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冊
舉世 聞 名 的 傳 道 人
(1951 - 1954)
這本傳記不同於你以前所讀過的任何書籍……
一道光出現在空中,然後升到天花板那兒,主的天使就站在琥珀色的光輝下。比爾因敬畏而哆嗦著。但即使他哆嗦著,他心裏感謝天使的到來。或許現在這死結能夠被解開。
比爾問道:“這些人是誰,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
天使把手臂疊在胸前站著。比爾從來沒有看見那天使笑過,此時他的目光似乎很嚴厲:“同他們一起去,”那天使嚴肅地說,“既然你已與他們開始了,現在你必須去做。但記住,若你與他們一起往南去,你將為此付出代價。”
你們將要窺視到超自然的王國……
耶穌說:“你們當信我,我在父裏麵,父在我裏麵; 即或不信,也當因我所做的事信我。我實實在在地告訴你們,我所做的事,信我的人也要做,並且要做比這更大的事,因為我往父那裏去。”
—— 《約翰福音》14:11-12
第 四 冊
舉世 聞 名 的 傳 道 人
(1951 - 1954)
目 錄
第四冊作者前言 ……………………………………………………… 421
第 53 章 千真萬確的奇跡 ……………………………………… 423
第 54 章 回憶從前 ……………………………………………… 434
第 55 章 霍爾先生的怪病 ……………………………………… 443
第 56 章 破酒吧裏的生命 ……………………………………… 451
第 57 章 震撼南非 ……………………………………………… 461
第 58 章 撒旦的圈套 …………………………………………… 470
第 59 章 終於到了德班 ………………………………………… 483
第 60 章 天使的預告 …………………………………………… 497
第 61 章 三個見證人 …………………………………………… 506
第 62 章 密歇根湖邊左轉 ……………………………………… 514
第 63 章 當愛發出時 …………………………………………… 521
第 64 章 膏抹生命 ……………………………………………… 530
第 65 章 呼召出埃及 …………………………………………… 541
第 66 章 在印度的攤牌 ………………………………………… 551
第 67 章 令他毛骨悚然 ………………………………………… 558
第 四 冊 作 者 前 言
“舉世聞名的傳道人”這一冊概述了威廉·伯南漢1951年到1954年這四年的生活,這期間他在全世界的聲望達到了頂點。成千上萬的牧師想請他到他們那裏去舉辦信心醫治大會。他去到那些大城市時,數百個當地牧師會與他共同合作舉辦大型的跨宗派大聚會。在1951年至1954年間,他舉辦了有史以來直到當時最盛大的基督徒聚會。在南非德班的一場聚會有五萬人參加,在印度孟買的一場聚會有三十萬人參加。
威廉·伯南漢並不怎麽關心參加聚會的人數多少。他樂意對著25個人講道,跟對著二萬五千人講道是一樣的。在1953年,他說過這樣一段話:“今晚我知道,很多地方打電話給我,說他們在首晚能召集一萬五千人參加。還有許多地方在首晚至少有十五萬人參加。但我所關心的不是人數的多少。福音必須在這個城市、那個城市傳講,甚至傳到全世界作見證,隨後主將來臨。不是必須傳講神學,而是必須傳講聖靈的大能和明證,向全世界作見證,然後末期才來到。願神祝福你們。這是你們的時候。你們要接受他。”
