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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談”八味地黃丸“和”六味地黃丸“

(2013-01-16 08:41:39) 下一個
    現代的中醫,在國內多數是中西結合,在國外多數是半路出家。但在臨床行醫上,又都巧合地,都喜歡走的是“溫補法”和“成藥治病”。其實隻用溫補,也會出命案;不對證,中成藥也能殺人。

    在明朝成化年到嘉靖年中,有個中醫大拿叫薛已,曾當過多年的禦醫總管,類於當朝的中央保健局業務副局長。

    薛已,字新甫,號立齋。薛立齋一說出來,很多人會覺著聽過。其父是當時的兒科與外科的高手。薛立齋從其父學醫,並轉攻內科,也頗有建樹,中年時期就成了禦醫總管,做了幾年,感覺禦醫不好玩,掛官回鄉做個郎中了。

    薛立齋的《外科摘要》、《外科發揮》、《外科心法》等外科書或評注,後世批駁者不多。《內科摘要》和《婦科摘要》是被批得最多的,也是最慘的。

    翻看薛立齋自己寫的醫案中,可以看到很多都是用的“中成藥”,用的是“溫補法”。而且翻來倒去,多是那幾個方子:金匱腎氣丸、八味地黃丸、六味地黃丸、補中益氣湯、四物湯、六君子湯、八珍湯、十全大補湯。

    看到沒,這些方子,沒一個是攻下的,也沒一個是發汗的,也沒有催吐的,也沒和劑、也沒清法。似乎中醫八法,在他的手裏就隻有兩法了,一個溫,一個補。

    他用藥這麽偏,但不妨礙他成為當時的名醫。尤其是他發明的“朝夕互補法”。如,陽虛者,朝用六君子湯,夕用加減腎氣丸;陰虛者,朝用四物湯加參、術,夕用加減腎氣丸……在臨床中,的確有效。


    但他的這種一切病都用“溫補”的四平八穩的方法,在後世的明末清初時受到猛烈的攻擊,甚至這種攻擊一直持續到天朝改革開放前。  

    由於明末清初,世局動蕩,百姓食不裹腹,重疾頻生,且多因無錢醫治,而拖到痛不能受之時,才尋醫問藥,而此時仍用溫補一法,多數病人反被“補死”,庸醫又發明一個詞“虛不受補”。

    象清初因咳嗽導致吐血的,當時就是普遍用八味地黃丸和補中益氣湯,治一個死一個。這些庸醫,其實還真不能說全是讓薛立齋給蒙的,是薛立齋後世,明萬曆到崇禎年間,有個叫趙獻可的寫了本《醫貫》,這個趙獻可就特佩服薛立齋,在薛的理論上,更進一步地發揮,治病就兩個方子加減,陽虛的用八味地黃丸加減,陰虛的用六味地黃丸加減。

    當今的庸醫,以為八味地黃丸、金匱腎氣丸是補腎陽的,六味地黃丸是補腎陰的,就是讓這趙獻可給蒙了的。


    中藥殺人,不在毒副作用上,在辨證錯誤用錯方子上麵。吃八味和六味死的人,都不是中毒症狀,就是用當今的、最先進的法醫檢測設備也發現不了哪中毒了。死法全是一個,腎衰竭。

    死亡的過程長,綿痛不絕,曆幾月煎熬,痛苦不亞於癌症晚期。不但是患者痛苦,而且是全家跟著痛苦。因為患者入暮就呼號,延幾月不絕,多數健康的家人也給整病了或是瘋了。


    為什麽同樣的藥,到了薛立齋手上就愈病無數,到了別人手中,就成了殺人毒藥?這有著時代的背景的。

    薛一生醫的都是皇家貴族,有病早發現、早治療是第一的。所以用丸劑一樣能生效,就是因為病輕,以及服用方便,皇家多接受。

    見病就補,這是禦醫的不得已而為之。做禦醫是拎著一家老小的腦袋處方問診的,故而不求無功,但求無過。我先給你把不足的地方補著,那實的地方,能拖就拖吧。隻要人不在我手上死,我就行了。

    這也是薛立齋為什麽人到中年,官至醫中頂位時,突然急流勇退的主要原因。呆皇宮裏,隻用補藥,那是治不好病的,早晚還是會出事,所以辭官,省得全家有一天被問斬。

    從薛立齋的醫案看,他辭官後,也用和劑中的小柴胡、逍遙丸,也用下法中的調胃承氣湯。就不似趙獻可那麽偏頗隻用八味和六味了。

    所以,說隻用“溫補”來說薛立齋是不公平的,他用“溫補”和“丸劑”,是身不由已的禦醫時期,他的注重脾胃與顧護腎命的思想是值得後世學習的,特別是他獨創的“朝夕互補法”,是對輕症、久病的調理,有效之法。

     一昩學趙獻可的,偏頗的“溫補”的方法,出命案,現在還是能查得出的。最少是發現長期服用你處方的藥物,導致病人肝腎衰竭,台灣查這類命案已經有過多起了。前陣子論壇有人帖出澤瀉有毒,其實就是這些命案的調查結果,雖然偏頗,但中醫本就讓多數西醫人不明白,裁判偏頗就無可厚非。

    僅以此文,提醒下同道,隻用溫補,也會出命案的,不對證,中成藥也能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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