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499-女兒的手足之情（3）

董九等女兒身子動彈，就搖醒了她，並侍候女兒洗漱和吃早餐，然後告訴曉芸，今天有一個叫錢豔專的孕婦，是女兒萬山紅的親嫂子會來找他們。現在他們上街，中午之前一定回來。

董九帶著女兒，很快來到她的父母家。

董九發現這是一處環境很不錯的獨立屋。雖然圍牆破敗不堪，好幾處都坍塌了，估計被女兒的父母把破磚碎瓦塞在坍塌處。前院雜草叢生，水溝壅堵不通，地漏常年失修，根本與外邊的溝道不通。

一間雜物房，雖是西廂房，但是很久未用。旁邊臨時圍起來的廁所，沒有遮風避雨的頂棚，跟鄉野的露天茅房一般簡陋。而當作廚房的東廂房，也是東倒西歪，幾根雜木支撐著，好像隨時要倒塌。

正房的廳堂，天花板也沒有，能直接看見瓦片。兩邊的正側室，連房門都變形，非常難關嚴實。正房後是沒有圍牆的後院，種著一些蔬菜，還有幾間土磚房，門上了鎖，不知裏麵放了什麽。董九跟女兒商量，先把正房修繕一下，接著是圍牆。圍牆可以用舊磚，而正房以及東廂房，必須修補完善，堅固並擋風雨。

董九用在路上買的卷尺，丈量了各處的長短，把所需要的木材、門板、橫梁，天花板，窗戶等的尺寸和用量，均一一記錄下來。父女兩人，拉著卷曲，把屋裏屋外，都量了個遍，將房屋修繕分三步走：

1. 第一步，徹底修繕正房，把裏裏外外全部修好補好裝修好，做到窗明幾淨、鋥光瓦亮、進出方便、賞心悅目。

2. 第二部，徹底修繕和裝修東廂房的廚房，做到灶台如新、廚房寬敞、餐廳宜人、冬暖夏涼。

3. 第三部，徹底修複圍牆、廁所、前院和後院，做到家居安全、環境舒適、房舍堅固、草木整齊。

董九初步估計，連人工費、材料費在一起，共計人民幣2000元。萬山紅聽到幹爹要在一套隻花了3000元的破宅子上，投資2000元，氣得她扔掉卷尺，再也不跟他量這量那了。

董九告訴女兒，隻有住宅舒適，環境安寧，家庭才能和樂融融。她的哥嫂在父母身邊才能安心照料老人，而她在外工作才能安心。有了可居住的西廂房，將來回娘家，她也有地方居住。

“爸爸，您這樣到處花錢，幹娘知道會生氣的。其他姐妹知道，也會攀比，爸爸哪有這麽多錢幫每一個女兒的娘家和她們的兄弟姐妹嘛？”萬山紅知道幹爹對她好，但是也得有個限度，所以一直嘮嘮叨叨，抱怨個不停，直到父女倆上縣城打聽出修理和室內裝修的費用，也沒有發泄完內心的不滿和擔憂。

董九擔心錢豔專來了，找不到他們，所以隻在飯店訂好飯，打包回招待所吃，因為縣食堂的飯菜不好吃，所以買了不少好吃好喝的，帶回招待所。又讓曉芸從食堂借了碗筷盤碟，擺在住房的廳裏桌上，等錢豔專來一起進餐。還特意幫曉芸買了一份飯菜，又讓女兒氣得抱怨半天，指著幹爹的腦瓜罵道：“爸爸，您是不是善財童子啊？到處布施，真要把女兒氣死了！我不吃了，氣都氣飽了，哼！”

當三人坐下，錢豔專見小姑子還要她幹爹喂飯，簡直吃驚得掉了下巴，覺得他們父女倆的關係絕對不簡單，一定發生了什麽，否則哪能這麽親密無間。

“她嫂子，別客氣，多吃菜！你妹妹在我身邊嬌生慣養，請別見怪！”董九並不因為錢豔專一直以一種怪怪的目光看著他們父女，而放棄寵溺愛女的特殊要求，一直幫女兒拆骨除刺，一口一口喂飽女兒後，才開始喝酒吃菜。