威廉·伯南漢的全部傳道過程見證了聖靈的大能。盡管這冊書記錄了許多神跡,但這些隻是在這四年的傳道過程中所發生的成千上萬超自然事件的樣品而已。在談到美國前國會議員阿普肖得到奇跡般醫治時,威廉·伯南漢說:“有關這一類的見證,我相信即使我站在這裏一連講上500個小時(要是可能的話),見證我親眼見到我們主所做的,也仍然講不完……要詳細記載我見過我們主耶穌所做過的事,就是數千冊書都不夠。朋友們,它有數百次乘以數百次再乘以數百次……那麽多。你可能說:‘為什麽我以前沒有聽說過這些神跡呢?’現在你有幸聽到了它,請接受它。這是你們的日子。”
詳盡地研究威廉·伯南漢的一生之後,我同意他的估計:要詳盡地記錄發生在他傳道生涯中的異象、神跡、醫治、和其它超自然現象,的確需要數千冊書。
在這第四冊書中,我盡力寫出在這段時期的重大事件,也收錄時常發生的典型異象和神跡。所有這些神奇現象都是相互關聯的。神正推著威廉·伯南漢往某個確定方向、為某個特定的目標前進。魔鬼在南非的圈套不隻是幾乎殺死他,他從這次經曆中學到的教訓也影響了他後來的很多決定。同樣,他沒有去成以色列這件事,使他在聖經預言的亮光中重新檢查了他的事工。檢查之後,他戲劇性地改變了他的事工,少強調神的醫治,多強調聖經的其它教導……得到了令人驚歎的結果。
歐文·喬金森,2001年
第 53 章
千 真 萬 確 的 奇 跡
1951
威利·阿普肖等待這個晚上已經等了66年。“機不可失,”他焦急地想道,“隻要我能及時趕到那裏……”他想要出租車開快些,但高峰期的繁忙交通迫使司機開得更慢了。威利看了一眼他的手表,啊,威廉·伯南漢的聚會很快就要開始了。如果他去得不夠早而拿不到一張禱告卡的話,這趟可能就會白跑了。沒有禱告卡就進不了禱告隊列,而如果進不了禱告隊列,他怎麽可能實現他的夢想呢?
半個多世紀以來,他心裏一直蘊藏著一個奇異的夢想,一個願望,象仍舊發著亮光的一點點餘燼一樣微弱,但他卻沒有任其熄滅。威利·阿普肖想要在沒有任何輔助下自己行走,就這麽簡單,卻又這麽複雜。他最後一次自己行走還是在他18歲的時候,是他在一次農場事故中摔斷脊椎骨以前。在隨後的艱難歲月裏,他努力按照他的座右銘去生活:“不讓任何事情使你消極,永不放棄。”威利相信那位能力無限的神,他迫切地為能再行走而禱告。神醫治了他各種不同的疾病,其中包括一種長在臉上無刀可開的癌症。盡管在這許多年裏他為了要有足夠的信心而禱告,但他似乎總不能達到過“站起來行走”那樣的信心程度,直到現在,也許……
昨天,威利·阿普肖和他妻子莉莉正參加一個浸信會牧師的大聚會,聚會是在離他家不遠的加利福尼亞州聖莫尼卡舉行的。他們在那裏遇見了羅伊·大衛博士,就是那位在1932年按立威廉·伯南漢的牧師。威利·阿普肖問大衛博士,他所聽到的那些關於威廉·伯南漢的非凡報導是否屬實。羅伊·大衛對他講了他親眼看到的一個奇跡。他教會裏有個執事名叫弗蘭克·休美克,十年前他摔斷脊椎骨時,他的下肢也癱瘓了。他不得不坐上輪椅,但他仍在教會的辦公室裏幫忙,讓自己發揮一點作用。去年休美克參加了一場伯南漢醫治大會,那晚威廉·伯南漢說他看到了一個弗蘭克·休美克行走的異象。休美克立即站了起來,從他的輪椅中走了出去。大衛說,從那時起,弗蘭克·休美克行走一點問題也沒有。
