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302-重返路邊修配站

北長壽崗子茶廠的司機範無病、供銷員童酬、會計錢韶華圍繞著董九，問他如何在修配場動手術，因為這件事昨天傳遍了整個劉二堡公社，都在公社廣播站播送了他的救死扶傷事跡。

隋馨見那個錢韶華真不害臊，拉著董九，問東問西，而幹爹傻乎乎的，問什麽答什麽，怎麽不說他跟夏芬榴勾搭成奸呢，氣得隋馨擠進人群，拉著董九說道：“爸爸，趕緊進去，外邊多冷啊！你們不把貨車開進去嗎？”

見錢韶華還不撒手，隋馨分開他們說道：“錢會計，他是我爸爸，不許別的女人跟他拉拉扯扯！”錢會計會心一笑，指著隋馨戲謔道：“是你媽媽派你當監軍吧，哈哈哈！”其他兩個人也跟著大笑起來，覺得城裏人這麽小氣，拉個手都不讓。

城裏人不知道，在農村裏，男女出工，都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在一起打打鬧鬧，摸一把女人懷裏的奶子、揪一下男人褲襠中的雞巴，都是時不時上演的田間鬧劇。

想不到廠長上縣城進貨去了，廠裏隻有一位跟著廠長幹活的農民李甲，因為修配廠是公社社辦廠子，而廠長是公社書記的內弟，桂花是公社書記的親妹妹，難怪知道生孩子還有去除陰毛這道手續，頗有見識。

李甲見是北長壽崗子茶廠的人，舉起手打著招呼：“來了！廠長上縣城了。你們是加柴油嗎？”範無病叫道：“甲魚蛋，你他媽不進城，讓你的領導跑腿，活膩了？桂花嫂子和她的寶男在嗎？先帶兩位貴客去瞅瞅母子兩人，然後給貨車加柴油。另外買幾樣耗損件，趕緊點！”

幾個老爺們兒連門都沒敲，就闖進了桂花的臥室，也許因為室外太冷吧，都想立刻進燒著爐子的室內，吸進暖空氣，趕跑停留在肺裏的寒冷，讓呼吸順暢起來。

此時桂花正在給孩子喂奶，看在董九眼裏，新生兒好像並不擅長做這件無可奈何的紅塵俗事。新生兒也許在心中大罵，想當初泡在羊水裏，隻靠臍帶吸收維持和生長的養分多好、多省事！現在可好，不使出吃奶的勁，哪能吃飽？更可惡的事，還要拉巴巴，被人擦菊花，這是一件太太太無可奈何的事情，這是在羊水裏不可想象的奇恥大辱。

廠長的母親，也就是桂花的婆婆趕緊迎了過來，而桂花繼續奶著孩子，沒有因為幾個男人的出現，變得驚慌失措，或者遮蓋著胸，不讓奶子被外人的目光來回碰撞，發出嗞嗞嗞的電光石火聲。

等她們明白董九的來意，桂花才反應過來，來認識他們母子的恩人，並立刻讓老人去做午飯，要留恩人吃一頓鄉下的粗茶淡飯，表達對救命之恩的感激之情。

因為董九父女還要搭茶廠的貨車，所以茶廠三人，加上李甲，一共八個人的飯，讓一個老人無法搞定。在李甲照顧生意的時候，隋馨、錢韶華和老人一起，來到臥室隔壁，很快忙碌起來，準備一頓近十個人能夠吃好吃飽的午飯。

董九坐在桂花身邊，讓她開始緊張起來。慢慢把孩子拉出他緊咬不放的奶頭，把寶男轉過身來，拍了拍奶嗝，直到聽見他口吐一聲很清晰的飽嗝，才把他放進搖籃。

董九發現不到兩天，孩子的皮膚就變得光潔好看，比剛出生皺皺巴巴的皮膚好看太多，也許這是出世才能發生的美妙變化。吃飽喝足了，他雙眼迷迷瞪瞪，好像很快就要入睡。是啊，新生兒除了吃奶和哭，就是睡覺，真是人生最無憂無慮的階段。真是奶來張口、屎尿露出嫩臀。

“恩公，孩子他爸進城了。您和令愛能來看我們母子，我好高興！”桂花畢竟出身官吏家庭，說話和接人待物還是做得很得體。

“衛生員來幫你打點滴了嗎？”董九非常不安地問道。見對方點頭，心裏才感到很安慰，接著問道：“桂花，我幫你看看傷口好嗎？”

“我去把房門插上！”桂花說完，走到房門邊，靜靜地聽了一會兒，才插上門。桂花來到董九身邊問道：“恩公，按照您的吩咐，一感到有力氣，我就下床走動，盡快恢複傷口。因為要喂奶，我也願意下床喂他。這幾天惡露不少，身底有味道，恩公你戴口罩吧！”

董九蹲在桂花身邊，得到她的允許後，幫她脫下薄棉褲，然後扶她平躺在床上，認真檢查了傷口，發現有點發炎，又幫傷口擦拭了消毒用2%碘酊和75%酒精後，換了新的黃紗條，然後包紮好。董九把一部分醫用膠布、包紮棉紗布、殺菌消炎黃紗條留給桂花，並告訴她怎麽換藥。如果用完了，讓公社衛生員給她換藥。

董九看了一下桂花外陰，戴著醫用手套，做了陰道檢查，發現產道正常，因為不是順產。惡露氣味是正常的血腥味，沒有感染。董九簡單擦拭一下，換了新的墊子，然後拉著桂花雙手讓她坐起來，幫著她穿上薄棉褲，再扶她站起來。

