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半球
一片老薑
人物純屬虛構,情節東拚西湊。
一個QQ引發的早上(1)
這個世紀某一天……
趙山醒了,看了看窗外,又是一個下雨天。
楊蘭不在床上,上網跟人聊天去了。幾天前她剛加入國內同學的QQ群,於是這幾天晚上她都在電腦前呆著,不聊到手腳發麻,四肢無力,腦子轉不動,絕不上床。周末睡到中午的主,現在又早早地杵在電腦前。還美其名:晨練。
趙山下了樓, 聽見書房裏劈裏啪啦的按鍵聲。走過去,見楊蘭正麵帶微笑地打著字。他端起桌上楊蘭的喝了一半的茶,喝了一大口, 大聲說:“雀巢咖啡, 味道好極了。”瞟了一眼楊蘭,見人家沒理他。就推了推楊蘭的肩膀:“讓讓,本大爺要上會兒網。”
“你怎麽不折騰你的破蘋果?”
“這坐著舒服。”
楊蘭頭也不抬:“沒見我正忙著嗎?人家老穆都說了:我,不,讓, 位!!!,他不讓, 我也不讓。“
趙山站著楊蘭背後, 埃及人民示威般地對著楊蘭後腦勺的空氣, 一記左勾拳, 再一記右勾拳。
楊蘭的腦袋紋絲不動:“老公,你要這麽有勁,弄點吃的吧,我過會兒可能會餓。”
趙山趕緊溜回臥室,重新躺到床上。無聊地拿起床頭昨天晚上看了一半的時代周刊,又是偶八馬。這兩年時代周刊不知道用他做了多少次封麵故事,賺了多少銀子。就像iphone一樣, 要說每個版本的功能其實相差不大,可每出一款,就有一批人春運買票似的在蘋果店門口排一夜隊,等著捐錢。趙山就是這批人中的一員。剛聽說iphone5可能幾個月後會出來了,就琢磨在iphone5出來前幾天,怎麽不小心把ipone4給摔壞。要做的天衣無縫,否則問心有愧,楊蘭那也通不過,。
臥室的門“嘭”地被推開了,楊蘭非常興奮地跑進來。趙山一陣雞凍,老婆就是老婆,還是想起來要陪陪他。趙山掀開被子,撲了過去。 “啪”的一聲,剛伸出手被打掉了。望著楊蘭嬌喘而紅潤的臉,趙山糊塗了,“你不是來陪我嗎?”
“陪你,想得挺美的。我忙的很。”
楊蘭比趙山小兩歲。趙山有時候覺得楊蘭很好看,有時卻又覺得很一般。兩人結婚好幾年了,趙山還是說不清楊蘭是不是漂亮。事實上楊蘭是那種長得不驚豔,但卻很幹淨,小巧玲瓏且凹凸有致,很可愛的樣子。趙山尤其喜歡摟住她的腰,盈盈一握,屁股大而翹,腰部曲線便很誇張。在一起這麽久了,還是摟不夠。每次從後麵看那蜂腰肥臀,趙山總是心裏癢癢的。趙山自己呢,濃發,粗眉,方臉,個不高,眼不大,以前很瘦,現在胖的小肚子開始現形了。楊蘭給他的評價是:先天不足,後天過剩。
“你知道我在網上給你找到什麽?”
“澤尻繪理香,還是蒼井空?”
“看你每天想的都是啥玩意?”楊蘭白了他一眼。
趙山跟楊蘭都是海市人,趙山是獨生子,楊蘭有個姐。兩人上了外地同一個大學,隻不過趙山高了兩屆。一次寒假一起坐火車回家認識,一來二去,兩人對上了眼。楊蘭一畢業兩人就迫不及待地結了婚。不久趙山辭職出國留學,兩年後,楊蘭也留學來了。現在兩人都是上班族。住在紐約郊區,在Manhattan 上班。家離公司遠,加上紐約的交通跟我們偉大首“堵”北京有一拚,每天開車再換地鐵,來回要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們這一代中國留學生畢業後, 大多是男的挨踢(IT),女的劈柴(財)。不像80後,90後留學生,學的科目更廣泛些。不過他們家剛好相反,楊蘭在一家公司的IT部門,趙山在另一家公司的財務部門。最近經濟不景氣,兩人的公司都裁了不少人。像趙山楊蘭這些沒被裁的人就被榨的沒肉,擠的沒水,簡稱“骨幹”。
像趙山這種搞財務的,說白了,就是把一堆數,添點土,加點水,捏成拿得出手的玩意兒。或者把這堆數搬到哪,再把那堆數搬到這,搬來搬去,一塌糊塗之後,再花時間花力氣弄明白這堆數那堆數原本該在哪呆著。不忙的時候,上網上到眼酸,聊天聊到口幹。在辦公室耗著,整天閑得蛋疼。忙起來卻是deadline 一個接一個。尤其這兩個月,人手緊張,又是預算,又被審計,趙山天天晚上加班到九點才回家。部門的同事個個火氣都很大,顧不上斯文和形象,張口閉口都是Fxxx和Sxxx。趙山呢,隻用TMD,TNND這類國罵,同事們聽他翻譯後,一致要求學些更給力的單詞。結果是不出兩禮拜,部門裏的洋鬼子個個都會流利地用臥槽,瑪麗隔壁的,來互相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