這個故事煽旺了威利夢想的餘燼,直到它燒得火紅冒煙。隻要他能讓威廉·伯南漢為他禱告,也許他就能再次行走。當時,他聽說威廉·伯南漢即將結束他在洛杉機的一場醫治大會。突然間威利的舊夢開始燃燒起來。他直接回到了家,打好行裝,定好了下趟去洛杉機的飛機票。機會到了!這可能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這就是為什麽他必須要早早趕到伯南漢大會,以便拿到一張禱告卡的原因。
但不幸的是,此刻交通變得更加擁擠,他的出租車開得更慢了。他緊張地撫弄著他背部支架上的一顆鉚釘。“威利,”他妻子說,“定睛在主的身上。神已經保守你勝利地經過了這麽多的試煉。想想看,當你不需要拐杖,穿越北美大陸到處為他作見證,宣揚他不僅是你靈魂的救主,也是那位醫治了你身體的‘偉大醫生’時,那將給他帶來何等大的榮耀。”
威利知道她是對的,但疑慮仍象一張毯子一樣想要撲滅他的火焰。他想到自己最後一次不用拐杖走路離今天是多麽遙遠的事了。那場事故發生在1884年,而現在是1951年,66年過去了。
從1884年那個命中注定的夏天到今天已發生了多少事情。他在床上度過的那七年似乎象一場惡夢,然而那令人極度痛苦的年月也使得他更親近神。從他遭受痛苦的病床上,他寫了一本鼓舞人心的書,叫作《誠摯的威利》,也叫作《一位隱居者的回聲》。這本書揭開了他漫長的公共服務生涯。《誠摯的威利》銷售所得的利潤足夠供他上大學。後來他創辦了“金色年華”雜誌,並擔任了13年主編。
然後他一頭紮進了政壇。1919年,他被喬治亞州人民投票選舉,在美國國會贏得一席。威利特別對他在美國眾議院的8年任期感到自豪。他的許多朋友們至今仍稱他為“阿普肖議員”。1932年,他以“禁酒黨”候選人的身份競選美國總統。
在總統競選失敗後,他義務地從事基督徒教育工作,幫助貧窮的孩子們上大學。他環遊42個州的許多學校,給成千上萬的學生們演講,鼓勵他們樹立一個與神相關的人生目標。1938年,在他72歲高齡之際,他被按立為浸信會的牧師,並且連任了兩屆“南方浸信會大會”的副主席。他還當了一段時間的加利福尼亞州聖地亞哥的“林達·維斯塔浸信會學院”和神學院的副主席。
現在,他已84歲了,威利·阿普肖對他出眾的生涯感到自豪,尤其像他那樣有殘疾的人。在這些艱難的年月裏,他從未放棄他的夢想:總有一天,他會和任何其他人一樣再次自由地行走。他總是相信,隻要他能抓住那恰當的信心,凡事都是有可能的。
當出租車司機在堵塞的交通中掙紮著往前開時,威利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剪報,再次讀起來,要從中得到鼓勵。這篇文章報導的是去年發生在弗洛倫斯•南丁格爾·雪勞身上的奇跡,她是那位著名的十九世紀英國護士弗洛倫斯•南丁格爾的親戚。弗洛倫斯·雪勞住在南非。盡管她隻有三十多歲,她的生命卻要被一個長在她胃部十二指腸的惡性腫瘤所扼殺,這個腫瘤使她不能消化食物。因為她的腫瘤是無法開刀的,所以她的病看來是無藥可救了。醫生通過靜脈注射來供給她營養,幾個月下來她肌肉萎縮了,瘦得皮包骨頭。最後她的體重降到了50磅,使她看上去隻是一副包著皮膚的骨架子。她周圍的人們認為她已到了盡頭,但弗洛倫斯•南丁格爾·雪勞沒有放棄。
