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越抗美作戰回憶錄 （轉） 四

援越抗美作戰回憶錄（連載）之四 

“七、三零”戰鬥，活捉美國飛行員湯姆司

自 從“五、三一”安沛戰鬥後，由於美空軍遭受重創，傷亡慘重，整個越南北方平靜了有半個月之久。在這段時間裏，師黨委號召，全師部隊，開展向以桑家貴連長為 首的，戰鬥英雄學習的活動。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以英雄桑家貴同誌為榜樣，做個國際主義革命戰士。打好戰，為越南人民報仇，為黨和毛主 席爭光，做毛主席的好戰士。經過幾個月的戰鬥，部隊的戰鬥力得到很大的提高。我師已取得擊落敵機四十七架，擊傷敵機三十六架的輝煌戰績。我團也取得了擊落 敵機十二架，擊傷九架的戰果。同時也受到中央軍委和濟南、昆明兩軍區黨委的通令加獎，整個部隊全體指戰員，情緒高漲，鬥誌昂揚，誓與敵人戰鬥到底的鬥誌， 空前提高。部隊為了進一步提高，軍事操作技能，利用戰鬥的間隙時間，開展軍事技術訓練工作。同誌們群策群力，利用陣地上的現有的條件，架設了航線操縱杆， 並設計了平行、上升、下滑、俯衝、爬高等各種假設的航向，來訓練瞄準手的操作技能。諸元操作手的航向訓練操縱器，也加強了訓練的難度。壓彈手在練習裝填彈 藥時，不但練習快、準、穩，大家還蒙著眼睛，來練習夜間操作的要領。大家通過幾個月來的戰鬥，明確了，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的道理。隻有把軍事技術練 好，才能更好的打擊敵人，以減少人員的戰鬥傷亡，才能有效地保存自己。由於戰場上人員的流血教訓，激勵著大家，同誌們訓練都十分認真，所以訓練效果也十分 顯注。因此部隊全體指戰員，掀起了學英雄事跡，練殺敵本領，做國際主義戰士的熱潮。部隊的戰鬥情緒十分高漲。
自 從進入雨季以來，天氣變得非常悶熱。六月的天空，氣候變化很大。我清晨起來，天空非常晴朗，真可以說是萬裏無雲。可一會兒的工夫，太陽剛剛爬上山坡，晨霧 就伴隋著山村的炊煙，纏繞在山嶺間，嫋嫋升起，聚集成白雲，漂浮在天空，形成了一幅美麗的天象。早晨起床後，我帶領大家到陣地上，檢查了戰備工作。整理了 陣地的偽裝情況。並將機槍掩體，和交通壕的衛生，打掃幹淨。早飯後，按預定的計劃上午是政治學習。學習解放軍報，關於國內開展文化大革命的有關報道。我們 一排的同誌門，都集中在二班的掩體，和附近的交通壕內，由二班長給大家讀報。國內正在開展文化大革命的運動，我們隻能從報紙，和廣播電台播音中，了解點情 況。隻看到報道中，關於批判曆史學家吳含同誌，曾經發表的，關於“海瑞罷官”的一篇文章。中央文革領導小組，發表了批判吳含、鄧拓、廖慕沙為首的“三家 村”。而我們的學習，也隻不過是了解一下，國內的政治形式。我們的中心任務仍然是，執行援越抗美的作戰任務。
當學習到上午十點多鍾時，連部通訊員小高，喊我到連指揮所去接受任務。到了指揮所，連長指示我，帶領我連二十名戰士，和一輛嘎嘶51運 輸車，延著公路向西北方向，約四十公裏處的河道旁，去接回國拉豬的車輛．他們在返回的途中，因山洪爆發而衝毀了橋梁，被堵在河對岸，必須盡快將豬拉回來。 自從來到越南以來，部隊的給養供應，一直是由國內解決．但是蔬菜的供應因路途遙遠，加上天氣炎熱，新鮮蔬菜不好保管，從國內運回來也就爛了．越南人民又處 在戰亂年間，幾個月來都是從國內運來菜幹，蛋粉和各種肉食罐頭．但是這些食品不但沒有營養，連吃幾天就吃膩了．再加上戰時的體力巨大消耗，不解決部隊的生 活問題，怎麽能夠提高部隊的戰鬥力那．因此就決定，每個月回國采購一次活豬，每個連隊能分得五至六隻豬．