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51-從認女兒想甩鍋的借口

董九的自行車還停在衛生廳的大禮堂停車場。因為堅持要回裏弄小樓，肖新妍做愛後，精神愉快，心情舒暢，所以也沒有為難董九，駕車帶著董九來到他的自行車旁，見他騎上車後，才獨自開車回家。肖新妍需要一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董九，至於他能不能跟她過夜，倒不會太計較。行最好，不行就順其自然，不去勉強。

肖新妍很少留董九過夜，因為他沒法跟姚釧說得清楚，為什麽夜不歸宿。肖新妍知道，他目前跟隋馨勾搭成奸，今晚這麽好的機會，他哪裏會錯過。肖新妍不是吃“獨食”的女人，隻是想要董九來安慰的時候，他必須按時到崗，不得有誤，便一切靜好，沒有衝突。

肖新妍突然想起，今晚該死的董九，不但把她搞得“潮吹”，而且攪動了她的桃花源最深處，更是發現今晚那裏非常敏感，以前好像沒有什麽反應，讓她超越潮吹又一城，望盡天涯秦樓楚館，誰解其中味三分。

讓她不知道為什麽高潮疊著高潮，潮起擁著潮落，波濤洶湧才是今晚的主旋律，讓肖新妍今生第一次涉獵到性愛的最佳境界，覺得董九好像是性愛高手、探花神通，房中術順手拈來，素女經無師自通。不翻素女妙論，諳熟紫閨秘書。

肖新妍感歎，董九現在是越來越革命了，是無產階級專政下最偉大的文化大革命闖將。於正於邪，鞋濕鞋幹，黑白兩道，都涉身其中、都全身而退，真是奇人。肖新妍決定，以後還是讓他多來陪陪自己，別讓他淨跟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勾搭，身陷各種險情而不自知。肖新妍還沒來得及搞清董九出差的成果詳情，決定明天好好問問他。

董九查病房的時候，特意去看望了嘉麗妹妹，她已經清醒過來了。董九問她感受如何，她隻抱怨口渴。董九告訴她，這是一種“假渴”，因為靜脈點滴，已經保證她的體液平衡，口渴是手術造成她的內分泌係統暫時變化引起的。人為地多喝水，會導致肺間質水腫，引起急性心功能不全，所以術後在醫院，護士會控製她的喝水量。

董九發現妹妹的血壓、心律、呼吸、體溫的記錄值和當前顯示數值，都在正常範圍。還特意帶給郝特護夜宵，讓她很高興。“正好很餓，謝謝院長！”郝醫師美滋滋地在值班室吃著夜宵，暫時不要一眼不錯地看著儀表板和各種打印出來的圖表，暫緩及時在佟嘉麗住院記錄簿上記錄和更新。她跟周護士、祝芙輪換，每人盯八個小時。因為病人是院長的妹妹，所以郝醫師沒讓祝芙參與，隻是跟周護士輪流照顧嘉麗。

平時晚上特護區隻有一兩個護士坐班接電話和接待特殊家屬，此時隻有董九和郝秀麗，其他護士都在重病監護室照看需要24小時照顧的病人。

郝秀麗問董九：“院長，您的幹女兒，是一支帶刺的玫瑰，對吧？”董九哼哼笑了幾聲，不知道她什麽意思，把本來想說的話忘了，反而問道：“秀麗，你什麽意思，我怎麽聽不懂？”

郝秀麗本來是外科部一部容貌身材氣質最好的女人，雖然已經是少婦了，有個三歲的小男孩，但是看上去還像一個未婚的女子。自從看見隋馨、聽到科室裏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這個院長幹千金，心裏很吃驚，覺得這個隋馨確實很美，既有江南佳麗的清秀、嬌美，又有北方人的豐滿和性感，讓郝秀麗覺得自己有點望塵莫及，內心很不甘。

“院長很喜歡她，否則也不會認她做女兒！可是這麽貌美的女子，肯定不會像我這樣乖巧吧，嘻嘻嘻——”郝秀麗覺得說得有點露骨，雖然也知道董院長對她一直很用心培養，讓侯副主任重點培養她，很快在外科脫穎而出，成為很多手術的主刀大夫。董九一直把她帶在身邊，雖然這次嘉麗的手術，董九隻是自己一個人完成，因為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影響。