她讀過有關威廉·伯南漢的事,及其為病人禱告所產生的令人驚異的效果。威廉·伯南漢說在1946年有位天使從神那裏給他帶來一個使命,要他把一個神的醫治的恩賜帶給全世界的人們。那天使告訴他說,如果他禱告時誠懇,並能讓人們相信他,那麽沒有任何疾病能在他的禱告前站立得住,甚至癌症也不能。雪勞小姐給威廉·伯南漢寄去一張機票,求他飛到南非為她禱告。不幸的是這位傳道人已經安排好了要去瑞典、芬蘭和挪威。當弗洛倫斯·雪勞了解到伯南漢弟兄要在英國停留為喬治六世國王禱告時,她就租了一架飛機飛往倫敦。她的飛機在載著那位美國傳道人的飛機到達後數分鍾緊接著到了。當時,弗洛倫斯已差不多要死了。她的靜脈已崩潰了,也就是說護士不能再把針頭插進她的靜脈為她注射營養了。她的聲音極其微弱,呼吸短促,脈搏緩慢,若有若無。威廉·伯南漢奉耶穌基督的名求神醫治她,然後他發出預言說:“主如此說,‘你會活下去,不會死。’”那預言盡管聽上去令人難以置信,但卻實現了。這篇文章刊登了一張最近弗洛倫斯•南丁格爾·雪勞體重155磅的照片,照片中她麵帶笑容,看上去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威利·阿普肖把這張剪報放進他藍色西服上衣的口袋裏。他的信心燃燒著,象是被一陣加利福尼亞的輕風吹旺的柴火一樣。現在,隻要讓他進入那禱告隊列當中……
他的出租車混雜在交通堵塞中,慢慢地停了下來,看來那張禱告卡離起作用是遠不可及的。威利喃喃自語:“不要讓任何事情使你消極,永不放棄。”
霍華德·伯南漢在他哥哥的房門上輕輕敲著:“比爾,”他輕聲說道,“聚會要開始了,如果我們不動身的話,我們會遲到的。”
他聽聽有沒有答複。沒有。霍華德舉起手來想敲重點,但又決定不這樣做。這是他們在洛杉機的第四天,他可以看出他哥哥為病人禱告而產生的過度疲勞。但霍華德從沒有聽說過他哥哥會在任何聚會前睡著覺的事。最可能的是他正深深地沉浸在禱告之中。霍華德下了樓,到了一家飯館,要了杯泡沫麥乳精飲料,用一根吸管慢慢吸著。喝完了那杯飲料,他回到樓上又敲起門來。這次門開了一條縫。
在他們開車去“各各他殿”教堂的路上,威廉·伯南漢沒有和他弟弟說話。他的思路集中在聖靈上。在他的旅館房間,主的天使眷顧了他。即使比爾看不到那天使,但當天使臨近時他總是知道。他的皮膚會感到一種壓力,好像一股充滿電荷的微風。在這位超自然物的麵前,比爾會有敬虔和畏懼的感覺,身體會漸漸地麻木。盡管那位天使與他相見了好幾百次,但比爾對他的來臨總是感到有所畏懼。然而,一旦這位天使開口說話,他的畏懼之心就會消失。通常異象隨之而來。比爾不能控製這些異象的來臨。在那樣的時刻他甚至不能控製自己的聲音。這就是為什麽在他們去教會的路上他沒有對他弟弟霍華德說什麽;他不想幹擾在他身上的聖靈的恩膏,因為他知道他的恩賜會自動地在那種恩膏下運行,耗去他的能量,而他需要為今晚的聚會節省他的體力。
因為他們到達“各各他殿”比計劃的時間晚了,所以比爾毫不奇怪地看到他的經理人,厄恩·巴克斯特正站在講台後講道。一看到比爾進來,厄恩·巴克斯特立即結束了他的簡短講道,領著會眾唱起伯南漢大聚會的主題歌:
“隻要相信,隻要相信,
凡事都有可能,隻要相信……”
在問候聽眾後,比爾問那些坐在後麵的人是否能聽清楚。舉起來的手不多,比爾覺得不滿意,就叫負責公共擴音係統的人把聲音調大些。這是經常要做的一項調整,這是由他和他的經理個子大小的差別所引起的。盡管這兩人年齡相仿,但他們的外貌舉止正好相反。厄恩·巴克斯特身材高大,站起來超過6英尺,厚實的胸部使他在講道時發出雄厚的男中音。巴克斯特一頭厚而粗的頭發長在他略呈方形的頭上,他帶著一副金屬鏡框的眼鏡。與他相比,威廉·伯南漢隻有5英尺7英寸高,體重153磅。比爾現在42歲了,過早禿頂,兩鬢的頭發也已掉了不少,使他高而後仰的前額更顯得突出。他深陷下去的雙眼給人一種注視的感覺,好像一隻站在高處懸崖的老鷹搜視著下麵的低穀,不讓任何動靜逃過他的視線。
