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正傳(續)

第七章  戀愛的喜劇

肯尼亞來的老奧巴馬在夏威夷的海灘上遇到了長著一頭活潑卷發的美國女孩鄧納姆，生下了小奧巴馬，美國人因而有了第一個黑人總統。由此可見，外國人想要做美國總統的爸爸，得先有一個女人，然後在美國的土地上生兒育女。

這第一個道理連阿Q都是懂了的，那是在他將到“而立”之年時摸了尼姑的頭頂，手指有了滑膩的感覺後弄明白的。但他對吳媽的想入非非終於釀成了“戀愛的悲劇”，所以，無論他如何“飄飄然”，竟沒有想過將兒女培養成哪一國總統的大問題。

高大帥氣，又有傳奇經曆的小周身邊多的是愛慕他的女孩子，自然也上演過幾出“戀愛的喜劇”。雖然愛得死去活來，但也隻能算是曾經擁有，沒想過兒女的問題。

魯迅說：“中國的男人，本來大半都可以做聖賢，可惜全被女人毀掉了。”這話說得有點刻薄，隻能算是替阿Q摸了尼姑的頭頂後飄飄然起來，終於沒有做成聖賢所作的借口。但女人之於男人的重要性確實不可忽視，張賢亮講得明白：“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小周後來告別浪漫，致力於創立家業，養兒育女，又迅速跨入闊人行列和生出“做美國總統爸爸”的宏大理想，就是因為在他人到中年時遇上了年輕漂亮、知書達理的芳芳。

上海灘美女如雲，賢妻良母也不乏人選。但年輕漂亮卻又安於在家裏相夫教子的卻不多見，而芳芳便是一個。

小周一生和車子有不解之緣，讓他下決心和芳芳白頭到老也多少和一次重大車禍有關。

小周的駕駛技術自然不在話下，他也因此而藝高膽大，車子開得飛快。在波特曼酒店舉行中外合資簽約儀式和招待會的那一天，維蒙特公司的CEO和幾個副總裁由小周開車去浦東考察，回酒店時遇上rush hours。眼看著無法準時趕到會場，小周使出渾身解數，在川流不息的自行車行列中飛快穿梭，忽而逆向行駛，忽而駛上人行道，幾個在美國電影裏見慣了警匪大戰，汽車狂奔的美國人還是被嚇得麵無人色，用雙手蒙住了眼睛。CEO和幾個副總裁準時到達會場，而小周也差一點將維蒙特的最高管理人員一網打盡。

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聯誼會早期的兩任會長都坐過小周的車，兩個人一致預言小周出車禍是早晚的事，因為淹死的都是會遊泳的人。

當大D請小周幫忙送幾個台灣人去奉賢考察投資環境時，這車禍果然發生了。雖說是因

為一輛軍車違反交通規則造成兩車相撞，但因小周的車速太快，全車五人，包括小周和大D在內都受了重傷。

小周的頸椎和右腿骨折，後頸部位的頸肉被玻璃片切至頸骨，半圓形的傷口縫了75針。縫針時不能上麻醉，血肉模糊的他在手術過程中隻說了兩句話：“給我一支煙！”“告訴我，還有幾針！”

傷筋動骨一百天，小周這一躺便是半年，和小周熱戀中的芳芳日夜守護在病床旁。大熱天，醫院的病房裏人滿為患，空氣混濁，如花似玉的她白天操勞，晚上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和衣“睡覺”，憔悴得花容失色，讓小周忘了傷痛，感到了心痛，但也嚐到了愛的甜蜜。

也有燥熱不安的時候，頭皮裏殘留的玻璃碎渣刺激著神經末梢，綁著石膏的大腿又奇癢無比，先是用尺子伸進去抓癢，不過癮，幹脆將石膏撕開個大口子。痛快是痛快了，但折斷的骨頭錯位了，隻好“吃二遍苦，受二茬罪”，忍著劇痛做矯正，再打上鋼釘固定。

在這難熬的痛苦和焦慮中，小周和芳芳之間的愛也打上了“鋼釘”而牢不可破。三年後，小周早已健步如飛，而芳芳卻因挺著肚子而放慢了腳步。

望著芳芳日益隆起的肚子，喜歡異想天開的小周想起了老L揉搓著腳趾時說的一席話：“小夥子，你很帥呀，好好幹，將來讓你去美國。”雖說是軍中無戲言，而商場上多的是信口開河，但商場上的一切都講究個“利滾利”，一旦兌現，恐怕比軍中的戲言付出的更多。七、八年過去了，老L的話也就不可避免地被追加了“利息”，去美國的不再是小周一個人，UB的一紙邀請信讓小周全家“三口人”都去了美國。

