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你是什麽時候給姐姐戴上這條紅寶石鑽石項鏈?汗青,這是大唐帝國之心紅寶石,怎麽會在你手裏?我聽長老說,這是唐明皇在貴妃生日時,群宴近臣,由高力士展示給每一位來客觀瞻的絕世珍寶,所以一直在民間傳言有這條項鏈,想不到還真有!安史之亂時,貴妃就是配戴這條項鏈跟著李隆基離開長安,是這樣嗎汗青?這是皇家珠寶,居然會在小小的宋州城再現,為什麽呀汗青?聽說高力士在馬嵬坡時,偷偷把這條項鏈交還唐明皇,是真的嗎汗青?”秋月雲雨過後,慵懶多姿,嬌態婀娜,無力地托起這顆紅寶石,就像一顆真心在手心裏不但熠熠發亮,而且有節律地跳躍,讓秋月驚訝無比讚歎不已,難於抑製內心的激動問道,“汗青,這是價值連城的珠寶,姐姐怎敢佩戴和擁有?姐姐已經有了一副粉鑽耳環,已是富可敵國。現在你又給姐姐這條項鏈,價值更在耳環之上無數,汗青,你為什麽要這樣善待姐姐?”汗青笑而不答,隻是一直注視紅寶石在秋月胸前發出讓人心醉的光芒,映襯出她肌膚如雪的美感和多彩。“姐姐,汗青最心愛的姐姐,汗青無法將姐姐一直留在身邊,隻能把最好的寶石,留給姐姐,讓它陪伴姐姐的日日夜夜、讓它把汗青對姐姐的不舍和留戀,如初升紅日之華美和精彩,叩響姐姐每個清晨的綠紗窗,蘇醒姐姐一雙美麗無邪的大眼睛。姐姐,你的眼眸如星光,如論汗青在哪裏,都曆曆在目,覺得姐姐就在眼前身邊心上,不棄不離,永不分開!”汗青雙手握住秋月的一雙玉臂,不斷端詳戴著項鏈的姐姐,覺得秋月渾身上下洋溢精神充滿活力流動青春躍動風韻起伏嬌柔,情不自禁地讚不絕口,欣賞不已。“汗青,你是不是從此以後就不再見姐姐了?”秋月見汗青話語中隱隱約約暗示著什麽,一下子撲進汗青懷裏,心情馬上憂鬱起來,不甘心地問道,“你不是說等晉城歸了北伐軍,你就帶姐姐天南地北地遊玩麽?”汗青緊緊地抱著秋月,心情激動地說:“姐姐,這一天很快就會來到!姐姐,汗青還要帶你去麥加朝覲,完成一個穆斯林一生遠足和心靈旅程完美結合的心願,好嗎姐姐?”秋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智仿佛一下子迷糊起來:“汗青,姐姐好想一直有你陪在身邊,一生行走在朝聖的路上。汗青,你能陪姐姐一生一世麽,跟姐姐終身侍奉真主。姐姐為你生兒育女,好不好?”說著說著,秋月在汗青懷裏突然哭泣起來,覺得自己說的話怎麽可能實現呢?自己為什麽在年輕的時候,沒有碰見汗青,讓自己一直活在廚房的油煙裏,忙碌在操勞擔憂的歲月中,到了自己已經無法生育的年齡,汗青如日月降臨人間,照耀幻想,啟迪情意,流連思念,難忘一次次刻骨銘心的肌膚之親情欲之旅,讓秋月一下子感覺自己在汗青心目中的份量,滿足的同時深深生出失落和無奈的矛盾衝突情懷。“姐姐,汗青怎能舍得姐姐,舍得不見姐姐呢?汗青一旦把晉城的城池攻陷,就來接姐姐上城裏小住一些時日,陪姐姐嚐遍晉城名吃暢遊山水勝景,好不好姐姐?”汗青摟住秋月的腰身,婆娑在她如雲的秀發裏,喃喃地私語道。“汗青,你想給姐姐什麽佳肴珍饈吃呀?”秋月被汗青的柔情擦幹了內心的憂傷之淚,心情慢慢輕鬆起來,更是被汗青的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的嗬護舒緩了內心無法完美的欠缺和失落之感,情不自禁地嬌嗔道,“汗青,你要記得姐姐是一個穆斯林,知道麽?”