趕緊幫瑤瑤收拾碗筷，因為飯菜都被董九最後風卷殘雲一般，全部掃進腹中。

董九見瑤瑤也有些步履蹣跚，就幫著她把木盤端回到車廂的餐飲部。此時還有不少乘客在喝酒吃飯暢談。董九把空盤碗碟、髒筷勺杯從木盤中拿到清洗池裏，才問瑤瑤：“你晚上還值班嗎？”

瑤瑤搖搖頭，此時她有點醉了，人卻顯得有點興奮，臉頰豔若桃花，分外迷人，雙眼秋波蕩漾，如一抹晚霞傾斜其中，嬌媚如絲，看得董九癡呆挪不動視線。

直到她的同事過來，董九才驚醒過來，連忙交代道：“您好同誌，瑤瑤是我的故交，剛才在一起談得開心，多喝了幾口，麻煩您照看她一下！這裏有幾個蘋果和一袋烤銀杏果，請您笑納！我住在一號包廂，有任何事情，請告知我們父女，謝謝您照顧瑤瑤，太感謝了！”董九見這位瑤瑤的同事，與她年齡相仿，聽到她答應下來，才與瑤瑤握了握手，捏了捏她的玉指說：“我回包廂了，有空再聊！”

董九收回手，想不到瑤瑤不願意撒手，冷不丁把她拉了起來，又中途脫手，嚇得董九立刻摟住瑤瑤，才避免她從高腳凳上跌倒。“沒事的，瑤瑤，爸爸在這裏！”董九脫口而出地拍著懷裏的瑤瑤，惹得身邊的女同事捂嘴笑個不停。“想認我做女兒了？”懷裏人突然問道，讓董九立刻意識到說錯話了。“認吧、認吧！否則手相一說怎麽驗證嘛，嘻嘻嘻——”身旁的女同事戲謔道。

董九發現餐廳裏很多乘客都朝他們看去，不知道兩個列車員和一個乘客摟摟抱抱在一起，出了什麽事。“瑤瑤，你願意嗎？”董九心裏喜歡這個一身喜氣的女子，也是一臉認真地問道。“那秀兒妹妹會同意嗎？嘻嘻嘻——”瑤瑤此時雖然喝多了一些，但是思維並不混沌，戲謔嬌柔地問道。

“瑤瑤，我很喜歡你的性格、能力和容貌，你如果願意，爸爸就認你這個女兒！不需要其他人的批準，爸爸做主就行了！”董九攙扶瑤瑤坐在一把椅子上答道。“女兒願意，爸爸！”瑤瑤笑嘻嘻地說道，“要舉辦認親儀式嗎，爸爸？”

董九答道：“你讓你的同事安頓你休息，明天早上來認你的妹妹就行了！你好好睡一覺，爸爸也回包廂去了！爸爸不放心你妹妹一人在包廂裏，她有身孕！”

瑤瑤見身邊很多乘客，就點頭答應，未再說什麽。女同事見這個老男人走後，拉著瑤瑤回列車員休息室去了。坐在床沿，女同事拉著瑤瑤的手說：“你瘋了嗎，跟一個乘客認幹親？你老公劉兵、小姑子劉紅還不笑話死你？他就是那個跟你看手相的什麽猥瑣男是吧？我發現他是一個老不正經，哈哈哈！”

瑤瑤隻是笑了笑，接過同事手上的熱毛巾擦了擦臉，和衣躺在狹長的小床上，見同事邱香幫她蓋上毛毯，脫去鞋襪，就卷縮著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瑤瑤迷迷糊糊中，不知道是做夢，還是到了清晨，發現自己來到幹爹和妹妹的包廂，見妹妹光著身子，挺著大肚子，而自己也光著身子，但是腹部平平，拉著幹爹哭道：“爸爸，我為什麽結婚幾年，還懷不上孩子呢？您救救女兒吧？”

不知道是因為酒渴，還是因為哭喊，瑤瑤突然醒了。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空床，知道邱香在值班，就掙紮著起身，覺得今天太高興了，從來也沒有喝過這麽多酒，也許當時就想喝醉，然後趁著醉意，認這個幹爹。看他的幹女兒郝秀麗這麽有出息，說明這個幹爹更有能耐。認了這門幹親，一來為了治病，二來也是讓幹爹幫助劉兵在事業上有所起色，而不是一個助理火車司機。

瑤瑤還覺得有點頭重腳輕，慢慢蹭著步子，到桌旁倒杯水喝，就聽見外邊有幹爹跟邱香說話的聲音，渾身好像有了力氣，快步走了出去，扶著身邊的桌椅和牆壁，遠遠喊了一聲：“爸爸！”