從1946年6月他全國性傳道開始,到1951年2月的這次洛杉機聚會,威廉·伯南漢把他的大部分精力花在為病人禱告上。如果他在叫人組成禱告隊列前講道,那通常是簡短的講道,是關於聖經上有關神的醫治的基本教導。即使不講道,他也會花幾分鍾時間來解釋他不同尋常的事工。他會象這樣說:
“親愛的基督徒朋友們,在我們開始為病人禱告前,我要每一個人都清楚地明白:我沒有聲稱自己是個神醫。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是為你禱告。沒有人能醫治,唯有神是那位醫治者。”
“我隻是個人,你的弟兄,我有個恩賜是由一位超自然物,從神來的主的天使印證的,這個恩賜是要把祝福帶給你們。一根通向燈泡的電線能說‘瞧,我是多麽了不起的一根電線’嗎?不能,因為那根電線與燈泡發光毫不相關,是電線裏的電流使燈泡發光的。我就是那根電線,我自己並不能發光,除非有人從什麽地方把開關打開了。你們注意到我把讚美獻給耶穌基督嗎?因為這不是從我來的,是從他來的。”
“有些人以為在新約裏並沒有天使,隻有聖靈帶領早期的教會。聖靈引導教會是真實的,但天使總是各個時代服役的靈。你們記得在《使徒行傳》第8章,主的天使向腓利顯現,告訴他去迦薩沙漠,向那位從埃塞俄比亞來的太監作見證嗎?還有當彼得在監獄時,主的天使象一道光一樣照耀著他,摸了他一下,鬆開了他的鐐銬,帶他出了監獄。別忘了聖保羅,在大海上經曆了14晝夜的暴風雨,一切得救的指望都斷絕了,保羅說:‘眾位,我勸你們放心;我所事奉的神,他的使者昨晚站在我旁邊,告訴我說我們一個都不會死亡;所以,我信神他怎樣對我說,事情也要怎樣成就。’約翰,這位啟示錄的作者,在聖經的最後一章中寫道:‘我耶穌差遣我的使者為眾教會將這些事向你們證明。’瞧,啟示錄這卷書是由主的天使向約翰顯示出來的。約翰俯伏在地上要敬拜那位天使,但那位天使攔住了他,說:‘千萬不可!我與你和你的弟兄眾先知,並那些守這書上言語的人,同是同作仆人。’那在曆世曆代以來的眾先知身上的預言之靈,在那裏通過約翰發出預言,藉著一位天使把未來顯示給他看。那同一個靈今晚就在這個建築物裏。他昨日今日直到永遠是一樣的。不用去絞盡腦汁地理解,隻要接受就是了。”
在1951年2月的這個晚上,當比爾向洛杉機的聽眾們解釋他的事工時,他感到主的天使離開他的身旁,移到了觀眾席的上方。這本來在他的聚會中是正常的,但通常天使這麽做,是在禱告隊列排好之後,人們的信心普遍提升了,才這樣做的。也許這裏有人已經擁有極大的信心。比爾一邊說著話,一邊觀察著會眾。接著,他看到了那火柱像照相機的閃光燈一樣明亮地燃燒著。它懸掛在一位坐在會堂後麵靠近過道的瘦個子老人的上方。
比爾觀察著那超自然的光,直到它成為一個異象。盡管他的眼睛還是大張著的,但他再也看不到教堂內擁擠的場麵了。他看見的是一個男孩在一個夏日裏把一個四輪拖車拖向一個大幹草堆。那男孩爬到了幹草堆的頂上,開始用叉子把草叉進那拖車裏。比爾頭腦的一部分模糊地意識到他還在洛杉機的“各各他殿”,正向幾千人講話;但他頭腦活躍的那部分卻在那幹草堆旁,看著一幕戲劇的展開。他感到好像是同一時間置身於兩個不同的地方。
