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48-擦幹淨讓愛軟著陸

“爸爸，祝芙何時能到啊？”隋馨喊了一聲，並第一次發現幹爹這麽凶猛和粗暴，還未等她脫下小褲頭，他就前所未有地、手腳敏捷地、有力且急促地拉開窗簾一樣，露出女兒的“百慕大三角”，將他的“超級貨輪”，不顧船翻人亡地乘風破浪地殺了進來，濺起女兒心海中萬丈驚濤駭浪。

“爸爸——”一聲嬌哦，隋馨再也不敢亂喊亂叫，仿佛祝芙隨時都會破門而入，然後被眼前的春宮畫麵驚嚇掉了下巴，然後就是手上的送飯手提木盒，吧嗒落地，傳來盤碟錯亂的碰撞破碎的聲響。

隋馨也看見自己身上掛滿的焦慮、不安、彷徨、躊躇、後怕、恐慌、痛苦、傷心、內疚、自責、羞愧、憤怒、責備、粗魯、市儈、欺騙、不忠、無恥等等，被幹爹這座鼓風機、被幹爹這個秋季，如秋風掃落葉一樣，吹散到茫茫天涯，消失得無影無蹤，讓隋馨覺得自己變成一張白紙，被自己的心願描畫成一個純潔的、無私的人。像新生嬰兒一樣，重新一次生命的旅程。

董九聽見女兒的警告，立刻覺得身後有一條瘋狗，從病人食堂突然躥出來，無論是它那一雙杏眼，還是狗嘴和狗鼻子，長得跟祝芙一模一樣，讓董九覺得這條狗，隻能以人頭狗身來描述。

董九冷眼偷看，它像黑影一樣，向他狂奔犬吠殺來，張牙舞爪，恨不得一口把他殺得四分五裂，然後飽餐一頓。董九發現自己不瘋癲，一定會被狂犬病病毒毀滅，立刻讓自己比瘋狗要狂犬十倍地飛奔起來，擺脫追殺的迫害。

其實，黑狗發現董九的靈魂像一泡熱屎，散發的熱度和臭味，呈現屎堆的形態，刺激著它的胃口，在饑餓的生理鞭打下，像一陣蝗蟲呼嘯而來，咬牙切齒地發誓，要把這堆屎，如蝗蟲過後的千裏莊稼地，顆粒不存、片葉不留，連董九一身臭皮囊，也要一根黑毛都不剩地掃光。

董九像踩著自行車的踏板，高高低低、又深又淺地踩踏，讓自己的逃逸和擺脫，像風一樣向前吹刮，排除一切障礙、清掃所有霧霾，一定要找到一片幹淨的天空，讓內心的忐忑不安，像嘔心瀝血一樣，把對女兒馨馨的無限愛情，灑滿一生的征程，締造永不分離、一直相擁的世界。

隋馨的求索，被幹爹鑽井機的鑽頭牽引，孜孜不倦地尋找著那巨大的、隱而難覓的油田。仿佛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才促進那最後一鑽，噴薄而出的油氣，觸動了驚心動魄的點火，刹那間，火光衝天，熊熊大火，把整個世界，燃燒成萬丈輝煌的霞天——壯闊而驚豔，如強盜半途搶劫到的一大票，抖落出的驚天富貴。

董九覺得自己的蛟龍好像泡在熱泉中，感到渾身大汗淋漓、經絡順暢、穴位舒張，內心清空得可以塞進整個宇宙。

隋馨不但遇到幹爹火龍一樣噴出的燃燒，更是被自己的桃花源中，冒出海底火山一樣爆破不斷翻滾的湧泉，氤氳得水火交融。芳心頓時雲蒸霞蔚、海市蜃樓，像一個走過巫山之約、雲雨之歡的神女，繞著天王一樣高聳入雲的幹爹展歌喉舞廣袖。

董九和隋馨從來沒有在五分鍾內結束愛的醞釀、愛的逼視、愛的勾連、愛的進退、愛的旋轉、愛的暈眩、愛的低調、愛的咆哮、愛的發泄、愛的私語、愛的撿拾和愛的休養。

其急匆匆如瘋狗似身影相隨、上下如金算盤手撥打珠子、深淺如世事洞明人情練達的紹興師爺之叮嚀、旋轉如龍卷風無情掃過北美大陸的中部世界、噴薄而出迎頭相遇激濺的火與水、魂與魄，催生出人間四月天的溫情和和平，露出一彎如月的風景。

