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越抗美作戰回憶錄 （轉） 三

援越抗美作戰回憶錄（連載）之三

“五、三一”戰鬥億桑家貴連長的英雄事跡 

自從“三、三”戰鬥的勝利以來，我們從寨湖轉移到寨安，又從寨安轉移到孫寨，這兩個多月的轉戰，我們配屬一營與敵交鋒幾次，又打了幾場勝仗,前後擊落敵機四架擊傷二架。來到孫寨有半個多月了，敵機一直沒有臨空，每天隻是搞搞技術訓練，以等待敵機的到來。
進 入五月以後，越南就進入了雨季，每天都有一場雷雨，因此陣地上非常泥濘，同誌們白天訓練打仗，都在陣地上活動，到了晚上，窩在帳篷裏，蚊子又多同誌們休息 非常不好。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以改善大家的生活條件，團後勤機關號召部隊，利用越南竹子多的條件,在陣地附近搭建住房。我帶領我排幾個班長，在各自槍掩體 旁約十米左右處,選擇好位置，在不破壞樹陰的情況下平好地基，由一班副班長帶隊每班去二名同誌，到距離我陣地近五百多米處的竹林，去砍伐毛竹，再運回來進 行搭建。 用毛竹建房，對我們北方的同誌來講是個難題，好在六五年底我部隊在廣東的陽江，茂名招了一批新兵，用毛竹建房對這批廣東兵來講，就是他們手到擒來事情。我 們以黃好躍、林建平、哈金水、莫康巢幾個廣東的同誌為主，組成了一個建房技術指導組，下設材料采伐組，竹篾製作組，建築施工組。這樣分工明確，任務明確， 各行其責，很快采伐組的同誌們，就將竹材砍伐運回來了。竹篾組的同誌們，按材料分類劈篾子破材料，加工成竹籬笆。施工建房組的同誌們，精心設計，認真施工 沒幾天的功夫，一班將近三十平米的住房就蓋了起來。主要是用竹子搭成屋架，四周用毛竹編成籬笆做圍牆，並在四周一米以上留有窗門框，同樣用毛竹編成門窗， 窗戶可用木棍子作支撐。屋頂上用蒲扇葉作瓦，一層一層蓋在屋麵，這樣大大的屋頂，寬敞的房間，一個班七八個人，住起來特別舒服。這樣大大地改善了大家的住 房條件。在不到十天的時間全排，乃至全連的住房，都得到了解決。後來各班施展了各自的材華，對各自的駐地，進行了加工和美化。他們在門前的樹陰下平出一塊 地麵，用竹子做成麵盆架子，將全班的臉盆整齊地排列在架子上。有的班在平地的兩側，用土堆堆成長長的平坡用白色的石子鑲嵌成各種標語。有“一不怕苦、二不 怕死”，有“讀毛主席的書、聽毛主席的話、按毛主席的指示辦事、做毛主席的好戰士等”，以鼓舞大家的士氣。      
根據團司令部通報，二營 幾天前，對入侵他們上空，進行偵察活動的一架LF-101偵察機，進行了打擊，在命中敵機八發炮彈的情況下，仍然沒有將它擊落。據說六一九團和六二六團， 也有這樣的經曆，大家百思不得其解。近幾天大家都在討論這個問題，後來我團司令部作戰參謀王龍善同誌，提出了他的建議，認為LF-101很可能在機身的腹 部，有輕質鋼板，建議用五比三的穿甲彈射擊，才有可能將其擊落。這個建議很快得到師首長的同意，並將這個建議通知了各團，在對LF-101偵察機射擊時， 用五比三的穿甲彈。       
