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老薑

沒什麽好介紹, 不就一片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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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擁抱(2)

(2011-02-16 09:35:43) 下一個

兩個半球


           


一片老薑


 


人物純屬虛構,情節東拚西湊。



第一次擁抱 (2


 



趙山趕緊跳到站台,伸長脖子,四下眺望。卻聽見楊蘭的聲音從火車下傳來:“我在這。”原來她從火車與站台之間的縫隙掉了下去。趙山趕緊把她拉了上來。楊蘭一女孩,從沒見過火車站這種陣勢,又掉到那麽深的坑裏,還把臉都噌破了點皮,又驚又怕又冷又疼。一被拉上來,就抱著趙山大哭起來。梨花帶雨,哭的趙山心軟軟的。



趙山柔聲安慰楊蘭說:“沒事沒事,沒傷著哪吧?”楊蘭說:“我臉痛。”趙山說:“沒事沒事,就噌掉了一層油皮而已。”楊蘭伸手一摸,有血,說:“完了,我破相了。”接著哭。趙山一看快開車了,一著急,脫口而出:“沒事沒事,大不了我娶你。” 此話一出,才發現在這擁擠的人流中,兩人緊緊相抱。楊蘭滿臉飛紅,輕輕推開趙山:“呸,你是誰,我有男朋友了。”這是她姐教她的防男三十六計之一。趙山嘻皮笑臉:“沒事沒事,我沒有女朋友。”



上了車,趙山從口袋掏出一包紙巾,從包裏掏出礦泉水,倒了點在紙巾上,幫楊蘭擦臉上的血跡,那專注,那輕柔,讓楊蘭的心中蕩起陣陣漣漪。楊蘭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趙山歎口氣說:“說起來我自己都不相信,可現實就是這麽殘酷,你說我是不是屬於長的應該自卑的那一類?。楊蘭說:“還好吧,你長得不算難看。”趙山的表情一下活泛起來:“你看我長得像郭富城吧?”楊蘭笑著說:“像。頓一頓,見趙山的臉準備開花,說:“個頭像。”趙山一愣,哈哈笑,說:“你也知道我們這種機械工程類學校,資源有限,僧多粥少,男多肉少。長的好看點的,剛進校門就被帥鍋們給瓜分了。說到這,對楊蘭擠擠眼,意思是說你屬於剛進校門就被瓜分的。一報被楊蘭說個頭像之仇。接著說:“輪到我們,隻剩下歪瓜裂棗了。”楊蘭說:“你們光看外表,忽略心靈美。”趙山說:“給你外表美跟心靈美,選一樣,你選哪一樣?”楊蘭毫不猶豫:“外表美。”趙山笑:“算你老實。”



擦完臉後,楊蘭吃驚地看著趙山從包裏掏出一麵小鏡子,心想怎麽還有男生隨身帶這玩意的。趙山把鏡子遞給楊蘭:“你男朋友得感謝黨,感謝國家,再感謝我,怎麽樣,看不出來了吧。” 趙山占了楊蘭“男朋友”的便宜後,得意地拿回鏡子照照自己的蘑菇頭,撥拉了幾下。楊蘭皺了皺小鼻頭,從鼻子裏哼了一句“臭美。”



一路上沒座位,名副其實的火車“站”。兩人隻能麵對麵站著,抵抗來自身後人群的擠壓,以保持適當的距離。趙山的手開始還插在口袋裏,因為火車晃蕩的厲害,就扶著楊蘭的手臂,再後來就扶到了楊蘭的細腰上,停在那,再也不動了。趙山天生“楚王好細腰”,一手搭在楊蘭柔軟的腰肢上, 都醉了。楊蘭好像沒感覺到似的,並沒有要求趙山把爪子拿開。



後來實在抗不住身後的壓力,兩人幹脆采取不抵抗政策。自然而然被擠得貼到一塊。趙山那時血氣方剛,楊蘭柔軟的嬌軀貼著自己,不由自主的起了化學反應。趙山又急又氣,害怕楊蘭覺得自己在耍流氓。楊蘭察覺到某些變化,裝作在包裏找東西,把斜跨的小包移到前麵合適的位置。紅著臉問趙山說:“這火車太擠了。你每年都這麽擠回去的嗎?”



這麽一問,既安慰了趙山,意思是別擔心,主要是太擠了,我不怪你。又把趙山的注意力轉移了,也把他的話匣子打開了。趙山就講起來他坐火車逃票到處玩的經曆,平平無奇的過程添油加醋後,變得驚險刺激。聽的楊蘭很是羨慕,笑的很開心。趙山一雞凍,就講到有一年春節回家,自己創下二十六個小時沒尿過的記錄。



講完這事,趙山就覺得楊蘭有點奇怪,臉發紅,身體有點不安地扭來扭去。就問怎麽啦?楊蘭有點沒好氣地說:“都是你,沒事說什麽尿不尿的。”趙山明白了,楊蘭想上廁所。



這在平常毫不費勁的事,在這會兒可不簡單。看看身邊的人牆,想想廁所裏擠著的人,趙山心想,這TMD簡直是Mission Impossible嘛!可回頭看看楊蘭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趙山心一橫,咱就做一回Tom Cruise,擱著一條性命不要,也要把楊蘭這一泡尿給解決了。



於是跋山涉水,披荊斬棘,來到廁所。趙山對硬的好言相求,對軟的揮拳恐嚇。終於讓廁所裏站的五個人騰出地來。


完事後,楊蘭打開門,發現趙山站在門口,麵朝外,兩腳叉開,兩手大張,奮力抵擋著洶湧的人潮。陽光透過車窗,給他並不高大的身影鑲了一到金邊,好像一位偉大的……門神。



楊蘭沒有覺的好笑,有的隻是滿心的感動。



剩下幾個小時,說說笑笑,趙山楊蘭覺得時間過的太快了。



出了站, 還來不及告別,不知哪冒出個女老鄉:“楊蘭,我到處找你了,跟我走,別走丟了。” 趙山心想;“臥槽,怕丟,早幹啥去了。都到家門口,才想起來。”楊蘭被拉著走了,還不停回頭對趙山邊笑邊揮手。趙山笑笑,也揮揮手,走了。



當晚趙山就夢見楊蘭了,醒來眼前都是她的一顰一笑。趙山好幾次想打電話給楊蘭,又擔心一切隻是特殊環境造成的特殊心境。再說人家都有男朋友了,別再自作多情。還是等楊蘭打電話來吧。多年後趙山才明白,除了那些極少發生而且不靠譜的一見鍾情以外,大多戀情恰恰源於特殊環境造成的特殊心境。



那以後趙山每天都想著楊蘭,在等待中度過。尤其每晚入睡前,清晨清醒後,眼前總是交替出現楊蘭梨花帶雨的哭泣,清脆的笑聲,柔軟的細細腰肢,皺著小鼻頭說“臭美”的可愛神態,和邊笑邊揮手的模樣。



每次總是拿起電話又放下,結果等了很久,都沒等來楊蘭的電話。趙山幹什麽都覺得沒意思,在糾結中過了一個有史以來最沒勁的寒假,每天哭喪著臉,就差沒真的哭出來。心情就像那個冬天,冷冰冰,陰沉沉。隻有思念與日俱增。



這個寒假,兩人始終沒有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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