將它們養起來，過幾天殺一頭，兩個連隊各分半頭， 以改善連隊的生活．接受指示後，我迅速通知各排，將人員集合帶到山下的路口。約十五分鍾後駕駛員小李，開著他的嘎嘶車來到了路口。同誌們立即上車，我坐在 副駕駛座位上，將車帶往目的地。崎嶇的公路非常狹窄，隨著山丘的起伏，我們疾駛前進著。二十位戰士分坐在車廂的兩側，高聲唱著革命歌曲，滿懷著青春的活 力，充滿著勝利的信心，迎接新的任務的到來。四十多公裏的行程，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我們來到了目的地。在前麵的一條，近二十多米寬的河流上，一座橋 梁被衝塌。昨天下午的一場暴雨很大，山洪隨至而來，橋梁本身，就因為是被敵機炸毀後重建的，山洪的巨大衝擊，將橋墩衝毀而橋梁倒塌。看見我們的到來，負責 這次回國拉豬，二營的王管理員來河對岸，將情況向我說了。車內共有二十四頭豬，和一些其他物品．他們是早晨趕到這裏，發現橋梁被大水衝壞，又到近三十公裏 的兄弟部隊，才和團部報告了情況，你們來得真及時．我和二排六班副班長李德安同誌，協商了一下，由三排八班副班長，尤明全同誌帶領大家，在附近隱蔽待命， 並派出一名同誌負責對空觀察，以防敵機襲擊．將車輛開到附近的大樹下隱蔽起來．我和李德安同誌，先將河流情況探明清楚．我們來到河岸邊，由於洪水早已過 去，水流不急，淌入水中，最深處也不過在一米多一點．到了對岸又查看了車上的活豬，和其他的物資情況．和王管理員交換了意見，決定將人員按每四人一組，分 成五個組．由於來時準備比較充分，帶來大繩一捆，細一點的繩子每人都帶了一根．先用大繩拉到對岸，將繩索固定在兩岸的樹上，大家手扶著繩索淌過河去，將豬 用繩子綁在腰間，由一人牽在手裏，在前引路兩人在豬的兩側，各抓住一隻豬耳朵，還有一個人在後邊抓住豬的尾巴，這樣四人協力，就能順利將豬帶過河去．“一 排長，豬要是淹死了怎麽辦”，一位北方戰士問道：我笑了笑告訴他：“豬是天生的遊泳能手，隻要你淹不死就行了”．接著我帶著我排的一個組，親自體驗了一 下，還真行，隻用了十幾分鍾的時間，就將豬順利帶過了河，並裝上了車．就這樣大家很快就幹開了．我在旁邊注意觀察著，不時上前幫一下，工作進展很順利，不 到一小時，就完成了一大部分，還乘下四、五隻就完成任務了，心理止不住一陣喜悅．這時，二排的一組，上岸後，抓豬的三位同誌剛鬆開手，這隻近兩百斤的大豬 就將繩索掙開，撒腿就跑了．他們四個跟後就追，這隻豬很快就鑽近附近山丘的樹叢中去了，和他們玩起了捉迷藏的遊戲．其他的同誌繼續在完成著自己的工作．我 問王管理員：“你還跟我們回去吧”，“我和他們幾個同誌交代一下，跟你們車回去”，王管理員回答說．這時六班副李德安過來問道：“排長，所有物資都已運過來了，車輛也裝好了，隻有那隻豬還沒有捉到，怎麽辦”．“走我們看看去”， 說著我就和小李向前麵的小山丘走去．小山坡不太高，但那滿山濃密小樹叢，和各種山藤交織在一起，要想上去捉住那隻豬，就很困難了．我們轉了好一會兒，找到 了他們幾個人，四班六槍手小高見我們來了：“排長，樹叢太密太難抓了，我們還沒有來到它的身邊，它就又鑽到裏邊去了．你看怎麽辦”？ 我看時間不早了，為了不耽誤時間，就掏出了我的五四式手槍，對他們說：“你們站後邊去”，向前走了幾步，撥開草叢，發現這隻豬就在七、八米處的草叢中，趴 在地上．我看正是好時機，就瞄準了豬的頭部“砰”的一聲槍響，隻見哪隻豬跳了一下，頭部的血就標了出來，沒多會兒就不再掙紮了．我收起了槍，大家七手八腳 將豬拖了出來，抬回去裝上了車．我清理了人員和物質，已到了下午三點多鍾，才感到肚子很餓．就趕緊開車往回走．一直到四點多鍾，才回到二營駐地，並將豬送 到各個連隊，完成了任務．等我們回到連隊，也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了．忙碌了一天雖然很累，但大家一個個都象打了勝仗一樣高興．
