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接風晚宴,隻有隋懿一個人來了,而隋贇沒來。姐妹倆幫著嘉麗,很快做出一桌豐盛的酒菜。董九非常高興,因為隋懿帶來沈陽本地產白酒,一瓶65度老龍口白酒,還有一瓶清朝皇家貢酒——65度法庫桃山白酒。
“爸爸,再來一杯吧!”隋懿拿起老龍口酒瓶,發現已經空了,立刻開啟桃山酒瓶,慢慢地幫董九倒上。董九用的是一兩半裝的酒杯,讓坐在董九身邊的隋馨很不高興,對妹妹一直勸幹爹喝酒很不解,更是討厭她表現出來的粘乎勁。現在隋馨的心目中,隻有一個感受,董九是她的男人,不管他是她的幹爹,還是她的情人,妹妹和母親都不能染指。
隋馨剛想說幾句隋懿,就見她舉起酒杯,要跟大家碰杯,隻要硬著頭皮在妹妹的倡議下,抿了一小口酒杯裏的老龍口。嘉麗也發現董九今晚跟她的小閨女之間互動得很親密,害怕這個傻閨女也重蹈大閨女的覆轍,立刻插話道:“董哥,多吃菜、多吃菜,酒慢慢喝,這一桌菜還沒吃掉一半呢!”
“吃吧!”隋馨拚命地給董九夾菜,怕他喝醉了。此時隋懿對董九說:“爸爸,法庫桃山,是遼寧的名酒,它身上有許多傳奇和故事呢!”
“哦,說來聽聽,好吧懿懿?”董九饒有興趣地要求道,此時董九喝得興起,並沒有覺出醉意。今晚,每個人都放開來喝,尤其是嘉麗,她發現,一旦董九在身邊,她的心髒毛病好像逃跑了,沒有任何不適,因為以前每天都會有幾次難受的感覺。
董九感受到大腿一陣劇痛,原來是身邊的大女兒隋馨狠狠地剋著他大腿上一塊肉,警告他別沒完沒了地喝酒,不許跟隋懿嬉戲。董九輕輕地拍打著大腿上女兒的玉手,示意她、安慰她,讓她稍安毋躁。
嘉麗發現大女兒神情異常,立刻插話道:“馨馨,給你爸爸盛米飯,我看還是邊喝酒邊吃飯,否則這一桌子菜吃不完!”
隋懿沒有發覺姐姐的異常,因為她一門心思喝酒。平時很少喝得這麽開心,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名酒的傳奇道:“爸爸,桃山白酒是東北老字號燒鍋產品,最早是法庫縣北5公裏處的桃山村‘聚仙泉燒鍋’產的‘三王貢酒’。後來在乾隆年間,酒廠擴建為‘福祥海燒鍋’,也是今天‘桃山老窖酒廠’的前身。
“在桃山村,水質好,釀酒用料的高粱、小麥和豌豆產量高、品質優良,成就了該酒窖香沁脾、醇厚綿甜,回味悠長的清香型特質。
“在民國期間,北洋軍閥張作霖,每次打完仗,取得勝利,必定用它犒賞三軍,嘉獎將領幕僚,故有‘大帥酒’的美譽。
“在開國大典時,它被選為國宴用酒。當時酒廠改名為‘大河燒鍋’,酒廠老師傅從酒窖中,精心挑選味道純正、品質上乘的3600斤白酒,安全牢固地放置在適合運輸用的方形木酒櫃,從沈陽運往北京,讓參加開國大典的嘉賓們,在國宴上品嚐到我們沈陽的美酒佳釀。
“建國第二年,朝鮮戰爭爆發。中央軍委派遣慰問團前往朝鮮慰問誌願軍,途徑沈陽時,帶去500瓶桃山白酒,獎勵奮勇殺敵、保家衛國的誌願軍們。”
隋懿還想說下去,隋馨把一碗米飯拍在董九麵前,語氣不悅地說:“快吃,說起話來,都忘了喝酒吃飯。懿懿,你也吃飯吧,別淨顧喝酒,飯也不吃!”說完隋馨也把一碗米飯,放在妹妹麵前。
“媽,您也吃點米飯吧!”隋馨邊說,邊把米飯擺放好。隋馨自己也開始吃起米飯,不再跟董九他們喝酒。
董九發現一瓶桃山白酒也快喝完,想不到四個人,不知不覺中喝掉兩瓶酒。難怪隋馨這麽不高興,因為喝酒誤事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隋馨還沒扒拉兩口米飯,就不想吃了!