董九放下手上的夜宵，快步跑了過來。“瑤瑤，你怎麽又起來了？”董九攙扶著身子發虛的女兒，連忙問道，“上爸爸包廂坐坐吧？”瑤瑤依靠在幹爹的身旁，搖搖頭說：“天不早了，爸爸也早點睡吧！妹妹又餓了？”

董九扶著女兒回到值班休息室，安頓女兒躺下才說：“瑤瑤，你找爸爸有事嗎？”瑤瑤怕夜宵涼了，搖搖頭說：“爸爸，女兒沒事！隻是聽見爸爸的聲音，想見見爸爸！爸爸，女兒真喝多了，爸爸沒喝醉嗎？”

董九笑道：“都怪爸爸，隻顧跟女兒幹杯，忘了讓女兒多吃狗肉、多吃燒雞！下次爸爸不讓你喝這麽多酒，會耽誤你正常上班。來，爸爸喂你喝點熱水，然後接著睡！”董九說完，起身幫女兒在以前的涼開水中倒了一些熱水，嚐了嚐，覺得溫度合適，轉身坐在女兒床頭，抱起女兒，見她很順從的樣子，就慢慢喂她把一杯水全部喝完，才放下茶杯問道：“還喝嗎？”

靠在董九懷裏，瑤瑤看了看對自己嗬護備至的幹爹說：“爸爸，您回去休息吧！女兒不喝了，也困了，明天咱爺兒倆再聊吧！”

董九聽完，安頓好女兒躺下，還拉著女兒的玉手揉捏了半天，直到女兒睡著了，才把她的手放進毛毯，又整了整毛毯四角，讓女兒睡得溫暖舒適。

其實瑤瑤沒睡著，畢竟麵對一個依舊陌生的老男人，還是有點不放心。見他隻是捏了捏她的手指，而沒有動她其他部位，心裏才知道，這個幹爹是一個疼愛女兒的正常男人，而不是借認幹親，沾女人便宜的猥瑣之徒。

邱香見董院長跟瑤瑤待在休息室，孤男寡女的，也是一直豎著耳朵，聽著裏麵的動靜。一旦發現有什麽尖叫聲或者打鬥聲，就立刻衝進去，把兩碗夜宵潑這個猥瑣人一臉。

直到見董九出來，休息室悄無聲息，才迎了上去。“董院長，您的夜宵都涼了。我讓廚房幫您熱熱吧！”邱香熱情地建議道，同時端起夜宵，很快進了餐廳旁邊的一個拐角，消失不見了。

再說郝秀麗睜開雙眼，見頂等亮得刺眼，就起身看了看旁邊的空床，嚇了一跳，不知道幹爹上哪裏去。郝秀麗穿戴好，剛要下床，發現包廂門“吱呀”一聲開了。郝秀麗試著喊了一聲：“爸爸，是爸爸嗎？”

“寶貝，是爸爸！睡醒了？爸爸去要了兩碗夜宵，趕緊趁熱吃了吧！”董九及時應道，接著一手端著托盤，一手鎖上門，轉身來到方桌旁，擺好夜宵，就抱著女兒坐在桌旁。“好吃嗎，寶貝？”董九慢慢喂女兒吃著冒著熱氣的夜宵，同時問道，見女兒點頭，才放心讓女兒連續把一碗夜宵全部吃完。

見女兒打著飽嗝，還是問了一聲道：“再來幾個夜宵吧？”郝秀麗搖搖頭說：“爸爸想撐死女兒，然後認那個瑤瑤狐狸精當女兒是吧？”郝秀麗越來越受不了幹爹對瑤瑤的喜愛溢於言表，兩隻眼珠子恨不得落在她那張一天到晚笑眯眯的臭臉上，讓她心裏感到很失落，言語上更是譏諷嘲笑不已。

“都是爸爸不好，等一下爸爸幫你揉肚子！寶貝，要爸爸幫你搓背嗎，還是洗臉洗腳接著睡？”董九一邊吃著夜宵，一邊問道。郝秀麗覺得浴室和廁所太小，一個人勉強能夠轉身，加上幹爹，都擠不進去了，搖搖頭說：“爸爸幫女兒洗洗臉泡泡腳就行了！”

“好吧！”董九應道，並且三下五除二吃完夜宵，把碗筷收拾好，開門放在門邊的台子上，回包廂後，很快用洗臉盆裝了熱水，先幫女兒洗臉漱口，接著自己洗臉漱口。董九燙了燙洗腳盆，發現是新盆，就裝了熱水，調好溫度，放在浴室，然後對女兒說：“寶貝，要爸爸幫你洗下身麽？”