五月二十四日下午三時許，敵人又出動了LF-101偵察機，對安沛地區進行偵察，當敵機從14號方向順著鐵 路，利用低空向32號方向飛來時，六二六團的團長及時下達了配比穿甲彈的指示。當敵機到達開火距離時，全團各連相繼開火當即將敵機擊落。後來發現LF- 101偵察機的腹部，果然有5厘米厚的鋼板，普通的順發流彈根本不可能將其擊穿，唯有穿甲彈和流彈的比對，才能達到有效打擊。師長給王龍善同誌計二等功一 次，並全師通報加以表揚。接連兩天又連續擊落兩架LF-101偵察機。敵人遭受如此打擊，心又不甘，於二十七日上午又派四架LF-105，來進行火力偵 察。當敵機成一路縱隊，對我保衛目標俯衝攻擊時，在我強大的火力打擊下，當即將第一架機頭打掉，敵駕駛員跳傘，被我戰勤人員所俘。通過審訊知道，這名美軍 飛行員名叫吉克遜，是美軍住泰國空軍，聯合飛行縱隊的中校副參謀長。他參加過侵朝戰爭，是個老資格的飛行員，根據他的供詞，因連續幾天派出的偵察機，都被 擊落，因此由他親自出動進行火力偵察，由他在前麵攻擊，後麵的飛機用電子進行偵察。他說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並從他的口供中了解到，敵人準備對安沛地區進行 重點轟炸，因此才三返五次地派遣飛機來進行偵察，為的是獲取我軍軍事部署的情報，為重點轟炸做準備。根據這個情況，師長連夜召開六一九團，和六0七團團長 的作戰會議。進行分析敵情，同時調整部署，並指示要做好打大仗，打惡仗的準備。
部隊連夜調整了戰鬥部署，兩個團的指戰員，齊心協力作好了充分的準備，等待敵人的到來。可接連兩天的平靜，敵機並未來安沛。
       
五 月三十一日下午一時許，大家在陣地上進行午間休息，突然警報拉響，指戰員全部進入陣地，迅速做好戰鬥準備。同誌們按著戰鬥分工和所劃分的範圍，進行對空觀 察。一會兒連長傳達了司令部的敵情通報：“從圖版上的敵情分析，敵機共出動了近百架戰機。其中有四十餘殲擊機在中越邊界活動，其餘攻擊機在安沛地區一帶活 動”。因我們所在的孫寨地區，離安沛市隻有不到一百公裏的距離，我們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以防敵人的偷襲。敵機在安沛地區進行大肆轟炸。 雖然我們地區沒有戰鬥，但我們從戰鬥的氣氛中感覺到，他們的戰鬥打得非常激烈。敵機的活動從一點多鍾，一直延續到傍晚六點多鍾，才消失敵情。根據團司令部 的戰情通報，我們了解到安沛地區的六一九團，，和六0七團，他們的戰鬥打得非常激烈。一下午敵人共出動了近三百多架航次，除了在我中越邊界活動的四五十架 殲擊機外，其餘全部投入在安沛地區。除有部分敵機對車站、橋梁和部分目標攻擊外，把重點的精力都放在六一九團的五連，和六0七團的四連的兩個陣地上。敵人 共攻擊了二十四批，而每批都有二至四架敵機。大量的炸彈都投在兩個連的陣地上，因為這兩個連的陣地之間距離隻有不到四百米。這一仗我們取得了擊落敵機二十 六架，擊傷二十八架的戰績。但我們這兩個連隊也犧牲三十多位戰友，還有五十多位戰友負傷，另外被炸毀了三七炮一門，五七炮炮瞄雷達天線兩部，後勤運輸嘎斯 五一汽車兩輛的損失。六一九團五連連長桑家貴同誌，也在戰鬥中英勇犧牲了。
後來我們從師政治部下發的戰報中了解到，桑家貴連長的英雄戰鬥事跡，同時也回憶起桑家貴同誌，在我腦海中的深刻印象。
一 九六一年八月中旬的一天，在北行的列車上，滿載著剛剛入伍的新兵， 一位年輕英俊的少尉軍官，站在列車的中央環視著大家說：“同誌們現在我教大家一首歌，這首歌的名字就叫‘大家都是親兄弟’，下麵我先給大家唱一遍，‘嗨咱 們連的小夥子，都是好同誌，雖然口音不一樣，講團結賽過親兄弟’”。悠揚歌聲，響撤整個車廂。這個年輕的軍官就是桑家貴同誌，他是我剛入伍時的新兵排長。 那時他才二十四歲，五七年參軍，安徽巢湖人。一米七五的個頭，圓圓的臉盤上，有一雙炯炯有神眼睛，透著一臉靈氣，在整個新兵集訓的半個多月的日子裏，桑排 長帶領我們學習、訓練、出操、上課，手把手的教，耐心的講解，非常和藹可親。