汗青撫摸著秋月光潔柔滑的麵頰說:“姐姐,可愛的姐姐,汗青如何敢忘記姐姐是一個真主的教徒、先知的信女!”秋月嬌聲笑道:“汗青,你的信仰是道家還是佛教,亦或就相信儒家的法度?想不想跟姐姐一塊信奉真主,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做五功盡善盡美我們的人生。汗青,如果你能皈依穆斯林,姐姐就一直跟在你身邊好不好,侍候你,讓你享受姐姐的盡心照料和對真主的虔誠,怎麽樣汗青,你考慮一下好不好?”汗青吃驚地問:“姐姐,哪你如何離開王兄和穆斯林酒店?”秋月搖搖頭說:“姐姐已經對酒店飲食業心生厭倦,如果你是一個穆斯林,姐姐就讓你王兄把姐姐休了,這樣姐姐就一心一意跟你在一起好不好?”汗青看著姐姐一臉認真嚴肅的神情,感慨萬分地說:“姐姐,這樣王兄就會恨汗青一輩子,因為是汗青把王家拆散而變得支離破碎。姐姐,讓汗青好好想想好不好?姐姐,雖然要一下子轉變信仰,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對姐姐是穆斯林,汗青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麽觀念上的衝突和不協調,反而覺得姐姐魅力無窮光彩四溢,讓汗青對姐姐心存深情胸懷厚意,一生一世永遠依戀不能忘懷!姐姐,無論汗青能否跟姐姐擁有同一個信仰,但是姐姐跟汗青的情意是超越信仰和宗教,如日月星辰,天長地久,永不改變,知道嗎姐姐?”秋月聽完汗青的含糊其辭,知道改變信仰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就不去勉強和多想,而是讓自己舒舒服服地依偎在汗青懷裏,慢慢體會良宵的恩賜心情的繾綣和柔情蜜意的纏綿,感覺在新春佳節的深夜裏,在寒風依然刺骨的更聲裏,放鬆體魄溺愛精神浸淫情思,讓今生今世都記得這個不平凡的時光雕琢的世界裏,兩個肆虐心身淋漓情致放縱欲望展望未來的靈魂,在飄逸地暢遊無極和留守樊籬中猶豫、執著和落淚。“汗青——!”秋月悵然若失地喊了一聲。“姐姐,是不是還想要?”汗青吻著姐姐的額頭問道。“嗯!打死你,不準你笑話姐姐好不好,汗青……哦,姐姐的心肝兒!”
第二天一大早,秋月突然睜開雙眼,害怕又像往日一樣,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躺在床上。等轉頭一看,秋月發現汗青正坐在床沿深情地注視自己,就嫣然地笑道:“汗青,你不陪姐姐多睡一會麽,那樣虎視眈眈地看著人家幹什麽嘛?”汗青用手指輕輕地梳理著秋月頭上有點散亂的秀發,同時說道:“姐姐,洗臉水和牙粉都準備好了,姐姐的衣褲也在火盆架上烘烤得很暖和,讓汗青幫姐姐穿戴整齊好不好?”秋月點點頭,又害羞地說:“汗青,你幫姐姐拿些草紙來,你昨晚在姐姐身體裏留下的東西,都濕透了三遍草紙,汗青,你那裏怎麽這麽多東西,都要把姐姐淹沒了,渾身粘搭搭濕漉漉的,好想泡在浴桶裏,讓你這個小色鬼幫姐姐好好洗浴一下才舒服呢!”汗青若有所思地說:“姐姐,你別說,晉城的洋人還真有早上沐浴的習慣。