他一邊觀察著,一邊繼續向著麥克風說話:“我看到一個男孩在一個幹草堆上玩耍。他穿著很特別。噢,他從幹草堆上摔了下來,背部撞在那拖車上。我看到一個人把他抱了起來,把他帶到醫生那裏。那醫生長著白色的小胡子,戴著眼鏡,那眼鏡滑到了他的鼻尖上。我看到醫生在那男孩身上忙碌,但不起作用。無藥可醫。那醫生把他送回家。他躺在床上。那男孩的情況變得很糟,他甚至經受不起有人在他臥室走動所引起的振動。我看到他們在木質地板上鑽洞來減輕振動。那男孩正在做什麽似的……噢,他在寫作。他成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我看到他們把他放在輪椅裏,推著他到處走。他甚至可以自己行走,如果使用拐杖和背部支架的話。我看到他坐在一條長凳上,人們正對他的講話鼓掌。朋友們,我不知道為什麽,但我看到了座落在華盛頓特區的白宮。現在異象離開了我。”
那一幕緊接一幕的景象消失了,比爾再次看到了“各各他殿”的會眾。他看到那天使的光不再在會堂的後麵,所以他仔細地打量著那些坐在那光停留位置附近的人。“他在那兒,”比爾指著說,“是坐在後麵的那位老人,他的一對拐杖平放在他座位旁的過道上。”
當每個人回頭去看的時候,比爾問霍華德他發出了多少禱告卡。霍華德在大會的每個晚上通常發出100張新禱告卡,每張卡上印有一個字母和一個數字。比爾會隨意挑一個數字,比如說85,然後他會叫那些數字是85到100的人到前麵來排成一個禱告隊列。因為每晚是用一個不同的字母,所以每個字母的85號隻是在一次聚會上有效,這樣就保證了揀選過程的公平;每天晚上每一個想要得到禱告的人都有同樣的機會進入禱告隊列中。
當霍華德讓上來的人在講台旁的過道上排成隊列的時候,厄恩·巴克斯特向比爾走來說:“伯南漢弟兄,你知道你剛才在異象裏看到的那個人是誰嗎?”
“不,我不知道。”
“是威利·阿普肖,一位美國前任國會議員。他想和你說話,所以我把一支延伸話筒拉到了後麵。”
一位招待員把那支延伸話筒插進了公共音響係統。阿普肖先生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了出來:“我的孩子,你怎麽知道我年輕時跌了下來摔傷了?”
“先生,”比爾回答道,“我以前從未聽說過你。我唯一能說的是我在異象中所看見的。”
“事情正是那樣發生的。我叫威利·阿普肖,我代表喬治亞州擔任了8年國會議員。我在1932年競選美國總統,但因為我反對威士忌酒合法化而落選了。我今天仍然反對它。當我摔傷時,我是18歲。我殘疾了66年:其中7年躺在床上,59年使用輪椅和拐杖。我請人為我禱告了十幾次,但都不成功。幾天前羅伊·大衛博士建議我來這裏,請你為我向神代求。孩子,我有可能得醫治嗎?”
“我的兄弟,我無法告訴你。我不知道。我唯一能告訴你的是我在異象中已經看到的。現在,那異象已離開我了。”
比爾向旁邊的過道看去,霍華德點點頭,示意禱告隊列已經排好,可以開始了。
盡管會堂很擁擠,但沒有幾個人被允許坐在比爾身後的講台上。他從經驗中學到這樣做是最好的。在恩膏之下他對靈極其敏感。如果講台上坐滿了人,他會感覺得到其中的每一個懷疑者,他們的懷疑使他要更加費力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禱告隊列的需要者身上。這並不是他自己的想法,他有聖經裏的先例。在耶穌使睚魯的女兒從死裏複活前,他讓每一個懷疑者離開那房間。彼得在為多加禱告前也做了同樣的事。但還有另一個原因比爾不想讓懷疑者們坐在他身後:就是每當一位癲癇病患者來到主的天使旁邊的時候,那癲癇的魔鬼就會發作一番。如果附近有懷疑者的話,他們的不信會讓那魔鬼更加壯膽,使得比爾更難控製它。如果比爾肯定牧師們相信他的恩賜的話,有時他確實會讓他們坐在他身後的講台上。他能感到他們的信心,而這對他有幫助。
