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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山民 貼 1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2關於七律平仄韻對仗的注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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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來源: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5:45:00[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164次


《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吳正裕
 
 
朱康倬同誌的大作《毛詩“抄件稿” 辨誤瑣談》一文(下麵簡稱朱文),於今年6月就給我送來了。我拜讀後覺得有必要予以答辯,澄清事實,還曆史本來麵目,以免以訛傳訛。
 
(一)對林克抄件產生疑問可以理解,對根據他的抄件刊印的幾首詩斷然否定其真實性、可靠性是缺乏確鑿根據的。
 
記得1998年6月他給逄先知同誌來信並附寄《〈毛澤東詩詞集〉副編中新收的五首詩質疑》一文。逄先知同誌閱信和文章後對朱康倬同誌提出的問題很重視,特地要我起草了複信,給他修改審定後打印出來,以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研究組名義於6月 底寄給朱康倬同誌。在複信中指出:“您指出的《毛澤東詩詞集》新收的五首詩,是毛澤東身邊工作人員在六十年代初照毛澤東詩詞手搞抄錄的,現為我室保存的檔 案。這五首詩說不上是什麽偽作,要斷定為偽作,需要確鑿的根據。對這五首詩,我們在編輯過程中曾加以考證,不是毛澤東抄錄他人的作品,詩裏所寫的情景同毛 澤東當時的經曆和有關曆史事實是相符合的。”複信還對朱康倬同誌就五首詩的格律、風格和遣詞用字提出的質疑作出了簡要答疑,這裏不一一引述。我曾寫過《<毛澤東詩詞集>所收的五律<張冠道中>、<喜聞捷報>絕非偽作》一文(載於《華中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6年第20卷第3期),並在我主編的《毛澤東詩詞全編鑒賞》一書的考辨部分,就林克抄件引發的猜測和質疑,作了有針對性的答疑,這裏不贅述。
 
我 知道朱康倬同誌對我們的複信不信服、不滿意。他隨後千裏迢迢地到陝西沿毛澤東轉戰陝北的足跡,調查了當地有無“運河”、“張冠道”的地名以及當時毛澤東有 無寫過詩等情況,帶回了當地政府寫的很多證明材料。這種對研究、考證的執著和鍥而不舍的精神,是可敬可佩的。他原來對林克抄件一無所知,提出質疑事出有 因,是可以理解的。當得知中央文獻研究室把林克抄件作為檔案保存(自然是經過認真考證而認定為檔案的),又在我給他看了林克抄件上《張冠道中》、《喜聞捷 報》(前麵標明“毛主席詩”和1947年) 兩首詩的複印件後,依然對抄件持懷疑態度就會令人難以理解了。他這種不顧“抄件”的實際情況,“以史證詩”、“以詩證抄件”的方法並不科學。他從到陝北調 查後認為找到了更可靠的依據,從此陷入了更大的誤區,多年來就毛澤東詩詞“抄件稿”問題寫過多篇文章,一直堅持對《毛澤東詩詞集》中“根據抄件刊印”的6首詩提出質疑,甚至斷定是偽作,提出要打假。
 
朱康倬同誌對林克抄件有兩種猜測:一是“抄錄詩稿在當時是一種違規行為,在這種情況下,抄錄者恐怕不可能仔細辨別是否真正是毛澤東的手稿,也不可能向其他人核實” 。二是“不排除有可能是別人的詩(戰友、詩友、家屬和身邊工作人員的詩或習作),請毛澤東審閱、修改或書寫時被當做他本人的手稿予以抄錄”。(引文見《毛澤東詩詞研究叢刊》第二輯下冊第1077頁。)從這兩種猜測,可以看出朱康倬同誌對林克同誌特別是林克抄件,誤解是多麽深。下麵將對林克抄件的來龍去脈和它的全部情況作些介紹。
 
林克同誌於1954年秋至1966年7月任毛澤東秘書,並兼任英文教師,他在毛澤東主席身邊工作期間,有了接觸毛澤東詩詞手稿(包括經作者修改過的抄件和印件)的極好機會,由於他非常喜愛毛澤東詩詞,陸續抄了不少詩詞。據訪問林克得知,1962年一次毛澤東讓他清退文件時發現了一批詩詞手稿,1963年毛澤東編輯《毛主席詩詞》時他做編務工作又發現了一批手稿以及經作者修改過的抄件與印件,他挑出未發表過的詩詞抄錄下來。他平時跟隨毛澤東身邊,發現新完成的詩詞手稿就隨時抄下來。他一般先抄在一個小本子上,因怕小本子丟失又記在他的日記本上。1986年胡喬木主持編輯《毛澤東詩詞選》時,托人問林克有無毛澤東未發表過的詩詞,他就把小本子交給胡喬木,希望能選用他抄的詩詞。後來胡喬木未選用就把小本子退回去了,也沒有談任何意見。1996年 為紀念毛澤東逝世二十周年,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遵照胡喬木同誌去世前對逄先知同誌的囑托,決定編輯出版毛澤東詩詞全集,由逄先知同誌任主審,馮蕙同誌參加 審定工作,由周振甫先生任顧問,由我任主編,李捷同誌參加編輯工作。林克同誌得到要出毛澤東詩詞全集的信息,就帶上抄錄毛澤東詩詞的小本子和日記本,到中 央文獻研究室交給逄先知同誌,希望能給予選用。我們立即將林克抄件複印出來供研究用。
 
由於廣大毛澤東詩詞愛好者和研究者,沒有看到過林克抄件,因此也就不了解林克抄件,這裏不妨從多方麵、多角度作些介紹和論述。
 
第一,從林克抄件的抄錄起迄時間看它的可信性。經仔細研究林克抄件,發現抄錄毛澤東詩詞33首,誤抄古詞1首。查林克日記本所記日期,可以判斷全部33首毛澤東詩詞都是從1959年到1964年期間陸續抄錄的。這期間毛澤東創作的詩詞,有的抄送他人,如他完成《滿江紅·和郭沫若同誌》後,立即書贈周恩來同誌(在林克日記本上注明1963年1月9日武漢);有的如他寫了《七律·和郭沫若同誌》(一從大地起風雷),印發劉少奇、周恩來、朱德等20多位同誌征求意見(在林克日記本上注明了印發的名單)。這期間並沒有像《詩刊》發表毛澤東詩詞之前和“文革”時期那種輾轉傳抄毛澤東詩詞的現象,不存在誤抄他人作品的問題。
 