董九已經吃完半碗米飯,見女兒又不吃了,知道她想讓他喂。董九放下飯碗,轉身拿起女兒那碗米飯,就著菜,一口一口全部喂完。隋懿和嘉麗看不下去,在飯碗裏夾一些菜,下桌吃去了。
“媽,您看大姐和爸爸,他們關係不正常吧?”隋懿坐在客廳一隅,跟母親耳語。嘉麗搖搖頭,眼色示意女兒別亂說。嘉麗也覺得女兒跟董九在一起沒幾天,就變得這樣,而且不避家人,真是造孽啊!嘉麗為了治好病,隻好容忍董九的放肆。
“她都跟董九發生肉體關係了,像小情侶一樣喂飯,又算得了什麽呢!隻是當著家人的麵這樣炫耀,就太不應該了,馨馨也許是做給她妹妹看的吧!難道這兩個不長腦子的傻閨女,會為董九爭風吃醋?這真是隋家家門不幸啊!”嘉麗低著頭吃飯,閉著眼想心事,覺得當初拉董九上家裏來,就是一個錯誤。
飯桌還沒收拾好,隋馨的老公吳乃賀敲門進來了。他問小姨子隋懿:“吃過了?你姐在嗎?”隋懿反問道:“你怎麽不來吃接風酒?”
“市裏武鬥死了一個人,正在調查,一時走不開!我連襟來了嗎?”吳乃賀順口問道。雖然老婆隋馨提及過,她母親認識一個黃浦江市新一院院長董九,在沈陽為中央文革小組專案組協助辦理“牛岸邊叛徒案”。目前住在她娘家,她已經認他為幹爹,讓他見麵時要改口。
“他說今晚有牌局,來不了!”隋懿敷衍道,而事實是,她老公覺得跟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認幹親,他認為很可笑。不願意跟董九見麵,更不要說還跟他在一張桌子上喝酒。而隋懿不這麽認為,因為她覺得這個董九能力強,跟中央文革小組有關係,這是不得了的一座大靠山。
見老公來了,不等他跟母親寒暄,就拉住他的手說:“跟我去見幹爹。聽著,他是一個頂輪已開的俗世高人。不但精通外科手術,而且可以斷人生死、吉凶和前程。你必須心懷敬意、態度嚴肅,不能有懷疑、譏諷和褻瀆之心,否則我們家、甚至母親家、隋懿家、隋贇家、隋翥家都要遭殃,知道嗎?”
吳乃賀見妻子臉色肅穆端莊、身子挺拔、心懷崇敬,覺得妻子不是在誑他,而是真的,便欣然點頭答應。
一進客房,隋馨讓吳乃賀站在門口等著,而她小步緊走,來到高高在上地坐在一把太師椅上的董九前麵。此時他身穿一件黑色長袍,留著山羊胡子,戴著一副墨鏡,在燈下翻看一本線裝古籍。
隋馨撲通跪在一個蒲團上,對著董九磕了三個響頭。她抬起頭來,低眉順眼地說道:“爸爸,女兒有一事相求,請爸爸鐵口直斷!”
“說吧!”董九甕聲甕氣地答道。
“叩謝爸爸!”隋馨一邊說,一邊又磕了一個頭。抬起頭後,才接著說:“爸爸,我母親還能活多久?”