郝秀麗瞪了幹爹一樣，氣呼呼地罵道：“壞爸爸，我說為啥把盆放浴室！怎麽幫，臭爸爸？”董九笑眯眯地說：“爸爸扶著你，怕你蹲下去身體吃不消，爸爸在身邊你有一個扶手。”

董九見女兒沒有反對，就想抱女兒，卻聽見女兒說道：“把水盆端出來吧，浴室太小了，我們爺兒倆進不去，更不要說幫女兒了！”

董九把水盆放好，又試了試水溫，加了一些熱水瓶裏的熱水，直到水溫略微有些熱，才幫女兒站起身來。“爸爸，女兒才懷孕不到6周，哪有這麽嬌貴嘛，連洗個屁股——咳咳咳，都要人幫？”郝秀麗覺得說漏了嘴，連忙掩飾道，“爸爸就想看女兒洗這洗那是吧？想看就直說，別拐彎抹角，哈哈哈——色鬼爸爸，弄得女兒越來越不守婦道了，嘻嘻嘻！”

董九幫女兒解開褲腰帶，褪長短褲到腳麵上，慌得郝秀麗趕緊捂住下身，然後讓幹爹轉過身去，慢慢蹲在水盆上，一手拉著幹爹的小腿處褲子，一手洗了洗，覺得不得勁，隻好又讓幹爹轉過身來，並說道：“怎麽這麽別扭！爸爸幫女兒拉著身子，人家一隻手洗得很費勁！”

董九隻好俯身，接著蹲下來，扶著不知道是女兒的腰身還是臀部，結果女兒也是洗得羞辱交加，憤慨不已，接過幹爹不知何時從她手提包裏找來的一條毛巾，匆匆擦拭一下，也不知道擦幹了沒有。董九見女兒內褲有些白帶，又幫女兒找了一條幹淨內褲換上，羞愧得女兒趴在床上，哭個不停，覺得什麽都讓幹爹看見了，不想活了。

董九沒有理睬女兒的哭鬧，接著幫女兒用熱水泡腳，直到女兒停下哭泣，才對女兒說道：“爸爸什麽也看見，寶貝白哭一場！”說完哈哈笑個不停，讓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兒恨不得踢翻水盆，抬起頭指著幹爹說：“老不正經的東西，早知如此，打死了女兒也不跟你上新疆！”

董九幫女兒擦幹雙腳，又為女兒穿上睡衣，然後安頓她睡在厚毛毯下才說：“寶貝，都是爸爸不好！女兒別生氣，趕緊睡覺！爸爸累了一身汗，要去洗個澡！寶貝跟爸爸搓背不？等一下，爸爸把兩張床合在一起，讓爸爸摟著睡，女兒要嗎？”

董九見女兒背對著他，一聲不吭，隻好先洗澡再說。

“臭爸爸，壞爸爸，帶女兒來的意圖真是昭然若揭！”郝秀麗見幹爹洗完澡，吭吭哧哧合攏了兩張床，然後爬進她的毛毯下，摟著她睡在他的懷裏，心裏才好受一點，還是不依不饒地罵道，“回家女兒就向幹娘告狀，說爸爸對女兒耍流氓！”

董九隻是緊緊摟著女兒身子，低頭聞著女兒的發絲，靜靜地聽著女兒發牢騷，讓郝秀麗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見幹爹目光炯炯地看著她，忍不住噗哧笑道：“爸爸真是臉皮厚得掉渣，女兒的謾罵像是春風拂臉是吧？”

董九笑嗬嗬地說：“寶貝，女兒的喜笑怒罵都是寶貝的真情流露，也是爸爸的一麵鏡子。貞觀之治的賢明皇帝李世民，在悼念賢相魏征時說道：‘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古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曆史上，先有明君，後有良相，爸爸不可以堵住女兒直言犯上之口，才知道自己的荒唐和無恥。爸爸對不起女兒，請女兒接受爸爸真誠的道歉，以後——”

郝秀麗突然捂住幹爹的大嘴巴，內心又酸酸地想哭，讓人覺得嚴肅不是寬鬆也不是，不知道如何跟幹爹在一起相處，哽咽著聲音說：“爸爸，女兒不怪您，人間有您這樣的爸爸，才會有矛盾不已的女兒。爸爸，女兒也不應該這樣無禮，說爸爸的狠話，女兒收回來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