在越南七月的天氣是非常炎熱的．白天氣溫很高，在太陽的照射下，炮盤上的溫度都在近五十度上下．特別是在中午，可到了晚上，陣陣涼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白天的炎熱早已不複存在，大家都能睡個好覺．一天的疲勞，早晨醒來早以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最 近我們一段時間，連續戰鬥了七、八次，取得了擊落敵機八架，擊傷多架的戰績，有力地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但是也暴露出不少問題．有兩次戰鬥打得很不理 想，七月八日上午的那次戰鬥，敵人出動了兩架Ｆ－ＩＯＯＣ飛機，航線明顯偏外，而高度也在一千八百米以上，敵人很明顯，是來偵察我火力的．整個炮群不能形 成火力拳頭，但有個別連隊不顧大局擅自開火，打了個沒有命令的亂仗．事後哪個連長還說，你們怕死我不怕死的言論，受到營、團首長的嚴厲批評．還有一次，敵 人出動的是一架ＲＦ－ＩＯＩ偵察機，超低空飛行，躲過了雷達的盲區，當聽到暴音，飛機已經臨空．連長下達“放”的射擊命令時，敵機已到達頂空．全連隻有兩 個班打響，也隻打出了六發彈．其總結原因，主要有兩點：其１，打了幾個勝仗，個別指揮員思想有點飄飄然，缺乏全局觀點．這是個人英雄主義思想在作怪的表 現．其２，就是彌補雷達盲區的陣地觀察哨，思想麻疲所造成的．總結以上的教訓，從思想上提高了認識，戰備觀點得到了加強，又進一步落實了戰備措施，所以在 七月二十日至二十三日，四天裏連續三次戰鬥，就取得了擊落敵機八架擊傷多架的輝煌戰果．
七月三 十日清晨，我們象往常一樣，做好了戰鬥準備工作．同誌們按照各自的分工，有的在整理內務，有的在打掃衛生．我和二排長範洪石、三排長周夕平同誌，在連長的 帶領下，對各班的戰備工作進行檢查．突然警報器拉響，全連指戰員迅速進入陣地，我也進入自己的掩體，拿出指揮旗，掛上望遠鏡大聲報：“一排好”．“三十二 號搜索”．我複述著連長的命令．根據３２號遠方觀察哨報告，發現Ｆ－１０５四架，航向１４號．連長轉達了上級指揮所的敵情通報．３２號遠方觀察哨，在越老 邊界的一座山上，離我們有近八十公裏．從泰國起飛的敵機都要從那裏通過，所以那個觀察哨所，對我們的戰鬥保障是十分重要的．自入越作戰以來，為我們的戰鬥 勝利作出了重要貢獻．大家靜靜地搜索著目標，連續幾天的戰鬥經驗，告訴我們，早晨敵機攻擊的概率很高，因此我們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以防敵人的偷襲．突然 偵察員報告“目標捕捉，３號Ｆ－１０５四架，航向３４號”．我迅速向３號方向搜索，果然在遠處山峰的左上方，發現四個小黑點．我大聲報告：“目標捕捉”． 緊接著各班相繼捕捉目標．敵機繞行到西南，調轉航向，成一路縱隊直向我迎麵撲來，全連各槍相繼捕捉目標。當敵機到達五千米距離時，敵機開始俯衝。到達三千 五百米時，第一線炮連開始射擊，其餘各連相繼射擊。第一架敵機中彈，同時也投下炸彈。炸彈，落在我連陣地的正南方，四百多米處的鐵路上，將鐵路炸毀了七、 八米長的距離。並將我連的通訊線路炸斷，跟上級指揮所失去了聯係。連長立即命令指揮班長馬慶德，帶人去搶修線路。馬班長迅速帶領電話員張來遠，和維修器 材，順著電話線方向查去。戰鬥還在繼續，第一架敵機起火，航行向右墜落在紅河西岸，三十公裏處的深山裏．