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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的一個清晨離家，穿過芝加哥的雲層，在繁忙的芝加哥機場轉機赴東京，然後坐新幹線去日本金沢開會。搬手指算算，至少有三次回國的機會是因為開會創造的，二次去日本，一次在北京飯店，所以做科學這職業也不錯。
日本近期的基礎研究可以說是突飛猛進，我們所涉及的免疫防禦領域裏，三個係列蛋白質活化通路裏最新的一個通路，從眾多蛋白的發現到機理的深究，相當多的研究都是日本人完成的。雖然日本教授大部分受訓於美國，像本次會議的主席就曾在NYU完成博後訓練，但是他們返日本後能夠迅速與美國和歐洲直麵競爭。他們做出了很多令人回味的科學經典，充滿創造性。
無論我是在意大利，瑞典，瑞士還是在美國等國際場合觀察那些日本的學者們，他們總是相當孤立的一群參加會議的人，鮮少在大會中提問，絕對沒有美國或英國人那麽張揚。他們通常是由一位相當資深的教授領群，其他人圍繞著那位長者轉，他們在日本和日本之外的歐美的行為還稍有不同，但是他們的低聲細語裏似乎總是充滿自信和定力。
開始登機了，周圍盡是拿著“日本國”紅色護照的人，我始終不明白他們隨手拿的很小的豎著寫的小書是什麽？大概是消遣的小說吧。
如果我們不看這航班新聞的安倍和普京的照片，怎麽知道這“日口首腦”是什麽意思呢，難道俄羅斯的“俄”字在日文裏是“口”？。後來在日本街頭的廣告牌上，還發現日本也有“民進黨”和“共產黨”！
飛越阿拉斯加的南部時的窗外，再這樣全球變暖下去，那些冰川隻能融化成湖泊或匯入大海了。如果選了川普，認為全球變暖是中國人製造的謊言的他，會讓地球承受四年的煎熬。
成田機場附近的東京上空，這些成小片的致密的人工森林，令人印象深刻。
東京成田機場的書法“迎”你，中日文化一脈相承，日本對中華文明的尊重遠勝過韓國和越南，國人或台灣人為什麽要媚日？文化上，中華才是日本的故鄉，隻是中國近代的愚昧才讓人瞧不起，包括近幾年的一些做法。我住在Kanazawa火車站邊，“金沢駛”就是古老的漢字。
我讀過日本移民100年前從墨西哥寫給家人的信函，全部是漢字，就像這餐桌上的這首打油詩一樣。但是日本後來做了文字改革，使用片段名直接將英文等西洋文字以發音的形式嵌入日文中，所以雖然我聽日本人說話時可能絕大部分的內容不懂，但是我知道他們涉及英文的發音部分。會議期間有位年輕人，為我解釋了日文五十音圖的平假名和片段名係統；似乎可以這樣說，日文中的漢字使我們更同源，而假名則使日本變成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
這裏有個絕好的例子，旅館樓下的《讀賣新聞》大量使用漢字報道杭州的G20會議，我能懂60%左右的內容，但是餐廳裏的很多麵包等西洋食品，他們的廣告牌則被大量使用片假片來描述，我則完全不懂了。但是有點是肯定的，通中文和英文的人，應該相當容易學日文。
中午去百貨店裏的八樓吃自動餐，1500日元一份（15美元左右）的價格範圍。讓我講述這個小故事，結論需要各人得出。
日本服務員在帳單上特別注明這些時間段。我雖然不懂她的日文，但是明白她的意思是此自助餐是“11點50至12點20”，所以我隻有30分鍾必須吃完離開，我當時是這樣理解的。
但是，時間到了當我準備離開時，我發現比我早來吃飯的人遠沒有走的跡象，我看旁邊的單子上也隻寫了起始時間，沒有截止時間。我覺得應該把事情弄清楚，便叫來服務生，她把單子拿去研究後，將時間改成“11點50分至1點20分”，並且注明是90分鍾，同時向我說了道歉之類的話。他們沒任何人懂英文，我們無法交流，大家都很客氣，但是這更改過程裏麵含義不淺啊。
有點我實在弄不懂，為什麽日本街頭相當多的人物塑像是西方人的麵孔？
在日本觀察到一個現象：就是老人駝背的比較多，我在路上見到這三位駝背老人隻相差不到五分鍾。大家再看日本的園藝工是怎麽幹活的，美國人從來不這樣，日本人努力的工作習慣，極有可能使他們的脊柱更易受損。這家人的草坪也確實到了請人治理的時候了。
我在行業內的朋友，日本人最多。 我無論走到哪裏，隻要不開口講中文或露出中文拚音的名字，就會被所有人（日本人，白人，中國人）認為是日本人。當糾正成Chinese後，又常會被問“Taiwan？ Hongkong? Singapore?" 第一次是出國前在故宮裏，我和女朋友（現在太太）被一群日本人誤認為是他們的同胞，走過來搭話，下午又被一群新加坡人問是否是新加坡來的。印象深刻的是，在出國那天，在舊金山機場入關和等待到NYC轉機的1個小時裏，有5次被人認作是日本人或韓國人。在出關隊伍裏，一個韓國老太從大概20米外看著背影”認定“我是韓國人，從隊伍縫隙利擠過來，希望我能幫她出關。
跟日本人一起談專業或聊天，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非常敬佩他們身上很多的個人品質，尤其是為他人考慮的習慣。 可是，私下裏想起，從1894年到1976年的80年間，中華民族遭受的苦難和民族文化衰落，都是直接或間接由日本造成的，總隱隱感覺被認成日本人是件不光彩的事。當然，理智上很明白，其實是人家覺得我懂禮貌或者長的好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