“15年!”董九問完隋馨她母親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一番,才不慌不忙地斷言道。“女兒還有一事,縈繞在心中很久,求爸爸指點迷津!一個小小的要求,爸爸能否用天眼看,而不是跟街頭巷尾的算命瞎子那樣,摸骨查算八字?”隋馨說完,又磕了一下頭。
“說吧!”董九放下書籍,扶了扶墨鏡,麵無表情地答道。
“爸爸,您也知道女兒的夫婿吳乃賀,目前官運多舛、仕途背運,不知何時可以昏鏡重磨、雲開月明?”隋馨輕聲問道。
“女兒,你一天隻能替別人問一個問題。如果想知道你夫婿何時東山再起、官複原職,必須讓他本人來問。一表他的誠意,二昭顯天道,三不遮望眼,凸顯天理。”
“爸爸,您人雖在紅塵,但是心係神佛天理,普濟女兒等輩,指引人生道路,叩謝爸爸!”說完隋馨再次磕頭致謝。起身後,退著走到吳乃賀身邊,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親自去請求幹爹的指教。
“爸爸,在問小婿個人問題前,我想讓爸爸幫看一看我親生父親的生死!”吳乃賀雖然見妻子恭恭敬敬的樣子,還是對董九的裝模作樣和他的能力,將信將疑,決定再考證一下他的裝神弄鬼,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已經過世三年,是被一個罪犯的家人害死的!”董九還是一副不溫不火的神態,讓隋馨入迷,覺得幹爹身上有一層神光,認為他不是一般的凡人,一定帶著天庭的使命,來到人間。
“那我親生母親呢?”吳乃賀覺得是妻子告訴董九的,又問了一個新問題。
“她中風了,你姐姐在照看她,因為你姐姐一直沒嫁人。”董九答道。吳乃賀覺得還是妻子告訴董九的,隻好轉到自身問題上來。
“爸爸,小婿何時可以鹹魚翻身?”吳乃賀問道。
“1972年上半年。因為1971年下半年,中國會發生一件政治影響深遠的事件——我看見空中有一團火焰,最後變成黑煙。第二年,軍管公檢法的現象將成為曆史,隨之被重建的黨委取代。
“你會在公安廳的治安科、政保科和秘書科輪流任職,因為現在隻有少數幾個民警幹部還留在公安廳,你會做到沈陽市公安廳副廳長的位置,賢婿,預先恭喜你!”董九令隋馨感到意外地說了很久,非常神秘地預測了未來一件可怕的事件,讓隋馨都覺得幹爹現在變得像一個仙人,而不是凡夫俗子。
“爸爸,女兒謝謝爸爸、謝謝爸爸、謝謝爸爸!”隋馨見老公一個頭不磕,還沒完沒了地問問題,趕緊拉他起來,自己跪在蒲團上,給董九拚命磕頭,淚流滿麵,讓吳乃賀感到非常震撼,覺得這個董九說的絕非戲言,否則妻子不會這樣虔誠這麽真情實意地流露出她的感激之情,因為一個人要痛哭流淚,非大喜大悲不能為之。
隋馨讓老公自己回家,因為明天她還要陪爹爹上東北局。
隋懿本來想賴在娘家一晚,打算跟幹爹聊聊天。雖然隋懿和嘉麗不知道董九和隋馨夫婦在客房裏搗鼓啥,但是隋懿想更多地了解董九的背景和家世,以及跟黨政軍頭麵人物接觸的過往,也被隋馨以幹爹要早早休息為由打發走了。
隋馨問過母親要不要跟她幹爹同房,母親說她今晚喝醉了,已經有心無力,還讓隋馨早點休息,不要再跟她幹爹胡鬧。隋馨安頓好母親,還是來到董九歇息的客房,膩歪在他的懷裏說:“爸爸,今晚你的表現好神聖。你真的開了天眼,可以看見未來?”
“寶貝,我是一個大夫,掌握病人的生死。做久了,人也變成神仙了!我不知道為什麽敢這麽說,隻是覺得說完了,心情舒暢無比,覺得一定是上天的神諭。雖然不能確定到事件主角本人,某人某事到某一天,但是知道現象和某個時段。”董九答道。
“媽媽真的隻能活15年?”隋馨疑惑道。見他點頭,接著問道:“爸爸,女兒會嫁給您嗎?”董九噗哧一笑:“你為什麽要嫁給爸爸?吳乃賀的陽痿,三個月後會完全恢複,你們夫妻就可以盡享魚水之歡啊!
“他的陰莖在經過長時間陽痿休整後,一旦恢複功能,充血時的尺寸會比以前大一倍,跟爸爸的不相上下,給你帶來的快感非比尋常。寶貝,你還是好好珍惜所有,不要辜負爸爸的一番苦心!”
“爸爸,什麽苦心嘛?”隋馨不悅道。
“爸爸泄露天機,會減壽20年!雖然不時救助病人,還是抵擋不住天罰的無情。爸爸會孤老而死,無人送終,隻有我的小女兒董星星收拾我的屍首。”董九神情黯然地說道。
“那時女兒我不在您身邊嗎?”隋馨不解道。董九不想說了,因為那時的隋馨已是身纏萬貫的大企業家,早已忘記還有一個叫董九的幹爹,而且她的妹妹隋懿一直以她跟董九的奸情敲詐她,更是讓她不想與董九有任何接觸和聯係。
隋馨見幹爹欲言又止,知道未來的日子,她再也沒有跟幹爹同頻共振的交集,內心覺得很不甘,隻有抓住當下,跟幹爹醉生夢死。
“爸爸,愛我——”一聲嬌無力的呼喚,隨後的欲仙欲死鐫刻在隋馨的腦海裏,難於忘懷。在隋馨未來的某一天,回想一生最幸福的時光,總會想起今晚在母親家的客房,與幹爹耳鬢廝磨、顛鸞倒鳳的洞房花燭夜一般香豔的春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