他們說啊,早上洗一個澡,一天都清爽。姐姐,要麽汗青去讓跑堂的店小二送幾大壺冷熱水上來,再送一個浴桶怎麽樣?”秋月搖搖頭說:“還是算了吧,客棧的浴桶,人人使用,姐姐不願意用。汗青,等回姐姐家裏,跟姐姐好好洗一次好不好?這次送糧回宋州城,來找姐姐,知道嗎汗青,千萬別忘了好不好?你先幫姐姐擦幹身底下,然後抱姐姐起床好不好?去呀,幫姐姐拿草紙聽見沒有,就知道傻乎乎地盯著姐姐,有什麽好看的嘛,難道不認識姐姐不成?汗青,姐姐在宋州城等你來,讓我們在穆斯林舊曆12月份一起上麥加朝聖,行嗎汗青?”汗青拿完紙回來,一邊幫著姐姐擦拭,一邊點頭應道:“姐姐,今年朝覲是中國陰曆哪月份?”秋月想了想,用手指掐算了一會兒,抬起頭笑著對汗青說:“在陰曆四月,已是初夏時節,天氣不冷不熱,正適合遠行,是吧汗青!好了,不會輕點汗青,人家那裏怎麽經得起你那樣大起大落?抱姐姐起來吧,被你這麽一折騰,姐姐一點點殘餘的睡意都被你攪和沒了。”汗青聞了聞草紙上的氣味,才把擦拭過的草紙放進竹簍裏,不解地說:“氣味很奇怪!”秋月等汗青幫自己穿戴整齊,靜靜地坐在火盆旁,不悅地瞪了汗青幾眼才譏笑道:“都是你那裏的氣味,姐姐裏麵還有怪味不成?汗青,姐姐要洗洗口,你幫姐姐備好了牙粉牙刷,是嗎?汗青,你在晉城用的是牙膏對不對,是什麽牌子的牙膏?”汗青笑道:“都是洋人的產品,有科路掰、白速得。不過在客棧為了便利房客,隻有無敵牌牙粉,既能洗臉用,還能清潔牙齒,可謂一物多用。姐姐先用茶水漱口,然後汗青用牙粉幫姐姐慢慢清潔牙齒。”汗青一邊遞給秋月溫熱的茶水,用一個小瓦盆接著她漱口吐出的茶水,然後讓秋月坐好,汗青精心地幫她輕輕擦拭著牙齒表麵,直到滿意為止。等所有的牙齒都擦洗完畢,汗青從自己的隨身攜帶的手提包裏取出一團粗蠶絲線,拉出一小段,用小剪刀剪斷後,坐在秋月身邊說:“姐姐張開口,讓汗青幫你把牙齒間刷不出來的殘餘物清理出來。”秋月覺得很好奇就問:“汗青,你手裏的蠶絲線是幹嘛用的?”汗青用手指捏著線條在秋月眼前晃動著說:“姐姐,這是洋人牙醫診所裏說的牙線,幫人剔除牙縫裏的殘餘食物,可以防止牙齒表麵的釉質被酸破壞。姐姐張開口,讓汗青再替姐姐清潔一下牙齒。”秋月覺得很新奇,一根簡簡單單的蠶絲線有這麽大的作用,就欣然地讓汗青在自己的口腔裏,逐一清理牙縫隙。秋月累得再也張不開嘴,才咿呀不悅地搖頭晃腦,直到汗青說道:“好了,都過了一遍。姐姐,好像流了不少血怎麽辦?”秋月沒有覺得疼痛 ,還是大驚小怪地責備汗青半天:“牙粉清潔過就行了,非得用牙線,看把姐姐的牙床弄得生疼了,流了人家好幾口的血水,多疼呀!”汗青嬉笑道:“姐姐不要嚇汗青好不好,我也天天用牙線,出點血很正常,姐姐不要擔心害怕!牙線剔牙後,感覺如何?”秋月抬起頭,想了想有點高興地說:“汗青,蠶絲線怎麽還有薄荷味?清潔了一下再用牙線,感覺很清爽很幹淨,以後姐姐也學著用牙線,不但清潔口腔,連牙齒也得到保護,真是很好的衛生習慣,又是保持口腔健康的良好手段,汗青,姐姐寧願出點血也心甘情願!汗青,讓姐姐也幫你盥洗,願意嗎?”汗青搖搖頭說:“我都盥洗完畢,等下次讓姐姐幫助汗青如何?現在我們下樓去吃早點好不好?”秋月一邊用茶水漱了漱口,一邊不樂意地說:“姐姐不想下樓,汗青,你去買些早點回這裏吃好不好?”汗青聽完,就想把手提包裏的易容麵具拿出來,秋月見汗青還要易容才能出去,就來到汗青身邊,拉著汗青的一隻胳膊說:“還是姐姐下去,讓店小二送一下早點上來,省得你還要這麽麻煩。汗青,你等著!”說完秋月穿戴整齊就出了貴賓客房,轉身要關門時,汗青拉著門把說:“姐姐,快去快回!”秋月莞爾一笑,未語下樓而去。