見小姑子坐沒坐相、吃沒吃相，一直膩歪在這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老男人懷裏，真是令人作嘔，好在他一直彬彬有禮，除了喂飯讓人難於接受之外，再沒有別的親密舉動，讓錢豔專還是停不下大快朵頤、酣暢淋漓地吃著、喝著和吞咽著。

“飯菜還合口味吧，她嫂子？”董九喂飽了女兒後，開始不停地為錢豔專夾菜，把懷裏的女兒氣得身子捏動不停，口中哼唧不斷，示意幹爹別那麽獻殷勤，女兒會被醋意酸死的。見女兒明顯不快，隻好放棄客氣，各吃各的，才讓懷裏的女兒消停下來。

錢豔專很久沒吃得這麽舒服。雖然還想再吃一碗，又怕眼前這個小醋壇子恥笑，隻好戀戀不舍地放下碗筷。想不到這個老男人像她肚子裏的蛔蟲一樣，又幫她添了一碗白米飯，低著頭驚喜不已地接著吃了起來。

錢豔專想不到那個叫曉芸的，好像看了廳間的監控一樣，他們一吃完午飯，就敲門進來，送來一大壺茶水，還有幾袋茶點。雖然桌上飯菜幾乎被他們吃得風卷殘雲，盤光碗淨，也是興高采烈地收拾走了碗筷盤碟，很快擺好茶杯和茶點，讓錢豔專覺得他們父女的人緣真是太好了。

董九示意錢豔專喝茶之後，就對懷裏的女兒說：“寶貝，喝點茶水吧？”說完董九就試了試茶水溫度，接著吹了吹、嚐了嚐，才小心翼翼地喂女兒喝了幾口茶水，讓見怪不怪的錢豔專眼羨不已，覺得自己的小姑子簡直像一個公主和女皇，而這個凱子老男人，就像一個家奴、保姆、嬤嬤和奶娘，精心地侍候著自己的主子、小姐、格格和公主，讓錢豔專覺得自己太可憐，從來也沒有受到過如此到位的嗬護，恨不得自己也變成這個老男人的女兒，人生才不至於虛度。

喝著茶水的時候，董九問道：“她嫂子，今天是10月6日星期日，你最後一次例假是哪天？”錢豔專低頭不語，讓董九覺得有點意外，因為女兒昨晚就讓她準備這個日期，怎麽到現在還不知道呢？

“您叫我小豔吧！今天是您給我做產檢，還是山紅妹妹做？”錢豔專最後抬起頭，害羞地問道，“萬事達說，您是專家，而她妹妹經驗沒有您豐富，所以想麻煩您幫小豔產檢，不知你們父女是怎麽決定的？”

“嫂子，我們商量的結果，就是我來做產檢。你發現懷孕後，最後一次例假是哪一天？”錢豔專發現自己的小姑子，剛才吃飯的時候，像個三歲小女孩一樣，現在騰地一聲從她幹爹懷裏坐起來，好像一個武則天一樣，語氣說一不二地脫口而出，把錢豔專嚇了一跳。

“這、這個，好吧！既然是你們父女的決定，自然經過董院長的深思熟慮，考慮得萬無一失！”錢豔專心裏個氣啊無處釋放，否則非把眼前這個霸王女皇，吹到十萬八千裏，你算哪根蔥啊，在董院長跟前充大尾巴鷹，好在是免費的，還加一頓美餐，也就不跟她小屁孩計較了。

錢豔專接著美滋滋地說道：“山紅妹妹，我記得5月1號是末次例假來的時候，因為正好是五一節！”董九點點頭說：“小豔，你的預產期是陽曆1969年2月8日。不過前後有7-14天的出入。小豔，你現在的孕期是，已經懷孕18周，進入第19周。”

董九停下來，轉頭對女兒說：“寶貝，在你產檢之前，爸爸把一些常識先講一下。”接著董九看著小豔說道：“小豔，你已經過了第12周的初檢時期，但是進入第19周，又是值得慶賀的時刻，因為你已經順利度過了流產的危險期，所以寶寶流產和畸形的可能性大大降低。為了適應胎兒的快速發育的生長需要，注意食補和添加維生素，並要數胎動，監督胎兒的發育和變化。