第二,從林克抄件的全部情況看它的可信性。當時對林克抄錄的33首詩詞查核後發現,其中有12首已收入1963年12月出版的《毛主席詩詞》,有2首已收入1986年9月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選》,有3首已發表在《黨的文獻》1993年第6期,有7首在毛澤東詩詞稿檔案中保存著手稿和經作者審定的抄件,隻有9首是毛澤東的逸詩(因在檔案中未保存,故稱之)。同時發現,這9首逸詩中有6首(即標明作於1947年的五律《張冠道中》、《喜聞捷報》,未標寫作時間的七律《詠賈誼》、七絕《賈誼》)在小本子和日記本上,都在前麵冠以“毛主席詩”四字。鑒於林克抄件中33首詩詞已有24首查明是毛澤東詩詞,9首 逸詩大部分標明“毛主席詩”,我們編審組認為林克抄件是可信的,判定不是傳抄稿。當時逄先知同誌曾說,毛主席寫詩後可能忘記或手稿散失,《七律·人民解放 軍占領南京》這首詩,毛主席寫後丟進字紙簍,田家英同誌撿了起來,在毛主席編輯《毛主席詩詞》集子時,田家英讓他抄清後送給毛主席,毛主席看後哈哈大笑 說:“啊,我還寫過這麽一首詩!”
 
第三,從林克抄件上詞句的修改和存在的錯字看它的可信性。林克抄件上有一些詩詞改過一二次,例如七絕《賈誼》末句原抄為“何用輕容付一生”,後改“輕容”為“哀傷”;又如七絕《劉蕡》首句原抄為“千載天空起大雲”,後改“天空”為“長天”,末句原抄為“勝過貪生怕死人” ,後改為“萬馬皆喑叫一聲”;又如七律《到韶山》首句原抄為“別夢依稀哭逝川”,後改為“咒逝川”,末句原抄為“人物風流變昔年”,後改為“遍地英雄下夕煙” 。林克抄件上的詞句改動,決不是抄者自己任意改的,而是發現作者有了新的修改稿隨時作了改動。林克抄件發生的這種情況有力證明它不是傳抄件,如果是傳抄來的就不會一改再改。林克抄件上有幾首詩存在錯字,例如五律《張冠道中》將“戎衣”錯抄成“戌衣”; 又如七絕《紀念魯迅八十壽辰》將“喋血”錯抄成“啼血”,將“猶製”錯抄成“猶刻”;又如七律《詠賈誼》將“汨羅”錯抄成“洞羅”。林克抄件將形近的字抄 錯,正說明他是按照毛澤東的詩詞手稿抄的。因為毛澤東的草書有些字不好辨認,不聯係詩的內容認真研究,抄錯是難免的。
 
關於林克抄件,除了他的小本子和日記本中抄錄的33首毛澤東詩詞以外,我們在吳旭君管理的毛澤東詩詞稿檔案裏,還發現毛澤東有6首詩,是他在林克抄件上作了審改。這6首 詩是:五律《看山》,第七句林抄為“一片飄飄下”,毛改為“飄颻”。七絕“觀潮”,第二句林抄為“雪花衝向釣魚台”,毛改為“飛向”;第三句林抄為“人山 爭看陣雲闊”,毛改為“人山紛說陣容闊”。七絕《劉蕡》,首句林抄為“千載天空起大雲”,毛改為“長天”;末句林抄為“勝過貪生怕死人”,毛改為“萬馬皆 喑叫一聲”。七律《讀報》(西海而今出聖人),第三、四句林抄為“一輛汽車幾間屋,三頭黃犢半盤銀”,毛作了修改,因尚未發表,這裏從略。七律《讀報》 (反蘇昔憶鬧群蛙)、七律《讀報》(托洛茨基到遠東),這兩首詩毛在林克抄件上未作修改,而作了審定。此外,在一件標題為《詩三首》的鉛印件上,印了兩首 上述的《讀報》詩,和一首《改魯迅詩》,附上的魯迅原詩《亥年殘秋偶作》是由林克用鋼筆抄上的。在這個鉛印件上,毛澤東批示:“林克:這幾首詩詞,請打清 樣三份交我。字樣一律照《滿江紅》。費心為盼!”末尾署的時間是1963年9月5日。
 
本文不厭其煩引述許多具體材料,就是想用事實說明,林克同毛澤東在工作上有極為密切的關係,他有許多正當的工作機會接觸毛澤東詩詞的手稿或修改件,例如1963年在毛澤東編輯《毛主席詩詞》集子時參加編務工作,為毛澤東抄清和打印詩稿等。因此,根本談不上林克抄錄詩稿“是一種違規行為”,不可能仔細辨別是否真正是毛澤東的手稿。
 
我們認定林克抄件的可信性後,並非如朱文所說“以人取詩,囿於定見,疏於考證”。當時逄先知同誌曾要求我和李捷同誌對毛澤東的9首逸詩繼續作認真的考證,要完全防止誤收他人作品。由於我們在查核林克抄件時發現他抄了五代詞人孫光憲的一首詞《清平樂》(愁腸欲斷),我們分析他是因毛澤東手書這首詞未署作者而誤抄的。為了排除9首逸詩中3首 詠史詩(包括七絕《賈誼》和七律《詠賈誼》)是古詩,我們查閱了毛澤東手書和批閱的古詩以及古人寫的一些詠史詩。當我們發現毛澤東兩次手書李商隱的《賈 生》詩,兩次都把第二句“賈生才調更無倫”默寫為“賈生才調世無倫”,與他寫的五絕《賈誼》詩借用句一樣,這絕非偶然;又發現林克抄件上這首詩的末句先抄 為“輕容”後改為“哀傷”,分析這兩點情況使我們堅信這首詩是林克依照毛澤東手稿抄錄的。為防逸詩中七絕二首《紀念魯迅八十壽辰》是他人所寫,我們走訪了北京魯迅紀念館著名魯迅研究專家陳漱渝同誌,他為我們查閱了我國1961年 紀念魯迅所寫的舊體詩,未發現有這樣兩首詩。他後來寫了一篇賞析文章《“但見奔星勁有聲”——喜讀〈七絕二首·紀念魯迅八十壽辰〉》,在《人民日報》發 表。為了查明五律《張冠道中》的張冠道地名,特向毛澤東轉戰陝北經過的各縣史誌辦發了調查函。當我們判定《張冠道中》、《喜聞捷報》是軍旅詩,為防止闌入 我黨我軍詩人的作品,特地翻看了他們的詩集。由於本文著重介紹林克抄件,調查情況從略。
 