早飯後,汗青依然易容回一個江湖郎中,陪著姐姐秋月出了東來順客棧。早有風雲堂的弟子裝扮成行人在四周等候汗青出現。在去見糧商的途中,秋月遇到汗青提及的中間人,就是女扮男裝的栗雯,聲音有些沙啞,在汗青的介紹下,跟秋月認識,並一起前往糧商的見麵處,王家堡的糧食交易和聚散的糧市,坐落在王家堡的中心,也是王家堡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所在地。每天從各個地方來的糧車無數,更有大小糧食販子在這裏尋找價格合適的糧食及農副產品。每天都是人頭攢動、人聲鼎沸,熱鬧非凡。自從宋州城被北伐軍攻陷之後,王家堡並沒有被北伐軍接管,所以依然是一片生意繁榮的景象。雖然在春節期間,顧客減少,但是商家仗著價格優勢,依然店門開張,笑迎顧客上門采購。王家酒店雖然每次都是在王家堡批發大米、菜油和其他農副產品,但是用量比起軍糧來說,可謂微不足道,但是因為在王家堡人脈比較廣,又是長期的生意關係,無論是漠蘭,還是秋月,手上都有一群糧商可供自己選擇,找到最合理的糧價,更何況所有的糧商都知道,王家跟黑鷹幫的實際幫主熊大柱的親戚關係,所以糧價上更是給予比一般顧客更多的優惠。“汗青,你想一步到位,把糧款付清,立刻裝車回宋州城?”秋月非常吃驚地問,“這樣的話,時間上來得及嗎?”汗青點點頭,囑咐秋月跟糧商洽談雇用馬車事宜。等一切談妥,近百輛馬車,在糧市迅速裝運著大米,有近百名搬運工的身影在忙碌著。一旦糧食裝好,汗青就要指揮糧車向回宋州城的的馬路上,迎著北風盡快前行,早一點抵達宋州城的軍營,然後陸陸續續把糧食運到遼城,為元宵節前後攻打晉城,做好糧草準備。早已有眼線回到黑鷹幫老巢向幫主匯報新軍購糧新動向,熊大柱沒有想到新軍購糧的計劃生變,一下子很難召集足夠的人馬,隻好自己帶著身邊三十幾號人,就著手準備騎著快馬以便盡快出發,從近道前去攔截糧車。小諸葛見幫主在倉促之下做出這麽大的決定,親自出馬前往翠屏峰,搶劫軍糧,就對熊大柱說:“幫主,如今隻能靠最後一招,不能讓李汗青今天離開王家堡!”熊大柱不悅地譏笑道:“牛七已經被李汗青感化了,如何讓他回心轉意?何況現在他一家人都在李汗青身邊,牛七更不可能還聽命於黑鷹幫。如今看來隻有孤注一擲,跟新軍運糧隊火並。我們除了王家堡的人馬,在摘月塔客棧,也有十幾號得力的助手,兩路夾擊,定可穩操勝券!”小諸葛搖搖頭歎息地說:“李汗青上次吃過虧,這次一定會安排留守宋州城的新軍官兵前來護糧,到時我們的兵力很有可能暴露在新軍的火力之下,對黑鷹幫就非常不利!”熊大柱被小諸葛的擔憂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這樣說來,黑鷹幫就徹底毀在李汗青的手上了?”小諸葛捋了捋下巴上留著的山羊胡須子,嘿嘿冷笑幾聲才答道:“幫主,隻有把李汗青幹掉,才能群龍無首,軍糧自然就落到黑鷹幫的手中!”熊大柱有點不信地看著小諸葛說:“你這位智多星倒是說說如何幹掉李汗青?”小諸葛伸著脖子,在熊大柱耳旁輕聲地嘀咕著,說得熊大柱連聲叫好,過了一會兒,熊大柱又搖搖頭說:“這招很難有十足的把握,何況他們已經知道摘月塔客棧是黑鷹幫的勢力,如何讓李汗青住進客棧?”小諸葛哈哈大笑道:“這是天數啊幫主!天立刻就要下起大雪,他李汗青不住也得住啊幫主!”熊大柱還是不放心地說:“盡快把秋月擄來,免得她在汗青身邊,我們投鼠忌器。”