“桂花。你眼下是在坐月子，排惡露要持續一個月左右，或者4-6個禮拜。經曆三個階段，時間長短不一。

“1、血性惡露期：顏色鮮紅，可以看見血塊。此階段的惡露排出持續3-4天。以後血量明顯減少，進入漿液惡露期。你眼下正處於這個階段，知道嗎？

“2、漿液惡露期：顏色淡紅，大部分都是漿液。記得，排除物中可以查到細菌。此階段的惡露排出持續8-12天，以後漿液減少，進入白色惡露期。

“3、白色惡露期：顏色較白，質地粘稠。檢查時，惡露中也可能發現細菌。此階段的惡露排出持續約3周。

“惡露不盡，是常見的月子病。主要症狀包括，惡露持續時間延長、惡露總量增多、出血量增多，如果出現產褥感染，惡露會發出惡臭味，產婦出現腹痛和發熱等症狀。一旦出現這種情況，要立刻就醫。桂花，你有什麽問題嗎？”董九把自己擔心的地方，一一告訴桂花。

“恩公，我們東北這一帶有一個習俗，如果大夫救助產婦生產，保證了母子平安，新生孩兒的母親，要讓恩人吃幾口初奶。恩公，你也不要別不好意思。現在沒有別人，您趕緊嘬幾口吧！”桂花說完，掀開薄棉襖，露出一隻碩大的奶子，鼓脹鼓脹，好像又要漲奶。

“讓我女兒來吃吧！被她知道，我的小命就沒有了！”董九連忙擺手。

桂花覺得他女兒又沒救她母子，根本不讓董九退讓，揪住他的耳朵，拉到奶子邊，讓他乖乖張口吸吮起來。桂花發現這個老男人，還挺會吸，吸得她渾身麻酥酥的，非常舒服。桂花忘記喊停，直到有人敲門，桂花才從夢中驚醒一樣，放下薄棉襖，蓋住胸脯，示意董九站著別動。

“媽，恩公在幫我檢查換藥，很快就好了！半小時後就開飯啊，太好了！就在隔壁吃吧！”桂花很快把她的婆婆打發走，接著插上門，來到董九身邊，見他兩眼迷離，好像不清醒的樣子，桂花搖了搖他，董九才醒過懵來，傻乎乎地問：“還要吃奶嗎？”

桂花噗哧一笑，露出另外一隻鼓脹的大奶子，按住他的大豬腦袋，很快沉浸在莫名的騷動中，嗓子眼冒出嘶嘶嘶的歡快聲，雖然強壓著，但是實在按不住。

又是一陣敲門聲，這次進來的是隋馨。

一看屋裏兩個狗男女，隋馨就覺得不正常。女的剛剛生了孩子，雖然是剖腹產，但是她的陰道可沒有受傷，做男女苟且之事，隻要動作輕，不拉扯傷口，也是可以進行的，不過沒有哪個初產婦敢冒這個風險。

但是女的臉色潮紅，男的嘴上還有奶汁，明顯在偷吃女人的奶水。想到這裏，隋馨真想狠狠地扇幹爹一百個耳光，讓他把偷吃的奶水，怎麽吃進去，就怎麽給她吐出來。可惜馬上要吃飯，又在別人的屋簷下，讓隋馨隻好把心中的怒火壓了壓，聲調平靜地說道：“大白天的，插門幹什麽？吃飯了！桂花，你的飯，你婆婆會幫你送過來！”

隋馨說完，拉著董九就走出臥室，並把房門關緊，畢竟還有一個小寶寶睡在臥室的搖籃裏，他是這個世界最純潔無邪的生靈。

“你在女兒眼皮底下，跟一個坐月子的女人勾搭，真是讓女兒開眼了！”隋馨一來到室外，就在董九耳邊譏笑道，同時隔著褲子，狠狠地用力捏了一下他褲襠的元凶，讓董九感到揪心的劇疼，卻不敢吭半聲。

直到住進遼中縣的遼中飯店，隋馨也沒有理睬董九。這是一家縣國營單位，集餐飲、住宿和會議召開於一身的綜合性賓館。雖然住宿費比集體單位開辦的旅社貴一些，但是床鋪比較幹淨，飯菜也好吃一些。

董九不知道女兒怎麽跟一層大廳辦理住宿的窗口說，最後她拿到一處兩室一小廳的套間，一晚15元，真是天價啊！一進客房，隋馨發現裏麵有熱水，不過隻在早上8-10點，晚上9-12點才提供熱水。

“寶貝，別不理爸爸，都是爸爸不對！我們收拾一下，上長途汽車站買第二天回沈陽市的車票好不好？”董九放好行李，幫女兒脫去大衣，倒了兩杯熱水，遞給坐在單人沙發上的女兒一杯熱水後，很膽怯地說道，不知道女兒能不能原諒他。

“為什麽要偷偷吃一個產婦的奶水？當初你掏她的陰道，那是為了接生，我不生氣！現在背著大家，吃她的奶水，有病吧？”隋馨雖然趴在董九的懷裏，還是不依不饒，盡管董九說是這一帶的習俗，隋馨根本不信，堅信是幹爹勾引桂花的結果。

“那爸爸做什麽，馨馨你才不生氣？”董九緊緊摟住女兒的身子，感受她豐滿的胸部，像波濤洶湧的風浪，撲麵而來，要把他的倫理之舟，衝垮、傾翻、吞噬、並撕成碎片，化成泡沫，消失在茫茫無際的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