夏天，芳芳臨產前的一個月。在小周的導演下，芳芳墊高了胸部，套上寬大的連衫裙，“富態萬分”地和小周一起登上了去美國的飛機。

早些時候去美國自然更方便和安全，但“長安居大不易”，此時的小周還不是“闊人”，一切都要精打細算，不能將錢扔在美國的超市和住房裏。

機場的移民官見到芳芳時不由地讚歎了一句:Beautiful!

“環肥燕瘦”，他顯然是楊貴妃的擁躉，手起印落，芳芳和未來的“總統候選人”一起進入了美國國境。

此時的小周對將來隻有朦朦朧朧的想法，說要“做美國人的爸爸”也隻是一句戲言，“做美國總統的爸爸”更是後來奧巴馬當了總統才受了啟發產生的念頭。當年老奧巴馬在夏威夷大學入學一個月後就讓鄧納姆懷上了小奧巴馬，那時候他也肯定沒有意識到這個孩子將來會創造曆史，兩年後便棄妻別子，讓奧巴馬後來無奈地回憶說：“這段婚姻何時開始和如何結束依然弄不清，有些細節我永遠沒有勇氣弄清。”

大千世界，始於混沌。

雖然朦朧，但小周和老奧巴馬不一樣，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在洛杉磯，他鞍前馬後地照料著芳芳。帶的錢不多，他又想方設法少花錢，多辦事。托朋友打聽到一家收費最低的醫院，剖腹產的費用隻要三千美元。不會說英文，便將醫院的名稱和地址抄在紙片上，臨產時可向司機出示。美中不足的是醫院離住處太遠，計程車費估計得要兩百美元。

在日本坐過免費警車的小周決定讓他的尚未出世的“小美國人”也享受一次美國的免費警車。

臨產那天，他撥打了“911”。警局的接線員聽不懂洋涇浜英語，站在街口的小周隻見救火車、救護車和警車一輛接一輛，急得他朝救火車直搖手，連說“NO！NO！”又轉身對著從車上下來的警察一邊指著樓上，一邊叫著“My wife,baby!”生怕對方不懂，又用手在肚子上比劃著隆起的形狀。

當芳芳被抬上救護車後，他心滿意足地坐到司機旁邊，掏出小紙片，指著醫院的名稱對司機說：

“This hospital,OK?”

司機連聲作答：

“I Know,I Know.”

一切都按計劃順利地進行著，唯一的差錯是十幾分鍾後救護車駛進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洛杉磯最昂貴的醫院之一。

百密一疏，小周忽視了警方處理應急事件的原則：將需救護的人送到最近的醫院進行搶救。

小周收到了巨額帳單：一萬五千美元！芳芳出院時，小周以警察錯送醫院為由拒付帳單，美國醫院倒也並不為難他，讓他抱走了剛出生的女兒。但當他去醫院領取出生證時，醫生學著說了句洋涇浜英語:

“No Money, No certificate, OK?”

沒有出生證明，小周的一切努力都全功盡棄，美利堅合眾國也將失去了一名潛在的“總統候選人”。經過一番外交斡旋後，小周用八千美元，幾乎是他身邊的全部現金，“買”下了那張出生證明。

省下了兩百美元的計程車費，多交了五千美元的手術費。這筆帳隻有等將來總統大選時再來核算了。

幾年後，芳芳又在美國產下一子。那一次，小周既有經驗又有了足夠的金錢，但也就沒

有令人感興趣的故事了。

小周的一對兒女都起了洋名，一個叫瑪麗，一個叫馬克，都和後來當了總統的奧巴馬共用一個“馬”字，這起碼說明小周很有點先見之明，難怪他後來會產生“培養美國總統”的念頭。

在他開始實施以培養“奧巴馬”式的美國總統為目標的“馬歇爾（馬式兒）計劃”，帶領全家移居美國時，瑪麗已是十多歲的少女。在美國學校就讀的第一個學年，她便因學習成績優異而獲得了有奧巴馬簽名的獎狀。小馬克“人小鬼大”，不好讀書，但精通電腦，喜歡

在網絡世界周遊。

“奧巴馬”對決“希拉裏”，不知道將來誰更有總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