一位帳房先生來到秋月身邊說:“這位大嫂,糧市的貴賓接待室有一位聲稱是您的親人有急事相告,不知大嫂能否前去看看?”秋月很擔心是麻子養父家來人找自己,是不是他養父出了什麽事,讓秋月的心一下子慌亂不已,轉頭想跟汗青商議一下,見他跟中間人正在忙碌糧食裝車,就未加思索地跟著帳房走了,等汗青再找秋月,已經不見其蹤影,讓汗青感覺不妙,知道又是黑鷹幫派人把姐姐擄走,看來黑鷹幫已經開始動手了。中間人見李汗青茫然失措的樣子,就收好購糧付訖憑證,對幾位糧商洽談歸還馬車事宜以及償還馬車押金和交付人力雇傭的費用。一位上次與漠蘭做過新軍生意的糧商心有餘悸地說:“經紀人先生,雖然新軍購糧,從來不拖欠出手大方,但是上次跟黑道火並,讓監車人很害怕。不知這次貴新軍有無更好的良策,保證我們雇傭的監車人員的性命安全?”中間人語調堅決地說:“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批軍糧購置,事關北伐戰爭的成敗,他們怎麽可能掉以輕心,重冒上次的危險?你們放心,這次給你們的人車押金如此豐厚,一是為了讓你們放心,二來我們也是有充足的準備。即使萬一人算不如天算,這筆款項,也足夠你們撫恤他們的親人。對了,這次新軍隻要求你們糧商留下三位監車人,其餘人都不必跟車進城。一到堡外,就可以讓他們回去。買主有錢打賞他們,這樣你們也可放心!”這位糧商聽後微笑地點點頭,並沒有再詢問其他問題,購買雙方可謂皆大歡心,握手言別。中間人一離開糧商,就立刻來到汗青身邊,把所有清單交給他,並說道:“李先生,糧銀兩訖。不過聽糧商說今天晚些時候天要下大雪。一旦雪封道路,馬車難行,這可怎麽辦?”汗青胸有成竹地說:“馬車上的糧食都用油布蓋好,按原計劃進行,立刻向宋州城出發!”中間人立刻著手準備,又在糧市購置了很多油布,指揮監車人遮蓋好馬車上的糧食之後,就跟汗青一道指揮著糧車離開王家堡,朝回宋州城的方向,迤邐而去。一出王家堡,在馬路兩旁,早已有二十幾位風雲堂的弟子,裝扮成糧商派遣的趕車人員,把大部分監車人換下,趕著糧車快速前行。栗雯把易容的麵具去除後,笑著對依然留著山羊胡子的汗青說:“爹爹,剛才您是不是擔心月姨的安危?”跟汗青坐在最前麵的馬車上,栗雯顯得精神煥發,側著頭看著還是心事重重的幹爹。“唉,當時也是一忙,沒有照顧好你月姨。這樣別離,不知何時再見麵,想來真是很難受。雯兒,昨天你派的弟子也該到棲霞穀了吧?對了,你說你師傅有事回棲霞草堂,到底是什麽事情?”栗雯不悅地說:“爹爹,您以為女兒的師傅經曆了這次險境,會無動於衷?她當然是回去幫您的忙去了啦!”汗青會心地笑了笑接著問:“對了,陸小寶那邊是不是說妥了?”