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 193-這叫運籌帷幄嗎

一院雖然隸屬於衛生廳，因為受到中央文革小組的青睞，所以在一院革委會的組成上，按授意隻能采用一院的人馬，而沒有塞進造反派的工人階級。衛生廳為了響應市革委會的號召，才把一個軍代表金光輝安插在一院革委會。

光輝想住在廉家，遭到廉潔的反對。他擔心，衛生廳會盯著金代表的一舉一動。為了保住金光輝的有利資源，廉潔勸說幹兒子，每天回衛生廳招待所軍代表俱樂部住。

為了讓市衛生健康係統的軍代表生活好和工作好，市革委會責令賈仁貴和肖新妍，在衛生廳招待所另辟一清靜處，作為軍代表的起居和活動專用區，掛牌為“軍代表俱樂部”。因為軍代表工作的革委會，大都遠離他們的家人，下班後不可能回家住。

雖然每個軍代表，按其軍中級別高低不同，被安排住單間或者合住一間，但是他們很快混熟，彼此經常串門，幾乎沒有個人空間。

彥代表，因為是團級軍人，被分配了單間。考慮他年紀大，所以他的房間位於俱樂部最裏麵，平時串門的人少。派到衛生廳的軍代表，普遍年輕。因為彥代表在他們中間，估計是最年長的，平時都是他到別的房間走走，大家很少光顧他的住處。

彥紅衛在司機的攙扶下，又有兩個娘子軍在一旁幫助，很快來到他的住房。

冰細思一進這位本家叔叔住房，在好幾處都發現煙灰缸，室內空氣渾濁，煙味十足。再看又發現窗戶緊閉，令冰細思不解。冰細思估計這個叔叔根本沒有成家，否則他的住處怎麽會像一個狗窩？姚釧見女兒遲疑發呆，把她手上的禮品袋拿了過去。

“好好好，嗬嗬！好好，哈哈！”彥代表接過姚釧手中一個製作精美的牛皮紙袋，知道裏麵有好東西，也從姚釧的禮節性話語中，知道這是肖新妍的一點心意，希望今後能得到他的指導和幫助，把衛生廳的工作做得更好。

姚釧的手被彥代表捏了一下，外人看上去，像是一次不經意的觸碰，而姚釧知道他是故意的。彥代表這次舉動，讓姚釧嚇了一跳，覺得這個軍代表不像他說的那樣，是一個循規蹈矩的男人，而是一個舉止輕浮的人。姚釧猜，他喝醉了，也許容易把他的本性暴露出來，讓姚釧對他的期待打了一次折扣。

第二天，冰細思在一院肖新妍的辦公室，見到了肖新妍，沒想到幹娘也在。

姚釧覺得這件事，必須告訴肖新妍，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肖新妍一般周一和周六在一院上班。一大早姚釧找到肖新妍，把彥代表的舉動和她的擔憂告訴了肖新妍，問以後怎麽跟彥代表相處，以及他在革委會對她們有無安全上的隱患。

肖新妍聽完姚釧的舉報，才知道這個老男人是個花心男，估計是一匹“條件性”色狼。在部隊裏，不敢亂來，但是被派到地方，覺得可以無法無天，對稍有姿色、可以掌控的女性，伸出狼爪，滿足他不同層次的色欲——言語調戲、皮膚濫欲、肉體侵犯等。

新妍相信，一個有缺點的人，比較容易被控製和利用，譬如吸煙嗜酒貪婪等，但是對於好色之徒，確實不好駕馭。無論是冰細思、姚釧、鄒夠夠，還是她本人， 都不可能跟彥代表發生肉體關係。如何對付彥代表將來可能的出格行為，讓肖新妍很頭痛。肖新妍讓姚釧以後不要單獨跟彥代表接觸，行事小心，並說她會想辦法，處理好這件事。

另外姚釧談及二院並入一院的事情，尤其將來要形成護理中心，並讓辛珍姮出任主任，讓她有些不放心。因為辛珍姮目前還不是正式黨員，估計衛生廳不會同意。肖新妍說，這是出於兩院合作上人事平衡的考慮，希望姚釧能夠理解。

見辦公室隻有自己和肖新妍，冰細思還是有點緊張。畢竟這個姓肖的，肯定知道她跟董九的奸情。何況這個女魔頭，跟董九也是從床頭滾到床尾，一定讓姓肖的把她視為情敵。冰細思慶幸她在魚米鎮工作，遠離她的嫉恨，否則非被她一氣之下置於死地不可。

這種擔憂，使得冰細思一聲不吭，在戰戰兢兢中，等待問話。

肖新妍展開筆記本，拿著筆，抬起頭，見這個小女人在江北活得挺滋潤——膚色呈現誘人的奶白，兩隻奶子，因為還在哺乳，顯得比較明顯。穿戴得體，女人味十足，讓新妍有點嫉妒，因為她的模樣是董九最癡迷的，而不是她這種人高馬大、豐乳肥臀的身材。