其餘三架敵機見第一架被擊落，立即拉高，向三個不 同的方向逃竄去了．第一個回合過去了，我們取得了擊落敵機一架的輝煌勝利．這時周指導員提醒大家，要保持高度警惕，嚴防敵機偷襲．這時連長下達了指示： “３４號搜索”。“３４號搜索”，我傳達連長的指示，各槍將方向打到３４號。大家都在全力搜索目標，突然偵察員大聲報告：“３號敵機兩架向我襲來”。“３ 號敵機，瞄準第一架，速度２２０（米／秒），長點射”。連長迅速下達了射擊決心，全連各槍相繼捕捉目標。敵機是兩架Ｆ－１０４攻擊機，成左右兩架錯位向我 襲來。當到達預定的射擊距離時，各連相繼開火。密集的炮火象暴雨般射向敵機，我在望遠鏡裏清晰地看到，敵機機翼閃爍著陣陣火花，敵機中彈，同時投下了子母 彈，子母彈投在我陣地南側的山坡下，直到鐵路兩側象放鞭炮一樣，炸個不停。但敵機象是被打傻了一樣，不但不逃走，反而繞著我火力範圍，轉了半個圈，直到被 擊中起火時，飛行員才跳傘逃命。飛機也一頭栽在紅河岸邊，並燃燒起熊熊大火．
再說那敵機飛行員 跳傘離開飛機後，由於離地麵太近，傘剛剛打開就落到地麵，被重重地摔在我指揮連，炊事班駐地旁的一片木薯地裏．這時，炊事班的同誌們，正往指揮所去送早 飯．隻有上司給養員高山同誌，和炊事員小李在整理廚房的衛生．敵飛行員跳傘時，正被他們看在眼裏．見飛行員就落在他們附近的木薯地裏，立即帶上手槍道： “小李快帶上背包帶跟我走”。小李抓起背包帶，隨手拿起一支半自動步槍，跟在給養員的後麵就走。當他們來到現場，發現敵飛行員，被在附近農田勞動的，越南 老鄉圍在中間。他們個個手裏拿著砍刀，怒視著敵人，眼睛裏噴射著仇恨的目光。但敵飛行員坐在地上，右手拿著手槍，恐慌地張望著，與四周的越南鄉親，成僵持 狀態。見此情景，高山同誌對空“乓、乓”就是兩槍。喊道：“散開”，這兩槍把敵人給打蒙了。鄉親們見到他們的到來，連忙讓開了個缺口。高山上前，乘敵飛行 員還沒有反映過來，一手就繳了他的手槍。大聲命令：“舉起手來”，敵飛行員見是兩名軍人，立即舉起了雙手投降了。並從身上掏出了一份，絲綢所織的白色綢 緞。美軍稱呼為聯絡書，而我們認為就是投降書。書上，用六種文字，書寫著這樣幾句話：“我是美國公民，不幸被你所俘。請你把我送到安全的地方。美國政府和 美國人民會感謝你的”。高山同誌收下了那份投降書，就要將他押走。這時越南老鄉一齊湧上前來，搶奪降落傘。他們七手八腳，你爭我奪，因降落傘還連在飛行員 的身上。敵飛行員被拖過來拽過去，這時才發現敵飛行員，因降落傘未完全展開，落地時重重地摔在地上，將左腿小腿骨摔成骨折。被鄉親們拖來拖去，疼得他又喊 又叫的。小李見狀，立即從腰間掏出砍刀，迅速將傘繩砍斷，將俘虜帶離現場。來到駐地，向指揮所作了匯報。不一會，團作戰參謀王龍善同誌，率警衛排的兩名戰 士，將其押解回團部。因高山同誌的出色表現，被授於二等功。小李也榮獲三等功的稱號。經團司令部審訊，美飛行員名叫湯姆斯，是美國空軍，駐紮在泰國空軍基 地的上尉飛行員。因近半個多月來，在我地區多次受到重創，被派遣到我區域作報複攻擊的。沒想到今天一早才兩個回合，就丟掉兩架戰機，連自己也變成俘虜了。
話 分兩頭，現丟下這邊不表。再說我連指揮班長馬慶德同誌，帶領電話員張來遠同誌，順著電話線檢查下去，一直來到鐵路邊，發現因敵機轟炸鐵路時，將線路炸斷。 馬班長迅速將這邊的斷頭找到，交給張來遠，讓他就地臥倒，隱蔽在附近的樹叢裏。自己躍過鐵路，在彈坑的另一邊，找到了另一個斷頭，迅速掏出備負線，將斷頭 接好並用黑膠布包上。又迅速將備負線，從鐵軌的下邊穿過去，並固定在枕木上，來到來遠的身邊，將斷頭接好包上黑膠布。並用電話機進行了試機，正要返回陣 地，這時敵人投下了子母彈，就在他們的身邊爆炸，馬班長大喊一聲：“臥倒”並隨手將來遠同誌推倒在地，並臥在來遠同誌的身上，用自己的身體來掩護戰友的生 命。一直等到子母彈爆炸結束，這才將來遠同誌，從地上拉起來。察看了雙方都沒有負傷，這才拍打著身上的泥土，互相對視了一眼笑道：“算我們命大”，又再將 線路檢查一遍，，沒有發現問題，這才帶領來遠同誌回到陣地，向連長作了匯報，圓滿地完成了任務。戰鬥結束後，指揮班長馬慶德同誌，被評為三等功。
