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媽呀,好久沒來了!閑扯一會。
婚姻是從內向外的輻射嗎?我怎麽覺得,不僅僅是婚姻,連做人,任何一種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一種由內向外的輻射啊。幹嘛要用別人的眼光來壓迫自己呢?
在看一本年輕人寫的書,講到沒有錢辦婚禮,如何攢錢,多麽的辛苦,辛苦到不像人過的日子。我就不懂了,幹嘛呢?我突然想到我自己的婚禮,如果那也能稱得上婚禮的話。記得在街邊的小裁縫那裏做了一身西服,藍灰色的。騎著自行車去,迎麵碰上院裏的一個從小就在一起的玩伴兒,她習慣式的問話,
“你幹嘛去啊?”
“我結婚去。”
“你別逗了,哈哈哈”
“真的,不騙你!”
我也笑得從車上掉了下來,捂著肚子接著樂。
說是婚禮,也就是兩家人聚一下,買了一個蛋糕。我還用家裏的舊咖啡壺煮了一壺咖啡。最後,大家排排坐,照相,兩邊的父母做前排,我倆站後麵,周圍是哥哥姐姐們。大家說,看不出來這是幹嘛呢,臨時從花瓶裏抓了一把塑料花塞在我手上。偶爾看到這張照片,會感歎那些青蔥歲月,感歎那時的長輩還如此健康。那個時候,提到錢這個東西,我會斜眼一笑,滿臉清高。當時我們倆都在學校教書,一放暑假就拿到7月8月4份工資,放到一起好多呀。就跟著朋友去海邊瞎造,吃喝玩樂。把錢花光了,就灰溜溜地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混日子等開學。現在想想挺不像話的。
記得後來老遊分了房子,住鋼院宿舍樓,拚湊出來的小家裏都是些兩家淘汰的破家具。我和老遊一人一個二屜桌,備課用啊。他還嫌不夠大,在他桌上放一個人繪圖板,也是堆得滿滿的。記得我媽媽家鄰居大哥來看看我,我給他沏了茶,他雙手接過茶杯坐在我們的破沙發上四處打量,“我放哪兒啊?”我捧著肚子笑彎了腰。回去就跟我媽媽告狀,“唉,燕兒那個家啊,真亂...”那時候,想吃飯了就去食堂打飯,還有小炒呢。門口還有買生餃子的,煮鍋開水,去買餃子下鍋,多好呀。
記得有一個晚上,躺下後我突然發現怎麽像是蹺蹺板,老遊比我高好多啊?兩人爬起來一看,哦,我這邊床邦子壞了,我這頭塌了。老遊讓我抬著床墊,他趴著研究,然後跟我說,你等著,我出去找磚頭去。他一出去我就後悔了,他上哪兒找磚頭去呀?我一會就抬不住了呀,他,他,他這不是害我嗎!他怎麽可以這樣對我!!!...現在任何時候講起來,我都會笑的要岔氣。
我們很窮,但也很瀟灑啊,真的沒什麽錢,但也很快樂呀。現在這人是怎麽了?物質豐富了,人就被物質異化了?幹嘛呀,這婚禮是辦給別人看的嗎?難道不應該是一種從心裏往外輻射的關係嗎?我怎麽舒服怎麽來。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那胖子就那麽好嗎?難道心裏的自在和舒服不更重要嗎?
昨天,老遊坐在按摩椅上咕嚕咕嚕的,我呢,躺在斜對麵的沙發上,聊起當年的這些事。發現40年後的今天,還是有著某種的一致性。我倆已是半截多入土的人了,住著多數中國同胞都不會住的一個豆兒一樣小的房子裏,怎麽看都覺得這房子挺好挺好的,特合適。買個舊桌子吧,自己加了個大理石麵,擦完了曾光發亮的,咋看咋開心!咱是野草級別的,給點陽光就燦爛。40年後仍舊還是那般的瀟灑,仍舊是那般的開心。隻是我現在學精了,絕不容許他讓我抬著床自己去找磚頭去!我也抬不動床了,他也瘸瘸拐拐找不動磚頭了。
我心裏好像沒有啥苦難,是我和老遊運氣吧,一直都有好運,就是碰上些不順利的事情也是受到很多的幫助和溫暖。今年的夏天格外熱。躺在這裏碼字,聽著空調的沙沙聲。覺得好幸運,我,何德何能,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沙發上在這裏天馬行空地胡扯?感恩所有的一切,溫飽,還有美好的家人朋友帶來的溫暖!
俺在本城流行時尚論壇也曾因為沒穿大名牌被攻擊,本鶴就是自己的名牌,用不著非用昂貴東西包裝,穿平價貨也不掉價,走在大街上常被中外人士誇,嗬嗬。
祝願你健康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