我們把他當成自己的兄長，經常和大家談心，做大家的思想工作，使我們很快就適 應了部隊的生活。半個月的新兵連隊的生活，很快就過去了，我被分配到炮二連，桑排長也回到了他的五連。光陰似箭我們雖然經常見麵，但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 著。在六三年的春天，我調動工作來到團直警衛排，擔任警衛戰士。那天，我正在營房大門前值勤，看見團政治處保衛股王敬發股長，和師保衛科的兩位幹事，壓著 桑家貴同誌，將他關在大門西側的禁閉室內。後來才了解到事情的經過。桑排長回鄉探親時，家鄉因受災，加上安徽實行包產到戶的政策。他家沒有勞動力，承包的 幾畝土地都荒廢了，而缺少口糧，思想不通，打報告要求轉業回鄉種田。團領導將這件事作為一個典型，回報給上級機關。上級機關個別領導認為，這是他對黨的政 策不滿，對社會主義的不滿，而給社會主義摸黑。是右派傾向。將他關壓起來，還要準備送交軍事法庭。因領導之間意見不統一，而遲遲沒有決定，一直被關在禁閉 室而未被送走。到了五月分的一天，濟南軍區司令員楊得誌上將，到我部隊來視察工作。當他知道後，等到楊司令員走到營房大門口，他就大聲叫喊：“楊司令救 我，我冤枉”。司令員聽到後就問這是怎麽回事，是誰在喊冤枉。團首長就將他的情況向司令員作了匯報。司令員聽後很生氣地說：“一個基層幹部，有思想問題應 該很好地做思想工作，不要隨便扣帽子，這樣就毀了這個幹部”。當天就把桑家貴同誌給放了出來。幾天後師幹部科下了調令，調桑家貴同誌到六一九團五連一排任 排長。桑家貴同誌的思想問題解決後，思想和工作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在六四年就提升為副連長。六五年出國前又提升為連長。
桑連長所在的六一九團 的五連，位於安沛市火車站的西北方一公裏處小高地上。他們的左後方二百多米處，是從老街到河內的鐵路橋梁。而再往前不到二百米，就是六0七團的四連陣地。 這兩個連隊與橋梁之間幾乎成一條直線，他們的位置對所攻擊的敵機來講，構成了巨大的威脅，五月三十一號下午的戰鬥一開始，當一批四架F-105攻擊機向大 橋俯衝攻擊時，遭遇到這兩個連隊的有力打擊，當場擊落敵機一架擊傷一架。敵人惱羞成怒，派出兩架敵機從1號方向，向四連展開報複性攻擊，當距離到達三千五 百米時，桑連長下達了：“長點射，放”的射擊命令。全連六門火炮同時打響，當即命中目標，再來一個連射，敵機頂空爆炸，同時炸彈落在陣地後方一百多米處的 山坡下。“同誌們，你們打的好，我們要發揚連續作戰的精神，狠狠地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發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去爭取更大的勝利”。連指導員 及時地進行陣地宣傳鼓動工作，鼓舞大家的戰鬥熱情。這時敵人又一輪的攻擊開始了，敵機從12號方向，向五連利用低空下滑向陣地投彈攻擊。陣地上密集的炮火 迎麵向敵機打去，敵機中彈起火，向32號方向墜落。但是敵機投下的子母彈也散落在五連的陣地上。部隊出現了傷亡，三炮的五炮手英勇犧牲，全連還有三名戰友 負傷。同誌們高呼為犧牲的戰友報仇的口號，更激發了大家的戰鬥情緒。