我們在認真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確定毛澤東詩詞全集擬新收詩詞近30首。1996年5月, 我們把詩詞選稿和注釋稿打印出來,送鄧力群、胡繩、吳冷西、李琦、龔育之、金衝及、周振甫、吳旭君等同誌審閱,征求意見。我們參加編審的四位同誌到胡繩同 誌家聽取了他的意見。他看得很仔細,有些意見已簡要寫在選稿上,對注釋稿也勾掉少量評價性的文字。他總的意見是傾向於不稱全集,依舊分正副編。他明確提出 有5首 詩可不收,其中包括逸詩中的兩首,即一首是悼亡詩,因不知何時為誰而作;一首是反修詩,因背景不清,不知說的什麽。他擅長寫舊體詩,差不多對每首詩都寫上 合不合律,但提出不收的詩與格律無關,他說唐人有一種變格的律詩。吳冷西同誌對幾首《讀報》詩提出可不收,認為有的詩像打油詩。龔育之同誌總的傾向是不出 全集,但他對選稿隻提出兩首詩不收,一首反修詩,意見與胡繩同誌相同,一首仿陸遊《示兒》詩,認為內容不太好。我和李捷同誌曾到周振甫同誌家聽取意見,他 對選稿沒有意見,都同意選;對注釋稿增補了四五條;他認為詩的格律不成問題,隻是提出《紀念魯迅八十壽辰》詩中的“秋風吟”似可改為“秋風引”就合律了。 吳旭君同誌給逄先知同誌寫了一封信,對少量注釋提出了意見,著重對《紀念魯迅八十壽辰》和《賈誼》提出意見:“在我的回憶中一直想不起他曾經為魯迅及賈誼 寫過詩,當然我不知道不等於毛主席未寫。”“主席詩稿卷宗以外也可能有詩稿手跡。”“主席寫了詩詞草稿,自己不願再修改,不願作定稿保留,或準備修改未來 得及定稿,他可能信手放入文件書堆中而被清理走。”“可請林克同誌再多提供些情況,其證明文字中宜包括:抄自何處,是否依據主席手稿?”接受吳旭君同誌的 意見,我們立即請林克同誌就他抄的毛主席幾首詩寫個說明材料。林克同誌於1996年6月7日給中央文獻研究室寫了《關於毛澤東幾首詩的說明》。他在說明材料中抄錄了幾首詩(即《毛澤東詩詞集》中“根據抄件刊印”的6首 詩)後說:“記得毛澤東這幾首詩的手稿,是他讓我清退看過的文件時,我從文件中發現的。我先從文件中把詩稿手跡拿了出來。當我將文件清理完畢之後,我把詩 稿翻看了一遍,其中有發表過的詩,也有未發表過的詩,在未發表的詩中有的過去我看過,但以上這幾首詩,我從未見到過,由於我非常喜愛毛澤東的詩詞,我便把 這幾首詩抄錄下來,回辦公室後,我先記在一個小本子上,由於怕遺失了,接著又抄錄在1962年4月24日我的日記本上。”
 
我們在征求意見後,經研究決定,既不是重編選集,也不是新編全集,而是編一本準全集,定名為《毛澤東詩詞集》,分正副編,共收入67首詩詞。同原設想擬編的全集比較,主要刪掉了多首“文革”詩、反修詩(包括《讀報》詩),由林克抄件保存的“逸詩”入選6首,刪掉3首(即悼亡詩、反修詩、詠史詩各一首)。總之,擬根據林克抄件刊印的6首詩,在征求意見時除吳旭君同誌一人提過意見外,其他同誌無任何意見,都是同意入選新編的詩詞集的。
 
(二)《毛澤東詩詞選》同《毛澤東詩詞集》的編輯方針不同這裏是指副編,是決定根據林克抄件刊印的6首詩能否選用的根本原因。
 
林 克同誌在《關於毛澤東幾首詩的說明》中說:“胡喬木同誌在編輯毛澤東詩詞五十首時,他委托李慎之同誌問我有無毛澤東未發表過的詩詞。我便請李慎之同誌將我 抄錄毛主席詩詞的小本子帶交胡喬木同誌,我希望他能鑒別或選用。”林克同誌的這個說明揭示了兩個值得深思的問題:一是表明胡喬木對林克充分了解和信任,他 問林克有無毛澤東未發表過的詩詞,自然知道林克那裏不可能保存著毛澤東詩詞的手稿,可想見的是會有毛澤東詩詞的抄件。二是表明林克在胡喬木這個老領導、老 戰友麵前敢於拿出自己抄錄毛澤東詩詞的小本子,自然不會覺得根據毛澤東詩詞手稿抄錄是一種違規行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地方。
 
朱 康倬同誌後來看到了林克同誌的這個說明後提出了種種質疑。首先朱文提出,胡喬木主編的《毛澤東詩詞選》為何沒有收錄“當年按手稿照錄的”毛詩詞?其實,胡 喬木主編《毛詩選》的編輯方針,根據我的理解是精選,從政治上、藝術上的高度決定取舍和編次,無論正編和副編,所選各篇都要有鮮明的革命色彩,從藝術上說 也要注重質量。胡喬木根據這樣的標準,不要說作者寫作後可能因忘記或手稿散逸而沒有再修訂的未定稿(林克抄件就屬這種稿本)《詩詞選》沒有收,就是作者自 己保存的反複修改稿或審定稿,《詩詞選》也收得很少。
 