通常當禱告隊列中的第一個人來到他跟前時,比爾會與他或她交談一會兒,以便接觸到那個人的靈,正象耶穌在雅各井邊與那位撒瑪利亞婦人談話時所做的一樣。如果那人是基督徒,比爾會感受到一個熱情的歡迎之靈。他經常會看到在基督徒頭上環繞著一道光。不用交談多久,比爾就會感到那恩膏降在他身上。就在那時異象通常會出現。他會看到患者一邊往空中上升一邊縮小,好像那人以超音速離開他一樣。然後一幅縮小比例的景象就會形成,通常顯現的是從這個人的過去生活中揭示出來的什麽事情,並且總是顯示出與這人的疾病有關的某件特別的事情。這些異象與夢相似,不同的是比爾是完全清醒的,他所看到的景象是清楚而明顯的。他也許在一幢房子的外牆上看到這個人的住址,或是在一個郵筒上看到他的名字。很多次他在異象中聽到醫生的診斷而得知那個病人的問題何在。在他觀看每個異象的時候,他會告訴觀眾他所看到的,但這些話不是他自己隨意開口說的。當異象離開他後,他也許依稀記得他所看到的,但幾乎記不得他所說出的。但那些在禱告行列裏的人總是證實他在恩膏下對他們所說的是正確的。如果比爾看到一道明亮的光飛舞在一位病人的頭上,他就知道一個神跡已經發生了。另一些時候,他看到人們在異象中得到醫治。這從沒錯過,總是照異象所說的發生了。
講道的恩膏與看異象的恩膏有著顯著的區別。前者給予比爾力量,而後者使他精疲力盡。比爾並不是個虛弱的人,當他打獵時(他經常去打獵),他每天可以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35英裏,第二天起來又能走那麽遠……但看一個異象比他揮動一個小時大錘還要累。在為那些禱告隊列裏的人們禱告時,異象一個接著一個地來。當一個異象結束後,恩膏會暫時離開他,像隻鴿子一樣盤懸在他上方,等待著下一個病人上前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比爾會在數分鍾之內就垮了下來,他的身體不可能承受這種疲勞。而像現在這樣,他可以持續20分鍾,也許30分鍾,然後疲勞得全身麻木。
那晚在“各各他殿”教堂,15個人被叫到禱告隊列。人們一個一個地上前來,帶著各自獨特的疾病,但全都被異象準確地鑒察出來。當輪到隊列中的最後一個人上前來時,比爾踉蹌著,好像要跌倒一樣。厄恩·巴克斯特跨上一步要攙住他,但比爾重新站穩了。他擦著自己的臉。他的嘴唇覺到很厚重,皮膚也好像缺乏血液循環似的發麻。
突然另一個異象出現了。比爾看到一位年輕的醫生身穿白大褂,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他前額上掛著一個圓形反射鏡。雙臂交叉著,這位醫生俯身向下看去,然後泄氣地搖搖頭。比爾跟隨著這位醫生的目光,說:“我看到一位年輕的醫生,又瘦又高;他戴著一副橙色鏡框的眼鏡。他正在為一位大約五、六歲的黑人小女孩開刀。他把她的扁桃腺取了出來,但出了問題,現在她從肩部以下都癱瘓了。”
這異象離開他的那一刻,比爾聽到了一位婦女的尖叫。從教堂的最後麵,一位身材高大的黑人婦女開始向前走來。她拉著一副帶輪子的擔架,不斷地喊著:“主啊,求你憐憫!那是我的寶貝!”幾位招待員想要攔住她,但這位大個子的婦女象一位橄欖球選手用手臂擋開摔跤手一樣,把招待員們推到一邊去,繼續向前走來。最後足夠數量的男人在她麵前排成了一行,使她不得不停下來,但她不斷地喊著:“牧師,那是我的寶貝!那位醫生看上去就是那樣子的。那是兩年前發生的事,我女兒從那時起就沒走過路。她得醫治了嗎?”
“我不知道,大嬸。就象我剛才對議員所說的,我唯一能說的是我在異象中所看到的。躺在擔架上的是你的女兒嗎?”