子母彈是美空軍，對付人員的一種殺傷性武器。它是由母彈和子彈兩部分組成， 母彈是一種彈體，體內裝滿了子彈，據說有360敉。母彈彈體是長長的圓筒狀前頭又點尖，尾部有螺旋翼。掛在飛機的腹部，投下後在距離地麵三至四百米時，母 體炸開，將子彈拋撒在對方陣地上。這種炸彈每棵威力和手雷彈的一樣，對人員殺傷很大。另外美軍對人員殺傷的武器，還有菠蘿彈和跳彈。這三種炸彈外型都和手 雷相似，不同的是子母彈和菠蘿彈是落地爆炸。而跳彈是落地後從地麵跳起近一米高再爆炸。這樣對人體的殺傷更大些。
戰鬥是越來越激烈，敵機象瘋狗 一樣輪番地向陣地攻擊。五連和四連陣地人員傷亡在不斷增大。當戰鬥進行到第八個回合時，彈藥的消耗是越來越大。桑連長，及時將彈藥的消耗，向上級進行了匯 報。這時有兩架A-4B攻擊機，向五連陣地進行俯衝攻擊。當敵機距離到達三千五百米時，隻見飛機腹部一片閃光，敵人施放了巨鼠火箭。同時猛烈炮火當場將敵 機擊落。可是火箭也將五連六炮炸毀。連長的右臂也負傷了。他簡單地給自己進行了包紮，重新調整了戰鬥力。部隊的傷亡已經達到三分之一以上。這時敵人又一輪 的攻擊開始了，他大聲高喊，“同誌們，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我們要狠狠打擊敵人的囂張氣焰，為犧牲的戰友報仇。放”突然，他身邊的通訊員，看見連長摔倒在 掩體內。連忙上前將連長拉起，發現連長，被落在掩體內的一敉菠蘿彈，將腹部炸成重傷，肚腸外溢。桑連長用衣服將腹部裹好，再用腰帶牢牢紮住。將通信員推開 坐在掩體上繼續指揮戰鬥。通訊員扶住連長大聲向指導員報告。連長身負重傷，指導員立即叫衛生員用擔架將連長抬下去。並命令副連長接替連長指揮。但連長死活 也不肯離開陣地，向指導員講道：“指導員讓我留在陣地上吧，我已經不行了，我死也要和同誌們戰鬥在一起”。指導員對連長說：“老桑，你放心下去吧，我們會 替你和犧牲的戰友們報仇的”。桑家貴同誌由於傷勢太重，因流血過多，在送往野戰醫院的途中英勇犧牲了。敵人的囂張氣焰激發了廣大指戰員的戰鬥豪情。陣地上 一片喊殺聲，與為連長和犧牲的戰友們的報仇聲，伴隨著猛烈的炮火聲，頃刻間射向敵機。全連各炮彈藥越來越少，指導員察看了各排彈藥的存量，緊急向營團指揮 所報告，要求後勤補給彈藥。並立即與副連長協商，每個航次由長點射改成短點射，以減少彈藥的消耗。否則在彈藥未到達陣地時，隻有被動挨打而無還手之力。這 時空中的敵情是有增無減。敵機還在不斷地攻擊。戰鬥打得非常殘酷，同誌們在和敵人作殊死搏鬥。       
在六一九團的指揮所裏，司令部裏各 戰勤人員，都在全神貫注地，做著自己的專業工作。將所掌握的各種情況，及時向指揮員報告。雷達圖版上，標明了各種不同顏色的敵機飛行航跡。在空中，有二、 三十架敵機在附近空域活動。 從遠方圖版來看，有上百架敵機在百公裏範圍內活動。還有四、五十架敵機在 中越邊境活動，以防我空軍參戰。參謀長不斷地將敵機的動向加以分析，以提供團長作射擊決心的參考。五連慘烈的戰鬥，和空中敵情的變化，團長清楚地知道，戰 鬥在不斷地加劇，他及時將敵情通報給各營連。當接到幾個連隊需要及時補充彈藥時，立即命令後勤戰勤人員給他們送彈藥。並及時提醒部隊，作好打殘酷戰鬥的思 想準備。要求各連做好陣地上政治鼓動工作，以鼓舞指戰員的鬥誌。這時接到後勤處長的報告，送彈藥的汽車，一出山口就被敵機炸毀，現以被炸毀兩台氣車，損失 慘重。敵人對山口的封鎖很嚴，一時不能將彈藥送到陣地。團長急了，不管你用什麽方式，就是用人扛也要給我就將彈藥送到陣地。後勤處長答複，立即重新組織人 員，一定將彈藥送到陣地，保證完成任務。       