其 次,朱文說,“吳正裕同誌曾經是胡喬木編輯《毛詩選》時的主要助手,按理說他應該知道胡喬木對這幾首抄件稿的鑒別意見”。必須糾正一下,我並不是胡喬木編 輯《毛詩選》時的主要助手,不敢冒認這樣的名分,我隻是參加了《毛詩選》後期的編輯和注釋工作。至於胡喬木看了林克抄件的鑒別意見,我略知一二。據林克 說,胡喬木請李慎之將他抄詩的小本子退還了,沒有采用,也沒有發表意見。後來我知道,胡喬木實際上是發表了意見的。1986年 胡喬木為《毛詩選》寫《出版說明》時提出:“副編諸作以及其他一些本集沒有收入的作品,作者寫成後都沒有最後定稿。其中雖可能間或有作者忘了,未及再看到 和考慮修訂的。”這裏所說的“可能間或有作者忘了,未及再看到和考慮修訂的”,實際上指的就是林克抄作中保存的作者的逸詩。當年胡喬木主編《毛詩選》時, 毛澤東詩詞稿是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研究組從中央檔案館複印後提供給胡喬木同誌的,就我所知,毛詩稿都是由作者自己保存的(委托吳旭君管理),曾經反複修 改後審定過的手稿和抄件稿(抄件稿大部分是吳旭君的毛筆譽清稿,另有林克的6件鋼筆抄件和逄先知1件鋼筆抄件)。由此可見,胡喬木上述看法,隻可能是他看了林克抄件留下的印象。再說,胡喬木看了林克抄件未發表意見,不等於他認為“這幾首抄件經鑒別不是毛澤東所作”(朱文語)。胡喬木是1947年4月中旬到毛澤東身邊工作的,當他看到林克的小本子上開宗明義寫著“毛主席詩”,下麵緊接著抄錄署名作於1947年 的兩首五律,如果他發現詩中的地名、史實等同毛澤東的經曆不合,詩藝極差,明知不是毛澤東所作,他會“不置可否,不了了之”(朱文語),便眼睜睜地讓其以 傳傳訛?朱文甚至指責胡喬木“出於顧及老同事的情麵,不便直說,隻能用不置可否這種委婉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鑒別意見”。這種毫無根據的推測,是極不嚴肅 的。
 
再 次,朱文指出,林克提供的“當年按手稿照錄的抄件,在《毛詩選》中竟然一首也未選錄”,“不知道《毛詩集》編者有什麽比胡喬木更高明的見解和充分的理 由”。誠然,《毛詩集》編者並不比胡喬木更高明,但是《毛詩集》同《毛詩選》相比確實編輯方針不盡相同。《毛詩集》正編的編輯方針同於《毛詩選》,但副編 的編輯方針最初是按編全集而定的,後來是按編準全集而定的,無論從政治考慮還是從詩藝考慮,選稿標準都要適當放低、從寬,顯然同《毛詩選》不能比擬,否則 就是重新編選集。
 
(三)林克抄件“孤證不孤”,質疑者甚至“未立孤證”。
 
從上文來看,林克抄件“孤證不孤”,在毛澤東身邊工作的人員有胡喬木、逄先知、吳旭君等都確認林克抄件的可信性。特別是吳旭君,她受毛澤東委托管理毛澤東詩詞稿13年(從1961年至1973年),對林克抄件保存的毛澤東詩詞9首逸詩,隻提出《賈誼》和《紀念魯迅八十壽辰》3首 詩是否按手稿抄錄,表示她不知道毛澤東是否為魯迅、賈誼寫詩,這表明她對其他幾首逸詩的可信性給予了旁證。此外鄧力群、胡繩、吳冷西等同誌都同毛澤東有密 切交往,對毛澤東詩詞也很熟悉,他們對林克抄件都未提任何意見,這難道是偶然的?就拿龔育之同誌來說,他原來對林克抄件從未與聞,看了朱康倬同誌的考證文 章,聽了一麵之詞,就提出了孤證說,以致把他自己在審閱《毛澤東詩詞集》時的意見也推翻了。應當指出,他當時對《毛詩集》擬收入根據林克抄件刊印的6首詩,並無意見,是完全同意的。朱康倬同誌堅持並斷定林克抄錄的不是毛澤東的作品,而是抄的他人的作品,請問是抄了誰的作品?他又假設毛澤東手書的詩詞是戰友、詩友、親屬或身邊工作人員的作品,他卻至今還處於推測階段,從未找到一個孤證,真是“孤證未立”。把6首 “根據抄件刊印”的詩打為偽作,是要有確鑿的證據的,哪怕是孤證也好。曾有論者指明陳毅是五律《張冠道中》、《喜聞捷報》的作者,我翻了陳毅多種詩集,也 沒有覓見這樣兩首詩,這說明就連這樣一個孤證都未立起來。《毛詩集》出版十多年了,從未有人從這個集中將“偽作”認走,可見“孤證難立”。
 
相關鏈接:《毛澤東詩詞集》
 
wmsp.wenming.cn/jdwx/mjdscj.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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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為了紀念毛澤東逝世二十周年. 而出版的《毛澤東詩詞集》,. 共收詩詞六十七首,. 仍按《詩詞選》體. 例分正編、. 副編,. 都以寫作時間先後為序。 凡已發表過的詩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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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詩詞集》關於七律平仄韻對仗的注釋

來源: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5:56:27[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53次

回答: 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由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5:45:00

注 釋
七律:七言律詩的簡稱。七律是律詩的一種,每篇一般為八句,每句
七個字;偶句末一字押平聲韻,首句末字可押可不押,必須一韻到底;
句內和句間要講平仄,中間四句按常規要用對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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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老毛七律離奇出律辯護一下。

 來源: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6:06:33[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74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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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 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由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5:45:00

毛澤東詩詞所犯大忌之一是出律(平仄與韻)太離譜,比如《七律-詠賈誼》:

少年倜儻廊廟才,
壯誌未酬事堪哀。
胸羅文章兵百萬,
膽照華國樹千台。
雄英無計傾聖主,
高節終竟受疑猜。
千古同惜長沙傅,
空白汩羅步塵埃。

全詩沒有一句合平仄。見鏈接 http://bbs.wenxuecity.com/memory/507474.html
 
俺的猜測是老毛的《七律-詠賈誼》,可能是初稿,還沒有來得及細對平仄,先琢磨了個大意,被林克抄去了。老毛也忘了這茬。
 到了後來,被不懂詩的馬屁精們收入了選集。實在不知道是出了老毛的醜。還被收入權威的《毛澤東詩詞集》,廣為傳播。無知的粉絲,往往幫倒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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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詩詞請胡喬木,郭沫若等潤色過的,勉強可以及格,其原作草稿豆簡直慘不忍睹。 -輕拳- (0 bytes) (11 reads) 1/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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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城首頁 » 熱點討論主題 » 幾曾回首 » 毛澤東 » 有網友給俺出了道難題,說著名的《黃鶴樓》也不合格律。。。