栗雯更是不高興地嗔怪道:“這麽冷的天,讓女兒東奔西跑,淨幹些跑腿傳話的事情,喝飽了一肚子的北風,到現在人家都不餓,倒是不停地放屁……”說到這裏栗雯不禁麵紅耳赤訕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打著正在卸除麵具的汗青。汗青隻好停下來安慰女兒,想不到栗雯又氣呼呼地說:“昨夜您為什麽徹夜未歸,是不是跟月姨……讓女兒帶人護送您上客棧,進去後就忘了女兒對不對?哼,爹爹您老這樣不關心我,人家心裏更是難受。氣惱了雯兒,女兒就回棲霞穀再也不要見到您了!”汗青內心暗暗後悔,一見到秋月就把栗雯和她的兩個弟子還在客棧等候自己的這樁子事忘了,真是太大意了,難怪女兒這麽不高興。汗青整理好自己的外貌衣著後,就轉移話題地問:“雯兒,爹爹……”栗雯把身子一轉,隻顧駕著馬車,根本就不理睬汗青的解釋。汗青見狀還是接著說:“寶貝,爹爹就是喜歡你月姨,但是爹爹同樣寵愛女兒你呀!等這次軍糧一事辦妥,爹爹就要好好安排你在宋州城做事。寶貝,天下很快就要歸國民黨人管理,我們的國家我們的百姓,就要慢慢從混亂中脫離出來,過上井然有序的日子,過上公平合理的生活,我們就不能局限在一個幫派一個小天地,而要把自己的能耐和才學跟百姓的福祉緊緊聯係在一起,這樣才不負我們來到人間的一次生命,知道嗎寶貝?”栗雯自從跟爹爹在一起,慢慢開闊了視野,更是在心智上得到新世界知識的啟蒙和開化,聽爹爹這麽一展望,心情逐漸從個人的天地走出來,嬌嗔道:“哼,說得比唱得都好!哪您答應師傅上棲霞穀的事又無法兌現是不是?難道師傅也會受您的一麵之詞蠱惑,而神魂顛倒地出穀給您的新民國做事不成?”正說著話,身邊突然有人喊道:“李大人,天已經下起大雪,我們馬上要過翠屏峰路段,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汗青轉頭一看,發現是穿著監車人衣著的牛七,就讓女兒把馬車慢慢停下來,跳下馬車來到牛七身邊,抬頭看了看紛紛揚揚飄落的雪花,語氣很平緩地說:“七兒,你娘和妹妹呢?”牛七恭敬地答道:“家母跟舍妹非要跟來,說不放心在下上宋州城,更不放心您一個人離家在外。家母說她可以照顧您的生活起居!”汗青雖然安排了桃花巷的風雲堂弟子照顧好牛七的親屬和長老他們,想不到梨花姐姐和秋香姑娘這次也跟著糧車進城,真是難得姐姐一片好心。想到這裏,就對身邊的牛七說:“你保護好雯兒,我去看看你娘和妹妹,接著前行,快速通過翠屏峰路段!”問清楚了牛七母親乘坐馬車的車廂,汗青很快上了車廂,見秋香依偎在母親懷裏,身子搖搖晃晃,昏昏入睡。“姐姐,您……”汗青輕輕地拉了拉梨花的手,輕聲喊道。“啊,汗青,你怎麽……你不去指揮糧車,來找姐姐幹什麽?汗青,你餓不餓?姐姐帶了不少吃喝,就是怕你路上餓了渴了的!”梨花雖然閉目養神,但是汗青跟趕車人說話上車廂,人就清醒過來,心裏一下子驚喜起來,卻有意麵帶不悅地嗔怪著。汗青搖搖頭,雙眼感激地看著梨花說:“姐姐,你真好!姐姐,跟汗青上遼城,等晉城攻陷了,弟弟就給姐姐在晉城安排住房,定居在晉城,這樣汗青天天都能見到姐姐好不好?”梨花見汗青一臉的喜悅兩眼的深情,害怕地看了看懷裏的女兒,擔心汗青會做出讓女兒不理解的舉動,雖然自己並不會覺得意外,內心深處更是有點盼望的想頭,還是不敢明顯露出自己的心滿意足,語氣平淡地說:“汗青,難得你這樣……這樣為姐姐著想。