“爸爸，收拾好了嗎？沒有時間幫女兒吃吃喝喝嘛，嘻嘻嘻——”隋馨還在等祝芙急促的腳步聲，和那一陣驚心動魄的敲門聲，又忍不住享受幹爹每次愛的撿拾，如朝花夕拾，餘香嫋嫋、欣喜悠悠，還是心有餘悸地抱怨起來。

祝芙一邊吃，一邊琢磨著，覺得馨姐姐的表情和肢體表現很奇怪，因為她臉色潮紅不退、低頭吃飯不語、頭發衣著懶散不整，難道馨姐姐在她幹爹懷裏撒嬌，把好端端一身別致新穎的扮裝，弄得皺皺巴巴、鬆鬆垮垮，好可惜！

而董院長，神態自然，談吐如常。好像辦公室飯局，就他和祝芙兩人。董九也看出祝芙的疑惑，等酒足飯飽後，才若無其事地說：“謝謝你小祝，今天的飯菜特別好吃！你的馨姐姐，好像胃口不好！剛才跟我說了很多，一直擔心她母親何時能清醒過來，吵吵鬧鬧了半天，好不容易安靜下來，胃口又不好，真是辜負了一桌好飯好菜！”

隋馨一聽，啪地放下碗筷，趴在桌上，一聲不吭，唬得祝芙不知所措，張著口，忘了咀嚼，看著董九的雙眼，它們正在流露無邊無際的不解。

董九搖搖頭，示意她吃飯，別管她！

等祝芙吃完收拾好並離開後，董九拉女兒站起來，見她並未生氣，才問道：“寶貝，吃飽了嗎？”隋馨笑道：“早都吃飽了！想不到祝芙妹妹吃飯這麽慢，不拍她一下，不知道還要吃多久！爸爸，你把女兒搞得好舒服呀！今天，你回13號去吧，否則女兒會感到不安的！

“媽媽的手術結束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康複。女兒會跟祝芙妹妹配合，讓媽媽好好恢複身體。出院後，我會全力照顧媽媽。爸爸，您就可以專心工作，多陪陪家人！”

董九緊緊摟著女兒，吻著女兒的黑發，深情地說：“寶寶，雖然我們父女勝似夫妻，但是你是爸爸最愛的家人，爸爸永遠都最愛你，爸爸的小馨馨！”

“那媽媽呢？”隋馨抬起頭，剛說完，就被董九濕吻著，心中泛起久久不停的情波欲瀾。“你媽媽，也是一個好母親。她需要很長時間，才能徹底恢複。期間不能累著，要順序漸進，一步一步地恢複。寶貝，我們利用好這段時間，夯實我們的感情，超越父女，成就一段傳奇！可以嗎，馨馨？”董九癡心妄想地憧憬著，不顧身後事，隻想眼前風景。

“嗯！爸爸，你都把女兒身子玩得臭爛蒜了，為什麽還不喜新厭舊呢？”隋馨逼問道，雖然母親已經不是她的威脅了，那幹爹其他性夥伴呢？隋馨知道幹爹的性夥伴一定很多，譬如那個李清照，一定也被幹爹操了個底朝天。她跟幹爹的肢體語言，讓她感受到淫穢痕跡。隻有婚內出軌的人，才能識得其中真味。

“寶寶，你是神仙一樣的女兒、瑰寶一樣的女人、玉醴金漿一樣的品味，讓爸爸感恩上天、感恩神佛、感恩造化，讓我們父女一場、恩愛一生！”董九喃喃自語一般，說得懷裏的隋馨，感慨涕零，覺得人生短暫，還是跟幹爹珍惜在黃浦江市剩下的每一天時光。

纏綿無時、繾綣無度，董九因為下午還有輪訓授課，隻好告訴女兒，讓她回裏弄小樓休息。他已經告訴金光輝金代表，讓他開車送她回家。

隋馨知道重病特護區不讓家屬進去，要不是她的身份特殊，周護士不會帶她去看術後的母親。因為病人暫時不在病房單間，所以隋馨不能住在病房，必須回家休息，因為祝芙已經在其他病房忙碌呢！

董九還沒離開辦公室，隋馨就迎來金光輝、廉雅娜和肖新妍。

自從姚釧在1968年元旦，拉開“黃浦江市衛生廳暨新一院第二屆江北郊縣基層醫療人員輪訓班”的序幕，因為市衛生廳隸屬的醫院，除了新一院、中醫學院和醫學院附屬醫院，無法完成安排的實習和教學任務，所以懇請衛生廳肖副主任出麵，聯係醫學院黨委、革委會和教務處，讓這兩所高校教師承擔80%輪訓學員的醫學理論知識教授任務。

