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並感受拉赫瑪尼諾夫
寫在前麵:
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不可多聽,但絕對不可不聽!
(本文約6200多字,拐彎抹角地繁瑣了一通,但記述了我是如何走近他的,所以還是耐心讀吧。你會發現,即使是崇高的音樂也和我們庸俗的日常生活交融在一起。)
自從完成了第一次跨越生死線的寫作後,有點思維枯竭的感覺,因為寫那個東西耗費了我很多的情感和注意力,幾乎是在搜腸刮肚,一點一點地回憶著、計算著、設想著如何在講述第一生死之間的同時貫穿著描述二中及其周圍環境的曆史麵貌,那個藏著我的童年的快樂和痛苦、辛酸和屈辱以及渴望和夢想的天堂般的人間小世界。這幾天裏思維幾乎停止了活動,唯一關注的是最近自己提出的統計算法,雖然文章已經完成,但還有更多的工作要做,尤其是要用這個算法完成一個2570多例的大樣本分析,這是我提出的一個有創意的項目的核心部分。事實上提出那個算法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申報這個項目。今天終於完成了這個大樣本的分析,結果也非常理想,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地了,當然,大樣本的分析不僅進一步驗證了我的分析思想的正確性和統計算法的實用性,而且驗證過程和結果給了我們更多新的啟示,因此,明天我們可以信心十足地與小組負責人,美國人Dr. Cullen,討論整個項目的最後構思了。放鬆的心情似乎又有意將我拉到電腦前,逼迫我想想該再寫點什麽。想起不久前,也就是寫作統計算法論文和第一次生死之間的期間,開車去DC更新護照和接送小Baby的路上幾次被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感動的情景,我想,這應該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興奮點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接觸拉赫瑪尼諾夫這個名字應該是在大約15(1991)年前。那一年,我在武漢的武勝路新華書店買了一本《西洋名曲100首欣賞》,翻閱目錄的時候發現其中有拉赫瑪尼諾夫的名字和一些作品名稱,好像主要是鋼琴協奏曲之類。然而,很多年裏,我一直比較鍾愛貝多芬和柴科夫斯基的音樂,巴赫、莫紮特、維瓦爾第等人也在經常聽的名家之列,從未曾擁有過和聆聽過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
第二次接觸拉赫瑪尼諾夫這個名字是在1995年10月一個晴朗的秋日。那天,我受導師的指派陪三位來自美國的流行病學家和公共衛生專家遊玩東湖,他們是來到我學習和工作的同濟醫科大學指導和驗收無煙大學創建活動的。當時,我作為餘鬆林教授的研究生跟從導師學習生物統計學。餘教授一方麵承擔了世界衛生組織和世界銀行資助的中國湖區血吸蟲病防治的經濟學評價項目,另一方麵則熱心於推動無煙大學的創建,是這個活動的同濟領頭人,我們的目的就是要力爭獲得無煙大學的歌德獎,而我們最終贏得了當年亞洲地區的這個獎項。實際上,那時我的主要工作是具體執行血吸蟲病防治項目,由於我是餘教授的關門弟子,也是他當年唯一的研究生,所以,餘教授就讓我承擔了陪遊任務。當然,盡管我從不嗜煙酒,我對無煙大學的創建不是太感興趣,不過,幾位退休後在世界各地到處奔波推動創建無煙大學的美國友人還是很讓我感動。記得那天在東湖邊上散步時,三位外賓興致都很高。