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情人和我的小情人
一片老薑
人物並非虛構,情節虛實拚湊。
我有兩個情人,一個大情人和一個小情人。我的大情人為了我的小情人已經好幾次跟我急眼了。
大情人是妞妞媽,小情人是妞妞。妞妞媽跟我說了幾次,女兒是爸爸前世的情人。目的是教育我別跟女兒爭風吃醋。妞妞媽說她對我們兩是一視同仁,平等看待的。我說那是那是,好爸不跟女兒鬥,我沒吃醋。至於潛意識裏我是怎麽想的,那是盜夢空間第三層的事,我還真不知道。
妞妞使勁地霸占者妞妞媽,一點也不講究個先來後到,她不知道呀,我跟妞妞媽, 那是多少年的老交情了。想當初第一眼看見妞妞媽的時候, 我的第一反應是,這誰家小孩呀?還沒發育好就來上大學了。結果沒過幾天就發現, 我猜的還真沒錯,她跟我一樣, 是班上僅有的兩個沒有選舉權和被選舉權的學生。
我曾經跟妞妞媽提過,要不咱寫寫咱倆的從相遇到相知到相守,搞不好也能弄成個《蘋果樹之戀》,或者《讓情感飛》,逗些人發笑,賺幾把眼淚。妞妞媽說,咱還是低調些,別跟姚妹淩哥,還有這“門”那“門”的人搶風頭,想想也是,咱上的是中國野雞大學,排名絕對在唐駿上的那個學校之後,不提也罷。
我和妞妞媽很少鬧別扭,因為我們走到一塊不容易。我是南方人,她算北方人,兩個地得相距幾千公裏,能碰到一塊的概率很小。而我出國後的頭七年裏,我在海這邊,她在洋那頭,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不到半年。其他時侯,維係著我們的是偶爾的電話和書信,和滿心的思念。那時的我們,很年輕。我們會快樂並痛苦地思念著,我們會 幸福而焦慮地等待著,思念著在一起的分分秒秒,等待著不分離的日日夜夜。
可這一年裏,妞妞媽已經三番五次跟我著急上火,就差沒對我動粗,都是為了妞妞。主要是睡覺的問題,妞妞是個乖小孩,不到一個月就自己睡一個屋了。滿九個月以後,可以睡整覺,但有時半夜醒來,哭的很慘,妞妞媽一聽那哭聲,立馬頭腦發熱,眼圈發紅,恨不得立馬衝過去把她摟在懷裏。我攔住她說,不能慣她,要讓她自己學會醒來再睡回去。妞妞媽回頭就使勁威脅我說妞妞要有什麽事,她就把一片老薑熬成一大鍋薑湯,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除了長牙和生病那幾天,妞妞晚上睡的很好,偶爾醒來,哭兩三聲後,自己就睡過去了。妞妞媽現在也不威脅我了。還常常洋洋得意地告訴我誰誰誰的小孩半夜老醒來,要抱著,折騰的大人整晚沒法睡。完全忘記當時對我的窮凶極惡。
在妞妞媽茶不思,飯不想,懶覺不睡的悉心照料下,妞妞健康地成長著,已經會奶聲奶氣的喊爸爸媽媽了。我常蹲在那,叫一聲,妞妞,來,親爸爸一下,妞妞就會走過來,掂起腳跟,在我臉上親一口,然後晃蕩晃蕩地走了,留下一臉的口水。
有一天她在書架上發現了一個鏡框,是妞妞媽十八歲時在長城上照的像,英姿颯爽,清純可人。她對著十八歲的妞妞媽清清楚楚地叫了一聲媽媽,站在她身後的妞妞媽的眼圈一下紅了,是高興女兒能認出年輕的她,還是勾起她對當年的一絲感歎,或者二者皆有?妞妞媽不肯說,我不得而知。
妞妞媽告訴我說她也想在文學城注冊筆名,想用“妞妞媽”。結果已經被人先注冊了。可惜呀。
前兩天我跟妞妞媽說,要不我不送什麽情人節禮物,我寫篇短文獻個你倆,成不?妞妞媽不假思索,成。我還沒盤算好是不是用省下的錢買個 iPad 玩玩。妞妞媽就給我提了三點要求,大概她覺的有點太便宜我了:一,要有點好笑,我說我會盡力,二,你要貼網上,別寫太多個人細節。我說,成。三,要把感情表達出來,還要通篇都不能用情人節每個人都用的那個字,那字放網上讓大家看,太酸!我說這可有點難度。妞妞媽說你要寫不來,我不難為你,買禮物去。
我隻好試試,本著妞妞媽給我定下的“少煽情,多平淡,要低調”原則,寫了這篇短文。
但我要高調把它獻給你們,我的大情人和我的小情人,祝你們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