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住的不是院，是心痛（4）

兩個半球

           

一片老薑

人物純屬虛構，情節東拚西湊。

哥住的不是院，是心痛（4）

 

這個周末的晚上，看完Superbowl。李世打電話來，跟趙山聊的很起勁。因為他們都是New Year Giants的球迷。New England Patriots輸球不怪別人，要怪就怪自己在4分鍾mark時那個球居然沒接住，見鬼了。李世跟趙山高興的直跳。

 

趙山正聊得口沫橫飛，忽然看見楊蘭穿著一件很性感的睡衣，蜂腰肥臀地從他麵前走過。想起來了：哦，今晚是要每周一歌的。趙山一下打斷李世的滔滔不絕：“明天再聊吧，頭痛，該睡了。”不等那邊有反應，啪地把電話掛了，朝楊蘭撲去。

………… (此處刪去322字）

這個周末晃悠的差不多了。性福一番，唱了歌後，兩人美美地睡下了。

夢中趙山回國了，朋友請客，滿滿的一桌海鮮。趙山挑了隻大螃蟹，剝了殼，去了腮，掰成兩段，正要往嘴裏塞，耳邊一陣雷鳴般的LadyGaga的Poker Face：“I wanna hold em' like they do in Texas Plays.”趙山抬頭看誰的手機跟我用了一樣的鈴聲。沒找著，低頭一看， 螃蟹變成手機了。原來楊蘭把手機塞到他手裏，自個翻身睡了。趙山到嘴的螃蟹飛了，一肚子氣。一看是劉武打的， 張口就罵：“臥槽，都幾點啦，你TM還讓不讓人睡。”

電話那頭傳來劉武虛弱的聲音：“趙哥，救救我。。。”

趙山再喊，那頭已經沒有聲音了。

趙山一激靈，徹底醒了。

趙山清醒後，對著手機喂了好幾聲，劉武那頭卻沒再吭氣。趙山知道出事了，趕緊起床，隨便套了件衣服，和楊蘭一路超速，還闖了兩個紅燈。還好是午夜，路邊沒有警車埋伏，否則肯定要吃罰單。十分鍾後趕到劉武的住處，已經有醫護人員把劉武往救護車上抬。原來劉武已經先打過911了。後來劉武告訴趙山說本不想打擾他們，可又怕自己英語不好，跟醫生說不清。趙山很生氣，罵他這麽大的事還想不告訴他們，看來這趙哥楊姐隻是隨便叫叫而已。

趙山開著車尾隨救護車來到醫院，劉武被直接送入手術室。幾分種後，來了個護士，問趙山劉武的名字和年齡。再問病史和其他問題，趙山他們就答不上來了。護士讓他們到休息區等著。過了一會兒，那護士又來叫他，說劉武醒了，想見他。護士給他一套防菌服穿上，就帶他去手術室。

劉武躺在手術台上，無影燈照著，顯的瘦小而蒼白。周圍幾個醫生和護士在做著準備工作，幾台儀器在閃爍著。趙山站在他身邊，輕輕叫了聲小劉，劉武睜開眼睛，衝著趙山虛弱地笑了一下。趙山問怎麽回事，劉武說他肚子疼了幾天，以為挺一陣會好，結果慢慢疼得愈加厲害，到晚上竟然暈過去兩次。劉武說趙哥，幫我個忙。劉武說趙哥，如果我死了，麻煩你把我銀行保險箱裏的錢給我父母寄去，他們的聯係方式也在保險箱裏。劉武閉上眼，眼淚順著眼角從蒼白的臉流下，滴到手術台鋪著的白床單上。他緩緩伸出緊握著的右手，攤開，是一把汗津津的鑰匙。趙山心中酸酸的，眼裏澀澀的，隻能幹著嗓子安慰他說不會有事的。劉武隻是閉著眼睛輕輕搖了搖頭。

一個醫生翻著病曆本走了進來。滿臉絡腮胡子，笑著介紹自己是Dr.Brown，趙山最近在看視劇《Everwood》，脫口而出“Andy Brown？”醫生搖搖頭：“My name is Kevin Brown， although it is a very good TV series. I get that a lot。”

 

Dr. Brown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看他們的樣子，知道他們很緊張。就問劉武是不是第一次上手術台，劉武點點頭，Dr. Brown就開玩笑說: “別害怕，我也是第一次拿手術刀，比你更緊張。”趙山趕緊把一個剛看到的笑話現買現賣：“不對吧，我剛才看見你們院長對你大發雷霆說， Dr.Brown！你這個月損壞了三個手術台，請你以後開刀不要切得這樣深！。” Dr.Brown大笑著說這不是大手術，不需要太用力，基本不會有事。

原來劉武得了闌尾炎，而且已經穿孔破了。Dr.Brown告訴他們如果再晚幾個小時，一旦深度感染，劉武就有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很奇怪劉武怎麽拖到現在。趙山也感到奇怪。劉武吞吞吐吐說他沒有合法身份，也付不起醫藥費，怕被醫院報告給移民局。趙山翻譯給Dr. Brown ， Dr. Brown 聽完，嚴肅地對劉武說：“Son, nothing is more important than your life.”說他根本不管他的病人是否合法居民，有沒有能力支付賬單。他是醫生，他的職責是治病。他保證醫院不會主動告訴移民局，至於賬單，醫院的會計部會盡力幫忙的。

趙山回到大廳，把劉武的情況跟楊蘭說了說，就讓她先回去。自己等著手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