在六0七團四連陣地上，戰鬥也打的非常激烈。幾個回合的較量下來，部隊也開始出現了傷 亡。四連是八五高射炮，主要對負中高空的敵機。威力很強，但不能應付低空襲擊的敵機。所以師長將八五炮和三七炮混合配備在一起，以互相配合作戰，發揮各自 的長處，更有利地打擊敵人。敵人見四連的炮火很強，就發射“白蛇鳥導彈”，導彈順著雷達電波飛來，在熒光屏上隻見一個閃光點在不斷地擴大。接著就是巨大的 爆炸聲，雷達車被炸毀，整個指揮係統癱瘓，兩名雷達操作手犧牲。四連連長立即下達了進行人員操作，繼續投入戰鬥的命令。（八五、一零零、和五七高射炮，是 由炮瞄雷達、測高儀、指揮儀與火炮相連。隻要雷達捕捉目標，在指揮儀器的計算下，能自動跟蹤目標。並在瞬間計算出各種射擊諸元，同時輸入各炮的自動瞄準係 統，由連長手中的發射槍進行發射。所以指揮係統癱瘓，就隻有由人員手工操作。）各班排長複述著命令，各炮手立即操作，捕捉目標，重新投入戰 鬥。       
敵人在我兩個團炮火的狠狠打擊下，一次次的攻擊都被擊潰了。戰鬥從下午的一點多鍾一直打到傍晚六點多。敵機逐步遠去戰鬥結束 了，各部隊都在清理戰況。這次戰鬥，敵人總共投入各種飛機三百餘架次。有在我邊境上空作護航，以防我空軍的介入。有佯攻作掩護，有空中加油機，空中指揮機 等。其中向我保衛目標，和陣地攻擊的敵機，就有二十四批近百十架之多。是自從我軍介入援越作戰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敵人的進攻，在我炮火強有力的打擊 下，取得擊落二十六架，擊傷二十八架，活捉美軍飛行員六名的巨大勝利。但是我們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同時也檢驗我部隊的戰鬥力，和堅強的戰鬥意誌，不怕犧 牲的革命精神。在艱苦的鬥爭中，也出現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勇事跡。       
五連五班一炮手，在戰鬥中被敵人炸彈的鋼片，從右側後方的靠背上擊穿，一半插在靠背上，一頭插在一炮手的後腰上。他強忍著疼痛一直堅持戰鬥，後被班長發現，替他包紮好傷口，又重新投入戰鬥。充分體現了一個戰士，革命大無畏的精神。
五連六班一位戰士，在火炮被炸毀後，主動背傷員下陣地，到臨時包紮所包紮後等待送往野戰醫院。四、五十米高的山頭，他來回接連背了三位傷員，在背第三位傷員時，臉色蒼白摔倒在地。這才發現，他自己腹部也負傷了。後來在送往醫院後因滿腹積血，搶救無效，英勇犧牲。
六一九團後勤戰勤排的同誌們，在出山的道路被敵機封鎖後，彈藥不能及時送到陣地時，立即組織人員肩挑人扛，百十斤重的炮彈箱，把同誌們的肩和背都磨破了，血和衣服都粘在一起。但他們不顧疼痛，跋涉了三、四十裏的山路，將彈藥及時送到陣地，保障了戰鬥的勝利。
還 有一些越南的鄉親們，戰鬥打響後他們來到陣地上，要求參加戰鬥,各連領導將他們安排在交通壕和貓耳洞裏。當彈藥送到陣地後，見到戰士們將炮彈上的黃油擦 掉，他們主動脫下自己的衣服，加入到擦炮彈的行列之中。他們說中國軍人為了打擊美國飛機，都不怕流血犧牲，我們為了祖國付出一點小小代價是應該的。他們的 行動又進一步鼓舞了指戰員的鬥誌。整個陣地上出現了一幅軍民團結，共同戰鬥的美麗詩篇。
戰鬥結束後，我師六一九團和六0七團的“五、三一”戰鬥受到昆明軍區和中央軍委的加獎和表彰。五連連長桑家貴同誌，也被授於一等功臣的光榮稱號他的英雄事跡，在各部隊得到廣泛流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