其中,78歲高齡,身體非常健康,步伐穩健的Dr. Gamble尤其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時我的英語非常差,口語交流很成問題,不過,我卻很大膽,即使隻有幾個詞匯,也盡量開口說。由於交流有些障礙,話題自然不會太多,不過,我還是提出了關於音樂的話題,沒想到這個話題一打開,Dr. Gamble一下子就說開了。盡管我聽得不是太懂(試想,一大堆英文的音樂和文學術語,我能聽懂幾個?),趁他稍稍間歇,我立刻抓住機會大膽地問了他一個問題:“Who is your favorite composer?(你最喜歡的作曲家是誰?)”我以為我會得到令我滿意的答複:貝多芬或柴科夫斯基或巴赫或莫紮特,這樣,我就有話可以搭腔了。沒想到,Dr. Gamble簡潔而毫不猶豫的回答我說:“Rachmaninoff!”說真的,聽到這一回答的那一刻,我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我以為我還可以繼續音樂這個話題,然而我對拉赫瑪尼諾夫完全陌生。
應該是在1996年底到1997年春的某一天,我在多年的好朋友吳立家裏發現他新近買了一大堆古典音樂CD,其中就有拉赫瑪尼諾夫的交響曲和鋼琴協奏曲全集,我想起Dr. Gamble在東湖邊給過我的回答,於是和朋友談起了拉赫瑪尼諾夫,他向我推薦聽聽,我不知道聽什麽好,他說鋼琴協奏曲很好,但偏愛小提琴的我不是太喜歡鋼琴,於是就借了一張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交響曲,之所以借這張,是因為我首先被包裝吸引住了:它的封麵是白雪覆蓋的某個城市的廣場(我相信那是俄羅斯的西北城市聖彼得堡的某個局部,因為遠處的建築好像是聖彼得堡的沙皇行宮或聖彼得堡的博物館),幾棵黑色的小樹從白色地麵上高高聳起,整個畫麵呈黑白兩色,一個人影都沒有,給人一片雖然純潔寂靜但又蒼涼壓抑的感覺。雖然我買的那本名曲欣賞書中可能有一些關於這個作品的解說和介紹,但已經聽了很多年古典音樂的我還是沒有想到應該去看看,而是先試著聽了起來。聽過兩遍後,就被他的音樂中的一股奇異的力量感染了,那是一種強烈的個人情感上的東西:深刻的憂鬱中飽含著痛苦和壓抑、熱焰般的溫柔中透露著剛毅和沉思以及在厚重的低音襯托下不息地奔騰著的決意衝破憂鬱和壓抑的頑強衝動。這種東西是我們在貝多芬和柴科夫斯基這類悲劇性作曲家中見不到的,當然更不可能到巴赫、莫紮特等人那裏尋求了。隻有他,拉赫瑪尼諾夫,才有能力創造出這樣的風格,才能帶給我們一種獨特而又巨大的精神享受。網上有評論說:“如果你還從來沒有聽過拉赫瑪尼諾夫的音樂,那麽,當你去聽的時候你的耳朵和靈魂將會非常有福分。事實上,我非常羨慕那些初次聆聽Sergei Vassilievitch Rachmaninoff(謝爾蓋·瓦西裏耶維奇·拉赫瑪尼諾夫,中文名為本文作者加注)音樂的人所感受到的激情和天賦。”
定居Rockville後,我發現當地第33套電視節目中每天晚上12:00到第二天早上8:00之間都有一套通宵節目,那是音樂、戲劇和電影等的片段集錦。因為經常有小提琴的獨奏片斷,為了給學小提琴的女兒收集一點教學素材,我每周都會花點時間錄上一盤錄像帶,然後再將一些必要的節目編輯到一起。正是在這些節目中,我發現了一套完整的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第一和第二樂章都是彩色MTV (Music TV),沒留意演奏者是誰,第三樂章是50年代的一場音樂會現場的黑白電影剪輯,是一個完整的第三樂章。由於有過前麵聽他的第三交響曲的經曆,我刻意將這三個樂章集中編輯到一盤錄像帶上。在CD和DVD的時代,錄像帶的音響效果可想而知不會令人滿意,但聽過幾遍後,即使從粗糙的音質中仍然感覺出它很不錯。