“那你也做我女兒唄！”董九玩笑道。郝秀麗才不願意呢，因為大家都說，董院長的女兒，就是他的老婆。雖然沒有人撞見董院長跟以前中醫科的冰細思睡在一起，但是不知誰從以前的二院、現在是新一院二部聽說，他們兩個人其實一直過著夫妻生活，被瞞著的人則剩下姚主任。

郝秀麗認為，姚主任早就知道，隻是為了維係他們的家庭，和他們的尊嚴，不願意為了他的作風問題，大吵大鬧，最後兩人都倒黴，這不是姚主任的做人原則——永遠以黨的事業為優先考慮，家庭和親人，排在第二位。

郝秀麗見左右無他人，好奇地追問：“董院長，女兒要擔負妻子的責任嗎？”董九睥睨了她一眼，搖搖頭，不想跟她在這樣的環境，說這麽隱私的問題，而是換了話題問她：“秀麗，祝芙說，已經教過我妹妹做咳嗽咳痰訓練。現在我妹妹醒來，肺及氣管、支氣管內會有痰。必須及時排除，才不會影響肺部的氣體交換，造成她缺氧，因為二氧化碳瀦留。你要讓她及時、徹底地排痰，依靠她練習過的有效咳嗽辦法，以及你幫助她翻身和拍背。如果效果不好，必須采用霧化吸入輔助法。你吃完夜宵回去就做，好嗎？”

郝秀麗沒有回答，直到吃完夜宵才抬起頭，董九見她紅唇上都是湯汁，遞給她一張擦嘴紙，接著提醒道：“秀——”

郝秀麗瞪了董九一眼，嬉笑道：“人家已經做了二次了！您的學生這一點都不過關，還能進手術室，做手術一助嗎？”董九戲謔道：“你的嘴巴越來越厲害，跟我的幹女兒李清照一樣！”

“您的馨馨嘴巴甜，人很乖巧嗎？”郝秀麗不死心地問。

“你們的乖巧不分伯仲！你們兩個，可以算是新一院一枝花開兩朵，爭奇鬥豔，平分秋色。”董九感歎道。郝秀麗覺得董院長平時都非常工作化，很少談及這麽多私事，尤其是有關他幹女兒的事。要不是別人提及，鄒夠夠的女兒李清照是院長幹女兒，她現在還蒙在鼓裏。

新一院很多人認為，鄒夠夠被提拔為院長助理，就是因為李清照是董院長的幹女兒，其次鄒夠夠是董院長的學生，或者說徒弟。她有今天，完全是董院長一手培養出來的。給她許許多多鍛煉的機會，換成任何一個人，都能做得很好。另外一種說法，是從外科部一部護士台傳出的，說鄒夠夠被董院長強奸了，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給她提拔的。

“那我答應做院長的幹女兒，行嗎？”郝秀麗試探性地問道，“開個玩笑，董院長不必介意！”董九把她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仔細端詳，發現她有典型的水形手，嬌柔圓潤、通體如玉，如水做的女兒，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女子。因為就在自己身邊，如果認了女兒，必定被全院的女人說三道四，好說不好聽。不認，又怕她傷心。

“你不怕別人說你做了我的女兒，就是做了我的妻子嗎？”董九問道。見她搖頭，就欣然同意，不過先讓她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等到時機到了，再讓世人知曉。

郝秀麗問董九為什麽怕外人知道，聽完他的解釋，郝秀麗又後悔了，覺得認個幹爹還這樣前怕狼後怕虎，說她才不怕別人嚼舌根子，因為她又不跟董九上床，怕什麽。凡事無風不起浪，但是身正不怕月影斜，她希望董九不要擔心人言可畏。

“你回去問問你老公。如果他也同意，我就公之於眾！”董九退一步建議道。

郝秀麗知道董九這個老男人心軟，立刻起身，閃進董九懷裏，不敢抱著董九，但是倚靠在他胸前說：“爸爸，家裏的事我做主，他不敢反對！”董九聞著秀麗新浴後的發香，感受到她勻稱嬌嬈的身材，雖然不及肖新妍、李清照和隋馨豐滿，但是依然小鳥依人、楚楚動人，輕輕摟住她的腰身耳語道：“麗麗，不許反悔！”