有網友給俺出了道難題,說著名的《黃鶴樓》也不合格律。。。

 來源: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9:26:53[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2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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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 中央文獻研究室:《毛澤東詩詞集》與林克抄件 由 湘西山民 於 2013-01-17 15:45:00

• 請山民分析一下這首千古名詩的格律,似乎頗有“出格”之嫌。 -輕風掠過2- (278 bytes) (6 reads) 1/17/13
 
• 《黃鶴樓》前四句不對,平仄也不很粘綴,是古詩形式。這種詩體,在盛唐時期,還是常見的 -湘西山民- ♂ (23350 bytes) (4 reads) 1/17/13
 
《黃鶴樓》前四句不對,平仄也不很粘綴,是古詩形式。後四句忽然變成律詩。這種詩體,在盛唐時期,還是常見的,正是律詩尚未定型的時期的作品,並不是作者的特點。(《唐詩百話》)
 


 
 
28.黃鶴樓與鳳皇台
 
 
 
黃鶴樓
 
 
 
昔人已乘白雲去,此地空餘黃鶴樓。
 
 
 
黃鶴一去不複返,白雲千載空悠悠。
 
 
 
晴川曆曆漢陽樹,春草萋萋鸚鵡洲。
 
 
 
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崔顥
 
 
 
登金陵鳳皇台
 
 
 
鳳皇台上鳳皇遊,鳳去台空江自流。
 
 
 
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
 
 
 
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
 
 
 
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
 
 
 
--李白
 
 
 
現 在選了兩首極著名的七言律詩。作者崔顥和李白是同時人。崔顥登武昌黃鶴樓,題了一首詩,寫景抒情,當時被認為是傑作。據說李白也上黃鶴樓遊覽,看見崔顥的 詩,就不敢題詩,隻寫了兩句:"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顥題詩在上頭。"後來李白到南京,遊鳳凰台,才做了一首詩,顯然是有意和崔顥競賽。從此之後,曆代欣賞 唐詩的人,都喜歡把這兩首詩來評比。議論紛紛,各有看法。現在我們也來欣賞這兩首詩,把前人各種評論介紹一下,然後談談我的意見。
 
 
 
崔 顥,不知其字。汴州(今開封)人。開元十三年(公元七二五年)登進士第,累官司勳員外郎,天寶十三載(公元七五四年)卒。《河嶽英靈集》說:"顥少年為 詩,屬意浮豔,多陷輕薄。晚節忽變常體,風骨凜然,鮑照、江淹,須有慚色。"崔顥的詩,現在隻存數十首,並沒有浮豔輕薄之作,可能已刪除了少年之作。《唐 詩紀事》說他"有文無行",似乎他的品德很壞,但到底如何"無行"卻不見於唐宋人記載。元代辛文房的《唐才子傳》中才有具體的記載,說他"行履稍劣,好蒲 博,嗜酒,娶妻擇美者,稍不愜即棄之,凡易三四。"原來隻是愛賭錢、喝酒、好色而已。說他"行履稍劣"也還公平,說他"有文無行"恐怕太重了。
 
 
 
黃鶴樓在武昌長江邊,是曆史上的名勝古跡。解放後建長江大橋,這座樓已拆除,預備換一個地方重建。因此拆除下來的建築材料都編號保存,聽說近來已在重建。
 
 
 
崔 顥這首詩有不同的文本。第一句"昔人已乘白雲去",近代的版本都是"昔人已乘黃鶴去"。唐代三個選本《國秀集》、《河嶽英靈集》、《又玄集》,宋代的《唐 詩紀事》、《三體唐詩》,元代的選集《唐音》,都是"白雲",而元代另一個選集《唐詩鼓吹》卻開始改為"黃鶴"了。從此以後。從明代的《唐詩品匯》、《唐 詩解》直到清代的《唐詩別裁》、《唐詩三百首》等,都是"黃鶴"了。由此看來,似乎在金元之間,有人把"白雲"改作"黃鶓",使它和下句的關係扣緊些。但 是晚唐的選本《又玄集》在詩題下加了一個注:"黃鶴乃人名也。"這個注非常奇怪,好象已知道有人改作"黃鶴",因此注明黃鶴是人名,以證其誤。這樣看來, 又仿佛唐代末年已經有改作"黃鶴"的寫本了。我們現在所見到的《又玄集》,是從日本傳回來。一九五九年由古典文學出版社據日本刻本影印,未必是原本式樣。 這個注可能是後人所加,而不是此書編者韋莊的原注。《唐詩解》的著者唐汝詢在此句下注道:"黃鶴,諸本多作白雲,非。"他所謂諸本,是他所見同時代流行的 版本。他沒有查考一下唐宋舊本,不知道當時的諸本,都作"白雲"。他武斷地肯定了黃鶴,使以後清代諸家都跟著他錯了。此外,"春草萋萋",唐宋許多選本均 同,隻有《國秀集》作"春草青青"。從《唐詩鼓吹》開始,所有的版本都改作"芳草萋萋"了。可見這個字也是金元時代人所改。現在我們根據唐宋舊本抄錄。
 
黃 鶴樓的起源,有各種不同的記載。《齊諧誌》說:黃鶴樓在黃鶴山上。仙人王子安乘黃鶴過此山,因此山名黃鶴。後人在山上造一座樓,即名為黃鶴樓。《述異記》 說:荀環愛好道家修仙之術。曾在黃鶴樓上望見空中有仙人乘鶴而下。仙人和他一同飲酒,飲畢即騎鶴騰空而去。唐代的《鄂州圖經》說:費文禕登仙之後,曾駕黃 鶴回來,在此山上休息①。總之,都是道家的仙話。有仙人騎黃鶴,在此山上出現,然後把山名叫做黃鶴山。有了黃鶴山,然後有黃鶴樓。或者是先有山名,然後有 傳說。為了附會傳說,才造起一座黃鶴樓。中國的名勝古跡,大多如此。但黃鶴是人名,卻毫無根據,這個注是胡說。
 
 
 
自從唐汝詢否定了"白雲"之後,還有人在討論"白雲"與"黃鶴"的是非。於是金聖歎出來助陣,在《選批唐才子詩》中,極力為"黃鶴"辯護。他說:
 
 
 