大約半年前,教會的一位年輕的美國人,和英國首相布萊爾同名,送給教會幾個孩子幾張CD,我12歲的女兒從中發現了一套未開封的2CD套裝的拉赫瑪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全集,立刻搶到了手裏。我想可能是她聽過我編輯的那盤錄像帶的緣故,否則,她怎麽會想到隻要那套CD呢?她得到後非常自豪地告訴我說她弄到了這個東西,並在我眼前快速地晃了晃。我也非常高興,問是不是借給她的,她回答說好像是的。我說那好,我們回家馬上刻錄一套。然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刻錄的效果不盡如人意,極其優美的音樂中幾個細小的雜音讓人很沮喪。我想那些雜音可能是電流不穩定造成的,因為這個緣故,我也就沒聽了,但原版CD也一直沒還回去。不過,幾天以後,忙這忙那的不知道整套CD弄哪去了,很長時間也不見蹤影。
今年9月中旬,我在美國迎來了我大學時代的哲學和音樂啟蒙老師袁建國先生,他送女兒到英國求學,順便借此機會遊曆美國東部。由於我家比較擁擠,幸好有一位80級的校友住著大House,離我家僅3英裏,袁先生以及另外兩位同伴(一位是中央電視台的攝影記者,名叫陳建軍,另一位看得出來是陳的女友,一位身材和相貌都難以挑剔的美女)就住校友家。第一天晚上我去見他時,發現他竟然還是那樣的年輕,精力充沛,思維敏捷,然而,他目前似乎隻醉心於中國茶道,花費巨資收集儲備了許多名貴的中國茶,即使是這次來美國,他也隨身攜帶了幾樣茶以及一套茶具,每天早出晚歸後還要和大家一起品茶到深夜轉鍾。那晚我有幸品嚐了他帶來的60年代雲南產的沱茶。色深帶暗紅,味道麽,恕我直言,我不懂茶道,實在說不出什麽。幾天後,他們要離開這裏前往紐約,計劃途中順便遊曆馬裏蘭(Maryland)州府安納波利斯(Annapolis),一個有3百多年曆史、頗有情調的步行小城,但更重要的是這裏有一所非常重要的大學:美國海軍學院(The US Navy Academy)。我承擔了開車送他們去費城的任務,順便折向南一點先玩安納波利斯並參觀海軍學院。都說美國的大學沒有院牆,但海軍學院還是有的。不過,你可以不受阻礙地進去,隻需向門房出示你的身份證如駕駛執照(美國的駕駛執照就是身份證)或護照即可。順便提一下,袁先生的嶽父大人是位於中國武漢的海軍工程大學的教授,他和太太曾經在海工嶽父家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在前往安納波利斯的高速公路上,袁先生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之所以講這個故事,是因為他前一晚在我家看過我女兒拉小提琴,覺得她需要加強基本功訓練。這是當然的,然而,他不知道我的苦衷,我發現我女兒不是搞音樂專業的材料,因為她沒有我當年酷愛練琴的勁頭。我已經狠心中止她的提琴課8個多月了,盡管她目前仍然是她所在中學的高級樂團的首席小提琴手。
在講這個故事前,他說到不應該讓孩子過早接觸太成人化的訓練和情感熏陶。我同意這個說法。於是,他就跟我講開了那個故事,那是他看過的一部電影,說的是,一個沒有成就感的父親,將自己年輕時代的抱負寄托在幼小的兒子身上,讓孩子跟著自己學了幾年的鋼琴,然後又給他請了一個私人教師。這孩子很有靈性,學得非常好。隨著年齡的增長,他有望參加一年一度的鋼琴大賽。私人教師對他說,你有可能獲得第一名,但要選用好的音樂作品,然而最好的選材對於你現在的年齡來說不適合,那就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當私人教師和父親談到這個話題時,父親也堅決反對用這個作品去參賽。然而,就在這個孩子接受私人教師教學的同時,他也經常應邀到一位鄰居老太太家為她彈琴,老太太家有一本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二鋼琴協奏曲的總譜。