“進入第19周，在你肚臍下2公分左右可以觸摸到你的子宮底。你的麵部未見暗色斑塊，即蝴蝶斑，色素沉著不明顯。這一周，要注意葉酸、維生素A、維生素D及其他維生素的攝入，還要曬太陽，促進維生素D和鈣的吸收。

“注意乳房的保養，並對乳頭進行檢查，一旦乳頭凹陷，要進行矯正。還要注意乳頭保養，不要出現皸裂。我這裏有一本小冊子，叫做《孕婦實用指導手冊》，對孕婦孕期常見問題和注意事項都有詳細的解答和說明。

“另外，還有《產後母嬰護理指南》。一旦生產後，對你初產做母親，具有很好的指導作用，讓你放心哺育新生小寶寶，而不會犯第一次做媽媽常犯的錯誤。

“你要記得數胎動，定好時間，每天在同一時間數，一般在晚上8點到9點之間數，而胎動大概3-5次/小時。過快或過慢都屬反常，要小心對待，最好上醫院檢查一下。”

“為了緩解便秘和燒心的不適，要適當吃一些富含纖維的食物，譬如芹菜、白菜、粗糧、蘿卜等，記住飲食要多樣化，不能偏食挑食，才能滿足胎兒發育對營養的全麵要求。另外適當攝入肥肉或植物脂肪，滿足胎兒大腦發育對脂質的需求，譬如吃魚肉、核桃、腰果、果仁等。為了滿足胎兒骨骼發育，記得補維生素A和鈣，譬如吃豬肝、胡蘿卜、橙子和杏仁、幹果和奶製品以及豆製品。”

董九說完，看著女兒說道：“寶貝，幫你嫂子建一個產檢卡。記錄她姓名、年齡、體重、體溫、心率、血壓等常規指標，以及末次例假日期、預產期，初檢的時間、大夫姓名、地址等。

“寶貝，幫你嫂子做一般婦科檢查，可以做二合診和三合珍，視診和觸診一下她的外陰、陰道、宮頸和附件的器質功能是否正常，又無任何感染、囊腫、惡變和腫瘤。

“今天產檢的重點是測量腹圍大小，間接了解宮腔和子宮的變化，觀察胎兒的發育和預測孕期正確與否。另外還要測量宮高，便於手繪妊娠曲線圖，比較形象地觀察胎兒發育的進程，了解胎兒發育是遲緩還是過速，防止出現胎兒發育過大或太小。

“從第19周開始，胎動變得明顯，母子之間的情緒聯係很重要。準媽媽的情緒正向，可以預防因孕婦的不安或焦慮帶來的胎兒齶裂或唇裂等異常，而有利於促進胎兒出生後，形成良好的生物節律，變成一個高智商和情商的聰明小寶寶。

“孕期分為孕早期、孕中期和孕晚期，即前三個月，中間四個月和後三個月，或者說0-12周，13-28周以及29-40周。所以你嫂子現在處於孕中期。特點是胎兒發育很快，營養需求大，對孕婦營養攝入、補充要求高。而恰恰在這個階段，孕婦的抵抗力在降低。個人衛生和衛生用具稍不注意，因為孕期激素的變化，帶來陰道環境的改變，很容易得陰道炎。

“今天還要著重檢查，你嫂子有無白帶增多現象，是否出現外陰和陰道瘙癢等症狀。常見的陰道炎包括黴菌性、滴蟲性和細菌性陰道炎。通過視診可以一一區別，最常見的是黴菌性陰道炎，白帶表現為白色、稠厚豆渣樣，外陰騷癢或灼痛，尿頻、尿急、尿痛，陰道粘膜水腫顯著，一旦出現片狀白色薄膜粘附，表明粘膜潰瘍。滴蟲性陰道炎，白帶稀薄，黃綠色，有氣泡，散發腐臭異味。細菌性陰道炎，白帶灰白或灰黃色，伴有魚腥味。

董九還想說一下飲食上無機鹽除了鈣之外，還要注意補鐵，以及注意鈉的攝入時，萬山紅起身拉著錢豔專進了她的臥室，身後的房門，“呯”地一聲關上了，嚇得董九激靈了一下，苦笑地搖搖頭，覺得自己說得太多太羅嗦，難怪惹得女兒這麽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