此 即千載喧傳所雲《黃鶴樓》詩也。有本乃作"昔人已乘白雲去",大謬。不知此詩正以浩浩大筆連寫三"黃鶴"字為奇耳。且使昔人若乘白雲,剛此樓何故乃名黃 鶴?此亦理之最淺顯者。至於四之忽陪白雲,正妙於有意無意,有謂無謂。若起手未寫黃鶴,先已寫一白雲,則是黃鶴、白雲,兩兩對峙。黃鶴固是樓名,白雲出於 何典耶?且白雲既是昔人乘去,而至今尚見悠悠,世則豈有千載白雲耶?不足是當一噱已。
 
 
 
金 聖歎這一段辯解,真可當讀者一噱。他煞費苦心地辯論此句應為"黃鶴"而不是"白雲",但是對於一個關鍵問題,他隻好似是而非地躲閃過去。我們以為崔顥此詩 原作,必是"白雲"。一則有唐宋諸選本為證,二則此詩第一、二聯都以"白雲"、"黃鶴"對舉。沒有第一句的"白雲",第四句的"白雲"從何而來?金聖歎也 看出這一破綻,覺得無以自解,就說:好就好在"有意無意,有謂無謂"。這是故弄玄虛的話。這四句詩都可以實實在在地按字麵解釋,沒有抽象的隱喻,根本不 是"有意無意,有謂無謂"的句法。所以我們說他講到這裏,便躲躲閃閃地把話支吾開去了。"昔人已乘白雲去",是說古人已乘雲仙去,接著說今天此地隻剩下黃 鶴樓這個古跡。第三、四句又反過來說:黃鶴既己一去不返,樓上也不再見到黃鶴,所能見到的隻是悠悠白雲,雖然事隔千年,白雲卻依然如故。四句之中,用了兩 個"去"字,兩個"空"字,完全是"有意"的、"有謂"的。總的意思,隻是說:仙人與黃鶴,早已去了;山上的樓台和天上的白雲卻依然存在。"空"字有徒然 的意思,在這千年之中,沒有人再乘白雲去登仙,所以說這些白雲是徒然地悠悠飄浮著。金聖歎又以為"白雲"與"黃鶴"不能對峙,因為黃鶴是樓名,而白雲沒有 出典。這個觀點也非常奇怪。第一,律詩的對偶,隻要求字麵成對,並不要求典故必須與典故成對。按照聖歎的觀念,則李商隱詩"此日六軍同駐馬,當時七夕笑牽 牛。"(《馬嵬二首》之二)牽牛是星名,駐馬又是什麽?豈非也不能對嗎?第二,如果一定要以典故對典故,那麽,此句中的"白雲",正是用了西王母贈穆天子 詩中的"白雲"②的典故,聖歎不會不知道。第三,在這首詩中,"白雲"和"黃鶴"不是對峙,而是雙舉。唐人七言律詩中,常見運用這一手法。這四句詩,如果 依照作者的思維邏輯來排列,應該寫成:
 
 
 
昔人已乘白雲去,--白雲千載空悠悠。
 
 
 
黃鶴一去不複返,--此地空餘黃鶴樓。
 
 
 
原 詩第一句的"白雲"和第三句的"黃鶴"是虛用,實質上代替了一個"仙"字。第二句的"黃鶴"和第四句的"白雲"是實用,表示眼前的景物。經過這樣一分析, 誰都可以承認原作應該是"乘白雲去",而金聖歎卻說:"白雲既是昔人乘去,而至今尚見悠悠,世豈有千載白雲耶?"這話已近於無賴。依照他的觀念,昔人既己 乘白雲而去,今天的黃鶴樓頭就不該再有白雲了。文學語言有虛用實用之別,聖歎似乎沒有了解。
 
 
 
元稹有一首《過襄陽樓》詩,以"樓"與"水"雙舉,今附見於此,作為參考:
 
 
 
襄陽樓下樹陰成,荷葉如錢水麵平。
 
 
 
拂水柳花千萬點,隔樓鶯舌兩三聲。
 
 
 
有時水畔看雲立,每日樓前信馬行。
 
 
 
早晚暫教王粲上,庾公應待月華明。
 
 
 
此 詩接連三聯都用"樓"與"水",而彼此都沒有呼應作用,手法還不如崔顥嚴密。而金聖歎卻大為稱讚,評雲:"一時奇興既發,妙筆又能相赴。"由此可見聖歎評 詩,全靠一時發其"奇興",說到那裏是那裏,心中本無原則。他的《選批唐才子詩》,盡管有不少極好的解釋,但前後自相矛盾處也很多。
 
 
 
這 四句詩雖是七律的一半,但是用雙舉手法一氣嗬成,並無起承的關係。況且第三,四句又不作對偶,論其格式,還是律詩音調的古詩。下麵第五、六句才轉成律詩, 用一聯來描寫黃鶴樓上所見景色:遠望晴朗的大江對岸,漢陽的樹木曆曆可見。江中則鸚鵡洲上春草萋萋,更是看得清楚。可是,一會兒已到傍晚,再想眺望得遠 些,看看家鄉在何處,這時江上已籠罩著煙霧,看不清了,叫人好不愁惱。這樣就結束了全詩。
 
 
 
方 回(字虛穀)說:"此詩前四句不拘對偶,氣勢雄大。"(《瀛奎律髓》)李東陽(字賓之)說:"然律猶可間出古意,古不可涉律,此篇律間涉古,要自不厭。" (《懷麓堂詩話》)吳昌祺說:"不古不律,亦古亦律,千秋絕唱,何獨李唐。"(《刪訂唐詩解》)以上三家,都注意於詩體。前四句不對,平仄也不很粘綴,是 古詩形式。後四句忽然變成律詩。這種詩體,在盛唐時期,還是常見的,正是律詩尚未定型的時期的作品,並不是作者的特點。"氣勢雄大",成為"千秋絕唱", 其實與詩體無關。這首詩之所以好,隻是流利自然,主題思想表現得明白,沒有矯作的痕跡。在唐詩中,它不是深刻的作品,但容易為大眾所欣賞,因而成為名作。
 
 
 