汗青,姐姐一是要你幫著七兒,二來姐姐也為秋香的未來憂心忡忡。一旦他們的未來有了著落,姐姐就……就沒有後顧之憂,你知道嗎汗青?”汗青輕輕握著梨花的玉手嬉笑道:“姐姐,今晚我們要在摘月塔客棧下榻,明天才能進城。姐姐我……”梨花抽出手一下子捂住汗青的嘴巴,因為見懷裏的女兒要醒,把梨花嚇了一跳,生怕女兒見汗青跟自己這麽親近。梨花搖頭眨眼,示意汗青不要說話,直到女兒在娘懷裏動了動身子,美滋滋地接著睡才輕聲說道:“汗青,天已經下雪了,看來隻有先住下再說。離客棧還有六七裏路,我們已經進入了翠屏峰的地段,這裏一直很亂,汗青,你們的人手夠使喚嗎?”汗青伸手在梨花潔白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說:“姐姐,汗青會給牛七一個很好的差事做。秋香一定會嫁給一處好人家,姐姐,汗青也要姐姐好不好?”梨花認真地注視著汗青,見他並不是輕易許諾,而是信心十足地答應自己的要求,內心覺得很欣慰,但是見汗青這樣大膽地對自己索求,又有點不悅,還有點期待,更是忐忑不安,種種情緒紛紛心思籠罩著衝擊著心扉,讓梨花有點暈眩,拚命地喘著粗氣,對汗青說:“汗青,你幫姐姐把水袋裏的茶水,倒一杯給姐姐喝!”喝完茶水,梨花的心情才慢慢平靜下來,點了點汗青的額頭聲細如呢喃地說:“你這個小色鬼,姐姐一身已是殘花敗柳還值得你喜歡嗎,汗青?不過今晚人多眼雜,更何況軍糧事關重大,汗青你是這次大事中的主心骨,姐姐不宜與你有任何分心之事。等你上姐姐家,姐姐不但讓你品嚐金波玉液,更是讓你……讓你……”梨花聲細漸無,低著頭一臉羞澀,不敢看著汗青。“姐姐,汗青謹記你的囑咐,一定全心關注糧車安全,讓人車安全抵達宋州城!”
“爹爹,前麵槍聲大作,卻不見人影竄到馬路上來,看來是師傅已經派人埋伏在翠屏峰,把那幫賊子路匪打得不敢抬頭,更沒有膽量跑到路上來搶劫軍糧對不對?”栗雯命令牛七安排糧車暫停在馬路旁避風的平坦之處,立刻找到還在車廂裏的汗青說道,嚇得秋香抱著梨花尖叫起來:“娘,怎麽又是黑鷹幫的人在追殺我們?”梨花一邊安慰懷裏的女兒,一邊含情脈脈對汗青說:“你快去看看是怎麽回事,姐姐這裏沒事,你不要擔心,等到了宋州城姐姐會答應你好不好?”汗青輕輕地捏了捏梨花的玉手,不舍地看了看身邊的女人,見她莞爾一笑見她精心修飾的蛾眉如畫,美目含笑,靨脯開花,丹唇欲言,皓齒抿情,心有戚戚焉地說:“姐姐,不必擔憂。秋香,不要害怕,我們很快就可以過上太平日子,知道嗎?”說完汗青下了車廂,跟女兒同時來到牛七和諸位風雲堂的弟子一起。“李大人,會不會是他們的疑兵陣,讓我們自亂陣腳,他們好亂中取勝,渾水摸魚?”牛七一見汗青,就急切地問道。汗青熱切地看著牛七,又抬頭看了看身邊的小麗和風雲堂的姐妹,信心百倍地說:“應該是他們被我們的朋友打得抬不起頭來的槍聲,更接近我的猜測。七兒,這次護糧之旅,不但是我們走向勝利的征途,也是你脫胎換骨,走向新生的人生之路!”等汗青頓了一頓,發現梨花和秋香不知何時也來到自己身邊,就轉身來拉著梨花和秋香來到眾人麵前接著說道:“這次我李汗青有幸……”栗雯見爹爹這麽嚴肅認真地說話,就幾步來到汗青跟前,嬌嗔地抱怨道:“爹爹,在女兒麵前還用得著這麽正式幹什麽?”栗雯話音一落,引起風雲堂一幫弟子哄堂大笑起來。