每次董九跟她噗哧嘿咻的時候，好像不知道玩捏搓揉她的奶子，隻是拚命地耕田耙地，仿佛她的巨乳和高峰不是他跋涉的興趣，直到新妍規定了運動的項目，董九才每次大手按奈，指間揉捏，讓新妍腦海裏感到火星點點、煙花燦爛。

新妍收攏心思，立刻問道：“細思，簡單說說江北的最新進展！”

冰細思身體下意識地顫動了一下，有點猶豫地抬頭，見肖新妍目光如炬，像兩把劍，刺向她本來就有點膽怯的心思：“嗯、嗯，肖、肖副主任，是說分院的事嗎？”

“都說！”肖新妍心裏冷笑了幾聲，知道這隻小狐狸精心裏在想什麽，有點得意地解釋。冰細思點點頭，慢慢靜下心來，悄悄地順暢呼吸，把肖新妍這個女魔頭從思維裏排出，就事論事起來：“工作安排上，接納了林晨。再往前說，安排劉田田和朱瑪瑙在醫院總部培訓和上班。有一個問題，現在提可以嗎？”

見肖新妍點頭，冰細思接著說：“市區很多醫院的醫務人員，還有不少技術骨幹，在這次造反派奪權運動中，遭到降維打擊。一部分人下放到江北，被遣送到六郊縣不同的地方。大部分在偏遠落後的生產隊，那裏醫療資源匱乏，他們能夠發揮的作用很有限。他們中有人直接找到一中院，請求留在鎮上，幫助中院職工看病治病。肖副主任，中院可以擇優留用這些人員嗎？”

“暫時不可以！什麽時候可以，我會另行通知你。”肖新妍知道這些人，都是反對造反派的正直醫務人員，被他們打成反革命分子、右派和反動學術權威。如果貿然留用，一旦被這些造反派耳目知曉，會節外生枝，對前途未卜的中院發展雪上加霜。

冰細思想不到肖新妍不但是一個利欲熏心的女魔頭，還是一個膽小鬼。冰細思不想聽她的，看到合適的，悄悄留下，把中院的生意做大，多搞點外快才是硬道理。冰細思覺得肖新妍去了衛生廳，愈發膽小怕事。

“分院的房舍建設情況——地基確定了，樓舍圖紙設計我帶來了，肖副主任可以過目一下。建築用材和費用已經定了，每個分院的總體費用，在一萬到一萬二左右。裝修和器械費用，在三千左右。費用最多一萬五左右。

“我估算了一下，每個分院，一年的純利潤在七千左右。當然，如果增加科室、加強醫療技術力量，利潤可以翻倍。我建議上交給大隊的利潤和分院提留比例，應該更新一下，否則中院的財政自主性差，添置任何人事物，都要向生產隊、大隊、公社和衛生廳要錢。”

肖新妍知道，中院的收入和支出，按理說直接跟衛生廳掛鉤，因為魚米公社見中院有油水，花錢建了五間瓦房，就名正言順地把中院當作公社下屬的部門，這點必須厘清。至於給當地任何費用，按規定支付。新妍覺得讓衛生廳給江北下文，把這件事情講清楚，不能再模糊不清。

“先要撥款，啟動分院房舍建造。至於利潤和提留的事情，到時會有衛生廳的公文下達。對了，你覺得劉田田和朱瑪瑙她們倆能勝任分院的領導工作嗎？”新妍接著問到。

“可以！”冰細思不想節外生枝，給肖新妍任何負麵的消息，譬如劉田田差一些，而朱瑪瑙強一些。對於她們，技術不是問題，主要是她們能否搞定不同性格脾氣的病人，以及千奇百怪的病人家屬。還有就是能否把草藥生產基地定下來，使得草藥供應和藥農的利益都得到保障。

新妍接著跟冰細思核實了姚釧向她匯報的一些事情，譬如黨支部的建立、公社革委會的成立、林晨被侵犯的事情，以及對軍代表派駐公社和中院的可能性及其帶來的變化。從冰細思口中一一得到核實，讓新妍很高興。要求冰細思，分院一事一旦落實，盡快開張接待病人。有了收入，後續的要求就容易得到衛生廳的批準。同時新妍告訴冰細思，她肖新妍會培養她，讓她在江北的地位和權力提到一個新高度，讓冰細思非常感激。被新妍抱在懷裏，也不感到違和和別扭。

冰細思感到新妍胸部豐滿的同時，也感受到她的心胸開闊，沒有因為她跟董九的奸情，而排擠、打壓甚至開除她，反而非常重視她，讓冰細思明顯感受到，她的地位，已經跟幹娘形成雙峰並列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