李 白的詩,絕大多數也是這樣的風格,所以他登上黃鶴樓,看到壁上詩牌上崔顥這首詩,感到自己不易超過,就不敢動筆。但是他還寫了一首《鸚鵡洲》,其實可以說 是《黃鶴樓》的改名,卻寫得不好,後世也沒有人注意。大概他自己也有些喪氣,心中不平,跑到南京,遊鳳凰台,再刻意做了一首,才夠得上和崔顥競賽的資格。
 
 
 
鳳 凰台在南京西南鳳凰山上。據說劉宋元嘉年間曾有鳳凰棲止在山上,後來就以鳳凰為山名。李白在唐明皇宮中侍候了一陣皇帝和貴妃,被高力士、楊國忠等人說了許 多背話,皇帝對他開始有點冷淡。他就自己告退,到齊、魯、吳、越去旅遊。在一個月夜,和友人崔宗之同上鳳凰台。最初的感想和崔顥一樣:曾經有過鳳凰的台, 現在已不見風凰,隻剩一座空台,台下的江流還在滔滔東流。第二聯的感想是崔顥所沒有的,他想起:金陵是東吳,東晉兩朝的國都,如今吳大帝宮中的花草早已埋 在荒山上小路邊,晉朝的那些衣冠人物也都成為累累古墓了。"花草"是妃嬪、美人的代詞,"衣冠"是貴族人物的代詞。這一聯使這首詩有了懷古的意味,如果順 著這一思路寫下去,勢必成為一首懷古詩了。幸而作者立即掉轉頭來,看著眼前風景:城北長江邊的三山,被雲霧遮掩了一半;從句容來的一道水,被白鷺洲中分為 二,一支流繞城外,一支流入城內,就成為秦淮河。不說山被雲遮了半截,而說是半個山落在天外。一則是為了要和下句"白鷺"作對,二則是埋伏一個"雲"字, 留待下文點明。"二水中分白鷺洲",其實是白鷺洲把一水中分為二,經過藝術處理,鍛煉成這樣一聯。這一聯相當於崔顥的"晴川,春草"一聯。最後一聯結尾, 就和崔顥不同了。李白說:總是由於浮雲遮掩了太陽,所以無法望到長安,真叫人好不愁惱。
 
 
 
崔 顥因"日暮"而望不到"鄉關",他的愁是旅客遊子的多愁。李白因"浮雲蔽日"而望不到長安,他的愁屬於那一類型?這裏就需要先明白"浮雲"、"太陽"和" 長安"的關係,以及它們在文學上的比喻意義。古詩有"浮雲蔽白日,遊子不顧返"二句,這是"浮雲蔽日"被詩人用作比喻的開始。《陸賈新語》有一句"邪臣之 蔽賢,猶浮雲之蔽日月"。這是把浮雲比為奸邪之臣,把日月比為賢能之臣。此外,太陽又是帝王的象征。《詩經》裏就有"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就是人民把 太陽來代表君王的。因此,"浮雲蔽日"有時也用以比喻奸臣蒙蔽皇帝。《世說新語》裏記了一個故事:晉明帝司馬紹小時,他父親元帝司馬睿問他"還是長安近 呢,還是太陽近?"這位皇太子回說:"太陽近。"皇帝問是什麽理由。他說:"現在我抬眼隻見太陽,不見長安。"原來他的所謂太陽,指的是皇帝,他的父親。 從這個故事開始,"日"與"長安"又發生了關係。李白這兩句詩,是以這些傳統比喻為基礎的。"浮雲蔽日"是指高力士、楊國忠等人蒙蔽明皇。"長安不見"是 用以表示自己不能留在皇城。這樣講明白了,我們就可知李白的愁是放臣逐客的愁,是屈原式的政治性的愁。
 
 
 
這 兩首詩,在文學批評家中間引起了優劣論。嚴羽認為:"唐人七言律詩,當以崔顥《黃鶴摟》為第一。"(《滄浪詩話》)劉克莊說:"今觀二詩,真敵手棋也。" (《後村詩話》")方回說:"太白此詩,與崔顥《黃鶴樓》相似,格律氣勢,未易甲乙。"(《瀛奎律髓》)這是宋元人的意見。顧璘評《黃鶴樓》詩曰:"一氣 渾成,太白所以見屈。"(《唐音》)王世懋以為李白不及崔顥。他的理由是:二詩雖然同用"使人愁",但崔顥用得恰當,李白用得不恰當。因為崔顥本來不愁, 看到江上煙渡,才感到鄉愁。這個"使"字是起作用的。李白是失寵之臣,肚子裏早已裝滿愁緒,並非因登鳳凰台才開始感到愁,他這個"使"字是用得不符合思想 情緒的現實的。(見《蓺圃擷餘》)徐獻忠評曰:"崔顥風格奇俊,大有佳篇。太白雖極推《黃鶴樓》,未足列於上駟。"(《唐音癸簽》引)這都是明代人的意 見。吳昌祺批李白詩道:"起句失利,豈能比肩《黃鶴》。後村以為崔顥敵手,愚哉。一結自佳,後人毀譽,皆多事也。"(《刪訂唐詩解》)這意思是說李詩起句 不及崔詩,故沒有與崔詩"比肩"的資格。但又暗暗地針對王世懋說,結句是好。金聖歎對李白此詩,大肆冷嘲。他說:"然則先生當日,定宜割愛,竟讓崔家獨 步。何必如後世細瑣文人,必欲沾沾不舍,而甘於出此哉。"這是幹脆說李白當時應該藏拙,不必作此詩出醜。沈德潛評崔詩雲:"意得象先,神行語外。縱筆寫 去,遂擅千古之奇。"(《唐詩別裁》)這一評語是恭維得很高的。他又評李白詩雲:"從心所造,偶然相似。必謂摹仿司勳,恐屬未然。"這是為李白辯解,說他 不是摹仿崔顥,而是偶然相似。以上是清代人的意見。此外肯定還有許多評論,不想再費時間去收集了。
 
 
 
大 概《黃鶴樓》勝於《鳳凰台》,這是眾口一辭的定評。《鳳凰台》能否媲美《黃鶴樓》,這是議論有出入的。到金聖歎,就把《鳳凰台》一筆批倒了。現在我們把這 兩首詩放在一起作出評比。我以為,崔詩開頭四句,實在是重複的。這四句的意境,李白隻用兩句就說盡了。這是李勝崔的地方。可是金聖歎《選批唐才子詩》卻 說:
 
 
 
人傳此詩是擬《黃鶴樓》詩。設使果然,便是出手早低一格。蓋崔第一句是去,第二句是空,……今先生豈欲避其形跡,乃將"去"、"空"縮入一句。既是兩句縮入一句,勢必句上別添閑句,因而起雲:"鳳凰台上鳳凰遊",此於詩家賦、比、興三者,竟屬何體哉?
 