這個孩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由於受到老師和父親的堅決反對,孩子幹脆跑到老太太家練習,他16~7歲的小小的年紀就被拉赫瑪尼諾夫的作品感染了,非常投入。比賽來臨了,他的參賽曲目由於他個人的堅持而最終定為這個作品,並一舉獲得成功。然而,成功後的孩子的生活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漸漸變得不愛和人交流,沉默寡言,常常神誌恍惚,不久便離家出走,多年裏到處流浪乞討。在流浪途中,衣著破爛、蓬頭垢麵的他每次隻要進入一個有鋼琴的酒吧什麽的,他就會坐到鋼琴前彈上幾段,他的琴聲是那樣的流暢,為酒吧吸引來大量的顧客,以至於酒吧的老板承諾說,隻要他願意在這裏彈琴,就有得他吃喝穿住。這樣,他就在這個酒吧裏度過了一段時間。一天,一位40歲左右來這裏休閑的離婚女士發現了他並深受他的琴聲感動,試圖和他交往,然而,他不願意但也許是已經不會表達自己了。盡管交流困難,這位女士還是將他接到自己的家裏和他同居,正是在這個女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下,他那沉寂了多年的人性終於漸漸蘇醒,並開始認識周圍的世界和自己的內心,行為和習性有了很大的改變,開始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送走了袁先生一行,我再也按捺不住要找出失蹤了的那套CD,終於在一個大紙盒裏的一堆CD中找到了,原來是太太收拾桌上的東西時放進去的。於是,我開始嚐試著認真聽聽。
那天一上班,我就跟老板請假說要去位於DC的中國大使館更新護照,老板很高興我有事向他請假,說:“Good! And When will you come back?”我回答說,可能兩個小時左右就可以返回。由於計劃要出遠門辦事,早上離開家時就順便帶上了拉赫瑪尼諾夫的鋼琴協奏曲全集,一共有4部協奏曲外加一個Rhapsody on a Theme of Paganini, Op. 40。演奏者是鋼琴家Abbey Simon(阿比·西蒙)和Saint Louis Symphony Orchestra(聖路易斯交響管弦樂團),由Leonard Slatkin(列昂納德·斯拉特金)充當指揮,1975 ~ 1977年間錄音,CD代碼為CDX 5008,1990年由VOXBOX(The VOX Music Group)公司出版。
上車後,第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就是係上安全帶(這是第一要務),然後是點火啟動車。第一個想聽的當然就是他的第二部協奏曲,也就是《c小調鋼琴協奏曲》。我的車是2004年版的Honda Accord LX,有一套不錯的音響係統(當然不能與家裏的音響相比),車內前後左右分布著4個揚聲器。由於車內空間有限,回聲效果也有一定的震撼力。關上車窗,打開空調係統,外麵的噪音會減到最小的程度,在音樂聲中幾乎感覺不到。然而,嚴格來說,這類中檔車的音響係統並不適合聽交響樂,但時間和機會還是令人忍不住要聽,所以,我啟動車後就將CD放入唱機並打開了汽車音響,將音量調節到8/10。在車掉頭離開辦公樓的過程中,音樂聲已經響起,盡管我的注意力還集中在開車的安全性上,由鋼琴上低音區的敲擊發出的由輕漸重由慢略快而形成的一股厚重激蕩的音樂聲一下子就將我的心撼動了。
