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 (110)
2025 (57)
無論多忙,時間多晚,冰細思都得回裏弄小樓一趟,把漲了一路的兩隻奶裏洶湧奔騰、恣意泛濫的奶水,咕咚咕咚地喂進兒子邦國的腹中。
冰細思發現,兒子開始吃米粉調製的米糊糊,還會拌肉湯或者菜湯,平時又跟著吃菜啖腥膻,越來越抗拒出生時懵懂無知地依戀的奶水。一副愛搭理不搭理的朦朧恍惚、告飽求臥,讓冰細思傷心欲絕,趴在董九的懷裏,淚水嘩嘩地流。此時,無論是嚴夫人還是星星都會回避。
星星問過嚴夫人,她的姐姐冰細思,為什麽動不動就搖身紮進她爸爸的懷裏,不是哭就是笑,因為這是一個女兒小時候才會做的事情。現在讓她董星星這樣做,真的做不出來。
嚴夫人發現,星星情竇未開,不解風情,自然懵懂男女之事,那知雲雨之歡。隻好說冰細思的原生家庭,父母不在身邊,缺少小時候跟她星星那樣依戀父母的言行舉止,現在有了幹爹幹媽,就把小時候沒有做的,大了以後,一點點彌補過來。
星星覺得這樣的解釋,如果她現在七八歲的話,還會相信;現在她已經十幾歲了,也知道男女在一起,他們會幹什麽,再聽這樣童話似的掰扯,裏裏外外寫作騙人二字。按照星星的經曆和理解,女兒更願意與母親發生肢體的接觸,而不是跟父親。星星不願意揭穿嚴夫人的把戲,隻是點點頭,讓她相信,星星明白了。
星星很好奇,姐姐跟父親在一起,是不是跟她理解的男女朋友是一樣的。每次姐姐把父親拉進大臥室時,星星就靜靜地坐在客廳,豎起耳朵,盡量捕捉他們在臥室裏幹什麽。每次快要聽到什麽的時候,總是被嚴夫人打擾,總會找她出去買什麽,或者讓她一起出門,或者讓她抱著哭哭啼啼的邦國。
讓星星不解的是,姐姐現在每個月不但給她帶好吃的,也會給嚴夫人帶很多好東西,譬如女人用的發油、粉撲,甚至胭脂,還會扯幾尺新上市的布,帶她上個人製衣店,做半身或者一身新衣。姐姐不是給了保姆費嗎,為什麽還對她這麽好,買這買那?她哪裏有這麽多錢?
冰細思在小組討論時,兩隻奶開始漲起來。冰細思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漲痛,隻想討論早點結束,然後飛也似地騎車回到小樓,按住他的桀驁不馴,把越來越怒漲的奶嘴,塞進他的小嘴裏。不管他心裏怎麽想,目前他還沒有能力叫板她的老娘,隻有低頭吃他不願吃的奶、喝他不願喝的生命之水。
趙海霞過來問冰細思,她看見姚護士長沒有。冰細思整個心思都放在討論後趕緊喂奶,被海霞一問,還真沒看見,隻好搖搖頭,茫然地看著海霞說:“是不是回家了?她沒有跟我說要回家呀!”
每天的討論結束前,姚釧都會問問學員,明晚討論時,要加什麽小灶,她可以提前告訴相關領域的大夫,讓他們過來這裏,實行一對一的輔導。
討論馬上就要結束,但是姚釧不見了,讓趙海霞到處尋找未果,才問了一下冰細思。如果到時她還未出現,海霞隻好她幫著問,記錄下來,然後讓大家複習今天的課程和實習,並把大家的問題記錄下來,到時一並交給姚護士長。
當大家正在複習時,姚釧匆匆回來了。趙海霞一看姚釧的模樣,知道她趁大家討論的空檔,跟她男人行巫山之會、嚐雲雨之歡。趙海霞心裏隱隱有了一絲渴望,很久沒有跟司馬照溫存繾綣了。腦海裏突然出現董九那雙死羊眼,硬在那裏,恨不得把她一頭的發髻,擁進他的心海。
本來姚釧打算回家,卻被肖新妍叫到她的辦公室,談了談在江北開中院分院的事情。後來董九下課後,也匆匆加入進來。想不到一談就談了兩個多小時,看來輪訓一結束,就要把朱瑪瑙和劉田田利用起來,著手擴大中院規模和增加診所的數量,讓少藥的問題真正得到解決。
從肖辦出來,已經很晚了。姚釧打消了回家的念頭,隻好轉而求其次,匆匆忙忙跟老公在他的辦公室結束一場夫妻之禮。出來時,姚釧感歎,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這句話多麽應景此時此刻血淋淋的現實。因為學員需要她,所以對董九今晚的粗曠、色厲內荏沒有放在心上。
董九自從跟新妍那場霸王硬上弓的遊戲之後,今天又在妻子身上,幾乎如法炮製。跟新妍還能來回交手六七個回合,才敲響了鳴金羅、擂起了熄燈鼓。跟老婆不知道怎麽搞的,三個回合,就甘拜下風,還沒有聽到喊停的鈴聲,就倒在擂台上,胸口變成風箱,呼哧呼哧地響著,為下次會戰,吹旺一爐幹柴烈火。
老婆剛走,董九好像想起了什麽,腦海卻不怎麽給麵子,那個“什麽”始終不閃亮登場,亮出底牌,就聽見敲門聲,董九的心髒莫名地怦怦亂跳,好像張口要大叫一聲,才能心安理得,才能順氣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