 
 
吳 昌祺也跟著說:"起句失利,豈能比肩《黃鶴》?"可見他們都認為李白此詩起句疲弱,不及崔作之有氣勢。其實他們是以兩句比兩句,當然得出這樣的結論。不知 崔作第三、四句的內容,李詩已概括在第一、二句中,而李詩的第三、四句,已轉深一層,從曆史的陳跡上去興起感慨了。方虛穀說:"此詩以《鳳凰台》為名,而 詠鳳凰台不過起語兩句,已盡之矣。"方氏此說有可取處,不過他沒有說得透徹。他肯定李詩隻用兩句便說盡了崔詩四句的內容,故第一句並不是金聖歎所說的閑 句。詩家用賦比興各種表現手法,不能從每一句中去找。李詩前四句是賦體,本來很清楚。"鳳凰台上鳳凰遊"雖然是一句,還隻有半個概念,聖歎要問它屬於何 體,簡直可笑。請問《詩經》第一篇第一句"關關雎鳩"屬於何體,恐怕聖歎也答不上來。方虛穀的評語是指出李白用兩句概括了鳳凰台的曆史和現狀,而崔顥卻用 了四句。但是他把話說錯了,使人得到一個印象,仿佛下麵六句就與風凰台無關了。一個"不過",一個'已盡",都是語病。這個語病,又反映出另外一個問題, 這裏順便講一講。
 
 
 
詩 人作詩,一般都是先有主題思想。主題思想往往是偶然獲得的,可以說是一刹那間湧現的"靈感"。這個主題思想經過仔細組織,用適當的形象和辭藻寫成為詩,然 後給它安上一個題目。題目可以說明作品的主題,例如《白雪歌送武判官歸京》;也可以不透露主題,例如《登金陵鳳凰台》;更簡單些,例如《黃鶴樓》。不透露 主題的詩題,對詩的內容沒有約束。在"黃鶴樓"這樣的詩題下,可以用賦的手法描寫黃鶴樓,也可以用比興的手法借黃鶴樓來感今、懷古、抒情或敘事。方虛穀說 李白用起語兩句詠盡了鳳凰台,這是他把這首詩看成詠物詩似的,兩句既已詠盡,以下六句豈非多餘。崔顥的四句,李白的兩句,都隻是全詩的起句,還沒有接觸到 主題。句"盡"或"不盡",都沒有關係,甚至"詠"或"不詠",也沒有關係。作者,尤其是讀者,都不該拘泥於詩題。蘇東坡說過:"作詩必此詩,定知非詩 人。"(《書鄢陵王主簿所畫折枝》)就是對這種情況而言。例如做一首詠梅花的詩,如果每句都寫梅花,絕不說到別處去,這就可知作者不是一位詩人。所以我 說,李白以兩句概括了鳳凰台,在藝術手法上是比崔顥簡練,但不能說是詠盡了鳳凰台。
 
 
 
崔顥詩一起就是四句,占了律詩的一半,餘意便不免局促,隻好以"睛川春草"兩句過渡到下文的感慨。李詩則平列兩聯,上聯言吳晉故國的人物已成往事,下聯則言當前風景依然是三山二水,從這一對照中,流露了撫今悼古之情,而且也恰好闡發了起句的意境。
 
 
 
最 後二句,二詩同以感慨結束,且同用"使人愁"。二人之愁緒不同,我們已分析過。崔顥是為一身一己的歸宿而愁,李白是為奸臣當道,賢者不得見用而愁。可見崔 顥登樓望遠之際,情緒遠不如李白之積極。再說,這兩句與上文的聯係,也是崔不如李。試問"晴川曆曆,春草萋萋"與"鄉關何處是"有何交代?這裏的思想過 程,好象缺了一節。李白詩的"三山二水"兩句,既承上,又啟下,作用何等微妙!如果講作眼前風景依然,這是承上的講法;如果講作山被霎遮,水為洲分,那就 是啟下的講法。從雲遮山而想到雲遮日,更引起長安不見之愁,思想過程,豈非表達得很合邏輯?而上下聯的關係,也顯得很密切了。蕭士贇注曰:"此詩因懷古而 動懷君之思乎?抑亦自傷讒廢,望帝鄉而不見,乃觸景而生愁乎?太白之意,亦可哀也。"這解釋也完全中肯。因懷古而動懷君之思,"三山二水"兩句實在是很重 要的轉折關健。
 
 
 
由 此,我們可以做出結論:李白此詩,從思想內容、章法、句法來看,是勝過崔顥的。然而李白有摹仿崔詩的痕跡,也無可諱言。這決不是象沈德潛所說的"偶然相 似",我們隻能評之為"青出於藍"。方虛穀以為這兩首詩"未易甲乙",劉後村以李詩為崔詩的"敵手",都不失為持平之論。金聖歎、吳昌祺不從全詩看,隻拈 取起句以定高下,從而過分貶低了李白,這就未免有些偏見。
 
一九七八年六月八日
 
 
 
①此條見《唐詩鼓吹》郝天挺注中所引
 
 
 
②西王母贈別穆天子詩雲:"白雲在天,丘陵自出。道裏悠遠,山川間之。將子無死,尚複能來。"(見《穆無子傳》)亦以白雲起興,希望穆天子能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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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看詩聖所寫的一首拗體七律《白帝城最高樓》

 來源: 輕風掠過2 於 2013-01-17 20:58:23[檔案] [博客] [舊帖] [轉至博客] [給我悄悄話] 本文已被閱讀:1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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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答: 謝山民兄詳解!崔顥基本與杜甫同時,律詩已經成熟,隻是某些詩人刻意求奇,寫出不合格律的“拗體詩”。 由 輕風掠過2 於 2013-01-17 20:50:24

城尖徑仄旌旆愁,
 
獨立縹緲之飛樓。
 
峽坼雲霾龍虎臥,
 
江清日抱黿鼉遊。
 
扶桑西枝對斷石,
 
弱水東影隨長流。
 
杖藜歎世者誰子?
 
泣血迸空回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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