第二屆輪訓班開學後，除了必要的教師、大夫、護士按課時要求和實習安排，有條不紊地進行培訓工作，然而學生的衣食住行，師生課程實習安排、更改、通知，日常事務管理等事無巨細，都是金光輝、廉雅娜、廉潔三個人在管理。

肖新妍麵對500個人輪訓學生，每天也被各種訴求，搞得忙碌不停。尤其是上課、學生大型活動、實習安排衝突、各種參觀和學生要求見麵等等，肖新妍不得不親自出麵，及時解決。

突然聽說董九回來，讓肖新妍精神煥然一新。雖然他本人馬上投入日常繁重的病人外科手術，也給輪訓學生上課、指導實習、更新授課教材，但是明顯被一對來自東北沈陽的母女糾纏，無法發揮出他的最大潛力。因為很多慕名的輪訓學生，要直接進入他主刀的病人手術間，其中最渴望的就是半島大隊仙台生產隊的萬山紅。

萬山紅是董九跟老婆千叮嚀萬囑咐下，才在麵試時，特別錄用的。因為她是醫學專科畢業，按理說是不符合輪訓條件的。她是慕名而來，看看葛優秀學習過的新一院外科總部，到底怎麽個好法，因為在他的口中，黃浦江市新一院外科總部一部，是全國甚至全世界都數得上的好科室。

他告訴萬山紅，董院長和姚主任是他葛優秀的恩人，知遇之恩一生無以回報，因為董院長教授了他外科醫療技術、姚主任引領他走進中國共產黨的天地，指導他認識、了解、懂得和願意為中國工人階級先鋒隊——中國共產黨，奉獻畢生的時間、精力和才學，為解決江北農民缺醫少藥的老大難問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報答恩師的培養、為實現共產主義理想不斷奮鬥！

萬山紅不斷地請教姚釧、肖新妍、金光輝、廉潔、彥紅衛，積極要求進步。主動跟冰細思、趙海霞、孫紅梅、葛優秀、朱瑪瑙、劉田田等人合作，發揮自己學到的理論知識，輔導輪訓學員每天晚上“問與答”晚自修的問題解答。常常跟金代表和廉雅娜聯係，幫助他們安排輪訓學員的日常學習，最大限度利用能得到的資源，讓輪訓學員得到最多的學習和動手的機會。

萬山紅幾次纏著董九，要上手術室觀摩他動手術，董九無一不答應，除了他給佟嘉麗動的手術，讓萬山紅很傷心，即使葛優秀勸，也無法讓她恢複受挫的上進心。

見女兒跟金代表、肖新妍和廉雅娜離開辦公室，邊走邊聊，慢慢走在走廊上，準備回到裏弄小樓，董九轉頭去取聽診器時，想不到肖新妍又回來了。

“望哥——”肖新妍喊道。她最近被輪訓、賈仁貴的搗亂、打雞血事件等事件，弄得像無頭蒼蠅，很想找董九喝喝酒、聊聊天，然後就是認認真真地跟董九做愛。距上次跟他做愛，已經多少光陰溜走了。

自從董九跟“叛徒集團”專案組合作，肖新妍發現他完全失控了。他不但走出了黃浦江市的範圍，而且走進了中央國家領導人的視野。因為董九第二次新疆之行的目的，促使肖新妍從文昌閣口中獲悉，他被中央文革小組看上了，讓肖新妍今晚與他約會家中的念頭，更加強烈。

對肖新妍的要求，董九第一次拒絕了。他說今晚有幾個重病監護室的病人，他必須全程看護，不能離開。建議一周後再說。並說他明天有空，會上他辦公室匯報工作。有什麽問題，到時再討論，讓肖新妍非常失望。

“你別後悔！”肖新妍離開前，指著董九的腦門，警告他說。無論怎麽說，這是董九第一次不給她麵子，雖然他的理由她無法反駁，因為確實有一個中央文革小組負責人的親戚，在重病監護室。如果出了任何問題，她肖新妍無法交代。

肖新妍一離開董九的辦公室，就忍不住淚流滿麵，覺得這個老東西，被外麵的女人迷惑了他的花心，更是被中央文革小組某個人的花言巧語迷惑了心竅，已經膨脹了，不知道他吃幾碗飯了，連肖新妍也不放在眼裏，到時叫他怎麽死的他都不知道。

肖新妍決定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他明白，衛生廳的老大，還是她肖新妍，假如他不直接到衛生廳給她下跪磕頭道歉，他想保護的佟嘉麗，馬上給她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