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吳伯凡說的,這“鍾”和“雲”的概念也不是吳伯凡說的,是索羅斯的老師卡爾波普,他提了很多讓人撥雲見日的概念,其中鍾與雲是一對很著名的概念。他認為世界上的事物、事件甚至是人,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鍾,一種是雲。
鍾就是那種無論多複雜和精致,都是確定性的,你可以把它拆了再裝回去,錯一點它就不運轉了。它是可預測的,結構是可以分析的,確定的,穩定的。而雲則正相反,一會看著像貓,風一吹,它又像狗,內部結構隨時在千變萬化,毫無確定性。很難預測,太多的原因會使它改變了。好了,概念清楚了,來應用一下。
從人的性格上來說,有的人很邏輯,喜歡確定性的東西,如果是可以拆散了一步步了解的東西,再難都不怕。但他遇到雲就暈了,束手無策。另一種人,則是雲,自己都說不出是怎麽回事,比如早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衣服對不對勁,今天為啥高興,為啥情緒不好?突然間腦子靈光一現,想出一個新點子,是個非常好的創意。有人念書不行,但做生意很行,...
好玩兒!那我是啥?我終於知道為啥我不喜歡寫程序了,因為我骨子裏是雲呀. 可是,可是,我太喜歡確定性的東西了。這東西要是捉摸不定的,怎麽學啊?我學東西,一定要把它給按住了,拆開來,分小部分吃透,再拚起來,心裏就踏實了。大概,我骨子裏是雲,但一輩子的訓練,都是在把自己變成鍾,然後,我就變成了有鍾的習性的雲。凡有所學,皆成性格。這麽多年的數學邏輯訓練,讓我有了一種嚴謹的思維習慣,深入骨髓。不邏輯,就沒有了扶手下樓梯,心裏沒底。可是,我又喜歡虛幻飄渺的東西,喜歡美的,色彩斑斕的,藝術的東西非常容易打動我。我會在那樣的世界裏得到真正的愉悅和徹底的解放。那是在最裏麵一層的東西,與教育無關,隻與本性有關。所有邏輯的東西,都是像工作一樣的事情,是,它有章可循,但是,有點累。
我問老遊,他也不是百分之百的鍾。也是個雜燴。他的思維,跳躍的厲害。我有時候都追不上。他多數的情況下呈現“鈡”狀。在實際生活中,概念是把刀。用這把刀去切割,世界就變了一個模樣,變得有意思起來。從那天開始,我側眼看人,都會想想,咿,她是鈡還是雲?嗬嗬。
向你學習:讀什麽書,怎麽讀書。
屬鍾的人,喜歡死記硬背,不愛推陳出新,依賴性強,適合當秘書,打工,做匠人
那我當畫家的父親就是雲,東西亂七八糟,喜歡旅遊,浪漫。我的個性就是像我爸,我媽媽就是個鍾,我妹妹就像我媽。我媽不會做菜,想跟我爸學,怎麽也學不會,她抱怨:你怎麽回事嗎?一回先放油,一回後放油?我就看看就很快就能自己做了。我妹妹用剛買來的高壓鍋做雞,說明書幾分鍾就幾分鍾,做了三個雞都咬不動。我媽織毛衣,是幾針就是幾針,都不會按毛線的粗細等條件變化的。
因為中國的教育不是因才施教造成你這樣的情況,在中國,首先要解決生存問題,鍾是有用的,實在的,有保障的。而雲是漂浮不定的,沒有保障的,所以,好多雲性的人,選擇了做鍾,這本身很荒唐,是對人性的扭曲。如果能由你的本性學文學,肯定會讓你一生快樂。