“是的。我為她得醫治不斷地禱告。”
“大嬸,我可以為她禱告,也許主耶穌會醫治她;但要說一定會得醫治,這個我自己卻無法做到。”他看著他的弟弟:“霍華德,那是禱告隊列中的最後一位嗎?”
霍華德點點頭,示意最後一位病人走上前來。比爾注意到有一條看上去象是黑色條紋的東西在會眾的頭頂上方移動著。正當他觀看著,那條紋擴展成了一條城市的街道。然後他看到一位黑人小女孩手抱著一個洋娃娃,蹦跳著沿街走下來。
比爾對那位母親說,“大嬸,耶穌基督因你的信心而獎賞了你,你的小女兒好了。”
那位母親的身體充滿感情地顫抖起來,她向擔架彎下腰去,親了一下她女兒。然後她抬起頭來問:“牧師,我的寶貝什麽時候會好呢?”
“她現在已經好了,大嬸。”
正當那位母親看著傳道人的時候,她女兒已悄悄地爬出了擔架。當她確定她的腿能支撐住她時,就立刻尖叫了起來。她母親急忙轉過身來看,也尖叫了起來,然後就向後跌進招待員們的手臂裏。一分鍾後,那母親和女兒手挽著手,一邊讚美神,一邊大步走向中間的過道。會眾也熱情地附和著他們的讚美。
比爾看著她們,直到母女倆走出了大門。“瞧主耶穌所成就的,”他說道。他的話語有些模糊不清,因為他感到很虛弱。正當他要轉過身去對禱告隊列裏的最後一位婦女說話時,在眼角的方向他察覺到有什麽在動。仔細地一看,比爾看到那位前任議員正在觀眾席的上方,沿著剛才的同一條街道走了下來。阿普肖議員穿著一套帶有白色細條的巧克力色西服,頭戴一頂南部的斯泰森氈帽。他親切地微笑著,邊走邊向人們輕觸帽沿表示敬意。
比爾向下朝著阿普肖先生所坐的靠近中央過道的位子望去。這位年邁的政治家在這教堂裏穿的是一套藍色的西服,打著一條紅色的領帶。
“議員,你有一套深棕色帶白色細條的西服嗎?”
那位老紳士仍然拿著那支延長話筒:“是的,孩子。前天我才買的。”
比爾現在知道將要發生的是什麽:“我的弟兄,你一直是個敬虔的人,並且在這些年裏你榮耀了神。神現在獎賞你,要使你在一生剩下的日子裏快樂。你可以行走了,議員。主耶穌基督已醫好了你。”
阿普肖先生不知道該做什麽。他說:“讚美神!孩子,如果耶穌基督能讓我不用拐杖行走,我會在餘下的一生裏為他的榮耀而活。”
“議員……”比爾停了一下,身子踉蹌了一步。他感到他的力量正在很快地消失。厄恩·巴克斯特和李羅伊·考普扶住了他,要領他出去。比爾聲音輕微地說:“議員,奉耶穌基督的名,站起來行走。神已經醫治了你。這是‘主如此說’!”
李羅伊·考普牧師轉身回到麥克風前,說:“伯南漢弟兄說議員得醫治了!”
威利·阿普肖覺得他的心跳了一下。他對自己說:“伯南漢弟兄知道神的心,所以我必須邁出信心的一步,接受耶穌基督為我的醫治者。”
他感到有什麽涼颼颼的東西從上到下穿過他的身體。他踢開拐杖,站了起來,走到過道上。他雙腿上那早已死了的神經突然間震顫著活了過來。血液充滿了他早已枯萎的肌肉。他的雙腿奇跡般地支撐著他。他又邁了一步,然後又一步。他在行走!他無須輔助,自己在行走!
當會眾們在熱情洋溢地敬拜神時,威利·阿普肖沿著過道走到前麵,與震驚不已的李羅伊·考普握了握手。然後,走到大家都看得到的地方,威利·阿普肖彎下腰去,摸到了他的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