在回裏弄小樓的路上，董九覺得現在自己認的女兒不少。最早是冰細思，接著是李清照，然後是趙海霞，現在又加上郝秀麗，這是在南方的女兒們。而在東北，有賈紅星，隋馨、餘春蘭、鄭曉婉、何文紅。九個幹女兒中間，跟冰細思、李清照、隋馨、餘春蘭和鄭曉婉都有肉體關係，讓董九不知道是自己造孽，還是文革造孽，讓他越來越不顧人倫和社會道德，逐漸出離自己的本心，走進追逐肉體快感的死胡同，純粹的低級趣味是沒有好下場的。

董九深知，自己的預後是悲慘的，因為他貌似的強大，除了外科醫療技術和經驗，別無所長，更是品行不端、道德敗壞，跟許多年輕女子和中年婦女保持長期的不正當關係。即使是一個中央大佬，一旦被查辦屬實，也得被法辦，再也沒有機會手握手術刀，為病人排憂解難了。那他董九就徹底玩完，因為這不是政治錯誤，而是行為品德不端莊，讓人覺得很髒，就像討厭不願從良的風塵女子一樣。

強奸犯、男流氓、搞男女關係，搞破鞋，女流氓都是進行違規性行為，讓正規、合法性行為受到幹擾、影響、破壞和歪曲，嚴重傷害一個人的人生觀、世界觀和價值觀，給社會良好社會風氣，正常的男女同誌關係，帶來嚴重的不良影響和誤導作用，還是一種腐朽的、沒落的、反動的資產階級思想，不應該出現在當前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偉大形勢下。

董九越想越害怕，幹脆不去想它，在嚴格保證自己從事婚外出軌的安全性之外，覺得不能再毫無控製、泛濫成災地做愛。尤其這次上東北，完全放縱起來。無論是跟佟嘉麗，還是跟夏芬榴、甚至跟餘春蘭和鄭曉婉，都是毫不遲疑，拔刀就上、挺槍便刺，毫無道德約束、不管出軌不忠，純粹地奔向肉欲的快感、情欲的發泄。

董九不知道如何尋找一種借口，可以麻醉自己的是非觀。

如果沒有階級成分論，冰細思憑著她的能力可以找到一個體麵的工作，也不會嫁給吳大浪，自然不可能出現宮外孕，也不會讓董九碰見，兩個人也不可能勾搭成奸。

如果不是“黃柴廠”的“先聯司”和“工總司”武鬥，李清照不會找到董九，兩個人也不可能以父女的名義，行勾搭成奸之實。

餘春蘭和鄭曉婉都是造反派打倒官員的家屬，她們是文化大革命運動中被淘汰的老革命老領導走資派的狗崽子。正如國際飯店大門上貼出的那副對聯說的——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階級定論和階級新劃分，讓這些舊官二代，被社會唾棄，成為反動派的小三二奶，養在深處人不知，早已淪為生殖機器。如果不是紅衛兵造反派勢力的興起，這些官二代依舊養尊處優，董九哪裏有機會接觸、認幹親、治病和播種？

如果不是“迪化牛岸邊叛徒集團”案件的原因，董九不可能上新疆去，也不會因此跟女兒李清照發生肉體關係，也不會去東北，結識佟嘉麗，認隋馨為女兒。為了救武鬥時受傷而失血過多已經奄奄一息的伐木工施奇誌，才最後放棄跟女兒隋馨的父女界限，勾搭成奸，成為董九最刻骨銘心的男女之情。

董九又想到跟冰雙雙、鄒夠夠和朱瑪瑙上3人發生的肉體關係，除了冰雙雙的特殊情況，前者是他不排斥，或者說喜歡婚外的肉體關係，後者充分說明董九來者不拒地跟其他女人來一炮、有一腿。而與肖新妍保持長期的肉體關係，充分證實了董九他是婚外情的忠實踐行者。

董九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不是也像他一樣，喜歡品嚐不同女性的千嬌百媚，對婚姻不忠不信、對家庭不仁不義，做一個不合格的丈夫、做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做一個玷汙家族聲譽的兒子。

帶著這樣的內心噪音，董九來到女兒隋馨床邊，見女兒掀開的被子，床上無人，把董九嚇得魂飛天外，剛才內疚的心情，頓時充滿焦急和憂慮，擔心女兒出去找她幹爹去了。深更半夜，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