一分多鍾後,車駛上了正道。為了重新體驗這一感覺,我中斷音樂重新開始,立刻再次強烈地為開始的樂句所感染。在音樂聲中,一個人開車行駛在通向南部華盛頓特區的355大道上。說是大道,其實雙向總共也就六車道,在離開Rockville進入Bethesda的南部城區後,最靠路邊的兩車道總是被占為停車道,中間的兩條道又常常有車在路口拐彎,因此,常常隻有一條道可以正常通行,外加密集的紅綠燈,真是要命的很,11個miles(英裏數,乘上1.6就是公裏數)的距離,竟然開了1小時10分鍾,要是沒有交通擁塞的問題,應該隻需20分鍾左右。不過,慢行的車速不僅給我提供了一個比較安全的行車環境,而且也給了我一個聽音樂的好心情。就在幾次重複聽第一樂章的過程中,隨著音樂高潮的到來,我突然覺得全身象通電般的顫栗,眼睛一熱,頓時淚流滿麵,整個靈魂仿佛被什麽東西蕩滌過一樣,非常的暢快!一種混和著深切的悲愴體驗的暢快感!這種感覺我從來沒有過!我不得不承認,拉赫瑪尼諾夫的這部鋼琴協奏曲中也有著他的第三交響曲一樣的那種神奇魅力,而且這種魅力由於鋼琴的強有力表現而更加深重;我也不得不感覺到拉赫瑪尼諾夫在某個方麵大大超越了貝多芬這個被世人尊稱為樂聖的作曲家。這實在是大好的事情,因為它表明人類精神進化的腳步並未停歇!然而,最後一遍重複的短短9分51秒的第一樂章過去後,我不敢繼續再聽了,因為我實在是畏懼了她的感染力,而開車的安全性是我必須牢記內心的。於是我在淚眼婆娑中接著去聽第二樂章,這是一個極其舒緩的慢板樂章,剛剛從深沉厚重的第一樂章過來的我,一下子就被這裏的新的風格所平靜下來,眼淚頃刻間就被第二樂章一開始的平和氣氛抹去了。然而,繼續聆聽下去後發現,這一樂章仍然飽含滄桑,甚至更加哀婉。不過,你已經不會再淚流滿麵了,因為在聆聽這哀婉的音樂聲傾訴她自己熱焰般的溫柔的同時,你自己內心的某種久遠而深沉的東西也被激發出來了。第二樂章的結尾樂句是在幾次試圖仰望蒼天的渴望後又回歸到內在的自省中,緊接著便嘎然而止。第三樂章則充滿了拉赫瑪尼諾夫式的獨特的激情與輝煌,除了第一主題強有力的激情會帶給你莫大的震撼外,那個哀傷而又極其燦爛的副部主題在發展過程中會將第一樂章中催人淚下的情愫推向極致!這就是拉赫瑪尼諾夫的巨大魅力!在這種魅力麵前,隻有一種人能夠明了並且需要他的音樂、他的精神、他的思想和他的意誌。
好了,我們明白了,無論你在那裏,隻要是靜靜地一人獨處,隻要是全神貫注地聆聽,在他的音樂中,你會不知不覺地進入一種奇特的感覺,會得到一次全身心的蕩滌。你並不需要去了解什麽是她的第一主題和第二主題,什麽是呈示部,哪裏是發展部,什麽時候又到了再現部。不需要!一切都不需要。你需要的僅僅是聆聽、聆聽、再聆聽。隻是,你不可多聽,這種超級的身心體驗還是讓它來得少一些因而也珍貴一些的好!當你因為忙碌於日常瑣碎的事務而煩惱時,當你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當你為每日必需的生計發愁時,當你……時,突然間感覺到一種超越時空的純粹的音樂美打動了你的心感動了你的靈,你便驀然發現,作為有靈性的生物,人類還有更深層次的需要:那就是心靈的激蕩和傷痛的撫慰。(結束)
老拉好像沒有什麽不悲傷蒼涼的作品。這家夥有憂鬱症的。嗬嗬,所以他總是跟老柴放在一起比較。 拉三在網上有很多出色的版本,最好玩的一段是lugansky身著汗衫短褲拖鞋排練第一樂章的solo。他雖然看上去像個大街隨手抓的遊客,但是完全不損他雷霆萬鈞的氣勢和無懈可擊的技巧,應該是does this piece justice. 聽完他的版本,估計應該能理解為什麽有的鋼琴家會為拉三發瘋。
你說的電影中的嗎?我第一次聽拉鋼三時發現第二樂章非常的蒼涼。不知道這個理解是否正確?
我覺得,他是一位在音樂創作上追求完美且是非常真誠的人。
多謝秦伯的參與和提供的信息。我會找機會看看那部影片。
我聽的第一個拉氏作品確實是他的第三交響曲,隻有三個樂章。第一和第二交響曲是最近幾年才買的。聽後覺得都不錯。如果你沒聽過第三,會有些遺憾。第一交響曲宗教情緒比較濃重,第二交響曲則悲劇感較強烈,第三交響曲則有一股強烈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