汗青放下手中梨花和秋香,拉著栗雯的手說:“你呀,在爹爹身邊還是一個孩子!”說完汗青拉著栗雯,麵對大家說道:“這次,有你們在一起,讓這次不平凡的艱難旅程,變得比上次更順利更平坦。我們趕快上馬車,乘勝前進!”見女兒和牛七領著眾人分頭上了馬車,汗青就帶著梨花和秋香回到車廂,安排好這對母女,汗青正想下車廂,就聽到秋香說:“李伯伯,不要走好嗎?”汗青停下移動的步子,又回到母女身邊說:“秋香,我們離開了翠屏峰,一路平坦開闊,直到摘月塔客棧都毫無險情,不會再有黑鷹幫的人騷擾我們,你呀就舒舒服服地閉目養神好了!”秋香還是搖搖頭,心有餘悸地說:“李伯伯,您一身本事,留在這裏女兒……哦不不不,人家是說秋香才放心,好不好?”梨花見女兒跟汗青慢慢親近,就對汗青說:“你呀,又想認秋香為女兒,又不寵著她,怎麽行?”汗青笑而不語地坐回到秋香身邊,秋香轉身高興地問道:“李伯伯,您答應陪著我們了?”汗青這才笑答:“秋香,你的要求,你李伯伯怎敢不答應?何況你娘一聲令下,你李伯伯更是不敢說一個不字呢!”秋香不禁咯咯咯地笑個不停,邊笑邊說:“李伯伯,您呀比我父親聽話多了!我父親生前隻會命令我娘做這做那,還沒有像您這麽聽話過呢!李伯伯,您是不是喜歡我娘,要娶我娘是嗎?”汗青好奇地問:“秋香,你怎麽知道你李伯伯喜歡你娘?”秋香哼了一聲,埋頭在娘懷裏,背著汗青說道:“您比我父親都對我娘好唄!又關心我哥哥,還想認人家為女兒,李伯伯,秋香說得對不對?”汗青見梨花一個勁地跟自己使眼色,會意地對秋香說:“秋香,你還想不想做李伯伯的女兒?”秋香笑嘻嘻地說:“不想——!”汗青看了看梨花,見她一臉失望,就接著問道:“秋香,既然你知道李伯伯對你娘好,對你哥哥好,為什麽你還不願意做李伯伯的女兒?”秋香一下子從梨花的懷裏掙脫出來,麵對著汗青說:“因為您對秋香還沒有好到我父親的程度!”汗青緊接著問道:“秋香,你想李伯伯怎麽做得更好!”秋香轉身倒在梨花懷裏,一邊哭一邊說道:“人家哪裏知道這些!您得寵著我,溺愛我,答應秋香一切才行呀,嗚嗚嗚!”汗青移身來到秋香身邊,從梨花懷裏接過秋香,一邊用手掌輕輕擦拭著秋香的一臉殘淚,一邊語調溫和地問道:“秋香,你到了宋州城,就在城裏念書好不好?念完普通學堂,李伯伯再送你上晉城念大學堂。將來國家正需要有知識又年輕的人才,李伯伯不但培養你成才,也為國家新民國的發展引薦人才和新生力量。秋香,你願意接著讀書嗎?”秋香躺在汗青懷裏,好像一下子回到父親嬌寵自己的年華,心裏一下子感覺到很溫暖很安全,不禁抬起頭來看著汗青說:“想——!”梨花見女兒高興起來,心急地說:“傻丫頭,不知你前世修得什麽福分,能夠得到你李伯伯的垂青和關愛,還不認你李伯伯為幹爹,想等到什麽時候?”秋香嫣然一笑地說:“娘,急什麽嗎?女兒呀要等到李伯伯供秋香讀大學堂再認也不遲,是吧李伯伯?”汗青緊緊地抱著懷裏的秋香說:“人一旦讀上書,就知道這個世界的精彩,也知道這個世界人心的不足。秋香,糧車已經到了摘月塔客棧,今夜,我們一定會度過一段不平凡的時光,讓我們每個人終身難忘!”秋香聽完驚愕地看著汗青,就聽車廂外有人急促地敲著車廂門,讓梨花害怕地緊緊拉住汗青的手,哆哆嗦嗦地問:“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