戰 鬥結束，我根據連長的指示，簡短地作了講評，表揚了戰鬥中的好人好事，立即清理彈藥的消耗情況．各班按著分工有條不紊工作著，很快各班就將彈藥的消耗報上 來了．我統計一下數字，報給了文書．接著我又到幾個班去看了看，他們有的在擦拭槍堂，有的在擦拭槍栓，有的在往彈箱補充彈藥，大家有說有笑，沉靜在勝利的 喜悅之中．很快就將射擊準備工作做好，以保持在戰備狀態，以便隨時投入戰鬥．不一會兒，炊事班長吳學紅同誌，帶領班上的同誌們，將早飯送到陣地上來了．大 家聞到香噴噴的飯菜，才發現肚子已經餓了．大家吃著早飯，還在談論著戰鬥中的情形．這時上司張振台同誌也插話道：“你們知道嗎，早上戰鬥時，司務長差一點 就光榮了”，我和二排長範洪石同聲問道：“司務長怎麽了？你快講一講”。聽了張振台的敘說後，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來最近一段時間，部隊連續戰鬥，體力消 耗很大。炊事班為了給部隊增加營養，改善大家的夥食，準備殺一頭豬。所以一大早，司務長就和炊事班的兩名炊事員，挑了一擔熱水，帶上了一個大盆，將豬趕到 山下的溪水邊，準備殺豬。炊事員小李和小張，兩人一個抓住豬耳朵，一個抓住後腿就想將豬放倒。可他們費了半天勁，也沒有能將豬放倒。司務長喳了喳嘴道： “瞧你們兩個，就這點兒本事，讓開，看我來”。說完就彎下腰，猛地一把抓住豬的一條後腿，兩手猛地向左一擰，豬因吃疼就翻倒在地。司務長順勢就用左膝蓋， 跪壓在豬的耳門上。豬再也不能動彈了，就勢將豬的前後兩腳用繩子綁好。接著右手拿著殺豬刀，左手的食指和拇指，捏著豬的兩個鼻孔，向後一搬，將豬脖子挺了 出來。右手的殺豬刀，對準了心口就捅了下去，同時手腕向右一擰，就勢將刀子撥出，豬血立即湧了出來。豬吼叫幾聲，蹬了蹬腿漸漸死去。隨後將豬腿放開，在左 後腿的豬蹄上，用刀子劃開一道口子，又用通條從那道口子裏，將豬的皮下各個部位通開。然後用嘴向劃開的口子裏吹氣，很快這隻豬子，就被吹滿了氣而漲得鼓鼓 的。還要不停地用木棍敲打著，那些不榮易進氣的部位。然後用繩索將那道口子紮緊，不能讓它跑氣。接著就開始燙豬，刮毛。燙豬是門技術，水不能太燙，那樣會 把豬皮燙壞。但也不能太涼，太涼就不能把豬毛燙下來。這樣邊燙，邊用刮刀刮豬毛。司務長一邊幹著，一邊跟他們傳授著經驗，很快就將這頭豬的毛，刮的幹幹淨 淨。然後將豬倒掛在樹上，用水衝淨，開膛破肚，下豬頭，洗下水，不大會兒的功夫，就將這隻豬搞得幹幹淨淨。接著就叫小李和小張，把豬下水和用具送回去。自 己坐在一邊，點了棵煙休息了一會。正在這個時候敵機投下了子母彈，就在他附近爆炸。司務長從地上跳了起來，背起那片豬肉就往回跑。有幾棵子母彈就在他的身 後爆炸，他不顧一切將肉背回了駐地，才發現那片豬肉上，被炸彈炸進十幾棵彈珠。這片豬肉救了他的命。大家聽完張振台同誌所講的故事後，都替司務長須了口 氣。大家都祝福老張同誌，命大福大造化大。早飯後，大家稍微休息了一會兒，按照原來的工作計劃，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以迎接新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